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太阳早早爬了出来一扫三天以来的阴霾,明媚却又并不会让人觉得炎热,是盛夏中难得清凉舒适的一天,而太子妃所设的赏花宴席,也正是在这一日,陵京的贵妇贵女们,一早就上了各自的马车纷纷驶向皇宫,御花园的花美不美是其次,最重要的原因是大家可以借着这次同聚的机会,蘀各自府上尚未婚配的女儿谋一个合适的人家。
做为太子妃的妹妹,苏心妍和苏婉兰自然也在应邀之列,苏心妍的马车在前,她虽则回到了苏府,但伊水轩所用的人却全是自王府出来跟着她几年的忠心耿耿的下人,对于这一点,老太爷和老夫人以及苏景石虽颇有微词,但靖安公主一句轻飘飘的话郡主既然是用惯了这些人,就由得郡主。
身为右相府当家主母的靖安公主都表态支持了,别的人就算心有不满也不会傻到去驳斥靖安公主的话。
“姑娘,虽则已经安排妥贴了,可是您还是一定要心谨慎行事。”碧月端起茶几上的茶壶,斟了半杯递给苏心妍。
苏心妍浅浅点头“你们不用担心,今日虽是鸿门宴,但她想要设计的人却并不是我,再了,只要你们几个不离我的身畔,她又拿我如何”
碧月和千枝等人点头,这一次随她去东宫的,是四千和碧月,翠墨紫娟还有顾嬷嬷留在伊水轩看院子,还是从前那几句话,翠墨和顾嬷嬷没有功夫,来东宫这种地方只会增加她的负担,倒不如留在右相府看院子。
“千叶,你确定那事已经安排妥贴了也确定没露出什么破绽”浅浅啜了一口茶,苏心妍淡淡问。
千叶点头“姑娘放心,千叶都已经安排得妥妥贴贴了,那人一听是成全他,自然很是开心的应了下来,姑娘放心,就算他临到头了想反悔,千叶也自然有办法让他照着姑娘的计划去做。”
苏心妍撩开帘子,看着渐行渐远的风景,唇边慢慢绽出一抹冷笑,今日这鸿门宴,到最后究竟鹿死谁手,谁又能笑到最后
马车停在了南门口,按例各府的马车是不能驶入皇宫的,下了马车之后,交上各府的贴子就由宫女们带着通往东宫太子府。
因为时辰尚早,所以御花园里,素日关系较好的贵妇们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贵女们亦是如此,当苏心妍踏入御花园之后,就有贵女们齐整整的望了过来,这些目光中有妒忌、有羡慕、有不服,当然也有不甘和愤恨以及怜悯,众贵女们觉得这安乐郡主的运气也委实太好了一些,先是被皇上指婚为太子妃,好吧,虽然这太子妃一位被她的大姐姐苏大姐给夺了去,但转眼皇上又下旨赐她为陵南王世子妃,这三年来,陵京最受欢迎的两个美男,一个是明郡王,另一个自然就是陵南王世子北堂琊,明郡王的亲事已经敲定了和康郡王府的县主北堂暮雪,这是长公主亲自看中的儿媳人选,众人没什么不服的。
可是苏心妍她凭什么能成为陵南王世子妃呢
虽然在太子妃的事件中她是受害者,但以她的才貌,哪一点能匹配得上陵南王世子
是以,在众贵女们的心中,都有一种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感觉,自然,鲜花是陵南王世子,而苏心妍,则是那垛众人不喜欢的牛粪了
顶着众贵女们各异的眼色,苏心妍也不去在意,她悠然自得的带着碧月等人朝着前方一株开得正盛的蔷薇走过去,走到半途经过几个聊得正欢的贵女们身边时,忽有一贵女冷冷道“苏四姐你不用害怕,她身份便是再尊贵,你也是名正言顺的苏府嫡姐,岂能任由她欺凌。”
苏心妍的脚步稍稍一顿,朝着那话的贵女望过去,见那贵女浓眉杏目,一张俊俏的鹅蛋脸不同于陵京贵女们的白晰,稍稍带了些许的黑红,宛如一朵黑牡丹般娇艳妩媚,这些年她也经常出席各种宴会,对于此女却是第一次见面,她微微一怔过后,却并没有因为那少女意有所指的话而出不满,她只是冲着那少女回以淡淡一笑,继而又往那株蔷薇花的方向迈去。
那少女许是没有料到苏心妍不但没有如她所预料一般骄横跋扈的冲过来指责,当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苏心妍淡笑着从她面前目不斜视的经过,她这才回过了神,柳眉稍稍蹙起,心中却忖着苏婉兰明明她的三姐姐恃着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身份,经常欺凌她,可是瞧苏心妍这模样,真不像是恃势欺人的人啊
想到这里,她狐疑的往苏婉兰看过去,苏婉兰心中咯了一下,忙朝着苏心妍的背影娇娇柔柔的叫道“三姐姐,您还在生婉儿的气么婉儿再也不敢了,您就不要再生婉儿的气了好不好”
