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沐脑子里最后仅剩下的一丝理智丧失前,她毫不犹豫的朝着帝羡伸进来的舌.头咬了下去。
帝羡吃痛,“嘶”的一声,才算从她被亲肿的双唇上面离开。
他猩红着一双幽暗的眸子,微微垂下眼睑,直勾勾凝视着正愤怒瞪向自己的女孩。
眼底没有因为她咬他而多出几分的怒色。
相反,眸底之间满满都是意犹未尽的享受和餍足欲。
黎沐羞愤的气的两颊通红,这可是原主的初吻啊。
却在这种情况下,被一个名义上所谓的看护人给夺走了。
就算她不想生气,可她总要对原主的这具身体负责啊。
“你怎么能这样,你答应过我不会触碰我的。”黎沐冲着帝羡就是一道嘶声力竭的控诉。
被束缚在两侧的小手,紧紧握紧,以至于关节处的位置都开始发白。
帝羡凝视着她脸上因为愤怒而微微撅起的唇瓣,没有回答,只是眸色似乎又暗了几分。
心尖上的某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绕了一下,让他自动回味起刚才在她嘴间里面品尝到的甜蜜。
他优雅抬起右手,弯曲四根手指,只将其中的大拇指放在自己殷红的双唇上。
轻轻一抹,便将溢出在嘴角旁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又放进嘴里舔了一下。
一面舔舐,一面又像进入了某种特别诡异的状态,在她整个身上来回欣赏着。
黎沐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身体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明明是在舔着自己的手指,可那眼神看向她时,分明就像是在舔舐她的身体。
看的她浑身除了冒了冷汗,就是一遍一遍反复都没有下去的鸡皮疙瘩。
黎沐迅速将视线从他病态一般的神情间移开,咬紧牙关,看向房间其他地方。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
现在这个房间竟然不是之前那间白色屋子了。
空间小了很多,但里面的设施却多了不少。
有书柜,衣架,沙发,电视机…
很像酒店套房里的那种标准。
只是。
帝羡是什么时候把她转移到这里来了?
这里还有他所谓的监控?
而刚才强吻自己的行为,难道也要被叫做演戏吗?
他们到底在演戏给谁看。
从来到这里后,帝羡就一直神神秘秘的。
黎沐被脑子里面一大堆的问题折磨的心情烦躁。
她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不去看,只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等她稍稍缓和了一些心情,打开眼睛时,帝羡已经悄无声音的站在她的面前。
很近,几乎是以着和她平视的目光。
弯下腰,双掌撑在椅子扶手上,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观赏着她眼里出现的各种变化。
黎沐被他突然的靠近吓的不轻。
整个心脏好像要蹦出来似的,“砰砰”的,一直狂跳个不停。
“你…你要干什么?”
两人沉默许久后,她才怯怯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眼底的不安和戒备,让她像极了遇到饿狼的小白兔。
帝羡嘴角一勾,眼眸一弯,笑的十分诡异。
他伸过手,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拇指轻抚在她粉嫩的下唇瓣上,反复摩挲起来。
“沐沐,我不是一直都说让你一切听我的,不要问那么多,可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乖呢,你这样,会惹叔叔生气的。”
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低沉迷人,但黎沐却听出来了里面氤氲出来得魔鬼的不满。
她努力定了定神。
这个时候如果不理智继续大吼大叫控诉,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
不能软下声音,在他面前装一装柔弱,或许还能博得他的同情。
黎沐低下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地板看了好几秒。
就在眼睛越来越酸,越来越干涩时,她才快速连眨好几下眼睛。
很快,葡萄黑似的双眸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黎沐缓缓抬起头,无辜又为委屈的望着帝羡,“对不起,叔叔,我只是太害怕了,您别生气,毕竟这是我的初吻,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您。”
女孩细细软软的嗓音很勾人,光是这么听着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帝羡眯起眸子,眼底的深渊在她抬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消失殆尽。
他抚摸她唇瓣的手指转而移到她泛红的眼角,心疼又温柔的挑起那滴挂在长睫上的眼泪。
含在嘴里,细细品味起来。
“沐沐的眼泪是咸的啊,不过,我也喜欢。”
帝羡像是沉浸在一个奇怪的个人世界里,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这么一句,硬是把黎沐接下来想好应对的话语给憋了回去。
他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
黎沐咬了咬唇,不要再这样继续和他耗下去。
挣扎了几下身体,委屈巴巴的说自己手腕疼。
帝羡这刻才像突然从那个世界出来一样。
斜过视线,看到扶手上那只白皙的手腕上面,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道小小红痕。xǐυmь.℃òm
他皱了皱眉头,立马抓住黎沐还在乱动的小手,即生气又怜爱的呵斥了一声。
“别动,乖一点,我现在帮你解开。”
话音刚落,黎沐就见帝羡慌里慌张的起身,走到一个书桌旁,来开中间的一个抽屉。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看他在那停顿了十几秒后,才拿着像是一把钥匙的银制品走了过来。
帝羡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将钥匙插进手铐里面。
随后来到另一只手,还有脚腕上的两只脚铐。
待这些束缚的工具全部解开,黎沐激动的立马就从椅子上站起。
可还没站稳,双腿像是被电击一般。
一个发软,黎沐“诶呦”一声,身体又瘫软的坐回到椅子上。
她以为是自己没有站稳的原因,又撑在扶手上,准备再次起身。
但刚要发力时,才发现双腿双手都软的不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身体出了问题。
黎沐抿着唇,可怜兮兮的看着站在桌边用绢布擦拭着手铐的帝羡。
刚想要开口询问,帝羡扫了她一眼,先解释起来。
“别担心,只是坐的时间太长,血液循环不好,稍稍休息一下,呆会在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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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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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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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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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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