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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书网>科幻小说>最牛国医妃>【143】短兵交锋
  从京师北门出去之后,第一个关卡叫做燕门关。这个燕门关是京师通往北燕的必经之路,可以从哪儿走都必须经过这个地方,才能踏上通往北燕的路。燕门关,像老九的那样,夜晚是从来不开关的。也就是,哪怕你人不巧从京师的哪个门出去的话,都少不了要经过燕门关,晚上是跑不出去的。

  驻守燕门关的部队,不是隶属提督府管辖的了。按照这样的法,其实昨晚上,傅仲平没有皇帝的命令一心着急先关闭了京师四门,起到的只是杯水车薪的作用。不定,是打草惊蛇了。

  昨晚上提督府这个动作,分明被所有文武百官都看在了眼里,傅仲平的品性暴漏无疑,毕竟那时候李敏在提督府危难之际救过傅仲平的事,朝廷上无人不知。

  皇帝偏偏在看到提督府动作之后也不接下来动作,可以明一皇帝早料到傅仲平不需要他都会这么做,二是皇帝认为京师四门关不关其实无所谓。

  三是,或许可以认为这是皇帝在验证京师护卫对自己的忠心。这点至关重要一旦傅仲平轻易流露出偏袒护国公的做法,皇帝必然心疑其后来会不会助护国公一臂之力反击京师。所以傅仲平不能后悔自己忘恩负义,谁让自己一开始上了皇帝和护国公这两条贼船。

  那条护国公府的秘道究竟通到了哪里去呢不管通到哪里都好,护国公不可能把秘道修到了燕门关外,燕门关离京师可是老远了。而只要燕门关在皇帝的部队手里,护国公想要逃出燕门关够呛。

  姜是老的辣。万历爷不是轻而易举坐上皇位的人,当年和几个兄弟争到你死我活,对于燕门关,以及如何利用护国公,甚至带兵打仗都心里很有底细。

  八爷府上,朱璟喝了一杯浓浓的提神的绿茶。身边老九斜靠在椅子里打起了盹儿,呼噜声一阵一阵好像老牛喘息。朱璟微皱眉头,放下茶杯,推了老九肩头。

  老九翻了个身,睁开眼,像是在梦里“八哥你推我做什么”

  “之前隶王妃过,肥人多湿,呼噜声太大,会哽到气道。”

  老九拉了拉衣袍,打了声不大不的喷嚏,瓮声瓮气地“当大夫的都喜欢耸人听闻。”

  “你要知道,隶王妃到现在,的每一句话,没有一个是错的。”

  老九心头打了个戈登莫非,连他八哥都认为李敏是神仙了。

  “去喊十一爷起来。”看着时辰差不多,朱璟对身旁的管家吩咐。

  朱琪在隔壁一间厢房躺着,是一夜都没有睡着。她翻来覆去,脑海里抹不去那个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睛,只记得追随着他转。

  她知道他是谁,护国公的弟弟,护国公府的顺位第二号继承人。这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她的四姐,那样喜欢他哥哥,曾经苦苦哀求自己的母亲和皇帝,可是都无济于事。皇帝一声令下,四公主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从此,与护国公的情缘被断的干干净净。

  皇帝的意思很显然,皇帝的公主谁都可以嫁,唯独护国公府,想都别想。

  万历爷的这个心思,真不是自己的女儿可以理解的。

  为什么护国公府的人不可以

  万历爷这是每次想到之前嫁到孝德皇后娘家的那位公主的事儿,心头生了根刺。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不可以指望这样的女儿会报答回娘家。尤其是心里一心一意只想着男人的女儿。

  如果是他安排的,头脑理智的女儿,充当间谍嫁给护国公,没有关系,可是恐怕护国公不会答应这样的婚事。而且,护国公都是天下有口皆碑的无双美男,少有女人能对其不动心的。他照样信不过他的女儿能对护国公做到至关重要的不动心。

  女人都是这样子的,他万历爷自己都糊弄过多少女人,能不知道女人的劣根性女人,始终耳根子最软,最经不得男人的甜言蜜语。

  护国公手握重兵,与朝廷和他的皇位有分庭抗礼之力,如果自己把女儿送给护国公府,等于白送,到时候自己得心疼。万历爷不会干这种亏的生意。

  对这些皇帝有可能揣着的心思,朱琪听自己八哥一一述来时,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的脑海里,始终在那个人影身上,梦回萦绕,抹不去,舍不得。

