李敏对答案是几乎不用考虑的,柳眉末梢微微一挑,“我们到至今,不是一直找地方避吗现在照这样做就是了。等后面王爷的兵力进来,不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
望她一脸从容,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许飞云回想起那天她被押回黑风谷的时候,那样沉着,那样镇定,甚至反客为主,让东胡人都大惊怪。低眉,忍不住嘴角微扬,手指里悠转的弄箫轻轻转了一圈,道“王妃的胆识,虽然令在下一直十分钦佩,如今,却也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敏可不敢把自己自诩为女钢铁人,这是不符合实际的,“许大侠,人之所以能有自信、底气,倘若没有坚实的后盾以及无后顾之忧,怎能做到”
两条英俊的浓眉一耸,许飞云脸上难免不划过一丝惊异。
“妃相信王爷,相信王爷的人。”
此话一出,兰燕的脸上都不免露出了动容。
夫妻之间要谈及信任,其实并不容易。好比现在皇帝和皇后一样,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你争我夺的心思。
李敏到底又不是那种傻大姐,是个聪明人,嫁人也好,做了人家儿媳妇也好,都是有自我利益的一种考虑存在。李敏如今出这个话,绝对不是一时脑子发热冲动而言,更不是被当下的形势所逼,而是,基于深思熟虑之后吐出的箴言。
许飞云锋利的眸子扫过她平静的脸时,心里突然是摸不着边际了,对于众人所言的她是神仙的话,好像在此时此刻,有了一丝应证一样。
那时候,许飞云甚至可以想象,她其实只差后面再来一句我相信王爷是未来可以夺得天下的帝王之尊。
把自己押在朱隶未来的这份赌注,不正是他,以及公孙良生等人对护国公府全心全意效忠的原因。可是,貌似,他们,都没有此时此刻的她,更显得富有底气。
许飞云感觉体内流淌的血液瞬间沸腾了,同时,充满忧思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低声“王妃还请珍重,草民以为,王爷缺了王妃,是万万不能的。”
李敏听到他这话却是明显在表情上怔了一怔。
俨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那个男人的重要性。明明,已经是个引起天下众多枭雄注意的女子,却一点自傲的虚荣心都没有。许飞云一时不知道是该哭笑不得,或是为朱隶感到苦笑不已。到底是故意卖了个关子,在她面前故弄玄虚地嘲笑两声,其实偶尔能戏弄一下这对未来的帝王帝后,绝对也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消遣。
听眼前这美丽妖孽风流的江湖男子,用几声尖锐的笑声表达出某种谑味儿时,李敏终究是失态地冲其瞪了下眼,尽是不看准现在是什么时候。
如今,还真不是可以坐下来她和她老公怎么谈情爱,聊天八卦的时候。院子的门口已然是传来的一些动静了。眼看,有人要破门而入。
那些不死心的东胡人,竟是不知道死后,不趁乱逃走,而是等着被他们护国公军队一块被抓,只能这个乌揭单于二汗,同样是一个极具胆识,魄力十足的人。
许飞云的眉间不由紧簇成了一个疙瘩,随即,对徒弟下令“你带王妃先走,跟着大夫人走,她理应知道有条路可以逃出这里。”
这正好是李敏心里所想的,与其分开时,李敏叮嘱一声“许大侠,望保重”
对她此言,许飞云仅是微微一勾嘴角,似笑非笑,好像她这话纯粹多余。或是他是孤军奋战,可是,敌方以为用人数多就能把他北峰老怪怎样,那也太自视甚高了。
和兰燕一起走时,李敏回头一看,见那袭飘逸的青衣竹布,突然间抽下了腰间束缚的腰带,忽然间,那软软的布条摇身一变,即变成了一条银鞭子。光线下照出了利刃的尖峰,李敏顿时一悟,原来,那恐怕才是北峰老怪真正享誉江湖与天下的那把一剑封喉的名剑。
在外面的士兵突破院门的刹那,手持世间宝剑的男子,迎面而上。耀眼的光线中,只见银光四射,其它的,李敏都没来得及继续在旁边亲眼目睹了。
