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身边的得力助手越来越多,所以就显示不出你景铭公子的用武之地了,这一众人里面似乎最数你闲置的发霉了吧”夏清歌微微挑眉,仔细审视了景铭一遍。
后者被夏清歌这般直视心里发虚,眼神四处瞟了瞟低声反驳道“姐不是让属下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监视着无双的吗省的她四处乱跑又惹下什么祸端。”
夏清歌冷笑一声,双手环胸了然一切的道“无双如今我倒是极为放心,到时你,我看是要好好琢磨琢磨给你分派什么任务才好呢”夏清歌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一脸深思“你是知晓的,我在幽州那里囤积了很多粮草极其马匹,如今形势正是大赚一笔的时候,我思再三,身边要头脑最为灵活,嘴巴最为能的人也就属你能耐了,收拾一下细软,三日后你就代姐去一趟幽州吧”
“姐”景铭哀怨一声,看向夏清歌,到嘴边的话生生忍了下去,他和无双才刚刚有了一点感情基础,姐这么生生让他离开,岂不是棒打鸳鸯
“如何你不愿意还是想着我这里容不下您这尊佛爷,您想着尽快回无生门去”
“自然不是属下只是觉得属下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姐您的安慰,若属下奉命去了幽州,主子问起来属下岂不是失职了”想起自家主子的严厉,景铭忍不住瑟缩一下。
“看来你是真的想念你的主子了,你若这般坚持,我看明日不现在立刻,你就收拾行囊前去找你主子吧,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景泓已经被你家主子任命为无生门北堂堂主了,我若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就是北堂的吧”
景铭脸色瞬间一变暗骂一声,这个该死的景泓,竟然被主子任命为北堂堂主这么今后他就是自己的老大了
一想到今后他要忍受景泓那张木头脸,自己还要惟命是从的任凭他差遣心里就一阵不爽。
夏清歌看出景铭脸上的变化,眼神内闪过一抹得逞,继续道“不过呢,你若能按着我的吩咐前往幽州的话,若在那边表现出色,我倒是不介意在你主子面前多为你美言几句,这样一来,你和景泓之间究竟是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景铭听后脸上一阵动容“还是姐记挂着属下,实话,属下可不想被景泓那子压制,属下一切听姐的。”
“嗯,那你就下去收拾去吧”
“是,属下告退”虽然舍不得无双丫头,不过他心里还是明白正事要紧的道理,再者了,他若违抗姐的命令,不但主子不会轻饶了他,就连无双那丫头也会从此冷眼看他
待景铭褪下之后,屋内就只留下了木槿和巧兰二人。
“夜深了,姐看上去也颇为困乏,可是要沐浴休息”
夏清歌伸手抚了抚额头,点了点头,这阵子真是奇怪,总是容易犯困。
巧兰见夏清歌点头,便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木槿也转身吩咐门口等候的其她婢女,下去准备沐浴的热水。
一个时辰之后
夏清歌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瞬间觉得身体轻松不少,整个体内都顺畅许多。
随意的披了一件雪绸缎子外赏,将一头微湿的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走至窗前的躺椅上坐下,拿起手里的一医书传记仔细的品读起来。
窗外夜色萧萧、月色迷蒙、窗外那颗柳树也随着秋风舞动,周围偶尔能听到虫鸣之声。
夏清歌渐渐被外面的景色吸引,将手里的医书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眼神透过格子纱窗眺望向一望无际的浩瀚天际,回忆着从前已经深埋在记忆里的往事。
来到这里,她成为了真正的夏清歌,不再是从前的白雪,不再属于从前那热闹非凡的城市一员,灵魂的深度结合让她一度觉得她就是夏清歌,而记忆里那个嫁给睿王的记忆只不过是一个压抑沉闷的梦,只是缠绕着她心智的梦魔,甚至连白雪的记忆也许都只是南柯一梦罢了,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吧所以当得知夏子清即将回京,即便她服自己,她不需要这种没有任何记忆的亲情,不需要凭空多出来的父亲,可内心深处真是如此吗为何当看到那一张书信时,她的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期盼