她这么一喊,满园子的贵妇们和贵女们就都望了过来,瞧着苏婉兰一副委屈的心冀冀的模样,众人心里头就不由摇头,看来这安乐郡主因为被苏大姐夺了太子妃之位,这气不敢出在苏大姐身上,转而发泄到苏四姐身上了,真正是个可怜之极的
苏心妍停下了脚步,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如今她却再也不愿任由苏婉兰这么继续往她身上泼脏水下去,对付二夫人母子女三人,你愈是退让她们只会愈是气焰高涨,唯有对着她们狠狠迎击,她们才会知道什么叫痛
在众人的眼光中,她缓缓转身轻轻行至苏婉兰身边,很是柔和的道“四妹妹这话从何而出昨天四妹妹去给公主殿下请安,却突然宛如魔症了一般我脸上的伤是我自己划伤了陷害四妹妹你,当时我还忧心四妹妹你会不会是因为魔症了才会出这样的话,还特意求了公主殿下去请太医来蘀四妹妹诊治,可四妹妹你自己坚持是一时犯浑才会口出胡言,并没有魔症,我这才放下了心,又何曾生过四妹妹你的气”
她一番带着些许讶然的表情将昨天的事婉婉道来,众贵妇们的眼光立时发生了变化,也是,三年前安乐郡主可是奄奄一息的由老王府带着王府的人抬着出右相府的,而且自那以后,安乐郡主的脸上就多了一道不可弥合的伤疤,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容颜可是相等于生命的,若是安乐郡主自己划伤了脸来陷害这苏四姐,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感受到贵妇贵女们表情和眼光的转变,苏婉兰立时有些惊慌起来,她窒了一下,还是装出一副委屈得不行的表情道“三姐姐,婉儿知道三年前婉儿无意伤了三姐姐的脸,所以三姐姐直到现在还记恨着婉儿不肯原谅婉儿,可是婉儿当年年幼并不懂事,若是有什么能让婉儿弥补三姐姐的,婉儿一定会不惜一切来弥补,只求三姐姐能原谅婉儿。”
众贵妇贵女们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平心而论,若是她们自己被人伤了脸毁了容,自然也不会轻易就这么原谅那人,更逞论这安乐郡主还被苏大姐夺了太子妃之位,安乐郡主把气发在苏四姐身上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苏四姐可就倒霉之极了,倒也是个可怜的
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之中,苏心妍淡淡一笑“当年四妹妹做过什么,我早已经忘切,四妹妹又何必一提再提再者了,就算当年也不过是我们姐妹之间玩闹才会有了这无心之失,四妹妹又何必一直耿耿于心四妹妹以后切莫再提此事,也不要因为此事而担心了,不过是姐妹之间玩闹时一时无心失手,四妹妹这再三提起,不知情原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姐妹之间有多不和,若是让祖父祖母知道,一定会因此而忧心了,四妹妹想来也不会让祖父祖母因为我们的事而忧心了吧”
听得她这一番落落大方的解释,贵妇们的脸上立时有了变化,这才是受过良好教导的嫡出姐应有的心襟,家丑不可外扬,纵然你们两姐妹在府中是如何的不和,但也只能关起门来闹,打开门,自然还得装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这样才不会让外人看了笑话。反观苏四姐,无端端的装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童养媳的模样,还不停的把家丑拿出来,这样的人,若是娶进了门,这家丑只怕很快就会传扬得人尽皆知
众人的变化落入苏婉兰的眼里,她不由就咬了唇,这个苏心妍,为什么比从前难对付那么多了呢自己不管什么,她总有办法让众人改观,而自己却无法辩驳
想到这里,她忍着一满肚子的气,勉强撑着一张笑脸道“三姐姐言之有理,婉儿自然不愿让祖父祖母因为我们而忧心的。”
“如此甚好,各位夫人姐,我和四妹妹不过是有些的矛盾,让诸位笑话了。”苏心妍转身对着四周的贵妇贵女们无奈一笑,眸色中同样满是无奈。
众人心知肚明皆是一笑三三两两散去,待众人散去,只留下苏婉兰和苏心妍以及二人身边的婢女后,苏婉兰这才一反刚刚的满脸委屈心,目光宛如要噬人的野兽一般盯着苏心妍恨声道“够了吧,你这副虚伪的样子也就只能骗骗别人,想骗我,别想”
