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见到过太多这样的小姐,就喜欢昼伏夜出,把自己千金难买的大好青春年华就这样荒废在纸醉金迷的颓废无度之中。
*突然对马哥说:“马哥,你养了我吧!我很好养的,我一天有十块钱就够吃饭的了,在给我点零花钱买化妆品和衣服就行了,好不好?”
马哥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有些没转过弯来,这算什么啊?
*接着说道:“马哥,你知道我是不适合在那种地方坐小姐的,每天晚上要忍受不同的男人在我的*上下乱摸乱抠,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长相干净的也就算了,还有好些脏兮兮的家伙,还有好些几十岁的老头子,他们上来就把脏手伸进去,我却还得笑脸相迎,他们还强行亲我、有的还变态……”*说着就哭了出来。
马哥被吓到了,他没想到这小姑娘做小姐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其实,她就是还没有过了心里纯洁这一关,这些做为一个坐台的小姐根本不算什么,这就是最起码的工作内容,不然那些泡K房的男人凭什么一个晚上就给你两百五百的小费呐!
*几乎在哭着说:“这几天老是有客人要求我出台(就是带出去开房),我说什么也不干,结果妈妈桑也很不高兴,马哥,我真的干不下去了,呜呜。”
马哥左右看看,说道:“小点声,别哭啊,那就别去了先。”
*满脸的梨花带雨,马哥就很心疼,伸手拿了台面上精致的纸抽盒递给她,*便心底觉得暖暖的,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就哽咽着说道:“马哥,你是好人,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样,有时看你挺凶的,还有点怕你,但是和你相处时间长了,就觉得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xiumb.com
听到这里我笑了,说道:“没想到,马哥在外面泡妞还真有一套,我听着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老马说道:“靠!当时我是真的喜欢*,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说:“得了,我想象的哪样了?接着讲吧,花钱泡小姐你不碰她,鬼才相信!你也算流氓?”
老马说道:“得得,不信拉倒,俺还不讲了。”
我笑了道:“别别,我信我信,借着讲吧,反正也睡不着,求你了马哥,我挺感动的,真的,真的。”
马哥就借着讲了下去。
那天两个人在玫瑰茶坊坐了一个晚上,半夜的时候,两个人从茶坊出来,*说:“马哥,今晚,我跟你走吧,你带我去哪里都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小姑娘主动献身的暗示,马哥可不想乘人之危,他便推脱说晚上有事,你不回家,家里人该着急了之类的话劝*回家。
*却说:“马哥,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我没有家,我住在舅妈家里,父母都在外地,舅妈家里很穷,对我一点都不好,我不想回那个家了。”马哥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个返城子女,当时上海有个政策,早年运动的时候下到外地乡下或者边疆的,已经在外地落户,至今没有返城回到上海的,家里的子女可以返城,只要上海有亲属,便可以落户。就这样,产生了一大批寄住在亲属家里的孩子,这些孩子多半成了被寄宿家庭的负担而不受欢迎。
上海是个非常现实的城市,现实得六亲不认。
马哥说:“这样啊,那我先帮你开个房吧,明天我再去帮你租房子。”
*听了好高兴,扑上来搂住马哥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马哥突然就觉得很幸福,就搂着小鸟依人般的*去他那个市场附近的一个旅店开了间标房,里面有些简陋,但是干净,马哥就说:“今晚你先在这里将就一下,明天我来找你,我们去中介看房子,太晚了,你先休息吧,我也得回去了。”
*对马哥执意要走感到意外,在夜巴黎,有多少男人想要上她啊,可是这个马哥,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了,他却不要,这究竟是为什么呐?
