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兰便是在累,一想到将有一个跟纳穆一样的孩子诞生,便满心满眼都是幸福,再累都觉得没什么,牵着纳穆的手跟他话。孩子的问题层出不穷,且总是古里古怪,寻常的大人没有几个有精力耐心的回答,但殊兰却总是乐于回答纳穆的每一个问题,不管孩子的问题多么的出其不意。殊兰跟纳穆有时候看上去就像两个孩子一般,惹得身旁的人既觉得有趣又莫名的觉得心里的有些地方一片柔软。
有个生面孔的丫头匆匆进了院子“贤主子,大事不好了主子爷在半道上失踪了”
殊兰正带着纳穆话,听见这一句腿一软差点跌倒,亏得吴嬷嬷手快扶住了殊兰,怜年呵斥那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在主子跟前也能这么大声话你是在哪里当差的”
殊兰稳住心神在看这丫头的时候才发觉并不是常见的传话的丫头,话大抵是假不了,但这丫头的绝对是有些不对。ωωω.χΙυΜЬ.Cǒm
殊兰还待要话,哭哭啼啼的年婉雯又走了进来,见了殊兰就好像见了主心骨哭的更大声了“贤侧福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爷半道上失踪了”
殊兰皱起了眉头“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若真有些什么事情皇上必定会派人来一声的”她看向那丫头“你这话是哪里来的”
那丫头瑟缩了一下,低着头道“外头有人来送信,李总管让奴婢进来传话的,奴婢也是一时慌乱所以声音大了些,求主子饶恕奴婢。”
年婉雯一听是李总管让传得话,又哭了起来“这必定是假不了了”
殊兰瞪了年婉雯一眼,年婉雯吓的打了个咯,到底不敢在哭。殊兰吩咐喜丫“去请李总管进来,让他当面跟我。”
喜丫应了一声,快步向外走去,传话的丫头又低声道“若贤主子无事,奴婢就告退了。”
怜年扶着殊兰在躺椅上坐下,前头院子的耿氏听到动静也过来侍候,年婉雯不安的坐在殊兰的下首。
殊兰又恢复了以往的镇静,看着那丫头道“不急,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等李总管来了在。”
不一会,李氏宋氏都闻讯赶来,殊兰沉默不语,众人就都不敢多话,或或坐静等着殊兰的意思。
那丫头看上去局促不安,殊兰温和的同她话“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在哪当差的”
“回贤主子的话,奴婢叫王容,今年十二了,奴婢的妈妈是二门扫洒上的王婆子,奴婢还没有当差,只跟着妈妈做些杂活。”
殊兰看了一眼耿氏,耿氏忙道“王婆子奴婢是知道的,她确实有个叫王容的闺女,前两日还求着奴婢给王容安排个差事,只是确实没有空缺,也一直没时间见见王容。”
殊兰点了点头。
耿氏又能干又得殊兰倚重,众人看在眼里都不免有些酸酸的,鹦哥在耿氏身后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骄傲的挺了挺脊背,柔然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耿氏自己只是恭敬的垂眼侍立在殊兰身后。
李总管到的时候院子当中立起了一道花鸟屏风,他在外头弯着腰恭敬的回话“来送信的并不是常见的侍卫,完话转身就走了,奴才觉得不管真假都当跟贤主子一声,就找了个丫头进来传话。交代她务必要慢慢,不能吓着主子们,没想到这丫头不成器,见了主子就乱了方寸。”
听他这样,王容似乎又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是李总管临时找到的。
殊兰转头在看王容,见她鬓角都渗出了汗水,忽的笑了笑“行了,王容,你先下去吧,以后可不能在这么鲁莽了。”
王容几乎掐烂了自己的手心,殊兰的话让她身上的劲道一松,腿都软了一下,慌忙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靠后着的月季也跟着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李总管今天的事情就办的不怎么好,险些出了乱子,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李氏就当先发难“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找个可靠的人传进来,万一要是吓着贤侧福晋肚子里的阿哥了,你有几个脑袋担当”
李总管忙应声“李侧福晋的是,今日惊了贤侧福晋,奴才实在该死。”为了王容的差事王婆子求过他,也送过不少东西,今儿是打算让王容在主子跟前露脸,不成想到将自己搭了进来。
年婉雯最关心的还是胤禛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爷现在到底怎么样,有没有派人出去打问”
“奴才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若真有什么事,估计消息也快到了。”
年婉雯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才不关心殊兰到底有没有被吓到,更何况对她来,吓坏更好。
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果真一会就回来了。
“主子爷的官船在夜里沉了,船上死了不少侍卫,并不见主子爷的身影,皇上那头已经得了消息,皇上震怒,派人彻查。”
跟那不知名的送信的人送来的消息相差无几。
胤禛莫名失踪,后院的女人们顿时变了脸色,慌乱和惊慌失措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宋氏当先抽泣了起来,惹得李氏和年婉雯也跟着落了泪,耿氏先看向了殊兰,捧了一碗茶给了殊兰“您千万不要心急,如今您是这后院的主心骨,肚子里还怀着个阿哥,一定要保重身子,主子爷的事情有皇上还有宫里的娘娘管着,您只要安稳的生下阿哥,就是帮了主子爷大忙。”
耿氏的心里胤禛没殊兰重要,若没有殊兰,如今的她的必定生不如死,就是能不能活着都不准。
她的话是劝进了殊兰心里,殊兰微微闭上眼睛,怜年忙给她轻柔的按压太阳穴“耿格格的对,您千万不要着急,现在什么都没有您身子重要。”
宋氏的抽泣声渐渐大了起来,吉文扬声道“宋格格哭什么,主子爷现在到底是怎么样还未可知,您现在就一脸的晦气,难道是想咒主子爷”
或大或的哭声戛然而止。
怜年和吉文几个最怕的就是殊兰情绪不稳,宋氏几个在旁一哭难保不会影响到殊兰。
年婉雯擦着眼泪道“一个丫头如今也没大没的,宋格格也是你能置喙的”