苏心妍却回以微微一笑,轻轻踱至她身边,将嘴附在她耳畔道“骗你我从来不屑为之,只要众人都知道受害者是我苏心妍,你在众人眼里不过是跳梁丑,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苏婉兰气得顿时又失了理智,她举起手就往苏心妍脸上挥过去,看准她动作的苏心妍猛然错开一步,迅速出手将苏婉兰伸在半空高高举起的手钳制住,同时嘴里很是大声的叫道“四妹妹,我看在祖父祖母年事已高的份上一再忍让,可并不代表皇室的尊严也能由着你践踏,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一掌打下来,不单单是要落一个不敬嫡姐的名声,更要落一个侮打郡主对皇室大不敬之罪”
她的声音无比清晰,四处散开的贵妇们闻言就望了过来,看到苏婉兰高举的手被安乐郡主拦在半空,众贵妇们就不由摇头,三三两两的议论声传了开来。
“这苏四姐,亏她还是嫡出身份,怎的这般上不了台面”
“就是就是,竟然敢在这样的场所下对嫡姐动手,想来是骄横跋扈惯了的。”
“刚刚还装出一副受尽了气的模样,原来都是骗人博取同情的。”
“年纪,心机这般深沉,心术又不正,真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嘘,你就怕不怕那她那太子妃的姐姐听到治你的罪。”
“我怕什么,也不想想她那太子妃之位是怎么来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听着这些议论,苏婉兰的脸慢慢惨白,她愤恨的瞪着苏心妍,终于明白她又上了这个贱丫头的当,她是故意要气得自己失去理智对她动手,这样一来,别人只看到她掌打向苏心妍的那一幕,却听不到苏心妍了些什么
事已至此,她知道无论她再什么,这些人也是不会再相信她的了,当下她咬了咬唇,什么都不。
苏心妍慢慢放开她的手,冷声道“四妹妹,我可以念在四妹妹你终究是是我妹妹的份上对你的行为不予计较,可在场这么多人,你的行为一旦让言官们知道定然会上折弹劾父亲,就算是为了父亲,我也不能再这么纵容你下去,你可知道错了”
苏婉兰恨得直磨牙,却还是只能垂了头低声道“是婉儿错了,请三姐姐原谅。”
苏心妍这才点头,转向诸位夫人道“诸位夫人,刚刚不过是四妹妹她一时犯浑,还请诸位夫人不要苛责四妹妹了,安乐在这里给诸位夫人道谢。”
完她盈盈衽了一礼,诸位夫人知道她这并不是在蘀苏婉兰求情,而是不希望因为今天的事牵连到苏右相,诸位夫人不由感叹这才是大家出身的嫡姐,雍容大度不,还会审时度势
诸位夫人自然纷纷点头离开,苏心妍撇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婉兰,旋即也继续往那株蔷薇花走过去,有些人要不自量力的撞上来让她修理修理,她自然要成全那些人。
行至那株蔷薇花边后,她看着一朵朵红中带白的蔷薇花在一根根儿碧绿的枝上安家落户。在一层层娇嫩、纯洁的花瓣里,有很多淡黄的花蕊,显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这样的美好让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的绽开了笑颜。
“郡主,园中那么多花,你为什么独独喜欢蔷薇”很是突兀的,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心妍转头,看出是那鹅蛋脸的少女,她一双圆圆的杏目中满是好奇,见她望过来,少女黑红的脸蛋有了丝红晕,她道“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看得出来,这个少女和沐琼瑶一般,是个直爽并没有什么心机的人,若是她没有料错的话,这少女应该是初次回京,并不了解陵京各种八卦,所以才会被苏婉兰所骗。
“没什么,我之所以喜欢蔷薇,是因为它和玫瑰和月季一般,浑身都长着针刺,时时刻刻用这样的铠甲捍卫着自己的尊严,彰显着自己的人格,使觊觎者对她望尘莫及,望而生畏。”她不急不徐的着,目光却悠然的落在那株开得正旺的蔷薇上。