也许,她是渴望这份亲情的吧,就如云峥,当她得知云峥有可能是她同母异父的兄长,那种难言的喜悦激动便是最好的证明
第二日辰时
“姐,您该起床了。”巧兰、木槿二人将为夏清歌准备的洗漱用具放下之后,巧兰走近床前透过浅紫色纱幔轻声呼唤一声。
木槿则十分有条理的将夏清歌今日准备穿戴的衣物收拾都备整齐。
夏清歌一向浅眠,在二人走进房门前时,她早已经有了察觉,奈何眼睛还是困乏难耐,昨晚上不知怎么的,竟然坐在窗前发呆到了深夜,更不知怎的就那样沉睡过去,还是半夜一阵凉意将她冻醒了方才知晓自己竟然只着了一件单衣。
迷迷瞪瞪的爬上了床,整个算下来,也不过睡了三个时辰而已。
巧兰见夏清歌不曾应声,脸上闪过疑虑,平日姐是十分浅眠的,基上只要她们一走入屋内,她就已经起身下床了。
“姐”巧兰担心的唤了一声
嗯
床内传来低低的应答,巧兰感觉情况不妙,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一把挑开床前的纱幔,低头看向夏清歌。
“木槿你快过来”
“怎么了”木槿也发现了这边不对劲,放下手里的活计,急忙跑了过来。
“姐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巧兰让出一条路。
木槿坐在床前,伸手拉过夏清歌的手腕把脉,片刻后面露担心的道“姐似乎伤寒了,怕是昨夜没有盖好被子所致”
“没有其它症状吧”巧兰依旧担心的问。
“嗯,只是伤寒”木槿为了确诊,再次为夏清歌把脉,可这次把脉之后,她的神色却渐渐起了变化。
“怎么了可是把出其它症状”
木槿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太过肯定,随即开口道“姐的脉象十分奇特,但究竟奇特在什么地方我倒是不好,总之和常人有些区别。”
“严不严重”巧兰一听木槿的话,更是担心。
木槿抬眼看向无双劝解道“你不必担心,我只是觉察出姐的脉象和常人有所不同,也许是她炼制的凤凰诀所致,和她伤寒没什么关系,你汤一锅热水来,待会儿给姐仔细擦擦身子,将身体内的寒气去去,我这就下去调配一道治愈伤寒的草药熬制”
“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静静躺在床上的夏清歌能清楚的听到她们的谈话,奈何眼皮沉重,丝毫睁不开眼,而且身体更像不属于自己一般,轻飘飘的,心里哀叹,因为自己擅长医理的原因,几乎很久未曾生病了,没想到的伤寒就把她打趴下了,看来伤寒自古都不容视啊
一阵黑暗袭来,夏清歌瞬间失去了意识,屋子内随后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了知觉。
意识渐渐飘忽,眼前的无尽黑暗变成了白色,白色的雾气弥漫在周围,夏清歌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许多。
身子似乎腾云驾雾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周围的景象除了浓浓的白雾似乎就再无其它了。
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情况她在前两次遇到冥神时,也看到类似的情景。
“师父”
夏清歌漫无目的的在白茫茫的大雾内漂浮着,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孤魂游走在一片冷清的鬼地方,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区域,不过那声音十分飘渺轻忽,夏清歌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还是闭息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处。
“师父师父您快看,您种植的这株紫金睡莲真的发芽了呢”这一次的声音依旧飘渺如清风,但却很准确的进入了夏清歌的耳朵里。
心里一喜,夏清歌晃晃悠悠向着她听到声音的方向飘去,来了这梦境一般的地方,她的轻功不好使了,自己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个儿的身体轻飘飘的如一缕白烟,仿佛若来一股清风就能将她给吹的烟消云散一般,所以她只能漂浮着尽力寻着目的地而去。
“嗯,时间到了它自然就发芽了。”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随着孩童的询问开口道。