  她喜欢他,她迷恋他,每次看到他,都像失魂了似的。女子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比男子。当她对他开始爱慕的时候,他浑然不知,只当她是个缠人的兄弟。这种暧昧的感觉,让她的心犹如脱缰的野马,更加不可收拾。

  靠着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皇帝都没有察觉到她是女人的时候,她多想这样一辈子粘着他。

  只是这是个梦,一个像泡沫一样随时时刻破灭的梦。她清楚的,但是,还是不愿意醒来。这种痛楚的感觉,不知道天下谁能懂。或许只有戏曲里唱的苦命鸳鸯,能理解她的心境。

  梦,在这一刻即将破碎。她伸出五指,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握着弓的手,对着他时,能像平常射箭一样充满信心和无畏,松开箭弦,让箭射入他的身体吗

  眼前的视线变的朦胧了起来,她不确定,她不知道,她很茫然。

  “十一爷,十一爷”管家在门外轻轻地喊着,“到时辰了。让的吩咐丫鬟进去帮你更衣洗漱好吗”

  朱琪收回手指,道“我自己来,你让人把东西拿进屋里,给爷摆放好。”

  十一爷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的身子。这些事,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那些下人们对此深信不疑,把洗漱用的脸盆、脸巾、痰盂、衣物等准备好。接着,一群丫鬟都撤出到屏风外面,不敢抬头往里张望。

  朱琪自己洗过脸,漱过口,拿了衣服换上,昨晚没有睡着,却是出了满身汗,不知道为他还是为自己出的汗。

  等她准备好,走到八哥府里的花厅时,两个哥哥都已经坐在摆满早膳的八仙桌边,等她良久的样子。

  “十一弟莫非是叫不醒”老九笑眯眯地调侃她,“年纪,哪个不喜欢赖床的。”

  朱琪有些尴尬,轻咳两声“不是,昨晚出了身汗,所以换了衣服迟了些时间。”

  “你怎么和理儿一样爱出汗”Χiυmъ.cοΜ

  老九此话无心,因为谁都知道朱理血气方刚且好运动,为此整天出汗。可在听者耳朵里,偏偏在这个不宜的时候提起了不合宜的人,老九来这一句,直接让屋里气氛全冻住了。

  只见朱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脸色僵硬。老九像是心有愧疚,喝起了闷茶。

  见状,朱璟招了下手。提着茶壶过来给老九茶杯添茶的秀女,是一身青衣的美丽江南秀女。

  老九抬头,看见是上回在一枝香里刚见过的琵琶女李鸣玉,眼睛一愣,傻眼似的。

  朱璟对着老九好像要流口水的模样儿,不禁咳嗽两声“九弟。”

  “哎”老九被惊到,应声。随之眼睛痴痴地看着李鸣玉给自己倒水的那只手。

  女人手背的皮肤光滑如玉,一只只手指美好的像是什么一样,无法形容。

  朱琪一样因他这样子而被逗到乐不可支,“九哥,你这样看人家,人家以为你要吃了她”

  老九回头,瞪了她眼睛,不话,只顾拿起筷子夹桌子上的凉菜。

  李鸣玉像是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被皇子盯着的场景,给桌上另外两个皇子一一添完茶水,接着对朱璟“八爷要是没有其它吩咐,民女先退下。”

  朱璟挥了挥手。

  老九嘴里嚼着凉菜,悄声问“八哥,你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人家知道你把李鸣玉给收进自己王爷府里了吗”

  对此朱琪可不信自己正直的八哥会做这种事,瞪了老九“九哥,你把八哥看成是什么人了”

  朱璟慢吞吞的,纹丝不乱的,夹了只饺子进了自己碗里,对老九“如果你喜欢,我今晚上就让她到你府里去。”

  “八哥”老九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可眼里写的却不是这回事,心里是挺想的。

  朱琪冷冷地看着老九,冷笑一声“九哥,女人都是蛇蝎,你心被咬了,你又不像八哥有事。”

