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洗手处好好洗洗脸,现在后悔应该厚着脸皮跟着欢欢母女一起出站就什么事都没有,我把“赵斌”的身份证准备好,看看自己脸上很干净,又整理了衣裤,调整了下呼吸,再次向出口走去。
警察在密度很大地检查身份证,我不止一次地冒险通过各种警方设置的检查路卡,有的时候会平安无事,有的时候却需要一路枪战拼杀出去!
这一次,我卸掉了所有的武器,一身轻松地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我看到,出口前面的旁边一面有两名年长的盖子在负责指人,凡是被指到的都马上被当中站着的几个年轻盖子引到一边靠墙的一排桌子前,那里有五六部手提电脑,他们在检查身份证,一旦有人持有假身份证,或者没有身份证的,马上就会被带到一边检查行李和搜身。
很不幸,我刚刚走到近前,一个老盖子就喊道:“你,过来!”
我笑了下走过去,这还是第一次在火车站遇到临检被拦下。两名年轻的警察叫我过去那边接受检查,我走过去掏出了“赵斌”的身份证,很镇定地站在桌子面前等着。
这是那个与我有过了肌肤之亲的姐姐的给我做的,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果然,那个盖子面无表情地将我的身份证还给了我,我微笑着点了下头,收起身份证就走,一直有个老盖子在盯着我看,突然,他对我说:“你,站住!”
我站下,回头看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也许是看守所和监狱的生活太久了,让我对自己的伪装疏忽了。
其实有些有经验的盖子就象猎犬一样的敏锐!只要是有问题的人,在他的面前一过,他就能觉察到你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的眼镜出卖了我!他走过来伸手摘下我的黑框眼镜,拿到眼前看看,面无表情说道:“你戴个平镜干嘛?”
我说:“这个、这个是个眼睛保护镜,高科技产品,很贵的,呵呵。”
他疑惑地上下打量我,把眼镜还给我,对旁边一个戴头盔的盖子说道:“搜他!”
那个盖子立刻对我喝道:“把背包拿下来,放地上,双手趴在墙上,双脚分开!快!”没等我动作,人已经被粗暴地按在了墙上,从上到下一阵训练有素地搜身!我惊出一身的冷汗,还好及时地处理了武器!
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搜出来,我回头看我的包也被野蛮地翻了乱七八糟,我对那个老盖子说道:“请问警察叔叔,你们有什么权利随便搜身?这是侵犯人`权!”
那个老警察笑道:“我可以随时要求你协助调查二十四小时你晓得不?要不要试试?”
我突然觉得自己唐突了,连忙点头道:“对不起大叔!您忙吧,我还要赶路!”说完弯腰拎起双肩挎就快步离开了是非之地。
一场虚惊!当我坐在杭州出租车的后座上,点上一支烟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突跳个不停!这是怎么了?看来深牢大狱还是或多或少磨掉了我身上原本有的一些素质!这就是“改造”吧!他妈的,这样可不行,必须尽快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师傅,直接送我去上海吧!”
司机楞了一下,说:“去上海?”
我说:“是,去上海!快点,我赶时间。”
车子到青浦的时候,我结账下了车,直到这时,我才稍许安定了些。这些年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上海情有独钟,每当走进上海,心里就很踏实,就有一种到家的感觉。这个大都市中留下了我太多的身影,我熟悉她的每一寸热土,我爱这座城市,尽管在这里我犯下了累累罪行,欠下了太多的孽债,但是,我一如既往地热爱这里!
我感到很饿,已经是中午了,早饭就没有吃,一路上抽了太多的烟,嘴巴里面也很苦,水也早就喝光了。
我在路边就近走进了一家小酒馆,靠窗坐下,服务员拿了菜谱过来,我说:“先来两瓶冰啤酒,两个冷盘一个红烧蹄膀。”
我将啤酒倒上满满一杯,一仰脖一口灌了下去。我大口吃喝着,感觉象饿了几天没有吃过饱饭一样,很快就将面前的酒菜席卷残云了,感觉依然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是打着酒嗝结了帐,买了一瓶矿泉水出来,在路边拦了辆上海大众。
“恒丰路,兆安酒店对面的恒丰小区。”
终于安全回到了我的住所,这一趟跑下来十几天的时间,房间里面闷湿潮热。我打开了所有的门窗,将床上的被褥全都搭在窗外的支架上晾晒。在楼房的窗户外面支出去几根竹竿晾晒衣被,是上海民居的特色,往往人在楼下走,上面就像挂满了万国旗一般,有时还滴滴答答“下雨”滴水。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将房间弄得清清爽爽了,下楼到杂货店里面去买来了新凉席,回去铺到床上,洗了个冷水澡,感觉周身通透舒爽,躺在凉席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晚上七点多醒来,看看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就把晾晒在窗外的被褥全都搬了进来,关好窗子,打开空调,找了一件法国鳄鱼短袖体恤穿上,下面一条清便的布裤,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很有品位的样子。
居住生活在上海,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一些,因为我不止一次地说过,这是个衣帽取人的大都市,无论贫富,穿得干净是最起码的,上海人爱干净,好面子,讲实惠,一旦你一身名牌地走在大街上,路人都会投来羡慕的眼光,当然有形有品位有气质是必须的。
外地人旅居上海的,必须要在警署办理暂住证,盖子检查外地人暂住证就一个标准,看你的穿戴!我在上海租房居住多年,从来就没有一次在大街上被拦下检查过暂住证,用上海人的话讲,四哥看上去要比我们上海人还上海人!xǐυmь.℃òm
我突然觉得,我不做大哥真的太久了!要想重新立足上海滩,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有位伟人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下一步得去淘一批*弹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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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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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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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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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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