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夫人的声音有些疲乏。
她似乎被这些声音吵醒。
花中桓第一次见到红夫人睡眼惺忪的模样,直接愣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怎么去开口。
碧灵见状高声的呵斥道:“家主,你如此贸然的冲进来,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方才,我……”
花中桓不知道要怎么说,那么大的耗子钻了进来。
正当他难以启齿的时候,阮月锦倒是镇定自若,“花家家主方才看到一个黑影冲进来,还以为是什么杀手,生怕红夫人会有事情,这才关心则乱的跑进来。”
关心则乱。
好一句关心则乱。
花中桓微愣,竟没有反驳,只是心中不停的说着这句话。
“既然是一场误会,碧灵,送他们离开吧!”
红夫人说着,缓缓的躺在了床榻上。
碧灵挺直脊背,高声道:“二位,请出去,红夫人要休息了!”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阮月锦心中打消了疑虑,走了出来。
花中桓还想要留下,却被阮月锦拽了拽袖子,赶忙的离开。
刚出门,就听着碧灵直接将大门关上,“砰”的一声巨响,似乎在发泄着心中不满的情绪。
对他们两个人刚才莽撞的事情,来一场无声的怒吼。
花中桓此时回了神,眉头紧锁,“你方才拽我做什么?”
“你还真想要当着红夫人的面,说有硕鼠的事情?”
这根本不可能,花中桓也无法启齿。
阮月锦看他迟疑,点头道:“这就对了,你根本做不出来,不过,那硕鼠进了屋子,倒是让我有了灵感,我可以开一个药方给你,引诱老鼠出来,这样的话……”
“我不用进屋子,也不会打扰到她!”
花中桓激动的说着,眼神明亮。
阮月锦赞同的点了点头,诧异的看着他的方向,感慨唏嘘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家主这情种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
“哼。”
花中桓此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远走离开。
阮月锦耸了耸肩膀,没说话,转身向着荷雨院走了去。
正巧看到上官珏正在院子里面清洗着土地。
上面的血水,似乎又浓郁了一些。
“又有人来了?”
“嗯,这一次是试探,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直接受伤离开了。”
“这样啊……”
“你那边怎么样?”
上官珏见阮月锦神色凝重的样子,轻声的询问。
“奇怪,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那个中了麻醉枪的人。”
“哦?”
上官珏诧异的看着她,“是不是真的跑了出去?”
“不可能的,这东西能迷晕一头大象……”
“这……”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折腾了一晚上,我想好好的睡一觉。”
“好。”
上官珏答应一声,与阮月锦一起进了屋子。
当阮月锦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夕阳都已经西下了。
周围没有上官珏与阮清清的影子。
她走出了屋子,看着上官珏就站在院子里,神色凝重。
“夫君!”
阮月锦叫了一声,上官珏这才回头,转身看着她,“月儿……”
“怎么了?”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让阮月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红夫人遇刺。”
“什么?”
这花家,到底是怎么搞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中午,午膳后,红夫人回房间,后背被伤。”
“严重吗?”
“花中桓叫了十几个郎中过来诊治。”
“哦?”
“他也想要叫你,不过被我拦下来了。”
上官珏护妻心切,想让阮月锦睡一个好觉。
她轻勾唇角,对着上官珏的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上去,柔声道:“知道夫君对我最好了,现在我们去红夫人那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月锦听他说,越来越好奇。
上官珏一愣,轻轻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带着阮月锦向前走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红夫人的院子外面。
人来人往。
瑶夫人也只能站在院子外面,惦着脚看着里面的情况。m.χIùmЬ.CǒM
见上官珏与阮月锦前来顿时一愣。
“瑶夫人,这里面是什么情况?”
上官珏轻声的开口询问,瑶夫人微愣,轻轻的咳嗽声音,缓缓的说道:“红夫人的伤势好像有些严重,说是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
“那……”
“现在家主找了不少的郎中,想要留下红夫人,不过,看样子红夫人想要走的心,不会动摇。”
瑶夫人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看都说了出来。
上官珏与阮月锦对视一眼,心中诧异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儿。
红夫人怎么会遇刺的。
关键是,刺伤红夫人又要做什么?
二人带着这个疑问走了进去,刚到门口,就听着花中桓的声音,“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如此,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花中桓到底是个痴情种,此时激动的说了这么一句,对红夫人的愧疚之情异常。
“无事,中桓不要这般。”
红夫人低声的说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阮月锦听着那底气不足的声音,的确是有些像受伤的状态。
“要不然你在我这里好好的养伤,我……”
“家主,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十几遍了,我们夫人说要离开,就是要离开,哪里听的进去你如此的磨蹭……”
“碧灵!”
红夫人听着她的话,赶忙的打断。
碧灵扯了扯嘴角,别过了头去,对花中桓这般样子,极为的看不上。
花中桓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轻轻的点头,“碧灵说的对,是我的痴心妄想了,红……红夫人,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安排马车。”
“红夫人身受重伤,现在要是再经过颠簸的话,只怕会让伤势更重的,我想这件事情,你们应该知道吧?”
阮月锦此时走了进来,高声的说着。
顿时,花中桓激动的向一个大小伙子似的,眼神明亮的看着阮月锦的方向。
对她的话连连的附和。
第一次觉得阮月锦终于说了一些有用的话。
“我们夫人离开,跟你有什么关系!”
碧灵不满,脱口而出。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眼看着阮月锦从前方消失,瞬间出现在了碧灵的面前,啪的一声响,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颊上。
碧灵错愕的捂住了脸颊,难以置信的瞪着阮月锦,尖叫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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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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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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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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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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