  “没事儿。”朱璟温吞吞地笑着,“李鸣玉,其实对九爷也很倾慕的,自上次回来后与王过,九爷是难得一见的真情汉子。”

  老九听到这话马上乐了,嘿嘿嘿,嘿嘿嘿,一直笑着,笑到嘴角都弯成了壶柄一样。

  朱琪与他们两个对这事儿话不投机,干脆吃自己的。吃饱了,才可以上路。

  等到他们三个出了王爷府准备骑马的时候,朱琪才想起“八哥,我们这是往哪里走”

  照理,护国公要逃到北燕去,肯定是走北边,往北边追人就是了。可是,不定,皇上早已在北边布置好了。哪里轮得上他们去凑热闹。

  护国公呢知道自己往北逃,皇帝肯定在路上设关卡,自己人少皇帝人多的时候,总不能硬拼。正面对抗不行,绕个弯路总可以吧。

  “八哥分析过了。东边肯定不是的。护国公的秘道不可能修到东边去。东边是码头,有运河挡着路。只剩下西边了。”老九的话声顺着风,进了朱琪的耳朵里。

  西边是皇家的射场,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每天早上必然到西边去溜一溜,成为了他每天的必行功课。她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偷偷藏在西门口等着他骑马过来。

  朱琪的眼皮跳了一跳。

  她不想遇到他,却是总想着希望遇上他。

  他们一行抵达西门的时候,天未全亮,与他们猜想的一样,提督府在知道护国公可能都逃走了以后,不再设禁门令了,到了时间正常打开城门。

  等着进出城门百姓,早在城门口排队等候,并不知道昨晚上的异常。朱璟他们皱褶眉头,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些毫不知情的百姓,不需要排队检查,直接穿过了城门出了京师。

  皇家射场,平常没有主子来的时候,只有一个老兵,守在门口打哈欠,反正,里头根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会有人来偷,只要帮主子守好门,不让孩子进里头玩耍。

  射场往东,是矮的丘陵地带,那些起伏的山脉都不高,再过去,东北方向是平原了。有一条河谷,是东西方向的走向,延绵到了京泰山。

  由于天气乍冷还暖,清早容易起雾,浓郁的白雾,像是障眼的一层白,铺天盖地地洒在了丘陵和平原。人抬头,是看不见丘陵的山头,只见团团白雾犹如仙气在丘陵的腰间围绕,像是砍去了丘陵的脑袋。人低头,却是连脚下的步子都看不见,一双脚都好像迈进了白色的泥沼里,一不心,踏入陷阱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只灰色的兔子,从灌木丛里跑出来,在试图穿过浓雾寻找自己回家的路时,不心撞上了一根柱子。抬头看清楚是马腿,兔子惊慌失措刚掉头要跑,被人一把揪住了脖子后面的软肋,束手就擒。

  “二少爷,是只兔子,肥肥的。”侍卫阿金咧开亮晶晶的牙齿,好像是对兔子流起了口水似的。

  坐在马鞍上的少年,冰冷的墨瞳在扫过兔子那确实肥的流油的身躯时,张唇吐了一声“放了。”

  阿金看出自己的主子心情不好,赶紧把兔子放了,不敢挖心思逗主子玩。

  他们一队人后面传来了马蹄声。所有人立马按照部署分散开来,藏进树林里面。只等那匹单枪匹马跑过来的褐色马进入他们的视线时,阿金率先从树丫子上跳了下来,喊“伏燕”

  策马追来的人,正是伏燕。

  看到是大哥身边的人,朱理从浓雾中现身,取下盖在头顶上的斗笠,问“我大哥呢”

  伏燕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之后,抹了把汗,“王爷了,让奴才来追二少爷。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这样,他哥也走了。

  朱理的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好。”

  其余人看着他这个表情,只觉得他那张从昨晚上一直冷冰冰僵硬的好像岩石的脸,突然裂开了条缝。这块崩开的缝隙,流出来的是一股浓厚的嗜血的味道。

  他人是不知道,他朱理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知不知道为什么历代皇帝都那样害怕护国公因为,朱氏兄弟真的是流民草寇起家的。朱氏人的血液里面,流淌着北方的野蛮人的血。