这时夏清歌已经缓缓飘移到了声音发源处,在她这个位置,远远看去,只见一处断崖边上,生长着一株十分粗壮的参天大树,树木的枝干只怕有五位壮汉上前手拉手都不见得能将这棵树抱住,而它的外形最为奇特的还并非它的树干,夏清歌抬头看向上方,能看到的范围大概有十米左右,可这棵树还远远没有露出顶部的模样,树上面还生长着许多火红的果子,远远看去有些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但是相较于普通的苹果,这棵树上的奇异果似乎更加晶莹剔透,隐约间似乎还闪闪发着金光。
等她将这棵参天大树审视一遍之后,顺着大树下移就注意到树下面有两个人影,也许是她所在的位置距离大树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只能模糊的看出树下面应该是一老一幼两人,他们此时正蹲在大树不远处的断崖旁边低头观看着什么。琇書網
“师父为了等这株紫金睡莲发芽可是整整得了一千多年呢,如今见它发芽了,徒儿都替您高兴”传来的声音依旧稚嫩,出的话却很是乖巧懂事,这让夏清歌瞬间想到了夙壑那子,幼童的年纪应该和夙壑不相上下吧,夏清歌心里暗自想着。
等等
她眼睛猛地圆睁,一千年刚才。刚才那幼童似乎他的师父等待这株紫金睡莲整整等待了一千年之久
难道她又进入了仙界不然这人怎么能活这么久而且,睡莲有紫色的么还是紫金色的
白衣老者听到幼童的话,伸手捋了捋自己早已经花白的胡须,很是感叹的道“不错,为师等待这株紫金睡莲足足等了她一千多年,从得来紫金种子,到培育它能适应的水土到等待它发芽,这么一晃,已经有了千年之久,如今女娲娘娘还等着这株睡莲开花呢,咱们要在等上足足一千年,它方才能开花啊,到那时你师父我怕是早已经不再这世上了,这株紫金睡莲为师今后就交由你亲自照看着了。”
“师父”幼童哽咽“您可不能瞎,您既然都活了整整两千岁了,这一千年您如何等不得”
“为师知道你舍不得为师,可生老病死皆有一个定数,为师早在前日算过为师的受命,最多不过百年,剩下的日子为师也只有将它交给你照看了,这紫金睡莲对女娲娘娘乃至整个神界都十分重要,玉儿,你切记要好好照看它,一定要等到紫金睡莲开花之后才能带它离开此地”
“是,徒儿记下了”幼童懵懂的点了点头,低头深深的注视着崖边生长着的那株的嫩芽,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用生命来维护这颗睡莲花,绝对不能让师父一千多年的辛苦白白浪费
夏清歌心里满是疑问,这师徒二人是谁他们是神仙吗还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怎么才能回去
一想到这些,夏清歌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着师徒二人飘去,可当她渐渐临近这师徒二人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四周虽然均是被淡淡的雾气包围,可她一介凡胎都能看清这师徒二人,而且她此时已经距离他们这么近距离了,可似乎他二人谁都未曾发现自己的样子。
夏清歌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身体紧跟着朝崖边飘去,距离越来越近,她也能真正瞧见了这师徒二人的长相,老者看上去已过花甲,一头银丝雪白,连胡子都长出了一尺来长,而隐隐约约听到刚才他和这幼童的谈话,夏清歌基已经知晓,这老头已经活了两千多岁了。
夏清歌心里不由好笑,从前一直觉得白鹤仙翁是个老妖怪,都一百岁高龄了,依旧身轻如燕,满面光彩可如今看到这个白衣老者,她方才知晓,古人的果然没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老头都两千多岁了还如此精神抖擞,的确是让她这区区凡胎瞬间觉察出自己的渺。
老者身边的那名幼童年纪不过五六岁左右,面色白净如玉,粉雕玉琢,红嘟嘟的嘴甚是惹眼,一身素色的童子装扮更将他那正太的萌状发挥的淋漓尽致,让夏清歌流连后忍不住想要上前捏一捏那粉嘟嘟的脸。
夙壑在她眼里已经是惊为天人了,没想到这幼童更胜一筹,果然是仙家产物,必属金品。
“老先生您好”夏清歌暗咳一声,尽量保持着友好的笑容,出声试图让这师徒二人注意到自己。
可她开口后,在崖边的二人却各自忙活自己的,完全未曾注意到她。
夏清歌顿时彻底坚信,这二人根看不到自己,来抱着极大的希望也彻底化为泡影。
正待这时,眼前出现的一目更为诡异万分,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粒一般,瞬间化为粉尘消失不见。