她满眼疑惑地目送马哥走掉了,关好房门,竟然一夜未眠,她满脑子都是马哥的影子,她觉得跟了马哥,是对的。
其实在夜场讨生活的小姐们心底里都有一个奢望,那就是幻想着能够遇到一个有钞票的好男人,然后被这好男人包养,不再过那种天天被不同的男人轻薄的日子,尽管这幻想不太现实,她们也清楚,来夜场寻欢的有钱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男人会来这种地方吗?尽管这些道理她们比谁都清楚,但却还是心存幻想,*幸福地把自己包裹在干净的白棉布被子里,心里在想,自己的命好,遇到了马哥这样的好男人,就关她连马哥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这是职业规矩,小姐不可以主动询问客人的身份,包括姓名家庭,这些都不能涉及,这样才会长远。马哥是干什么的呐?看上去好有钞票的样子,有一次马哥玩得高兴,就在包房里面用新版一百元的钞票叠千纸鹤,叠了十几支,走的时候小费照付,还把这些“钱纸鹤”都送给了她。
于是她好多天都没有坐台,说自己*不舒服,其实她是在靠那些千纸鹤活着,没钱了,就拆开一张,很长时间过去了,只剩下最后一只了,她舍不得再拆,这可是马哥亲手折叠的送给她的呀,她把这只千纸鹤藏在了自己手机的塑料夹壳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也舍不得拆掉,只好硬着头皮再去坐台。
她不再想了,不管马哥是干什么的,哪怕他是卖毒品的自己都会跟他一辈子,凭她的直觉,凭她断断续续干了一年多的坐台小姐对男人的认识,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第二天一早,马哥就来了,现实带她去吃了早点,接着两个人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到处去房屋中介找合适的房子,看了三处之后,终于找到一处一室半的公寓房,里面设施齐全,一个温馨的小厅,里面是个小卧室,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占据了几乎整个卧室。
这间房的月租价是三千每月,在当时算很贵的了,马哥看到*喜欢,当场就拍板租下了,一下子就付了一年的房租,加上押金一共是三万九千块,马哥眼都没眨一下,从鼓鼓囊囊的手包里面一下子拿出四打现金,抽出一千块,扔给*说:“这个先给你,看看却什么日用品自己去买吧,我还得上班去,晚上来早你吃饭。”说完把公寓的钥匙交给*就急忙走了。
我听到这里有些惊讶了,我忍不住还是插嘴了,说道:“不会吧,为了一个小姑娘,一下子拍出去四万!你钱多烧的吧?还不碰人家,马哥,你雷锋转世吧?咋想的,说说啊?”
马哥还沉浸在他的幸福回忆里面,被我这一打岔,弄得情绪全无,嘟囔了一句:“我要再给你讲一个字,我随你姓!睡觉!”说完转过身去,用被子把头蒙了,任凭我在他身后怎么鼓捣,就是不转过来了。
我便觉得无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实际上马哥的故事让我有了共鸣,我想起了瑶瑶,我的上海老婆瑶瑶,她是否还住在我为她租的那个小区住宅里面呐?也许,她早就不在那边了,她现在还好吗,身边是否已经有了如我一样疼爱她的男朋友呐?
闭上眼睛,瑶瑶甜美的笑靥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忽而却又变成了嗔怪,忽而转身远去,不再理我……
半夜里,我被噩梦惊醒,一张张熟悉的女人的面孔在我的眼前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好多我甚至都叫不上名字了,她们一个个变成血口利齿的恶鬼,扑向我!扑向我!
我大叫着惊醒了,满头浑身的大汗淋漓,我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大泡,头象撕裂般的疼痛,孽债啊!我欠下了无数情缘孽债!我死后,一定会被剥皮下油锅的。
我不敢闭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棚顶那盏永远都不曾熄灭的长明灯,眼前慢慢变幻出无数闪闪的金星,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死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能够醒来,据说他们喊来了没屁事,没屁事一量我的体温,四十一度多!我整个人就像泡在水里,虚脱得流汗不止,浑身发冷,打起了摆子。
没屁事给我连续打了两针,叫来外面的两个劳动,把我直接抬到禁闭室去了,在此过程中,我一直都是半混半醒的状态。他们在禁闭室的地板上铺了厚厚的毛毯,把我平躺在上面,旁边支起来吊瓶架,给我的手背扎上了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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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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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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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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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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