  攻打京师,建都立国,成为了大明王朝的皇帝以后,成为皇帝的朱氏兄,与中原血液混合,迎娶江南女子为妻为妾,基因里逐渐掺和进去了柔软的血液基因。可是,成为护国公的朱氏弟不是。护国公的祖训是绝不忘记朱氏根。他们扎根北燕,立足北燕,与北燕广阔的冰天雪地有着血浓于水的深厚情感。

  护国公的血液里,永远流的都是北方野蛮人的血液。

  朱理从生养在京师,听的中原人的最多的一句话,对着他们护国公背后的最多的一句,无非是野蛮人

  对此,尤氏耿耿于怀,总想着如何融合进去中原。他朱理却不是。

  这些懦弱的中原男女,一方面嘲笑他们护国公是野蛮人,一方面,却只能懦弱到寻找他们护国公保护他们的国土,并且,什么话,都只敢背着他们护国公。

  一群可笑至极的懦夫。

  他朱理,早就忍无可忍了

  “二少爷。”负责放哨的一名侍卫,随即来到朱理跟前,声汇报,“如二少爷所预料的,他们进入林子了。”

  伏燕在旁听见,大吃一惊。莫非朱理是故意在这里等人,难怪他追过来时用的时间不长。以为朱理的队伍因为天气不佳走的慢些。

  眼角扫过伏燕脸上那抹惊诧,朱理冷冷地“我总得帮大哥大嫂收拾一部分,免得这些死缠烂打的,真以为护国公都是一帮只会跑的懦夫。”

  伏燕似乎在这一刻,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主子要让他来追二少了。二少爷能力是有,勇气和自信都也是爆棚,唯一就怕做事鲁莽一些。不过,自己主子有交代,不要轻易去打乱朱理的计划。

  以后,朱理一样要带兵打仗的,如今,刚好是锻炼人的机会。伏燕记得,在朱隶是朱理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前线跟随父亲冲锋陷阵了。一个士兵,一个将士,没有真正经过血的洗礼,永远只会停留在纸上谈兵。

  即便如此,伏燕对于此刻朱理脸上流露的那股冷酷的表情,还是深深的一惊护国公府的主子,全都是一个样。

  朱理旋身,身上披的那身白色大氅,宛如这地上林子里充斥的白雾,将他全身包裹,不会儿,他整个人没入了仙气袅袅的白雾之中。

  出来追猎逃犯的朱琪一行人,穿过西门射场以后,见前面的路,全都是雾,不由一呆。

  这种情况,倒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连老谋深算的朱璟,伸手拉住了缰绳,座下的马蹄显得在白雾面前犹豫不决。

  “怎么会是雾”老九惊讶地喊。

  朱璟忽然记起李敏之前貌似在哪里过的话,这个季节,天气变动多,要是雪没来,雾反而会来。

  不知道预料到雾气会来的人是谁是她,还是护国公的谋士

  不,恐怕护国公的谋士都没有这个策略,能精确预料到今早会起雾。

  其实这边起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是,一般人,到了射场玩玩以后,溜达回去了,哪里知道,再过段距离以后的环境,完全是另一回事。朱理经常来这边玩,有的时候兜的远些,却是知道这地方是经常起雾的。

  后来与自己大嫂过,李敏给他分析,这地方,由于地势低,四周群山环绕,湿气重的时候,暖气流全窝在这里来了,容易起雾。

  在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祖先富有远见和高明。知道这个地方有这样独特的地理环境,结果把秘道出口修在了这里。皇帝不能不预计不到,毕竟皇家射场都安设在了这儿,难免成为一个监视把守的场所。可是,护国公更高明在,把秘道口修的比皇帝预计的更远一些。

  这片平原再过去,由于是燕门关,皇帝也就想着,哪怕护国公真的从西门修了秘道跑出去了,在燕门关上俯瞰平原动静,是最容易不过。问题在于,如果清晨起,来视野辽阔的地方,突然起了一片浓雾,只怕什么动静都瞧不见了。

  朱璟他们在浓雾四漫的丘陵附近停步的时候,遭遇到了一队奉命前来的官兵。

  “八爷”带队前来的军官,看见皇子在这里也是吃了一惊,随即跳下马向八爷抱拳。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朱璟问。

  “回八爷,末将是东厂的。”