她们两人,是追着姜氏的影子,进入到了院中的后壁。
一面紧贴山壁的墙,阻挡在她们面前。只见姜氏蹲下身,亲自用手摸着墙壁上的砖块。那里显然有一道机关,可以打开秘道的入口。
大丫头抱着沉重的包袱,喘着大气,是被沉重的财宝压的够呛。主仆俩人,忙着护着自己的财富逃命,根没有想到后面早有人跟来。
等到姜氏撬动了机关,秘道口打开的刹那,一把匕首忽然横放在了姜氏脖子上。姜氏两只白眼球翻了翻,差点翻过去了,举起双手投降,抬头看到了兰燕女侠的脸“你,你好像是哪个房里的”
“奴婢只是护国公府里隶王妃的人。”
姜氏猛然吃了大惊,脸色臭的不能言语,刚才她去打听消息,只二当家进了谷主的房间貌似谷主被二当家杀了,现在听护国公府的人都打进到他们黑风谷里当起了丫头,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帮人早上了某人的套。
“你你是护国公的人”姜氏惊叫。
“是,奴婢是护国公府的。如今,黑风谷即将全部落入护国公手里。”兰燕一字一句清楚地。
“胡护国公不会攻打黑风谷的,要攻打的话,早就打了”姜氏不可置信地叫着,俨然是把护国公军队那个号角声当成了耳边风,也或许是早已清楚如此,这会儿不得不为自己一些安慰话。琇書蛧
“我们主子,之前不打黑风谷,只不过不到时机而已。如今,黑风谷抓了我们王妃,你我们主子能不打黑风谷吗”
姜氏跟随她这话,往后一看,望到了后面李敏的身影。个个都想抓隶王妃,他们黑风谷是贪得无厌,喜欢银子的人,再大的风险,都愿意赌一把。可是,这次明显他们失策了,他们的贪婪,早在护国公的意料之中,所以,护国公借机要铲除他们。
大丫头大声哭着,喊“护国公饶命,隶王妃饶命,奴婢是被他们抓来的,可从来没有杀过人,抢过一样东西。”
谁不知道护国公对他们黑风谷的人是从不手软的,见一个杀一个,无论男女。
姜氏的牙齿吧嗒吧嗒打颤,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龙胜保也好,龙胜天也好,恐怕都是护国公的落之鱼了。不过,姜氏是个聪明人,知道李敏她们这会儿出现在这,可不是为了抓她。眼睛里划过一抹狡猾,姜氏道“既然黑风谷都落入护国公和隶王妃手里了,隶王妃如今找民妇是为了何事”
“废话少”兰燕那把冰冷的刀锋紧紧贴住姜氏的脖子,“如今我们家大少奶奶是给你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如果你将功补过,能留下你这条狗命,否则,前面有什么等着你,你一清二楚”
姜氏打了个寒战,讪笑道“隶王妃,民妇可是很愿意为隶王妃效劳的,隶王妃只要想想,隶王妃到了黑风谷以后,民妇对隶王妃可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有。”李敏淡淡的一个字。
姜氏一愣。
“你们表面上恭维妃,实际上利用妃,妃怎能不知”
姜氏撅嘴,无话可。
“让开”兰燕低喝。
姜氏和大丫头,马上先给她们让开路。可是,兰燕一脚,把大丫头先踹进了秘道里“你走最前面,给我们大少奶奶开路,做得好,可以留你一条命。”
大丫头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秘道心里害怕的发抖,咽了咽口水,趴着进了秘道里。
李敏走在大丫头后面,姜氏排第三,兰燕押后,关上了秘道门。
这个秘道门设计却也巧,一旦自己人逃进秘道逃生了,秘道门一关,秘道的入口同时被毁。外面的人,想再从原入口进入根不可能。
大丫头在前面带路不到十步,能听见秘道外面密集的脚步声,应该是追来的东胡人,来到院子里四处找她们的踪迹了。
凭许飞云一个人之力,肯定也是不能与东胡人诸多高手厮杀的,在前面替她们挡一挡,等她们安全了,再抽身而退,方是上乘之策。
老公的这些人,都是有勇有谋的,李敏感觉似乎完全都不需要为他们担心。
秘道里漆黑,潮湿,大丫头哆哆嗦嗦地向前爬着,不知道爬了多久,人在黑暗里来就觉得时间很长,这样爬法,手脚都要冻僵了。李敏感觉到了腹微微地下坠,这令她突然警惕起来,用力推了前面大丫头一把“没有看到光吗”
“没,王妃。”大丫头喘着气。