“喂”夏清歌不由的上前伸手打算去拉住那名幼童,奈何,她伸出的手只抓出了周围的空气。
一阵惆怅孤独随之而来,夏清歌无奈的叹息一声,扫了一眼周围,所有的景象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瞬间消失无踪。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气愤的蹲坐在地上,虽然不累,可无聊到发慌的时候,着的确不如坐着有助于思考。
“金,你要好好长大哦,师父去了,今后只剩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你放心吧,今后我还是会天天都来陪着你的”一个清润动听的声音传来,夏清歌立刻抬头看去,就在刚才出现师徒二人的地方,此时再次出现了一幅画面。
还是那棵参天大树,还是迷雾缭绕的断崖,而此时与前一次不同的是,师徒二人中的师父不见了,此时断崖旁边那株他们口中所的紫金睡莲也已经长出了嫩嫩的叶子。
那位白衣少童静静的坐在那株紫金睡莲旁边,眼眶发红,眼睛周围红肿的厉害,看样子,他定然是才大哭了一场。
夏清歌咋舌,原来神仙也是有眼泪的啊
缓缓起身飘荡到少童的身边,挨近他坐在旁边的一块光滑的玉石上面,仔细盯着面前的少童看了一会,比起刚才出现时的模样,此时这子似乎长大了不少,应该已经有七八岁的样子了。
少童眼神一直眺望远方,夏清歌寻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浓雾。
“晕,你究竟在看什么”夏清歌忍不住碎了一句,质问面前的少童,可对方却丝毫未曾注意到她。
“好吧,我知道你看不到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问一问,好端端的你哭个什么劲”
少童依旧静默不语,夏清歌彻底泄气“是的,我也知道你听不见,看来我实在是无聊的很,才这么白痴的问你问题”
“金”少童悠悠的开口“师父仙逝你一定和我一样难过吧”
“你师父死了”夏清歌忍不住惊呼一声“怎么死就死了呢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吗不是还有百年的寿命”
“你别伤心,今后我陪着你,对了,师父最喜欢听我给他吹奏桑叶曲了,我给你吹一首吧”
“好,洗耳恭听”夏清歌无聊的想磨牙,重新坐回一旁的石头上,片刻后,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随之传来,好听的音律随着少童口中的一枚叶子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时断时续、时而轻缓时而急速,时而悠扬时而低鸣。
夏清歌被这动听的乐曲深深迷住,忍不住闭紧双眼,深处的灵魂随着这一道曲子翩然悠扬而去。
良久,乐声乍然而止,夏清歌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少童再次消失不见,崖边的紫金睡莲也消失不见,她猛地转身,身后那一颗粗壮的参天大树也紧跟着不见了踪迹。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一句叫骂后,脚下突然一沉,身体仿佛被什么深深的吸住了一般,一直朝下面坠落而去,夏清歌忍不住惊呼一声。
“姐姐您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身的冷汗”
“清歌丫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没照顾好她”
“三老爷赎罪,是奴婢们失职,您要打要罚奴婢们都悉听尊便”巧兰也顾不得礼数,坐在床前不断的用热毛巾帮夏清歌擦拭脸上的虚汗。
“我倒是想要惩罚你们,可歌儿醒来了定是会心疼你们而埋怨我,我才不去当这等恶人”夏子枫撇了巧兰一眼,不悦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姐,您终于醒了”巧兰见夏清歌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脸上瞬间露出欣喜之色。
木槿见此,立刻端着一杯温热的清水走上前去“赶紧喂姐喝下去,她此时定是口渴难耐”
“嗯”巧兰伸手接过茶杯心翼翼的将其喂给了夏清歌,后者一接触到水源,仿佛饥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
“慢着点,可别呛着了”巧兰见夏清歌喝的急促,急忙劝阻道。
可满满的一杯清水还是被夏清歌三两口喝进了肚子里。