少女稍稍一怔,她仔细看着那蔷薇花,又在心中细细品味着苏心妍的话,她虽然性子直爽却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旋即明白苏心妍话中所指,再回想之前苏心妍的话语,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苏心妍的面纱上,她由苏心妍的凤眸可以看出她原一定是个面目姣好的女子,却因为她的嫡妹划伤了她的脸毁了她的容颜,虽她的是很轻松是因为姐妹玩闹无心失手,可是母亲曾经过,陵京的大户人家,内宅纷争之凶不下于战场,由此就能想像得出来,这个郡主,她一定过得很不容易
这般想着她心里愈发的愧疚,叹了口气道“我来陵京之前,母亲千叮万嘱,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可我却郡主,我是秦少莹,三天前才刚刚进京,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么”
秦少莹
苏心妍在脑海迅速一,马上得出一个结论,她抬眸看着那少女,菀尔一笑“秦姑娘可是驻守在秦岭关的秦大将军之女”
天昭勋贵之臣中,姓秦却又不在陵京的权臣,只有驻守在秦岭关的秦大将军,秦岭关是天昭和金鼎国相交界之点,多年以前五国混战,秦岭关成为天昭和金鼎必争之地,战乱平息之后,天昭皇帝就加派了将士镇守秦岭关,也是以防万一吧。
秦少莹浓黑的眉毛挑起,带了丝讶然“你知道我”
苏心妍浅笑摇头,淡淡道“外祖母曾经提到过秦大将军,秦大将军用兵如神,只可惜性子太过耿直,不适合在陵京生存。”
她这话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过于坦直,但她深信她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像秦少莹这样的人,你若是和她虚与委蛇反倒会被她嫌弃,倒不如直言坦荡,反倒能因此而结交这个好朋友。
她的预料也并没有错,秦少莹因为她的话而展开笑颜,她落落大方的道“你的性子和她们都不一样,我还以为陵京所有的姑娘们都是那么心冀冀的,原来也有像我一样直爽的,郡主,初次见面,得有得罪之处你一定也不会计较了,我们往后,可以成为好朋友么”
苏心妍自然笑着点头,当下两人就聊了开来,多半都是秦少莹在,她在听,听着秦少莹到边关种种事情,她的眉头也不由舒展开来,眸色中带了丝向往,那样不受羁绊的生活,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摆脱这一切,过上那样的生活呢
“心妍妹妹,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沐琼瑶带着婢女走过来,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秦少莹,能让心妍妹妹这么喜欢的姑娘,看来这姑娘有过人之处。
她打量着秦少莹,秦少莹也同样打量着她,苏心妍少不得为两人做介绍“沐姐姐,这位是刚进京的秦大将军之女秦少莹,秦姑娘,这位是武宁侯府的姐沐姐姐。”
秦少莹听了一挑眉头,略带不满的道“心妍妹妹,你以后也叫我沐姐姐好不好”同时她转向沐琼瑶,笑意盎然“沐姑娘,我以后可以叫直唤你琼瑶么你也可以直接唤我少莹。”
沐琼瑶自是点头应下,因为性情相投,三人自然是聊得万分开心,苏心妍想着北堂暮雪还不曾到,就问沐琼瑶为何北堂暮雪为什么没来,沐琼瑶便回了她,却原来北堂暮雪如今正筹备着嫁妆,这一段时间都不可能有空出来了,她完之后又笑着道,“妍妹妹,等过两天我们该去给她送添妆礼了。”
苏心妍点头,秦少莹听了就道“那我也要去。”
她虽然还不曾见过北堂暮雪,但能和苏心妍还有沐琼瑶成为好朋友的,一定也是个性情相投的人,既然这样,她怎么能错过交友的好机会呢
相较于她们三人聊得甚欢,苏婉兰却是孤清清一个人,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让众人有所反感,所以也没有什么贵女愿和她在一起交谈,甚至有些贵女在看到她走过去想要攀谈时,贵女们都会借口散开,苏婉兰知道众人不喜欢她,心中恼怒之极却又不能发作,只沉了一张脸坐在那石椅子上。
很快,时辰到了,宫女们摆好各色菜肴,诸位夫人三三两两入席,苏心妍沐琼瑶还有秦少莹三人自然选择了同坐一席。
席间,正笑语开怀时,苏婉兰端着两杯酒走到她身前“三姐姐,这杯酒是婉儿给您赔罪的,婉儿先干为净。”完像是怕她拒绝一样,苏婉兰一仰头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另一杯递给她。