殊兰看了她一眼“吉文也没错,爷如今怎么样还不知道,你们到是先在府里头哭上了,多晦气行了,都散了,聚在一起也不能做什么,但从现在开始都不准随意走动,就安安静静的为爷祈福,等爷回来,若是在这段时间有谁做下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一律严惩不贷”
众人忙都应了是。
殊兰又放缓了声音安抚了几人几句“也别胡思乱想,爷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会有事的。”
这话是给别人,也是给她自己听。
李氏几人慢慢的退了出去,殊兰才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上辈子胤禛是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的,她也无从知晓胤禛到底是不是平安,她只能祈求不要因为她这样的变数,影响了胤禛这辈子的命数,若不然她这重活的一世,似乎就少了一半的意义。
宫里的德妃得了消息,急得几乎落了泪“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动得手脚,就是舍了性命都不会放过他”
姜嬷嬷知道德妃多半已经怀疑到宜妃的头上了,两个人是多年的老对头,皇上年纪渐渐大了,两个人争的却比以前越发厉害了。
她又忙着劝慰德妃“如今贤侧福晋正怀着孩子,生孩子就是这几日,谁都能乱,您不能乱,当务之急是先让人去府上好好安抚贤侧福晋,要不奴婢亲自走一趟”
德妃恍然道“你的是,你亲自走一趟,务必要确保殊兰的安稳,皇上都亲自过问了殊兰,可千万不能让她有闪失。”
姜嬷嬷应了是。
胤禛在路上出了岔子,西林觉罗府上也很快得了消息,赫舍哩急得立时就要去看殊兰“她就是这几日生孩子,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会就要去看看。”
鄂尔泰一面安抚她,一面让下头人收拾东西让赫舍哩过去看看殊兰“你去看看是应该的,让鄂容安送着你去,要是有个什么事,他也能帮着跑跑腿。”
赫舍哩答应了一声。
鄂容安跟着赫舍哩的马车,在大门处从马上下来,一转身便看见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翻身从马上下来,也正好看向了他,那女子有一双寒冬腊月一般的眼眸,看向他又似乎没有看着他,只一眼就淡淡的转过了眼眸,鄂容安随着她的视线便看见了风尘仆仆的胤禛。
他一怔,立时又惊喜了起来“额娘,雍亲王回来了”
赫舍哩差点掀起马车的帘子,声音都在发颤“真的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快让人进去跟贤侧福晋一声”
殊兰有些困,想睡又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总是闪现着胤禛的样子,担心他出事,害怕他正在遭受什么不幸却找不见可以救助他的人,她扶着肚子搭着怜年的手在院子里慢慢的走动,纳穆安静的端个凳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嘟着嘴巴看着殊兰来回走动,他大抵是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乖巧又懂事。
殊兰叹息了一声,在树下眯着眼仰头向上看,太阳西斜,树枝上满了鸟儿,尚未发芽的枝桠沾染上了黄昏色有种不出的沧桑,丫头兴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主子爷回来了主子爷回来了”
殊兰一怔,是想笑,却因为肚子里孩子剧烈的动作猛的弯下了腰,吴嬷嬷吓了一大跳,焦急的道“主子,怎么呢”
胤禛才进了二门就听得下头人道“贤侧福晋发动了”
他大步向里走,赶上了进了后院的赫舍哩。
芳华院里已经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殊兰都进了产房,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在产房外头对殊兰话“爷回来了,爷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殊兰疼的发不出声音,只是费力的点了点头,又听见了赫舍哩的声音“额娘也在外面守着你,千万不要怕。”
纳穆慌张的抱住胤禛的腿仰头看胤禛“纳穆乖乖的,什么时候能见上额娘”
胤禛抱起了纳穆,亲了亲孩子柔软的脸颊“快了,一会就能见上你额娘。”
胤禛让后宅女人的情绪跌宕起伏,听见他安全回来甚至顾不上好好收拾,都赶过来看望,都哭的情真意切“爷,您可算回来了”
年婉雯貌美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好看,胤禛却不大耐烦应付她“爷好好的你们都哭什么哭贤侧福晋正在生孩子,不准这么晦气”
他一发话就是眼泪在多都要忍住,李氏擦着眼泪当先道“是咱们不对,都忘了贤侧福晋了,老天保佑,贤侧福晋必定也是吉人自有天相。”
耿氏劝着胤禛“爷刚刚回来,不若先去洗漱换衣裳吧。”
胤禛摇了摇头“你们只要顾好贤侧福晋就行。”
耿氏因为得殊兰看重,胤禛跟她话都给几分脸面,语调似乎都比别人的温和一些,年婉雯撇了一眼相貌平凡的耿氏,深吸一口气,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一个的格格难道她也收拾不了
作者有话要要去沙漠旅行,存稿不多了,实在没办法,这两三天内隔日更,希望妹子们谅解,群么一个onno,明天不更,后天还是下午三点更新,等回来一定尽量把欠下来的补齐快来看"xwu",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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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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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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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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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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