“摸到墙壁没有”
“摸”
“对,摸一下,看看,有没有机关”
听李敏的声音也不是那样可怕,大丫头紧张的神经稍微缓解了一些,冷静下来后,按照李敏的,边摸边向前爬。
果然,过了没多久,大丫头惊喊道“前面,有,有一堵墙。”
其余人一听,知道曙光正在前方。赶紧摸着四周的墙壁寻找打开开口的机关,经过一番摸之后,碰的一声缓慢的巨物移动的声响,挡在出口处的大石头,被移开了。
阳光照了进来,看这个光度,可能是中午了。
四个人,赶紧手脚并用,爬出阴冷潮湿的地道。可外面的环境,肯定是不比地道好多少。冷风不止呼啦呼啦吹着,而且,冰雪覆盖了路面。大丫头第一个爬出来,不知道深浅,差点儿在往前一探时,跌入了被雪覆盖的深谷里。
这里,还是黑风谷的范围,地势险峻,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众人只能沿着山壁贴着,慢慢地找着生路。
兰燕把刀再次架到了姜氏脖子上“知道往哪里走吗”
“去,去哪”姜氏打着冷战问。
“北燕”
姜氏望了望天,摇头“不知道。龙胜保只告诉过我有这条路可以逃生,其它的,我都不知道。”
兰燕再把刀锋进了她脖子一分。
姜氏尖叫“隶王妃饶命,民妇真的不知道,这路是通往哪里的,该往哪里走。”
李敏在她尖叫的时候,却只望着天,接着,捡起地里几块石头,摆放在地上,看着那石头被光拉出来的影子,最终,再望到那一排在悬崖峭壁上好不容易生存下来,在寒风里哆嗦着的树干。
“北边,应该是这边。”李敏眯了眯眸子,确信无疑地确定了方向。
姜氏听到她这一声,眸子里难掩一闪而过的诧异。
时迟那时快,在李敏的示意下,兰燕忽然挥手,在姜氏脸上啪,甩下了一巴。
姜氏口角流血,跪倒在地上。兰燕俯视着她,道“不要再想着怎么糊弄我们王妃,你很清楚这是没有用的。”
大丫头一阵一阵在冷风中打摆子。
姜氏艰难地吸着气“从,从这边走,这边走下去,可以通往北燕。”
果然都是一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兰燕在她屁股后再踹了一脚。姜氏像兔子一样迅速爬着,爬到了前面带路。大丫头这回走到了后面。
一行人,在冰雪肆虐的山路上,走了一段时间,接着,听见了不远处,由远及近好像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兰燕一时间激动起来,莫非是他们自己的军队到了
按理,护国公的部队应该是在路上,快进入黑风谷了。
李敏却眉头一皱,对兰燕“找个地方躲一躲。”
不是吗
兰燕以为她这是谨慎起见,并没有反对,把姜氏和大丫头一块拉着,拉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藏起来。
李敏同时吩咐“塞了她们的嘴巴。”
这时,兰燕才确定,李敏压根不认为正往这个方向过来的骑兵是自己人。
李敏是不会算错的。虽然,她不是什么军事指挥家,可是,因为有个做军人的老爸,多少对部队策划行兵打仗这个东西,有一些了解。所以,在许飞云到保守估计后面部队要半个时辰才能进谷时,李敏二话不先同意了躲一躲再。主要是这个谷中的天气多变,肯定会影响从后面登山进来的部队进程。
半个时辰,绝对是预计少了。在李敏的估算里面,一个时辰,是正常行军速度,倘若被天气恶化挡一挡,实则还比较难。
现在,她们这条路,根据她刚才估计的方位,谷主龙胜保修葺的这条逃生秘道,不是往北边逃的,而是,往东逃的。龙胜保始终押的是,万历爷为了对付东胡人和护国公,绝对不太可能对他动手。只要他人在,随时可以再集结起一众恶徒,再次当土霸王为万历爷效力。
秘道修往东,要修正这个方向,她们需要往西北走,才有可能遇上护国公的后援部队。这个距离差,不是一丁点儿。这样一来,倒有可能,与其他人先遭遇上,就不知道可能是哪方的人马了。
耳听骑兵的动静越来越近,兰燕迅速拿布先塞住了姜氏和大丫头的嘴巴,避免走漏了声音。
从距离她们所在山路下方,越一丈远的另一条山路上,一队骑兵出现在了崎岖的山道上,人数不多,只十个左右。可是,领头的人,来历不凡。
那身玉带王冠,腰佩皇家宝剑的气势,与当下冰霜寒天一样冰冷的玉面。
