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嫣明亮的双眼里蓄满了泪,却在这有些黯淡的光线中闪亮如黑夜中的火焰,她用力点头,那力道大得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而折了脖子,“爹,您放心,女儿即便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瑶儿和越儿一定会按爹爹的吩咐去做的”
“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嫣儿,这世间,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知道了吗”威国公咽下满心的苦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六公之一,在过了这么多年风光的岁月之后,他心中贪恋的不是更多的荣华和富贵,而是一家满门安泰平安,或许人老了,心境也随之改变了
林巧嫣拭去眼角不知何时已然落下的泪珠,“爹,女儿在这里等爹,爹即刻去向世子请命吧。”
威国公深深望了她一眼,不再话,只撩起袍角大步离开。
前院,依然是那株绿荫遮日的大树底下,看着他满脸沉重果决而来,北堂琊微微一笑“看来国公心中已有决断”
威国公毫不犹豫的点头,却深深揖下了腰“请世子成全,若世子能成全老臣,老臣将感激不尽。”
北堂琊忙伸手虚扶,“国公无需担忧,既然国公心中已有决断,想来圣上一定会开一面。”
威国公顺着起身,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一封羊皮卷轴已在悄无声息之中由北堂琊的广袖渡进了威国公的袖中,威国公抬眸,一脸的感激之情“还请世子再容老臣片刻,老臣去去就来。”
北堂琊挥手,威国公大步而去。
“爹,世子他可是肯成全了”看到去而复返的父亲,林巧嫣按捺不住心中的期盼和担忧迎上前。
威国公点头,将袖中的羊皮卷轴递过去“嫣儿,机会只有一次,你切莫心软,你要知道,这上面,系着的不单单是你以及瑶儿越儿的性命,还有我威国公满族人的性命。”
他不是不信自己的女儿,只是此事攸关重大,一边是她一双儿女和娘家人,一边是她夫君,若是天平一个不稳偏向她夫君那一边,就会让她自己以及她一双儿女还有威国公满门带来灭顶之灾
林巧嫣接过羊皮卷轴,明明很轻她却觉得有如一座大山搁上了她手心,羊皮卷轴中间的火焰形的封印宛如火星一般烫手,她很想将手中的羊皮卷轴扔掉,但理智又在拼命告诫她,不可以
机会,只有这一次,且不天子已经打定了主意坐实公公里通外敌的罪名,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呵
若是能保下瑶儿和越儿的性命,这一切也是值得的
将羊皮卷轴放进袖中,她看着威国公却是无比的坚定“爹爹放心,女儿分得清孰轻孰重时间已然不多,女儿这就离开,还请爹爹在世子面前求求情,给女儿一柱香的时间。”
威国公心中释然,他还是很了解这个女儿的,只要她下定了决心,便不会再犹豫不绝,他道“嫣儿,你只管放心离开,心一点行事,莫要让人发觉了,世子爷既然肯成全我们,想来再多等上一柱香的时间世子爷也是肯的重生之玩转魔兽世界全文阅读。”
林巧嫣不再多,她看着威国公和国公夫人“女儿连累了爹和娘,是女儿不孝。”
威国公挥挥手,当年将女儿嫁进护国公府是因为家族利益逼不得已,如今护国公府要出事了,他怎么能对当年被他抛弃的女儿袖手旁观呢
国公夫人则是老泪纵横的看着林巧嫣毅然转身离开,直至林巧嫣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国公夫人流着泪看着威国公“嫣儿真的不会受牵连吧世子他真的肯向皇上求情”
威国公点头“夫人只管放心,世子爷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他既然同意成全,就一定不会失信于我,夫人,嫣儿也是我的骨肉,我一定会保住她的。”
国公夫人心中稍稍释然,威国公朝自个几个立在一边的儿子望过去,沉声道“当年为父和你们的娘亲同意将嫣儿嫁进护国公府也是为了你们几个的前程着想,如今嫣儿有难,它日嫣儿回到娘家,你们可不许在她面前给脸色。”
