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身上的白色裙子被树林里的荆棘划破了不少,裙子边角也零零碎碎粘上了不少污泥。
一头散开的长发,也在逃跑时,被海风吹的乱七八糟。
现在的她看起来十分狼狈,就像一个正在逃难的落魄公主。
可不就是那样吗?
担心林安会在树林里找到自己,她可是竭尽全力找了一条特别难走的路线回到别墅的。
虽然时间耽误的有点长,但至少算是彻底摆脱了那个杀人魔。
今晚天气不错,天刚暗下来,巨大的圆月就挂在了上空。
借着柔和的月光,黎沐小心翼翼的推开别墅大门。
躬着身,像一只偷溜出去玩耍的小猫咪。
就连踏入院子里面的脚步,她都已经放到最轻。
可尽管这样,闭目养神,抱臂倚靠在别墅主门的男人,还是在铁门打开的那一刻起,猛地的打开眼睛。
就像一只潜伏在黑夜里觅食的猎豹,此时正嗜血贪婪的望着那抹走进来的白色身影。
“姐姐,你去哪呢?”
冰冷低沉的嗓音,蕴含着一股子压抑狠戾的味道。
黎沐吓的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不禁全部竖了起来。
虽然月色很亮,可严寒那个变/态,非的把自己高大的身躯隐藏在房门角落里最暗处的地方。
她杵在原地,僵住了脚步,心跳如打鼓,脸色白的就像一张a4纸。
“严…严寒…我…我就是去海边走了走。”
黎沐不敢看他,和做错事的小朋友没有区别,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
笔直竖起的耳朵,正集中的听着前方,准备接受严寒严厉的斥责。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似的。
黎沐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严寒的声音。
越是等不到,心里的不安也越发强烈起来。
就在她受不了,准备抬头和他开口道歉时。
一道黑影迅速挡在自己眼前,紧接着,她便猝不及防的落入了一道宽厚的怀抱里。
严寒顾不得什么谎言,什么做戏,只是紧紧拥住她。
脑袋埋在她光滑的颈侧,双手不断在她单薄的脊背游走。
女孩沁人的馨香夹带着海水和树林里的味道,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嗅闻。
只要是她身上的,他都极度的喜欢,并深深迷恋着。
一面闻,一面舔舐,又一面更加用力的抱紧她。
“姐姐,姐姐…不要,不要离开我,严寒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像是中了魔怔的可怜人,从颈侧断断续续发出来的颤音。
脆弱又无助,可怜又悲哀。
黎沐心脏猛地一跳。
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那种紧紧被揪起的心痛,愣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四年前离开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残忍了。
如今看严寒这副害怕无助的模样,她真的好心疼他。
没由来的,黎沐也有些哽咽,抬起手环抱住他,在他躬起来的后背上,轻轻安抚着。
“严寒,姐姐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了,真的,永远都不会在离开你。”
女孩的声音很温柔,很细嫩。
如夜晚拂面的微风,吹进了严寒的耳中,心尖。
这会,他才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恋恋不舍的从她颈侧抬起头。
修长的指尖轻轻擦拭着滑落至她脸颊的泪珠,“怎么哭了?”
“哭?”
黎沐有点诧异抬起手轻碰自己的脸颊,可还没碰到眼泪,面前的男人早已握住她的纤纤玉指。
放在嘴边,沉醉痴迷的舔了起来。
那双在明亮月色下的妖冶蓝眸,绽放着一束疯癫缱倦的眸光。
“味道真美,不过…比起姐姐身体上的另一种汁液,还是差了很多,所以…”
他忽然凑近,在她脸颊上未干涸的肌肤上,又轻轻的舔舐了一下。
“以后要哭,也请姐姐在我的身下哭,嗯?”
黎沐霎时就红了脸,心跳得速度瞬间都快跟不上自己呼吸的频率。
她愣愣的点着头,还没等她做下一步反应。
被迷了心智的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房子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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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浴室,在刺亮的灯光下,严寒才算注意到黎沐身上的狼狈样。
他没有问,默默放好热水,抱着她一起坐在浴缸里,帮她擦拭起来。
黎沐寻思着想要和严寒说起今天的事情。
刚抬眸,就见严寒的脸色异常阴冷。
可那双直直盯在自己x前的炽热眼神,又诡异的让她感到不安。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一起洗澡。
虽然早已被他看的干干净净,但是在如此明亮的浴室里,黎沐还是很不自在。
她绷紧了身体,僵硬的就像一个木偶。
在院子里没由来升起对严寒的心疼,早已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
她还是怕他的。wWW.ΧìǔΜЬ.CǒΜ
虽然严寒什么都没有问,但是黎沐总觉得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毕竟像他这种对她拥有超乎寻常的变/态占有欲,岂会那么简单放过她。
“严寒,我可以自己洗。”
黎沐怯怯的小声征求起他意见。
但严寒就像在对待一件被人玷污的珍品似的,擦拭着她娇嫩皮肤上的动作越来越重。
尤其是她那双被林安紧紧抓过的手腕,淡淡留出来的一条红印子,深深刺痛了严寒的眼睛。
“姐姐,你是我的,怎么能让别人碰你呢。”
“真该死,到底是谁…”
严寒似喃喃自语般,低低的一个人在她面前说着。
清润的嗓音也从温柔一下子变得冰冷,压抑。
黎沐被他用力擦洗手腕上的红印,痛的下意识就要抽回手。
可惜,严寒的速度显然比她快多了。
一双宽厚的大掌,和林安如出一撤的抓法。
将她脆弱的手腕紧紧扼住,并越箍越紧。
沾湿的毛巾早已被严寒扔在一旁,他就那么微眯着眸子,盯住她的手腕。
力道一直在加重。
那感觉,让黎沐觉得她的骨头都要快捏碎了。
“严寒,疼…放开我,我疼。”
瞬间被泪珠盈满的眼眶,在白色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楚楚可怜的晶光。
黎沐卑微的哀求起来,眼泪禁不住疼痛缓缓落下。
要不是那滚烫的泪珠滴在他青筋隆起的手背上,怕是这个中了魔怔的男人,还未松开手。
严寒低垂着眸子,在看到女孩白皙的肌肤上有了一条更深的血痕后,轻薄的嘴角瞬间绽开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的姐姐,不管全身上下,都该只留有他的印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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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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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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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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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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