是三爷。
兰燕猛的一锤砸在了地上,心头那股悔恨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竟能让朱璃出现在这里
孟浩明是带人挡住了前门。可是,攻打不入黑风谷里的朱璃,改其道,得知黑风谷后院可能有龙胜保修葺的逃生秘道以后,绕过了黑风谷的正门,只为寻找这条逃生秘道来了。
李敏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在马上那抹影子上,左手,搭在了右手腕上的帝王绿。如果第一次被这人抓到,那有可能是巧合,第二次,真的只能冥冥中的一种厄运了。
凌波烟云都被她扔了,她不信,能与这男人,能再有什么牵扯。
下面山道上领头的马突然停了下来。马上的朱璃,拉住手中的缰绳,回过的头,像是往山上的方向望了一眼。
马维见主子张望,道“三爷,是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只是刚背后刮来一阵风。”朱璃望了望,根是白皑皑的一片,不见一个影子,别是个人,是只动物都没有。在这个环境恶劣的地方,貌似连动物都不愿意光顾。
李敏她们拿来当掩护的那块大石头,一样被雪覆盖,不仔细看,根没有办法和旁边的事物区分出来。难怪朱璃哪怕心里察觉到了什么,都难以看出蹊跷。
路上的骑兵,一路再往前走了。
李敏让后面的人,继续按兵不动。要等到他们都消失在茫茫雪海里为止。他们骑着马,想回头追她们,是很容易的事,必须谨慎心每一步。
滴答滴答的马蹄声,似乎逐渐消失在了天边的样子。兰燕先伸出个脑袋,四周望了一圈,没有见到其他人影,对李敏点了下头。
李敏扶着石壁起身,一步步心在雪地里迈着脚。
姜氏在后面看李敏的样子,像是察觉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大丫头是管不住嘴巴的人,偷偷地在姜氏耳边“隶王妃听是怀了身子的,莫非,之前她自己身体不适,不是假的”
之前,李敏坚称自己身子不适,不能移步给龙胜保看病,她们都只以为李敏是故作姿态有意压制龙胜保的气势,现在,看起来不定是真的。李敏毕竟是个孕妇,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行走久了的话,难免会影响到胎儿。
姜氏的嘴角微勾,刚要表示出不错时,兰燕那把刀忽然在她脖子上冰凉地一抹。姜氏啊一声低呼的惨叫,忽然仰头倒下,脖子里不断地涌出血来,不会儿,口里全是血,手脚在地上一阵阵抽搐。
大丫头吓的都忘了尖叫。
李敏回头,淡然地扫过姜氏在地上逐渐变的冰冷的尸体,对于兰燕没有问她意见抢先对姜氏动手,似乎毫不怀疑。
经过那次被护国公惩戒了以后,兰燕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下手要狠,要毒。像姜氏这种,只要冒出一点想危害护国公孩子的念头,肯定是不能再留的了。
大丫头抱住脑袋,咬着嘴唇不敢哭,身体一阵阵打抖,当兰燕把刀尖放到她后背上时,她马上了起来。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而谷中的暴雪,很快,把姜氏僵冷的身体覆盖住了。
朱璃带人走到前面,忽然,再次抓住缰绳停住马。
“三爷”马维请示。
“回头。”朱璃似乎不用再考虑,掉转马头。他想清楚了,这样漫无目的,还不如按照心里的直觉去走。肯定刚才自己心里哪儿觉得不对的地方有问题。
马蹄声,调转了方向。在骑兵上方的悬崖处,一头鹰在上方盘旋了一周,紧接,展开双翼,朝北方飞去。
陆续的部队,在于最快的速度通过挺进黑风谷背山的森林。
部队的指挥官,每隔一段距离,设立了一个传令兵,传递上面的军令“分成三队,一队进中,一队到东,一队到西。警惕东胡人进攻西线”
骑着褐色军马,在队伍旁边督军的书生,一路看着队伍急行军,一边仰头望了下头顶的太阳,秀气的两道眉宇微微拉拢,显出一丝焦躁“太慢了”
那前面发完命令骑马折回来的年轻将军,听到这话,不由“已经加快速度挺进,应该在一个时辰左右可以挺进黑风谷里。最新谷里回来的消息了,东线皇上的军队并没有动静,东胡人,看来也暂时没有什么大动作。”