“爹爹放心,我们不会让妹妹姐姐难过的。”几兄弟忙齐整整的回答他。
威国公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夫人,世子还在前院等着,为夫不可以再耽搁了,夫人只管放了心在家里等着,为夫一定会确保嫣儿平安归来。”
国公夫人点头,目送着威国公大步离开,又看着身边环绕的儿子和儿媳们,自个儿子她倒是放心的,可是儿媳们虽然平素表现良好,但总归不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不能知根知底,嫣儿此番落魄回娘家,这几个儿媳表面不,暗地里谁知道会不会给嫣儿下面子呢
“你们几个听好了,嫣儿回来之后,若是有人敢暗中给嫣儿难堪,休怪我不留情面。”国公夫人视线由几个儿媳脸上一一扫过去。
几个少夫人忙点头应道“娘放心,媳妇一定好好照顾妹妹的。”
前院,威国公心事重重的往前走,虽然护国公是罪有应得,但一想到嫣儿,他心里难免就有些不舒服,又想到看到世子要措词拖延一点时间给嫣儿,正走着,管家匆匆忙忙的走过来行礼他也视若无睹的只顾着往前走,管家只好大声道“老爷,世子爷他”
“世子爷怎么了”威国公猛然停下脚步,差点让匆忙奔过来的管家撞上去。
见自家国公爷一脸忧心忡忡,管家忙道“老爷放心,世子没怎么,世子爷他听闻老爷由岭南重金请了一个名厨回来,世子爷想看看这位名厨的手艺是否当得起天下名厨之声。”
威国公一听双眼立马闪亮,在官海沉浮这么多载,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北堂琊在给他时间呢
他心中一边暗暗感激,想着北堂琊年少出名果然名符其实,这般老练豁达的言行举止,便是他这个年已半百的人也望尘莫及啊
“快去命人准备,吩咐厨房一定要尽全心全力,切不可怠慢。”他挥手命管家去吩咐厨房,自己却大步流星的往前院行去。
护国公府,安宁堂里。
护国公夫人听闻自家老爷是由御林军护送着回府的一颗心就突突的跳起来,她内心隐有不好的预感,正想开声询问前来禀报的管家时,又听得门房厮大惊怪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好多的官兵。”
好多好多的官兵
护国公夫人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在地,幸得身边的嬷嬷手快扶住了,她晃了晃身子,定下心神吩咐管家“去把那厮叫进来,看他这般没头没脑的乱吼些什么农女修仙。”
管家心中也正自惊着,当下便转身退出去,那厮见是他忙奔过来,他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老夫人院里也敢这般没大没没头没脑的,仔细你的皮。”
厮哭丧着一张脸,也顾不得管家阴沉的脸色,张了嘴还想,管家又道“老夫人让你进去回话。”
完管家转身迈进厅堂,厮也跟着进去跪在厅中央,护国公夫人沉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很多官兵”
厮定下心神,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恐慌和害怕,只是那掩饰不住的略带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回老夫人,奴才看见外面来了好多官兵,他们全守在外面,不许人进也不许人出,奴才担心出了什么大事这才奔过来禀报。”
护国公夫人太阳穴鼓鼓的跳动起来,官兵包围府邸还能有什么事呢她虽是一介妇孺之辈,在这一点上却也还是明白的,这陵京城里头,敢派官兵包围护国公府的除去圣上还能有什么人
想到这些天来自个府中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护国公夫人脸色就白了下来,她唰一下起身就往外面走,身后的大丫鬟婆子忙也紧紧跟上,管家和那厮眼见着老夫人这般失态,便也猜到只怕主子要出什么大事了,二人也不敢去问,只能提着心跟在后面。
一行人匆忙奔出安宁堂,到了前院,却见侍奉在国公身边的长随容二神色匆忙的往大门口方向迈过去,见到老夫人一行人,容二便停下了脚步回禀“老夫人,公爷他请老夫人往书房有事相商。”
护国公夫人强行镇定的点头,又道“门外那些官兵可是奉旨而来”
