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身体暖烘烘的,像是被一道温暖的东西给环绕。
等睁开眼睛时,一张放大得,扭曲狰狞的男性脸孔忽然就在她的眼前。
“啊!”
黎沐惊呼一声,身子下意识就往后面退去。
脑海里也在这一刻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情。
严寒?
她看见他了。
而刚才那张被毁的俊颜,就是他的。
严寒慵懒的半身侧躺着,眯了眯眼。
即使脸庞被毁一半,身上那股阴郁高贵的气质,依然不减半分。
“怎么?觉得可怕了。”
“不过也是,我刚看到时,也吓了一跳,只不过没有姐姐现在来的震惊。”
他的口气不咸不淡,黎沐却听得出里面带着一丝丝的不悦和自嘲。
她坐直身体,连连摆手否认,解释起来。
“不,不是的,严寒,你别想歪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
“只是太久没有和你共枕,现在突然起来看到,心里还是有些…”
黎沐越说越小声,窘迫的低下头。
忽然间,她感觉自己好像不能很好的和严寒沟通了。
不知是内疚还是害怕,不管哪一方面,她都选择闭上嘴巴不在说话。
严寒好笑的伸过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虽然半张脸狰狞可怖,可他的蓝眸依然璀璨的令人心动。
黎沐突然就脸红了,红霞蔓延至耳畔,最后又来到了颈后。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布满红霞的小脸,深邃的眼神氤氲出对她的无尽渴望。
“姐姐,你怎么脸红了,严寒的身体你不是早就见过吗?”
黎沐倏然一怔,瞪大的双眸着实愣了几秒。
虽然以前严寒会光着膀子睡觉,但也不像现在,他是全l啊。
上半身看过,但这下半…
黎沐立马别开脸,飘忽的眼神看哪都不敢再看向他的地方。
“严寒,你…你可不可以先穿上衣服,毕竟你已经长大了,我们这样很奇怪的。”
话音刚落,眼角的余光正好瞄到了椅子上的一件睡衣。
黎沐慌忙的从床上下来,拿过那件衣服递给床上的男人。
严寒接过衣服慢慢套上,沉淀了昨晚再次见到她的紊乱思绪,一些没想过的问题,此时全涌上了心头。
她这四年间到底去哪了?她现在突然回来做什么?
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还没理出一个头绪,女孩肚子咕噜噜叫唤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饿了就吃吧!”
几乎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黎沐将摆在房间里面餐车上的食物,一一拿下放在沙发前的一张黑色圆桌上。
她为严寒倒了咖啡,盛好培根,火腿,鸡蛋放进他的盘子里。
等看着他开始用餐后,她才动手吃起早餐。
严寒优雅的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嘴角勾勒出邪<恶的的弧度。
“姐姐,几年不见,你这是越发学会听话服从了。”
“知道吗?看见姐姐这样听话,我竟然很兴奋。”
黎沐刚咽下一口面包,就被严寒那句兴奋,给呛的咳嗽起来。
她不是傻子,在他开始对她产生另类的占有欲时,她就明白他说的兴奋是指什么。
只不过现在因为她听了他的话,好好吃饭而已。
他就说兴奋。
果然四年不见得弟弟,那心里对她的龌,龊想法,依然没有改变过。
“我只是按照我饥饿的意志,下意识吃饭而已,和你口中说的听不听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黎沐平静的回答起来,她可不想被他误会了什么。
严寒抿唇一笑,一点也不介意她擅自找的理由。
慢条斯理的拿过餐巾擦拭着嘴角的残汁,静静的欣赏着坐在自己对面啃着面包的女孩。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台,全数洒落在她身上。
就像一层圣洁的光圈,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起来。
看着即清纯又清新,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而如此纯洁美好的花朵,就该被他好好珍藏起来。
放在一个没人看到的地方,每天在他无尽的疼爱中,对他绽放出最美丽的样子。
“四年里,你去了哪?这次又是谁让你来的?”
黎沐停下咀嚼面包的动作,呆了一秒后,又重新咀嚼,将面包全部咽下。
迟疑了一会,她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老老实实答道。
“我一直在v国呆着,这次是叔叔阿姨,也就是你的姑姑和姑父,他们希望你回去,严家没有你不行,整个严氏企业也需要你。”
她如实的转达了那对夫妻的意思,自然,她并没有说出当年被老太太强行把她送去v国的事情说出来。
一个已经死去的老人,难道现在还要拿她说事,怪罪她吗?
更何况,在v国的四年间,除了不能和外界联系,她过的还算不错。
严寒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wWW.ΧìǔΜЬ.CǒΜ
湛蓝的眸间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的姐姐还是那么单纯,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人。
什么严家需要他,严氏企业没有他不行。
这四年里,不管是严家和严氏企业,在他远程管理下,早就跻身成了整个世界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和大企业。
当然,既然姑姑有意让她过来,他也没有必要去和她多做解释。
“你的话带到了,可以走了。”
严寒挑了挑眉毛,下巴微转,指向门口方向。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走。
黎沐攥起了藏在桌子底下的小手,坚定的抬起头回视着他。
“不,我不走。”
严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走?难道见到姐姐那么主动想要留下来,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黎沐微颤着声音急急回道。
严寒慢慢咀嚼她的话。
“没有目的…”
犀利的眼神猛地瞪着她娇小的脸庞,几秒过后,他懒懒的哼了一声。
“算了,姐姐怎么来的,就怎么滚出去,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同情。”
黎沐难过的咬了咬唇,不想在继续说些什么,只是起身动手开始收拾着桌面。
怕是这四年间里,她没有履行原主的意愿。
现在见到严寒毁容的样子,以及他古怪的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内疚越来越深。
严寒见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姐姐,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佣人吗?”
“我只是想要帮忙,严寒,你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或许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全力帮你。”
狰狞与绝望相结合的脸庞,在听到女孩的话后,荡漾处一抹恶魔的微笑。
他猛的一用力,就将站起的人儿带到自己怀里。
大拇指轻轻描绘她柔嫩的小嘴,低沉的声音逐渐染上一抹情,欲的味道.
“什么都行吗?”
“嗯。”
“那…姐姐就把自己给我。”
“严寒只想要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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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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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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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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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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