“魏将军,谷里的余孽,哪怕要全部清除,凭我们在谷中安置的那点兵力,唯恐是不足以的,只能是唬住一部分人,让他们按兵不动。现在,只怕那些余孽要反扑起来的话,孟旗主他们肯定会很吃力。”公孙良生到这里,顿了顿,出自己真正内心里忧心的地方,“据东胡人的二汗在黑风谷里,三爷在黑风谷附近兜转,都没有死心,这些都是不可预知的变数。”
魏子昂听着这些,年轻但是气宇轩昂的脸,闪过一抹沉思,“如果公孙先生信得过我,不如我带一队精锐再去追王爷。”
“魏将军”
“公孙先生是很担心王爷和王妃的安危吧。末将一样心里是这种考虑。此次带兵前来时,留驻军营里的父亲和末将了,是,王爷的性命与王妃是惺惺相惜,再,王妃是救末将三弟的恩人,所以,末将其实比任何人,都担心这其中出任何问题。”魏子昂。
公孙良生扫看眼前行走的部队,并没有急于冲动地下决定,“将军担心自己兄弟的安危,公孙很理解。但是,公孙望将军明白,王爷不在,现在,能指挥军队的,只剩下将军了。”
“公孙先生一样可以。军中没有不服公孙先生的。”到这儿,魏子昂忽然,才从公孙良生的话里体会到什么,一愣,“公孙先生莫非是想”
“如果可以,我是想和你一起去追王爷的。所以,如果将军一个人去追王爷的话,希望将军能听公孙一句话。”公孙良生的脸,在凌厉的风雪中,脸廓像是被刀削了似的,变的锋利而严峻。
魏子昂不禁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与此同时,李敏她们,是走到了一个交叉路口,只见往左走,是一片林子了。身后,这时候传来了马蹄声。这回的马蹄声没有半点犹豫,非常急促,直奔她们背后而来。
兰燕见状不好,一脚踢开大丫头,扶起李敏,施展轻功,往林子里躲。
眼看这个逃跑的速度没有对方的马儿奔跑速度快,兰燕正不知如何是好。李敏一扯她的袖管,直指林中一块没有完全枯死的灌木丛间。
“大少奶奶”
“别急。这会儿越急越乱。不要以为三爷他们能轻易得逞,要知道,追着我们的人,可不止三爷一队人而已。天下哪有让皇上独占一切的好事。”李敏沉着冷静的口气里,是对全局自信的把握。
兰燕一惊,只听林子另一边,似乎也有声音传来。莫非,李敏早知如此了
按住兰燕的脑袋,李敏钻进了灌木丛里,眼睛冰冷地观察外面的一切。
朱璃带的人先进入了林子,下马查看那被埋进了雪里的大丫头的时候,那边,发现了姜氏的尸体,一路找到了这里的东胡人,出现在了林子东边。
两方追赶人犯的人马,犹如李敏所料,没有先抓到她之前,却先正面遭遇上了。
马维马上跳下马,抓刀护在主子面前,真是没有想到这些东胡人看情况不好居然没有走,追到这里来了。
呼延毒手里拿着把大刀,一马当先,走到东胡人队伍的前面,对着朱璃,发出一声惊异“是大明王朝的皇子吗”
“这位是我们的三爷”马维怒发冲冠,“你们东胡人,不过是向我们大明王朝进贡的人。”
“呼延将军。”乌揭单于斯文又沉厚的声音在东胡人队伍里响起。
呼延毒马上退了半步,收起刀“二汗。”
乌揭单于骑着马,与朱璃面对面“上次在大明的朝都,有幸与三爷照过一次面。”
朱璃冷笑“上次二汗乔装打扮而来,掩盖自己尊贵的身份,让大明不能好好招待二汗,皇上后来都大呼可惜,二汗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三爷是奉皇上的命令,追隶王妃追到这里吗”乌揭单于蓝眸里忽然闪了一闪。
朱璃眯紧了玉眸,没有疏忽他脸上这丝表情,道“二汗莫非也是奉了谁的命令”
“不管怎样,鄙人认为,或许,三爷可以接受鄙人提交的建议。”
“什么建议”
“三爷放弃继续追隶王妃,由我等接手。”
马维一愣,这东胡人好大的口气,竟然叫他们停手。
朱璃冷冷发出一串寒笑,随之两道锋利如刀的目光,直射到乌揭单于脸上“二汗话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难道是,认为王一定没有不答应这个建议的理由”
乌揭单于举起一只右手。
后面,两个东胡人,架着一个人上来。