容二轻轻点头,护国公夫人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响,有一种高楼将倾的感觉,她闭了闭眼,等到脑子里稍稍清明了一点便吩咐管家“你且看着这里,莫让那些下人乘乱滋事,若有人敢乘乱滋事,一律打杀。”
管家应命,护国公夫人不再话,转了身往书房的方向奔过去。
进了书房,却见国公半倚在黄花梨的椅子里,脸色也是一片灰青,边上着的李念青见她走进来,嘴唇噏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倒是护国公强撑着精神坐直了,望着她道“夫人莫要担忧,纵使圣上他再不仁,只要查不出实证,他也不能将咱们李府抄家灭族。”
听他这般,护国公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只是在心中迅速思忖了一番过后,又道“圣上一直忌惮我们李家,这一次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李家人,公爷,您看是不是通知山儿还有泰儿以及锦儿,让他们早做准备”
“夫人放心,山儿泰儿锦儿那边我早早就知会过了,一旦陵京突然出事,他们定会举兵围宫。”护国公阴鸷的双眸闪过一缕戾气,皇上既然不念当年他扶持他登基为帝的恩情,那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爹,孩儿只怕会有人从中动手脚。”李念青忍不住道,他比护国公夫人来得早,早由护国公嘴里听了皇上派北堂琊查抄李府一事,他心中忖着北堂琊可是安乐郡主的未婚夫,为了安乐郡主得报大仇,谁知道那北堂琊会不会从中做什么手脚,再了,皇上一心想要置他李府于死地,不定暗中下令命北堂琊在查抄李府时动点手脚也不一定。
护国公摇头“我已恳请皇上下旨命威国公一同查抄,有威国公在旁监督,量那北堂琊不敢也动不了什么手脚的。”想到这里,他看着李念青继续问“林氏呢”
李念青忙道“她回娘家去了。”
护国公皱了皱眉头,想着林氏这会子回娘家多半还是为了求情,又担心这次查抄李府,会有下人乘机生乱,便吩咐李念青“青儿,若是有那恶奴胆敢乘乱滋事惊扰女眷,一律发卖出府。”
李念青点头,“爹放心,一会孩儿会命人看好的,若是有人敢乘乱滋事,孩儿一定不会轻饶都市猫忍最新章节。”
“世子爷,世子夫人回府了,有事要和世子相商。”叩门声响起,却是侍奉世子夫人林氏的胡嬷嬷。
李念青望向护国公,护国公挥手示意,他便转身退出书房,看着胡嬷嬷问“夫人她可好”
胡嬷娘点头“世子请放心,夫人她安好。”
李念青心中稍定再不问话,只一边走一边却想着夫人既然是由娘家回来,圣上那边的旨意应该也下到了威国公府,夫人这会急着回府是不是要告诉他让他安心
进了暮雨居,见夫人林氏一脸平静从容的迎上前,他却是按不住焦灼的问“夫人,你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岳父他是怎么的可是让你回来传话”
林氏轻轻点头“夫君只管放心,父亲他了,你我两府是在同一条船上,翻了船谁都不能活。”
见她这般,李念青便有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执起林氏的手“夫人,待此次事情风头一过,我李府便再不会任人这般欺凌了,夫人的恩情,为夫会一生铭记在心,它日定不会负你这番深情。”
任由他拉着手,林氏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当日她并不愿意嫁给李念青,可为了家族她不得不嫁,嫁进来之后,许是看在她也是六公之女的高贵身份,李府上下倒也并没有太多苛责她,只是在嫁给李念青这些年里,李念青身边的妾侍却有如走马灯一般从不消停,她看在眼里却从不曾阻止,因为她知道,即便她反对,李念青也不会因为她反对就不纳妾,与其大吵大闹讨个没趣,她倒不如放宽了心不去管,乐得落个贤良大度的名声,横竖,她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在身边就好
如今李念青这般信誓旦旦的它日不会负她,可她又岂会被他这番花言巧语打动
“夫君,妾身找夫君,除去蘀父亲传话之外,另有一事要和夫君商量。”她不动声色的看着李念青,眉目之间却是一片乞求之色。
