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自投罗网了;
还有你,韩玉,老道我本来想放你一马,哪知你如此不识趣,自寻死路;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正好可以作伴。”
他的话无疑证实了秦浩所言有一部分是真的,这何询确实有问题,且看样子是邪修。
傅玉凝视这上面的那双眼睛:“何管事这样做就不怕掌门秦庆丰发现吗?”
“哈哈,发现?”,何询好似听到什么大笑话般:“韩仙子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秦庆丰早在二十九年前就死了,哦,也不对。”
那双眼睛离开了小孔,傅玉听到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是一阵水声,这个幕布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傅玉只听得到声音,但是神识无法查探到具体情况。
何询的声音阴恻恻的继续传来:“早知道就应该杀了他,免得给我找麻烦。”
没头没脑地咒骂了一句,他又道:“不过也没关系,我正好缺一个将头。”
这么说来秦庆丰没有死,那么现在南阳宗中的人到底是不是秦庆丰,不是的话真正的秦庆丰又在哪里?
“早知道应该杀了他”,这里的他又是又是指谁,是秦浩吗?难道当年秦浩逃出去是对方故意为之?
对方口中的“将头”又是指什么?
傅玉只觉得整件事情都笼罩在一层迷雾中,她不由看向正在发愣的秦浩:“你确定秦庆丰真的死了?将头是什么你可知?”
秦浩低低啊了一声,看样子神志有些混乱:“死了,我看着他死了的,将头,将头不知道。”
傅玉还欲打听他二十九年前是如何逃脱的,却见秦浩突然发了疯似的捶打自己的脑袋,口里大喊:“死了,死了!都死了!”
掺杂着又大喊一句:“何询!”
傅玉眉头一皱:“秦浩,秦浩?”
对方充耳不闻,只继续癫狂怒吼不停。
前一刻还好好的人,突然发起疯来,难道是何询那番话里有什么刺激到了他,还是中了毒?
傅玉虽然屏蔽了无感,但是在月光石的映照下,幕布中的血雾肉眼可见地变多了,看来这血雾确实有问题。
这个念头刚起,四周突然晃动起来,而后四周的幕布在快速收缩,身处其中的傅玉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挤压感,抬头看见头顶的幕布变得越来越近了。
这东西在收缩变小!
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连二阶极品的寸芒都无法留下一丝痕迹。
“哗啦”
“哗啦”
水声从头顶传来,而后一股股的血水兜头而下,眨眼就没过了脚踝。
而后陆续又有各种古怪的石头,药丸,草药被仍下来,却不知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这些到底扔进了的,毕竟傅玉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除了之前哪知眼睛出现时候的小孔,再也不见任何开口,东西好似是凭空出现在里面的。
“嘶——”
一声吸气声从身边传来,是安静下来后,傻愣坐着地上的秦浩。
此时他突然从地上蹿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屁股。
“痛,痛、痛!”
秦浩屁股上的衣袍像是被什么腐蚀了般,不只是屁股那块,大腿和上衣角都都有缺口,更叫人胆寒的是他裸露在外的那些部位血肉模糊。m.χIùmЬ.CǒM
傅玉视线落在他刚刚坐的地方,除了血水和细碎的揉屑,不见任何其他。
这血水有问题!
几乎是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傅玉的脚底隐约作痛,她脸色难道地抬脚一看,果然灵靴已经被侵蚀得只剩一层薄薄的底布。
看来是刚刚加进来的那些东西与血水一起会产生侵蚀性,傅玉脚上的灵靴为二阶,但竟这么快就被侵蚀,不用想也知道等身上法衣被侵蚀后,光靠肉身根本想都不用想,恐怕几息就能化成白骨。
傅玉立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双灵靴换上,又用围帽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再在外衣上套上一层二阶的法衣,心里才微微镇定了些。
“啊——”
又一声惨叫,是秦浩。
此时的他本就神志不清,浑身抓绕不停,已是站立不稳,傅玉估计他的双脚已经被侵蚀了一部分了。
她有些不忍。
“秦浩。”
“秦浩?”
低低叫了他两声,又把血色又侵蚀性的事情与他说了,但对方充耳不闻,已是彻底癫狂。
若他尚清醒,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傅玉会给他搭把手,最起码她储物戒中的法意可以匀一件给他,然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徒劳。
傅玉稍稍离得远了他些,以免溅起的血水撒到自己身上,一边飞快思索着对策。
傅玉先后尝试各种属性和法器的攻击,然而仍是一无所获,幕布会在攻击下发生变形,但很快又会复原,而后连一丝痕迹也无,更不要提破开了。
难道就这么被困化为一摊血水?
傅玉的眼神有些迷茫,此时的她不禁想着若自己没有多管闲事,阵法布完就走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境地。
实际,她内心深处知道若当时真的因为顾及潜在的危险而匆匆离去,她也就不是她了,违背心意的事情,就是从来一遍,她也不会做的。
傅玉叹口气,双眼复又清明起来,一旦面临困境就退缩,自己也不可能走到现在了,她还刚刚筑基,又怎么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殒命一个邪修手上。
幕布中的傅玉不知道,何询并不打算要她的命,虽然在傅玉出手要保下秦浩的时候,傅玉在他眼中就是个死人,但是现在他又改了主意。
把傅玉杀了没有任何好处,但是若祭炼成他僵士的将头的话,就不一样了,将头需要根骨上佳者方有可能练成,而一旦练成是能随着他的修为一起提升的,可以成为一大助力。
此时仍白日,到南阳宗内寂静然无声,路上更不见一个弟子,何询背着手,慢腾腾地走到了掌门殿。
秦庆丰正一脸呆愣地坐在座椅上。
何询一笑,从瓷瓶中倒出一枚青灰色丸子就要往他嘴里塞,丸子刚触及唇间时,他突然觉得胸口一凉。
“你该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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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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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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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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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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