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名轻骑骑手向空中射出一支箭矢,在响箭的尖啸声中,一道十余仗高的红色烟雾出现在空中。接着又是同样的两支响箭腾空而起。
过了半晌,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一名骑手向队率说道:“老大,这北边不似西边和南边水道那么多,我们的水上巡弋船队只怕不会在这刚好碰上。我们还是先将伤亡的弟兄运回城救治罢。”
那队率恨恨的骂了声:“妈的,让我们吃了个闷亏,便宜了这帮孙子。下次再撞上他们,非报这一箭之仇不可!”说完,带着十余骑向回飞驰而去。
他们刚走不久,远处又传来响箭的鸣啸声,很远的地方同样升腾起一股红色的烟雾。因为距离太远,这声音显得十分微弱,那红色烟雾也只是隐约可见。只是这些轻骑飞羽都没看见,他们已垂头丧气的将伤亡的手足抬放到战马上,绝尘而去。
水面上,那几条梭子船见梁军游骑放出响箭,本还紧张了半天,但过了半晌也没什么动静,料定梁军只是虚张声势。但是他们又听到微弱的响箭声,头目却哈哈笑道:“这定是什么梁军暗哨射出的响箭,不用理会他们,我们只管赶自己的路,等梁军的游骑绕圈兜来时,我们早就不知到哪儿去了。”
马韩兵士们这才放下心来,开始一边悠闲的划着桨,一边闲聊起来。其中一人道:“刚才我们杀伤了多少梁兵游骑?”
“至少有五六人吧!”
“不会这么点吧,我看至少有十人!”
“怎么会这么多,我看的清楚,连人带马有七八个。”
“嗨,我们其实不用那么紧张,还可以多射一轮箭矢,可以至少再多杀伤他们五六人”
“说什么胡话呢!苏阀都利王专门交待过,保存自己比杀伤对方重要。我们在多待一刻,有可能多杀伤他们五六人,但也有可能被他们尽皆射杀和斩杀。梁军铁骑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们虽然杀伤对方不到十人,但我们却分毫无损,这就是最好的战果。”
一个人的惊呼终止了他们的争论:“你们看,前方河道上是什么?…是船,不是我们的船!”
众人眺目远望,果然远方水平线上升起了数个桅杆风帆。显然这些船只正在顺风溯水而上。
“一定是梁军的战船!老大,我们该怎么办思密达?”
他们的头目咬了咬后槽牙,喝道:“刚才我们是不是过了一个河口?!”
“头领,刚才过的是蛇河的河口,不过我们掉头进入,就得逆水逆风航行了!而且那条水道可是个死胡同!”
“我们逆水逆风,追击我们的梁军战船同样也会如此。此外蛇河是条小河,我断定梁军战船很可能会搁浅。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梭子船,能在几尺深的水面上也能航行。另外到上游某处,与另外一条河流只隔着不到百余仗的距离,我们可以扛着梭子船转移到另外一条河道。快,调转船头,进入那条支流。”
“遵令思密达!”
马韩兵士们闻声而动,调转船头向上游逃窜而去。后方那支追来的梁军船队正是维京战船,此时他们的独桅风帆鼓的满满的,水手战兵们也在奋力划桨。此前他们在很远的地方看见接力传来的响箭和烟火,便向此处赶来。
马韩的梭子船行的很快,但梁军的维京船行的也很快,由于梭子船掉头花费了点时间,维京船队与他们的距离缩短到百余仗的距离,并且跟随着梭子船进入了蛇河。双方你追我赶后,梭子船便行到一处水流缓慢处。
马韩头目扭头望去,叹道:“梁军的船体如此之大,怎么也能在浅滩上航行。”他当然是因为对维京战船的特点不甚了解才发出如此感叹。实际上最大号能远洋航行的维京船也比他们的梭子船吃水多深不到两尺。
马韩头目视线扫过岸上,高声叫道:“就是这,就停在这!快上岸!向南行百余仗我们就能进入另外一条河流的河道了!”
马韩兵士们七手八脚的将梭子船靠上河岸,肩挑背扛的向南飞快的跑去。这梭子船独木雕琢而成,自然比维京船要轻便的多。数人扛着一点也不费力。
当维京战船追来时,看到他们已扛着船只登陆跑去,只得停止了追击。虽然维京船也能被水手战兵们扛着在岸上移动,可只能如同龟速般慢慢移行。水手战兵们的头目望着这些马韩人背影却发出一声冷笑。m.xiumb.com
马韩人将梭子船重重的投入水中,陆续登上船只,再次顺水而下。他们又开始嘻嘻哈哈起来,开始嘲讽着梁军。他们的首领不无得意的说道:“梁军在此处,就如同落入沼泽的老虎般,被我们任意戏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只是没过几息,他们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因为五六条梁军维京战船从河湾中绕了过来,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
“不好!快掉头!”有名兵士最先惊呼道。他们的头领却咬着牙说道:“来不及了,距离太近了,按他们的速度,我们刚掉头,他们就能追上来。那样我们反而将后背露给他们,况且上游此前那支梁军船队也可能已经准备好拦截我们。我们只能与这支梁军船队决一死战了!”
所有马韩兵们随即都取出了一对奇怪的兵刃,却不持于手中,而是安装在船桨两片桨叶上。那船桨立刻变成了一种奇特的双刃水战武器。
数条梭子船排开阵型迎面向维京船队飞速行去,维京船队也在河面上一字排开。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双方相距不到十仗时,旋转的飞斧,标枪密集的向马韩的梭子船门投射而来。首当其冲的一条梭子船最前方那名兵士,随着噗的一声响,他脑门上就嵌入了一把飞斧,歪斜着掉入了水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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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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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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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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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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