“都渴成那样了,你这丫头还让她慢点喝,要是我早就推开你下床拎水壶去了。”夏子枫横眉竖眼的怒瞪着屋内手忙脚乱的巧兰和木槿。
巧兰脸色一变,不知什么好,一旁的木槿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三老爷还真是颇为逗趣
“好了,你就别在这里唠叨了,歌儿这不是醒了么”一位年轻的妇人及时出声帮忙劝阻夏子枫,后者见自己的娘子开了金口,立刻将心头怒火压制了下去。
“如今歌儿醒了我就放心了,军营内还有些公务要交代一番,明日出征要准备的东西也要去处理,夫人就替我在这里好生守着这丫头吧等晚一些了我再来看她”
“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夫妻二人低声言语一番,夏子枫扫了床上脸色苍白的夏清歌一眼,随即方才转身走出房门。
三夫人目送走了自己的夫君,随后转身度步走向了床边“歌儿可是好些了我吩咐了厨房熬制了一碗姜汤,待会儿给你们姐服下去去寒气”
“是,奴婢这就去端来”木槿福身就打算下去,却被三夫人及时唤住“先等一下,刚才三老爷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们是姐身边最得力的丫头,平日守夜是一定要有的,怎么这大半夜的就让姐这么生生的伤了风寒呢”
看到三夫人略带责备的眼光,巧兰和木槿均是低头不语,心里也很是懊恼,平日姐不让守夜时,她们就该坚持的,如今姐伤了风寒,的确和她们失职脱不了关系。
“三婶婶”一道有些沙哑虚弱的声音及时打破了此时的沉寂,夏清歌微弱的开口,硬撑着自己起身靠在了床架上。
巧兰见此急忙上前将身后的福寿大抱枕垫在了夏清歌的背后,又将被子往上拉至夏清歌的脖颈处,方才罢休。
“我好多了,你们不必这么担心,三婶婶,你别责怪她们,是我不习惯她们守在身旁,所以才吩咐她们夜间各自回房的这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而已”
三夫人摇了摇头,走至夏清歌的床边,身上穿着的一身淡紫色纱衣随着她优雅的步幅而微微摆动,她坐在夏清歌的床边上责怪到“怎么可以如此自由主见你打听打听,哪一家的姐不是让自个儿的贴身婢女守夜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道“是,都是我不该,今后我一定听婶婶的,让她们轮着给我守夜”
面前的三夫人挽着一个松散的妇人发髻,头上只随即用几串珠花装饰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更是简单随意,即便如此,三夫人的长相却十分艳丽,虽只穿着素雅却难以掩饰她整身的妆容贵气。
夏清歌这是第二次见到三夫人,第一次还是半年多前夏老夫人举办的赏花宴时,那时候夏府还是梁姨娘当家,梁姨娘和二夫人之间可以是斗得你死我活,为了争抢着成为府内焦点人物,明争暗讽就更不必了,在两位如此雷厉风行的人物面前,这位三夫人永远扮演的是一位与世无争的白花绝色,所以,在夏清歌的印象里,这位三婶婶要么是一位心机太深不会随意泄漏情绪的人,要么就是真正的看破世事,脱离世俗繁杂的人。
不过夏清歌在看待事情时,多半会先考虑到利益最大的一面,这位三夫人总是太过平静,少言少语,这样的人内心不见得就是一片平波无痕。
三夫人摇头叹息“你三叔的一点都没错,你这丫头太护短了些,虽然对身边的人宽厚一些没什么,可赏罚分明总是要有一个度的。”
“谢三婶婶提点,清歌都记下了,只不过这一次清歌伤了风寒的确和这几个丫头没什么关系,清歌也实在不想去冤枉他人。”
三夫人言尽于此,并未在多什么“你刚刚醒来,身体定然还十分虚弱,待会儿把药喝下之后在休息一会儿吧,今日我和你三叔刚刚过府中来,院子里有很多事情要去整理,晚点了我和你三叔再来看你。”
“婶婶去忙吧,我这里有人照顾着,您不必担心。”夏清歌很是乖巧的道。
三夫人见夏清歌退进有度,言语规矩知礼数,处处透露出大家姐的教养来,满意的笑了笑道“你和佟儿也相差不了几岁,那丫头实在是没个定性,和你比起来,真是让我替她的将来发愁呢。”
“雨佟妹妹天生娇憨可爱,谁见到后都忍不住的喜欢,祖母平日念叨记挂最多的就是她呢,婶婶真是好福气。”
三夫人被夏清歌的一席话的有了笑意,随即点了点头道“希望傻人有傻福吧,和你们前面这几位姐姐相比,那丫头的天资少了一些,不过贵在好学,前阵子参加了朝凤宴,从此就吵着要过府上来找你学弹琴,那一日我未曾进宫,不过听闻你和平南王世子的一首笑傲江湖实乃算是稀世名曲,清歌丫头,若你不嫌弃,婶婶和佟儿住在府上这段时间,就让她多来你院子里走动吧,也好让她收收玩性”