  朱璟一眼望过去,由于刚才在浓雾里看的不清楚对方的衣饰,只等对方再走近几步,快到他马头前面的时候,方才看的清楚对方身上穿的锦衣卫服饰。

  在他身边的老九和十一,都是心里一惊皇帝把自己的人都派出来了。

  “燕门关的人,是这边起雾了,所以公公让末将带人过来看看。”其余的话,军官并不多言,想必八爷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事而来。

  “雾气腾腾的,王只怕,这会儿进去,怕是得不偿失,不如等雾消散开去,再。”朱璟细致地考虑着。

  东厂的人,俨然不同意,道“公公知道有雾,才派遣末将带兵过来,为的正是制造出动静。生怕燕门关的人看不清楚。”

  朱琪的脸色蓦然一肃。皇帝是要把这些人当饵,引蛇出洞。

  朱璟谨慎着,继续劝道“前面的路,什么都看不清,只怕没有遇上人,都先摔到了哪里。”

  “末将不会让八爷、九爷、十一爷进去冒险。还请八爷、九爷、十一爷在此等候,由末将带人进去便可。”完这话,那军官一抱拳,转身离去。

  不会儿,马蹄声从朱琪他们身边经过,一路进入了前面浓雾的地带,初步听来,最少有上百匹马的规模。

  按照京师里的规定,护国公进京师的话,并不能带自己的部队驻京,所以,护送完护国公以后,护国公的部队都是回自己驻地去了。护国公在京师里所拥有的亲卫队,应该不多。

  倘若再加上一些护国公府里老弱妇幼需要保护,恐怕,护国公有几百人的亲卫队,都难以保护这所有的人。东厂这边派出一百名的精兵,其实足以与护国公的队伍遭遇的时候一拼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些皇帝的精兵经过自己身边时,朱琪的心里并不踏实。

  “八哥。”等了约一刻,朱琪忽然道,“我要和他们进去。”

  “哎”老九讶异一声。

  紧接,不等朱璟回话,朱琪的那匹褐色马突然从他们中间急策而过,冲进去了前面被浓雾团绕的森林。

  “十一弟”老九不敢喊大声,怕被敌人听见,低低地撕开嗓子喊了下,见到十一头也不回,那个焦急抓住他五脏六腑。

  同时间,朱琪那只抓着马鞭的手扬了起来,狠狠地一抽马腿。

  前面的雾,好像她在市集里见过的鬼怪故事,像是随时冒出了个鬼魂来。她的心口扑通扑通直跳。

  不知道这样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往前冲了多久。一根枝丫忽然横出在她面前,闪躲不及之时,她干脆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自己的马径直往前冲,像是一时被雾蒙住了眼睛,都忘了她这个主子。朱琪的手,不假思地摸到了自己背上背着的弓在。

  现在,可能只有弓和箭,可以让她扑通的心跳变的缓慢一些。

  四面八方都是白色,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摸着地面往前匍匐着。

  走到半路,突然摸到了一件东西,摸一摸,像是衣服。挥开眼前的雾,睁眼看清楚以后,发现是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一个士兵。这个士兵已经是死了。口角流血,一支箭插在士兵正中的心窝口上。可见是一箭毙命。

  朱琪深深地吸口气,再往左右一看,见地上最少在她不动的视野范围内,有五具以上的锦衣卫尸体。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倏然,一把冷箭削过寒风,像是抓住了她的身影,冲她脑袋而来。朱琪往后翻滚,一个慌然的趔趄,才逃过这道箭。

  结果这道箭并不是对准她,只听一声无声的闷哼,据她后面几尺远的地方,有人应声倒地。朱琪对此似乎不用求证,都知道死的是锦衣卫的人。

  那样的箭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朱琪记得,只有他拥有这样可怕的箭气。

  他在这附近。

  心口某个地方突然被什么抓住了的样子。朱琪感觉心如刀割一样。他在这附近,如果遇上,她要怎么办。

  “十一爷,十一爷。”

  两声急促的叫喊声,来自于刚才率队义无反顾冲进浓雾里的军官。

  朱琪回头的时候,只见那个军官忽然冲她扑来,把她一下子按倒在地。忽的,又一道箭过来,直接射中了军官扑挡在她面前的那条胳膊。

  热烫的鲜血,一颗颗,圆滚滚的落在了她额头上。

  那军官在她头上喘着大气,脸色像纸一样的白,“快走,十一爷,我们中埋伏了。”