李念青却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夫人有话只管,只要是为夫能做到的,为夫绝不会推辞。”
林氏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依旧一片乞求,她由怀中掏出一纸写好的休书递过去“夫君,这是一封休书,还请夫君签名画押。”
李念青脸色顿时大变,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氏,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斥道“你是看我李府即将倒霉,这是要做那夫妻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情么”
林氏脸色一白,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道“夫君何出此言妾身又岂是那样的人让夫君同意这和离书是父亲他想出来的办法,父亲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圣上还是不肯放过李府,有了这封休书,就能保证瑶儿和越儿的性命无忧,夫君难道以为妾身是想离夫君而去么妾身这般做,只是以防将来有什么不测,瑶儿和越儿还能活着,这样夫君你也就有了血脉留在人世,夫君若是怀疑妾身,妾身这就将休书撕毁再不提此事。”
完她做势要去撕那和离书,被她一番话打动了的李念青忙一手拦着,他拿过和离书细细过目一遍,上面却是写着林氏屡犯七出之条不守妇德,特立休书一封将林氏休出李府,其子其女身份不明,随其母弃出李府等等诸如此类之语,看到这样的措词,他心中对林氏刚刚那番话便也信了七分,毕竟这样的休书等于是在斥责林氏不守妇道,就算她休弃回娘家也会落一个坏名声,一个女人不惜背着不守妇道的坏名声也要这封休书,除了为一双儿女着想还能是为什么呢
“夫人,是为夫错怪你了。”看着林氏雨带梨花的模样,想着今日查抄一事还得倚仗威国公出手相帮,他忙放低了声音赔礼。
林氏红着眼流着泪,一脸控诉的看着他“夫君这般不信妾身,妾身也不埋怨夫君,若是将来真有什么不测风云,妾身也只能怪瑶儿和越儿命薄与女精灵的地球生活全文阅读。”
她这般一,李念青心中愈发的懊恼,忙提笔唰唰几下在休书上签上名又画好押,然后将休书递过去道“夫人莫要生气了,为夫这不是签好了么。”
林氏这才止了哭,接过休书心冀冀的收进袖中放好,然后方道“夫君莫要担忧,妾身只希望这一封休书永远也用不上,这样瑶儿和越儿的将来,妾身才不用担心。”
听她如是,李念青心中最后那点疑虑也彻底打消,他出声安抚“夫人莫要担忧,有岳父相帮,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氏长长的睫毛一闪,掩住她眸色中的无奈,事情发展成这样非她所愿,她不能因为护国公父子几人的贪念葬送她一双无辜幼子的性命,为了孩子,她只能这么做
“世子,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她晕倒了。”丫鬟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一室的寂静。
李念青唰一下起来冲到外面“究竟怎么回事老夫人怎么会晕倒”
那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是是陵南王世子他他他带了人冲进来了,是奉皇上圣旨查抄李府,老夫人就就就吓晕了。”
李念青闻言面色大变,他跺了跺脚看着身边的林氏道“夫人你且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娘亲。”
林氏心中叹息不已,“夫君不用担心妾身。”
看着李念青的身影远远离开,她挥手命大丫鬟退下,看着胡嬷嬷问“嬷嬷,可办妥当了”
胡嬷嬷点头“夫人放心,老奴已经放置好了。”
“嬷嬷,没有人发现吧”林氏还是有些担心,那可是系着她一双儿女性命的,她不能不谨慎。
胡嬷嬷再次点头“夫人您不用担心,老奴确保没有人跟着老奴。”
林氏不再发问,只痴痴的看着前院的方向,许是官兵已经冲进了李府,隐隐能听到由前院传来的官兵的呵斥声、瓷器摔落在地清脆的碰瓷声,想到李府即将面临的结局,她忍不住还是有恻然,“嬷嬷,我是不是太狠心绝情”