夏清歌心里稍作思,瞬间明白了三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心里轻笑一声,想要夏雨佟跟她学琴是她多想了吗为什么总感觉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三婶婶笑了,清歌平日都不怎么练琴的,不手法十分生疏,就技巧也很难和京城名师相比,哪里教导的了五妹妹呢,婶婶若想要为五妹妹找一位琴技师父,应该去琴玥軒才对啊”夏清歌温婉的拒绝了三夫人的要求。
“连皇上、太后娘娘都连连夸赞你,清歌丫头就不必过谦了,不过你若不愿意的话,婶婶也不会为难于你的。”
这还不叫为难夏清歌心里一冷暗道,人果然是不能看表面的,这三夫人怕是比起梁姨娘和二夫人还要难对付的多。
“婶婶莫要误会,我哪里是不愿意,平日虽和五妹妹见面不多,可清歌还是很喜爱她的,若能找一个玩伴天天一起笑笑,清歌岂有不开心的道理只是这教导琴技一实在是难为清歌了,清歌不是不想教实在是有心无力。”夏清歌这次的十分直白,摆明了就是不打算教夏雨佟什么琴技。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总之这段时间我们是住在一起的,到时候让你们姐妹二人多加走动走动,趁此机会也好让佟儿多跟着你学学。”
“婶婶又开清歌玩笑了”夏清歌装作害羞的低垂下头,被掩藏在黑暗里的瞬子却精光乍现
三夫人起身,轻笑一声道“好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三婶婶慢走”夏清歌抬起头对上她,也轻柔一笑。
“你们几个一定要好生照顾姐切莫在出现类似的事情。”三夫人临走之前朝着屋内的丫鬟们交代一番,方才带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嬷嬷出了房门。
等三夫人的身影远去,夏清歌维持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随之换上的是一幅憔悴虚弱的模样,瞬子内却越发的明亮清冷。
“请姐责罚”无双、木槿极其十二仙中的两名丫头芍药和白灵立刻跪在了地上。
“你们起身吧,都了不管你们的事情,是我昨晚上不心才着了风寒的。”夏清歌挥了挥手“不是将药都熬制好了么端上来吧”
巧兰抬头看向夏清歌,见她毫无恼怒之意,心里也才渐渐安心“草药在火上熬制着呢,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
“记得给我备几颗蜜饯,药汁太苦了”想起那苦苦的味道,夏清歌就一阵反胃,虽自己精通医理,却实在不喜草药的味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巧兰不由好笑一声,姐一向不拘节,却生怕喝药,从这一点还是让她少了一些稳重成熟多了一份孩子气
巧兰下去之后,木槿上前又给夏清歌加了一层棉被“姐可感觉好一点了么”
“嗯,好多了。”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对了,三老爷和三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上午时奴婢们发现您昏睡不醒的时候,刚巧三老爷携带着三夫人一同搬回了府中,放下东西就直奔着咱们院子来了。”
“嗯,为何不见五姐呢”夏清歌沉思片刻方才继续问道。
“听三姥爷,今日五姐去书院了,怕是要到傍晚才能回府”美女"xwu",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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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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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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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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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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