  他们是来抓逃犯的。哪知道那些逃犯居然不是想着逃之夭夭,是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在等他们自投罗。

  好可怕的人,敌方军官的那种胆识,不是他们能预计到的。这就是,护国公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力量吗

  朱琪大睁眼睛,没有来得及伸出手摸一把自己额头的血。那个军官忽然像是用尽力气把她一推。朱琪被甩了有几尺多远,重摔在泥土里。

  抬起头,见到一张渔罩住了那个军官的身体,接着,在那个军官被吊了起来。

  朱琪手持弓,摸到了箭,瞄准渔上收紧的麻绳,一箭出去,啪,麻绳应声被削成两半。

  军官直落在地,赶紧穿着渔往旁边躲。

  可正由于这样,她暴露了自己。

  朱琪只觉,树丛里,一双双幽冷的眼珠子,像是北方的狼一样,锁住在她身上。她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梗住,她要叫,放声大叫

  “理儿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

  “二少。”伏燕的手,按在了少年的肩头上,额头冒出了一层热汗。

  朱理手持的玉弓,对着那个坐在草地上,身着皇子服饰的绝美少年,不,不是少年,是少女。

  “二少。”伏燕的心口跳了一下,眼看自己家二少是玩真的,嗓眼里因此差点失火,“那是十一爷”

  “我知道。她从来就是护国公府的敌人,从来就是。”朱理的声音好像没有温度的冰石,那样的冷,寒风刺骨,好像冰峰上从来不曾融化过的那块冰。

  伏燕听着他这个声音一愣,在没有回过神找到话时,突然见朱理手里的弦忽然一松,那箭破开了浓雾寒风,是正朝少女的心窝口。

  雾气阻碍着朱琪的视线,来,这对于她来,对敌人来,都是一样不利的。她可以就此隐藏自己,让敌人看不清自己的方位。可是,她刚才拼命叫着,叫着他的名字。结果,当这一箭射过来的时候,她毫无察觉,直到那支冰冷的箭簇,以千军万马的态势忽然撞击到了她胸前。

  “十一弟”策马急追过来的老九,亲眼目睹到了她中箭仰面倒下的场景,眼睛全直了。

  从马背上滚下来,老九在草地上咕噜咕噜翻滚着,为的是混淆敌人的视线,在滚到十一身边的时候,一动不动,伸出的手指,颤抖地摸了下她的脖子。

  有,有脉动。

  活着。

  老九猛吞口大气,咒骂“没良心,被狗吃了心的男人,理儿,你就不怕后悔”

  对方的声音,穿过浓雾,到了耳朵里。朱理眉头一皱没死

  朱琪的眼睛望着天上,没有蓝天,只有浓浓的雾,刚才那一箭射到她胸口上时,她就知道,是他射的,他射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把她当敌人了吗

  她根不是为了来抓他,是为了帮他逃的。

  眼眶里像是有什么滚动着,不是伤心他射她这一箭,是她为自己的懦弱痛哭流涕。她不该叫他名字的,不该犹豫的,是该抢先把一箭射到他胸口上。

  结果全被她八哥猜中了不是吗她八哥知道她懦弱的要命,给她穿上了护胸银甲,才救了她这条狗命。

  “二少。”伏燕忽然把像是发呆的朱理拽了一把,“走,八爷要来了。”

  她怎么没有死朱理微动的嘴唇,像是发出这样的疑问。

  伏燕只好贴在他耳边“可能是她里面穿了银甲。”

  话音刚落,哗,一道箭风,凌厉地穿过树林,迎面冲着朱理的门面而来。

  朱琪一瞬间捂着胸口从地上坐起来,喊“八哥”

  伏燕抓住朱理的袍子,一瞬间和朱理一块从隐藏的树桠上面跳落下去。树下停着的那匹白马承接住他们两人的重量。

  眼看到手的逃犯是要跑了,朱璟急抽马腿,这时候,一个声音硬生生地插在了他的马前方“八哥”

  朱璟抓紧了缰绳,才勉强勒住了马蹄,没有伤及到眼前的人。坐在马背上的朱璟皱紧了眉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人“十一弟。”