不知道的人,先还误以为是东胡人抓的黑风谷的女人。等东胡人把女子披头散发的脸,暴露在阳光底下时,女子左脸上那道鲜明的伤疤,赫赫吓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李莹。
没有死,上回摔下悬崖都没有死
李敏眸子眯成了条缝,真不知道该不该她这个三妹的狗运实在太好了。
李莹被推到了前面,她一下子没有能好,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仰起的头,望到了坐在马上的朱璃。那一刻,两串泪珠儿马上从她眼眶里落了下来,李莹哭喊着“三爷,三爷”
众人亲眼看着,被自己未婚妻喊着的朱璃,忽然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正巧在三爷的人与黑风谷二当家决一死战的时候,发现到她的。”乌揭单于,“刚好经过,因为此人自称是三爷的王妃,所以,想着东胡与大明之间的友谊,把她救了起来,尽到一些友邦的义务。”
“三爷”李莹听到这里,抢着,“三爷,是我二姐把我推落悬崖的,害民女不能和三爷重逢。”
兰燕看了看自己主子的侧颜。李敏看起来像是嘴角勾起了一丝好玩可笑的弧度。
果然,朱璃对李莹这声告状不是很相信,却是记起了十爷之前的“有人亲眼目睹你放走了人犯,你怎么”
李莹摇头“不可能。三爷知道,民女与民女的二姐恩怨许久,怎么可能放走二姐民女是看着二姐趁乱逃脱,追着二姐,结果,被我丧心病狂的二姐,反推落了悬崖。”
眼看这对未婚夫妻之间先闹起了矛盾,明显不利于自己,乌揭单于让人把李莹拖了回来,“三爷如今可以决定了。如果,三爷交出隶王妃,我可以把尚书府三姐,交还给三爷,以作为对三爷的报答。人不认为三爷有拒绝的理由。隶王妃对于三爷而言,肯定不如尚书府三姐重要。”
兰燕和李敏要不是因为眼下的处境,都要抱着肚子笑了。想这个东胡人真是毒,够毒,这一招,直接把朱璃推进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了。
朱璃的脸色果断不太好看。怎么办就此放弃追寻,把几乎伸手可得到的人犯拱手让给了东胡人如果不这么做,自己的未婚妻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天下的人,又怎么看待他三爷。
“抓拿逃犯,乃皇上和朝廷,给予王的公务”
乌揭单于眉角扬起一截“怎么,三爷为了大义,准备弃三姐这条命不顾吗”
朱璃抓紧缰绳的手指节,露出了微怒的青筋。
玉面王彻底被惹恼了。他是可以不顾,只是怕,事后天下议论起来,难免会诟病他心肠太冷。
不如来个缓兵之计。朱璃顿了顿,曼声道“王想,二汗莫非忘记了一件事,其实,隶王妃现在都不在王手中。二汗难道不怕,在这个时候,隶王妃可能都逃到护国公那里去了。”
场上的气氛顿时发生了变化。
兰燕握紧手里的匕首,眼观四周,不知何时,包括呼延毒等人,都瞄准到了她们这个地方。只看几个东胡人持刀往她们这边扑过来的瞬间,从她们背后猛的蹿出了几头高大凶猛的野狼。
哪怕是身材高大魁梧有力的东胡人,同样遭到了致命的扑击。野狼的动作凶狠残酷有力,很快地咬住了东胡人的脖子。
东胡人一方面方寸大乱。
马维根也不敢趁乱去抓李敏,因为这群野狼可怕的攻击性他是刚在昨晚上亲身体会过,可以是场噩梦。正面与狼遭遇没有什么好处。
狼一头一头扑了出来,宛如潮涌的泉水,直冲进东胡人的队伍。乌揭单于的那匹马四只马腿全被狼咬断。乌揭单于一个翻滚,从马鞍上掉了下来。
“二汗”呼延毒直扑过去,捞起差点坠入狼口的乌揭单于,一路逃命。
狼群直追急于奔跑四处逃亡的东胡人。
李莹趁这个机会,是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双手用力抱着树干,往上狼狈地爬着。爬到半路,看见了朱璃是一个调转马头的动作,俨然是要继续去追李敏。她狠狠咬破了嘴唇。
后面再次追来马蹄声。李敏和兰燕在前面跑着,跑着跑着,李敏突然一个踉跄,兰燕慌然回转身扶住她,才让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大少奶奶”兰燕低声地,满含忧愁地叫着。