在这么多人面前来赔罪,想来是料定她不能不喝了这杯酒,苏心妍心中冷笑接过苏婉兰递过来的酒杯,放至唇边一嗅倒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苏婉兰特意端着这酒前来这酒中一定是加了什么料的,但奇怪的是,这酒中居然什么料都没放。
她端起酒杯浅浅啜了一口,方笑道“四妹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见她喝了酒,苏婉兰也含笑点头,又道“三姐姐能原谅婉儿就好,婉儿就不打扰三姐姐了。”完她就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也不知道从哪走出一人宫女突然就撞了过来,苏婉兰整个人就撞在了秦少莹的身上,秦少莹手里正挟了一筷子的菜要入口,被她这么一撞,那筷子上的菜就掉落在她旁边的苏心妍身上。
那宫女渀佛吓坏了,忙跪在地上嗑头求饶,苏婉兰却愤慨的道“你这贱婢,你知不知道我三姐姐是何等的尊贵你竟然”
“算了,四妹妹,她也是无心之过。”苏心妍打断她的话,同时又望着那宫女道“你自己下去回太子妃,太子妃要如何惩治你都由太子妃来决定。”
那宫女嗑头谢恩离去,秦少莹一脸尴尬的看着她衣裙上的油渍,呐呐道“妍妹妹,都怪我不好,这可怎生是好”
苏心妍眼眸闪过寒气,抬眸摇头“无防,不关秦姐姐的事。”
她起初以为苏清兰只是在打北堂琊的主意,可如今看来,她竟是连自己也不愿放过,想要一举双雕
这般故技重施,她是不是有些黔驴技穷了
那边沐琼瑶许是想到了三年前在长公主府上发生的事情,有些会意,一脸担忧的看着她道“妍妹妹,她一定安了什么坏心眼,你可一定要心谨慎行事,一会她若是派了人请你去换衣裳,我陪你一块去。”
她心中微微一暖,却摇头“沐姐姐不必担忧,今日之事早在我预料之中,一会沐姐姐不用陪我前去。”
沐琼瑶听了心中稍稍安定,只是仍然不放心的道“可是这里是她的地盘,你纵然有什么安排,只怕也未必就万无一失,还是心谨慎些为好。”
苏心妍轻轻点头,柔声安抚“沐姐姐真不用担心,你也知道,我如今已不像从前任她渔肉了。”
沐琼瑶自是明白她话中所指,她也知道这三年来妍妹妹跟着楼轻狂习得一身好医术和毒术,若是那苏清兰敢对妍妹妹有什么不利之处,想必以妍妹妹一手毒术也能自保,再了,妍妹妹身边几个丫鬟的身手,她可是见识过的,那当真是一顶一的好手,想来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二人压低了声音,但一边的秦少莹却是听得很清楚,不过她心中虽是很好奇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当下她死死按着心中的好奇心,想着一会宴席结束了,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没过一会,正如沐琼瑶所,一个宫女匆忙而至,是奉了太子妃之命前来请郡主去换上干净衣裳。
因为有了先前苏心妍的话,沐琼瑶也就没有吱声要陪她一起去,秦少莹却忍不住了,她先前由苏心妍和沐琼瑶二人的话听出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太子妃故意安排的,此时太子妃请苏心妍去换洗衣裳,只怕不安什么好心,苏心妍身上的油渍是她弄上去的,她可不能放任不管,万一苏心妍若是出了什么不测,她这一生都怕要活在内疚之中
“郡主,这油渍是我弄上去的,我陪你一起去。”秦少莹一脸坚定的看着苏心妍,大有即便你不同意我也要跟着去的意思。
那宫女听了就有些一愣,她的表情落入秦少莹的眼里,秦少莹愈发坚定,不管苏心妍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安排,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虽是才刚认识,苏心妍却知道秦少莹有多仗义,也知道不让她跟去她也会想办法悄悄跟上来,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在自己身边,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她转向那宫女柔声道“请带路吧。”
那宫女看了一眼秦少莹,最后也没什么就微微点头“两位姐请随奴婢来。”