  朱琪“让我去追他。”

  朱璟就此叹了一声,眼睛扫过她胸前被刺穿了一个大洞的银甲“八哥这件衣服,只能保你一次,不能保你第二次。”

  “没关系,这次我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老九起来,搭住她肩头“你还不懂吗十一弟。刚才,那箭,你八哥并没有射中他。”

  朱琪愣了一下。以她八哥的箭术。她知道,朱理的箭术很厉害,可是,别人都不知道,她的八哥的箭术才是顶呱呱的,一流的。

  以她八哥的箭术,其实真想拿他的性命,真不难。

  白雾中,朱璟坐在马上那高贵的侧颜,益发显得高深莫测。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对他情义难断,你八哥这是欠了人家的人情得还。只可惜”老九在她耳边继续没有结束的话。

  朱琪内心里一惊,好像才明白为什么朱璟非要亲自带她追到这儿来。

  老九口里的人情,当然是指的之前八爷亲口对李敏承诺过的人情。

  他八爷,可绝对不是傅仲平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八哥到这边来,肯定有皇帝的人给皇帝报信。皇帝才派了人上这边来。等会儿,我们要在这里呆久一些,这样,外面的人,都看不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动静。可以给他们拖延一些逃跑的时间,可惜隶王妃貌似没有走这条路,只有理王爷走了这条路。护国公府的人,果然是早就计划好了,那个叫做公孙的谋士,听也是足智超过了诸葛。八爷有心笼络其也没能笼络来,可惜,可惜。”

  老九连叹几句可惜时,那些在刚才与护国公府缠斗中没有死的锦衣卫,都被八爷的人一一给抓了过来。每一个,都被当场灌了毒酒。

  看见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军官一样难逃死命的时候,朱琪忽然是脑袋全清楚了,明亮了。

  她和她八哥这样做,把皇帝的人都杀了,可是还清了对方的人情,以后再遇到的时候,可以毫不亏欠地正面交锋了。

  可是,为什么,迎着那吹散浓雾的风,她眼眶里再次有了滚动的感觉。

  “老九,扶十一弟到你府上先躲几天。”朱璟。

  “八哥,你呢”老九问。

  “我在这儿看看,总得给皇上一个交代,人是怎么死的而且我们到这里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人放跑了没有关系,有点东西给皇上看,才是重要的。”

  朱琪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惊。

  回头,只见朱璟从树桠下面的泥土里面捡起了一卷东西,原来是地图。

  她八哥,不是拿朱理的命来射,但是,射掉了朱理身上带着的地图。

  这绝对能让皇帝大悦

  京师东边的码头,由于运河每到冬季,必是结冰。早在一个月前,基上,结冰的河面不止不能通船,人都能在冰面上走动而毫无发损。

  没有人认为,护国公会从东边逃,都是因为这条运河。护国公会从西边逃或是北边逃的机遇变成最大。

  实际上呢是护国公府的人,从四面八方,四个方向,都有人逃了。

  朱理是从西门的秘道逃出去的。

  从南门逃亡的,正是护国公府里那群老弱病残的组合。是否还记得昨晚上,傅仲平放逃的那队马车,马家父子甚至追了一段路拦截,都没有发现异样。但是,实际上那队所谓回老家江淮做生意的马车队的人,全都是护国公府的家仆们。那个戴着毡帽的中年男子,是护国公府的仓库管家。由于经常在护国公府里的后院里呆着,极少有人见过此人。马家父子,都从来没有去过护国公府,更是认不出这些人,只以为是普通老百姓,太正常不过了。

  让家仆们伪装成普通商队,没有配备护国公府的侍卫,看则危险,其实是抓住了外面的人误以为护国公府里的人全都是武将的错觉。这些家仆既然都不会武功,如果贸然这样大部队地跟着护国公直接逃亡北燕,危险性反而更大。不如,让他们先到南边躲一阵子,等天气转好了,来年再把他们接回去。

  天空里,降下来一只绿毛的鹦哥,轻轻落在了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手指上。鹦哥在女子耳边叮咛了不知道什么,女子听完鹦哥的话,嘴角弯了弯。

  “大少奶奶”念夏在女子身边担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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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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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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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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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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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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