额头落下来的几缕头发,不能遮盖住脸上的那抹苍白。李敏大吸上口气。她是跑不动了,不,是不能跑了,再跑的话,会动了胎气。
见到前面奔跑的人影停了下来,朱璃嘴角不由扬起了一丝锐气的弧度,伸出一只手,刚要伸出去抓到唾手可得的猎物。那一瞬间,从天空忽然急冲下来的一个黑影,以飞速锐利的锋芒,狠狠地啄到了朱璃的眼睛上。
“主子”马维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抽出长剑驱赶啄到了朱璃头顶上的黑鹰。
黑鹰展翅高飞,躲过了长剑,在上空盘旋。
马维抱住了从马鞍上急摔下来的朱璃。只见玉面王一丝不苟的鬓发被黑鹰啄的是一片凌乱,扶着自己侍卫的肩头一口一口喘着气,狼狈不堪。
模糊的玉眸望到对面,见她没有动,但是,在她面前,不止有狼护卫着,还有一条狗。
那浑身犹如黄金一样金色毛发的大犬,与天空中盘旋的黑鹰一样,都是某个人的象征。
“主子在这里等着”马维。
“等等。”朱璃一把拉住自己忠心耿耿的人。
“主子”
再迟一点,再迟一点的话,护国公要到了。
朱璃的嘴角紧抿成一个弧度,对着雪地里那抹自己伸手就能抓到的背影“敏儿,回来吧。只要你回来,我一定保你安全,我会向父皇,绝对不会让父皇伤害到你。但是,如果你这回真的跟着他走了,你清楚,会有什么后果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他和你的。”
“三爷是不是顾虑错了对象三爷难道忘了自己将要娶妻吗敏儿早已过,当那块玉断了的时候,敏儿与三爷的所有牵绊,一干二净。”李敏靠着兰燕的手起来,一声一声面对寒风,清晰无比,“三爷,自己好自为之。”
朱璃只觉得胸口某处在涌着,拼命地涌着,某种情绪,当他要迈前一步时,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三爷,你狼狈不狼狈为了一个已婚之妇,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不堪,不觉得很可耻吗”李莹从林子里走出来,。
朱璃回头看是她,只不过这回,他突然看见了她手腕上戴的镯子,正是那只他之前给了另一个人的凌波烟云。这不禁令他勃然大怒“脱下来”
李莹一抖,随之,嘴唇大开,放出了一串荒唐的大笑“这是我的东西,可你要送给她。不过,你以为我会稀罕这个破玩意儿吗三爷,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确实是她的”
什么
众人正为她这话感到迷惑不解时,李莹突然把手腕上的镯子脱了下来,举起来,对着李敏,幽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三爷,你看好了,为什么这个东西是她的”快来看"xwu",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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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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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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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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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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