七弯八拐的,愈行愈远,不过却不是偏远之地,苏心妍神色逐渐变冷却不问,碧月等人一脸警惕的随行,秦少莹也觉得有些不妥了,但看着苏心妍清冷的脸色中藏着讥诮,她便也忍住没问,想着既然妍妹妹她早有安排,自己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很快就到了一处宫殿前,宫女转了身道“两位姐请进。”
苏心妍停下脚步,挑眉看着那宫女,“你不进去”
那宫女稍一犹豫就往殿门口的方向行去,苏心妍冷冷一笑正要提脚跟进去,秦少莹却突然伸手拉住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轻轻摇头道“秦姐姐不用担心。”
秦少莹这才松开手,两人并排迈进去,碧月等人也自然跟上。
再苏婉兰,随着苏清兰身边的宫女来到另一处偏殿之后,那宫女轻轻道“四姐请稍候片刻,一会世子爷应该就会到了。”
苏婉兰一颗心就砰砰的跳了起来,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问“你们娘娘她可确保无恙”
宫女点头“四姐请放心,娘娘了,此事已经安排得天衣无缝,四姐只管放心,对了,香炉中的香和房里摆放的花放在一起会有迷情之效果,只要世子踏入这房里,就会分不清四姐是谁,所以四姐只管放心。”
苏婉兰便点了点头,那宫女又道“四姐,这是娘娘特意蘀您准备的衣裳以及首饰,您可一定要换上才行。”
苏婉兰顺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见是一件和苏心妍今日所穿相差无几的衣裳,就忍不住皱眉,那宫女瞧出她心中的郁,忙道“四姐,这是为保万一,世子瞧了这衣裳,就会更确定您是郡主。”
苏婉兰想想也是,便点了头,那宫女就道“四姐可还有什么吩咐”
苏婉兰此时激动得很,遂挥手道“你且下去,记得一定要看准时机带人过来。”
宫女轻轻道“四姐请放心,今日之事,娘娘她已经筹备多时,断不会有什么疏漏的。”
苏婉兰抑着满腔的激动挥退那宫女之后,就抓起放在柜子上的衣裳换上,然后又将首饰插在头上,看着铜镜里那张娇颜,她忍不住绽开得意的笑容,只要今天一过,她就能成为陵南王世子妃,到了那时,什么荣华富贵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那个贱丫头有什么好北堂琊在看清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之后,一定会喜欢上自己而不是那个丑八怪
她愈想信心愈发膨胀,宛如已经看到她身穿一品诰命夫人才有的朝服坐进花轿风风光光嫁进陵南王府的场面,想到日后那些曾经鄙夷她看不起她的贵女们,都要心冀冀的讨好她,她唇角就绽开了得意的笑。
今天那些给过她白眼的人,它日她都要一个一个讨回来
正想着,只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她的心砰的剧烈跳动起来,她忙行至床边躺下,只是一双眼却忍不住悄悄的往珠帘的方向望过去,许是因为怕世子看清她的容颜并非安乐郡主,所以苏清兰特意命人选了这间照不到日光的阴暗宫殿,她眼睛睁得老大,也只能看到一个一袭白裳个子挺拨头戴玉冠的少年踉跄而至,随着珠帘被掀起时所发生的清脆的玉珠碰撞声,她一颗心跳动得愈发的快速,渀佛要跳出了胸腔一般,她的手心不由紧紧拽成一团,因为紧张而满是汗水她也不知。
那少年踉跄而至,许是渐渐适应了房中的光线,他隐约看到床上正如那人所的确躺着一个妙龄少女,他心中不由乐开了花,又闻得房中有一股异香,他便愈发的兴奋,他是久经情场之人,对这种异香自是熟悉无比,不过是催情所用,这种异香,闻得多了,再贞烈的女人也会变得很主动,这可比对着一个无味的木头要有趣得多
他心中开怀之至,就差没笑裂开了嘴,只是想着那晚那人曾经过他不能张嘴话,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他便死死压下了心中的兴奋,三两步迈过去床边,见床上躺着的人儿两眼迷朦的望着他,腮边还透露出不正常的绯红,他便知道,这是催情香的效果,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三两下扒光了身上的衣服就跳上床,将床上的女子搂入怀中,双手用力一撕,就将苏婉兰身上的衣裳撕裂开来,此时已然被催情香迷晕的苏婉兰只觉得浑身滚烫非常难受,感觉到有一股清凉她忙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