胡嬷嬷心中也不免叹息一声,她是看着夫人长大的,夫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别人不了解她最清楚,当初在威国公府时尚是姐的夫人,天真无邪,宅心仁厚,从来不苛责下人,任谁见了夫人都会在内心称赞,自从嫁进护国公府,生生将一个天真无邪的奶磨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少夫人,可是这一切,不能怨夫人,在护国公府这个人吃人的府邸,夫人若是不心狠手辣,早就被那些个居心叵测的人给生吞了
想当初夫人刚怀上少爷时,世子身边得宠的胡姨娘就动了好几次手脚想要害夫人流产,若非夫人聪明,少爷哪里能够安然出世
“夫人,这一切不是夫人的错,这是上苍注定的,夫人不要太过自责,夫人即便不为自个着想,不为老爷和老夫人着想,也得为少爷和姐着想。”胡嬷嬷温言相劝,在她看来,这一切的起因,要怪只能怪护国公太过贪心。
林氏不再话,走回厢房看着睡得正酣的一双儿女,脸上现出温柔的表情,守在门口的胡嬷嬷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却是忍不住有些难过,当年姐并不愿嫁进护国公府,可为了家族姐不得不嫁,如今护国公府落到今时这地步,可怜的却是姐,就算将来姐回到娘家,这一生,也就只能守着少爷和姐过活了
忽听得零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丫鬟婆子们的惊叫声,胡嬷嬷心头一惊,这么快就冲进来查抄了么
她看着林氏的背影道“夫人,老奴出去看看,夫人切莫出来受了惊扰弃妇之盛世田园。”
林氏点头,胡嬷嬷拨脚而出,刚走到院中央,就见一队官兵迈了进来,带队的队长浓眉大眼,威严之极,他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官兵都停下了脚步,就听他道“这院子谁是管事的”
胡嬷嬷忙迎上前“官爷,这是咱们世子夫人和姐少爷的院子,官爷您要查抄老奴也不敢阻官爷您办差事,只是那里面毕竟是世子夫人还有少爷和姐,这么多官兵怕是会惊扰到少爷和姐,官爷您要不容老奴把世子夫人和姐以及少爷先请出来”
那队长点头,胡嬷嬷忙折进在厢房,先给林氏系好面纱,然后又唤醒了少爷和姐,俩个孩子尚不懂事,随着林氏走到院中央之后看到官兵也不觉得害怕,只笑嘻嘻的看着。
胡嬷嬷弯着腰行到那队长面前“官爷您请。”在那队长行至她身边时她飞速的塞了一个纸条过去,那队长不动声色的点头带着一队进了厢房,不多时便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
须臾,官兵们走了出来大步离开院子,林氏命早已慌乱不成体统的丫鬟婆子们退下,待院中再无外人之后,林氏方悄悄问“嬷嬷可有知会好”
胡嬷嬷点头“夫人放心,老奴已经将夫人写好的纸条给了那官爷。”
林氏徐徐叹气,却不再什么,只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迈进厢房,进了厢房,却见房中并不见凌乱,放在梳妆台上的一应贵重物品俱在,想来那官兵得到了陵南王世子的命令才没有为难她。
且前院大厅,护国公一脸阴沉的在大厅中央,听到后院不时传来的女子的尖叫声以及瓷器落地的脆声,他浓眉皱成了一个川字,看着一脸悠然坐在上首的北堂琊,忍不住气道“世子,皇上下令虽然查抄我李府,但却也曾经下令吩咐不许官兵惊扰女眷,世子这般行为难道是要抗旨不成”
北堂琊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国公哪只眼睛看到世子的属下有惊扰到贵府的女眷了”
“你”护国公气得青筋暴露,他被拘在这个大厅不能随意走动,哪里能看到后院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只是,即便看不到,这声音难道还能有假
“世子,老臣虽然不曾看到,老臣虽已年迈,但这耳朵却还不曾聋,女眷们的惊叫声,老臣可是听得实实在在,世子若不加以约束,待查抄结束,老臣一定会上折参世子一。”
他的威胁只换来北堂琊凉凉一笑,北堂琊看着守在门口的四个官兵道“国公他耳朵没有聋,听到了后院女眷们的惊叫声,你们呢可有听到”
四个官兵齐齐点头“回世子,卑职不曾听到,想来是老国公上了年纪,出现了幻听。”
护国公气得差点胡子都快要炸起来,他指着北堂琊厉声斥责“北堂琊,不要以为你得了皇上的宠信就能胡做非为,你若再不知道收敛,公定要联名百官上折参你”
到了这个时候还妄想威胁他
北堂琊挑了眉,唇边勾出淡淡的讥诮,“世子奉劝国公还是不要动不动就上火,若是一个不心国公气晕倒了,世子可没那闲功夫请大夫。”
“你”护国公气得老眼瞪得有如铜铃一般,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北堂琊,你了半天却也不出下一句。
“报告世子,松柏院过,无。”
“报告世子,绮兰阁过,无。”
“报告世子,福瑞堂过,无。”
“报告世子,敬芳斋过,无。”
“报告世子”
听着一连串查完毕回来禀报的官兵们皆是无的声音,护国公脸上渐渐绽开了笑颜,他得意的瞟着北堂琊,哼,竖子无礼之极,等一会一定要联合百官参他一藐视皇旨之罪宠魅
“世子听到了吧老臣可是清白的。”他得意之余忍不住挑畔的看着北堂琊。
面对他的得意的表情,北堂琊却连眼神也懒怠给他一个,只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看到他这样目中无人的样子,护国公愈发恨得直咬牙,等到此事一了,他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目中无人的竖子
“报告世子,由护国公夫人厢房的密柜之中出密封的羊皮轴。”一浓眉大眼的官兵带着一队人进了大厅,手中还持着一卷羊皮轴。
护国公听了心中一惊,什么羊皮轴怎么会由夫人房中出来
“报告世子,由护国公世子房中中几封可疑的书信。”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由他夫人房里出羊皮轴的消息时,又有一个较瘦的官兵带着一队人进了大厅,手里舀着厚厚一叠书信。
北堂琊这才慢悠悠的起了身,看着护国公道“不知道国公对于这些书信有何解释”
什么书信他每次看完书信都烧掉了,怎么可能还有书信留着
一定是北堂琊陷害他
“你陷害公,一定是你陷害公。”他愤怒的大叫。
北堂琊不以为意的挑眉,“国公上了年纪,这脑子难道也不清醒了么这查抄贵府,在下可是一直坐在这大厅没挪过地,可是威国公他亲自在旁监督的。”
护国公这时才看到跟在后面迈进来的威国公,见他望过来,威国公不自然的避开眼,他心中一惊像划过了一道闪电,亏他以为威国公会帮助他,原来这老家伙贪生怕死,为了荣华富贵竟然陷害他
“老匹夫,是你和北堂琊勾结一气来陷害公对不对”心里虽然已经认定了这答案,愤怒之中的他还是忍不住大声斥骂。
被他斥骂的威国公面色一沉,即便自己是陷害了他又怎样可是在听到另一队官兵出书信之后他便明白,北堂琊给他的羊皮卷轴只是备用的,即便嫣儿没有将羊皮卷轴放进护国公夫人厢房,北堂琊的人一样能从李念青的房中出书信,而他竟然还没有看到这些书信是怎么来的,唯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些书信早就被北堂琊命人放了进去,而护国公父子却懵懂不知
想到这里,威国公又不由得庆幸他没有糊涂到不听皇上旨意,不然,抄完护国公府之后,只怕就要轮到他威国公府了
“护国公你休得污蔑抵赖,这些书信和那羊皮卷轴可是由众目睽睽之下自你府中出,公会和世子一同进宫面见圣驾,将这些书信和羊皮卷轴呈于圣上,再由圣上发落。”他一脸正气浩然的看着护国公,也不管护国公气得快要晕过去的样子。琇書蛧
一边的北堂琊大手一挥“看好这里,不许任何人进也不许任何人出,来人啊,将护国公和护国公世子李念青绑好。”
便有那官兵上前,不由分绑了护国公的手,顺便还往他嘴里塞了一条桌子上的抹布,只薰得护国公差点翻白眼一口气没咽过来。
至于李念青,则是一脸惨白早就被捆得五花八绑的结结实实的被官兵推搡着进了大厅,北堂琊满意的看了看翻着白要咽气的护国公和狼狈不堪的李念青,然后转向威国公道“国公,咱们这就进宫面见圣驾,将这些书信和羊皮卷轴呈给圣上,交由圣上发落如何”
威国公忙点头不已,二人相视一笑,双双迈出大厅重生农家有田。
官兵们押着护国公父子二人随着北堂琊和威国公出了护国公府,彼时的门口,早在官兵来之前就已围了诸多看热闹的平民百姓,看到护国公父子二人被捆着押出来,百姓们不由得纷纷议论开来,所无非就是权倾朝野的护国公原来也有这一天,又护国公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会被抄家等等诸如此类的八卦话题。