那少年只觉得一个柔软的躯体向他怀中靠了过来,哪还控制得住,当下就翻身将怀中的女子压在身上,很是熟络的开始折腾,怀中的女子也不吱声,任由着他,他忍不住舒畅的一笑,立时又毫不怜惜的折腾,苏婉兰哪经得起他这般折腾,直觉得痛楚难忍却又另有一种舒适之极的快感,再加上催情香的作用,没过多久,她就再也感受不到痛疼,只觉得舒适之极,便不再抗拒少年的身子,反倒很是配合的迎合着。
那少年不由暗忖这催情香果然有效,再贞烈的女人也会这么主动
一时间,整个阴暗的宫殿只传来撞击声和女人的娇柔的声音,以及一股蘼乱的气息填满了整个宫殿。
御花园里,苏清兰带着贵妇们沿着开得正旺的花逐一欣赏,在行至一株百合花时,前方忽然走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宫女,见到众人那宫女正想转身避开,苏清兰厉声呵斥“你是哪个宫殿的宫女这般慌张却是做了什么”
那宫女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来“太子妃娘娘,奴婢是落雨阁的,奴婢什么都没看到,请太子妃娘娘饶命。”
落雨阁是东宫最冷僻的宫殿,也无人居住,只有几个宫女太监隔三岔五去打扫一番,见她个宫女神色慌乱此地无银的她什么都没有看到,诸位夫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这宫女瞧见了什么不该见的,这才一脸慌张的跑出来。
苏清兰沉了脸,却不再逼问那宫女,只大步向前行去,诸位夫人们也想看个热闹想着只怕是太子殿下和哪个宫女在那落雨阁里颠鸾倒凤,太子妃这是要去抓奸么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落雨阁,刚迈进宫殿,就听得里面传来女人尖利的声音“怎么会是你怎么不是陵南王世子”
诸位夫人一听就愣住了
这里可是东宫,怎么会扯到陵南王世子身上去了听那女子讶然的口气来看,很显然那女子误以为和她云雨的男人是陵南王世子,待完事了之后才发现根不是,这才恼羞成怒大声质问。
苏清兰一听这话暗叫不妙,正想着怎么把这些跟过来的夫人劝回去,就听得那里面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四表妹,你睁开眼看清楚,和你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是表哥我,不是什么陵南王世子,你放心,我回头就和母亲禀明,一定会服母亲择日上门提亲。”
诸位夫人听了这话总算明白这殿里头的男女原来是表兄妹的关系,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姐
有那几个聪明的,觉得这事发生在东宫,算是皇室丑闻,她们还是不要久留的为好,正想拨脚走人,又听得那女子尖利的声音传了出来“李君山,你不过是个庶子居然还敢妄想娶我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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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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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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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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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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