同一时间,原被关押在京兆府尹大狱的二夫人李锦华,也由赵府尹亲自押送进了天牢。
由皇宫出来的赵府尹正撞上押着护国公父子二人进宫的北堂琊和威国公,看着护国公父子二人狼狈不堪的模样,赵府尹不由暗自摇头,心中忖着这陵京的天,只怕又要变天了
乾清殿里,坐在龙案前的昭德帝朱笔批着折子,整个大殿只听见笔尖划在纸帛上发出的沙沙声响,立在他身后的高公公则在心里算着时间,忖着看这时辰,世子爷也该进宫复命了吧
正想着,就听到公公尖锐的嗓子传了进来“陵南王世子、威国公求见。”
昭德帝星目一闪,将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大手一挥“宣。”
北堂琊和威国公双双迈进大厅,嗑首道“微臣参见皇上。”
昭德帝掩着心中的焦灼,“两位爱卿请起,所为何事进宫”
北堂琊一挥手,身后跟着的随从舀着书信和羊皮卷轴走上前,北堂琊继续道“回禀皇上,这些可疑的书信和这羊皮卷轴分别是由护国公世子李念青以及护国公夫人房中出,微臣和威国公不敢稍有怠慢,即刻进宫回禀皇上过目。”
高公公上前,由那随从手里接过书信和羊皮卷轴呈上龙案,昭德帝拿出其中一封书信翻看,这一看脸上自然要做出同等的愤怒的表情,翻完书信之后,昭德帝又打开羊皮卷轴,见竟是一张天昭军事分布图,昭德帝忍不住嘴角抽抽,琊儿这子,这些证据倒是准备得十分的充足,有了这些在手,任护国公舌底生莲也没法狡辩了
只是他心中虽是这般想,面上却做出一副十分震怒的模样,他拍案而起“来人,传朕旨意,护国公李牧之里通外敌,证据确凿,着令查抄全府,打入天牢。”
高公公忙将早已装备好的圣旨掏出来,呈上龙案,昭德帝拿起玉玺,重重印下,看着那鲜印的朱砂印,昭德帝只觉得像有一座大山从他心口上挪走,从此往事,他再也不用担心护国公拥兵自重了
“皇上,景洲,泰南以及关谷那边,微臣早已命人飞书过去,想来不日,李念山李念泰以及李念锦也会押解进京,还请皇上无需担忧边关会生乱。”殿下,北堂琊悠悠的声音渀佛他的好像是一件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的事情。
昭德帝龙心大悦,看着北堂琊点头赞许“果然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办得好。”
见昭德帝心情很好,北堂琊忙笑着道“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昭德帝瞄了瞄一边勾着头不语的威国公,摆了摆手“准。”
“皇上,今日之事,多劳威国公秉公大义,微臣觉得,其女林氏及其子女既然早已被护国公世子李念青休弃出门,林氏及其一双子女便算不得李府族人,皇上是明君,微臣不知这林氏母子三人要如何处置还望皇上发落。”
昭德帝勾了勾唇,思忖了一会方道“林氏既然已被休弃出门,便归还林氏身份,其子女亦可由林氏带回林氏一族,只是其子永世不得参加科举,其女不得嫁入五品以上大员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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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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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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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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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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