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去,正巧是遇到了龙凌心和人打电话,电话一挂,就扑哧一笑,“梨梨,来,妈妈和你个好笑的事情你还记得政治局的谭心平吗”
云清梨怎会不记得,这侯若婉趾高气昂的气焰一直不消,而她女儿谭筱月对卓灜又是过分的关心。上次碰着,谭筱月还是着急的问卓灜的踪迹呢不过她倒是胡乱了个郊外,也不知谭筱月是否真的去了那荒石岭。
“他媳妇儿侯若婉,一心想要攀江慎那子的亲事,谁知江慎看不上侯若婉那闺女儿,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呢”龙凌心自也知道谭心平和卓天辰走得近,平素也是看不惯侯若婉的,现下听了这事,知道侯若婉家里颜面挂不住,心里乐个不停,“听那时候两家约了吃饭,侯若婉带着谭筱月都已经到了江家,江慎那子就开溜了哈哈,侯若婉那张脸啊,可不得气绿了不可”
龙凌心得痛快,连连喝了好几口茶。
云清梨却是想到了温娇娇起她和江慎的事情,不由得替温娇娇捏了把冷汗。如果江家和谭家真要联姻的话,那温娇娇和江慎在一起,只怕是诸多波澜啊
“对了,梨梨,妈妈想好了,这周五,咱们就跟你回秦江去吧。老爷子也好,你看看待会儿什么时候,同你父亲下”龙凌心是打电话安排回秦江的事情,才听到了侯若婉那件八卦,差点儿就把正事忘了交代。
一听回秦江,云清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表面上还不能有半点难色,莞尔应了下来,“好,那我晚上和卓灜下,就给家里打电话”
卓灜晚上回来,云清梨在房间里愁眉不展的。
他这两天工作忙,因为刚刚从英国回来,和杜克公爵又达成了几项合作,正在拟订合同;而秦江地检署那边的工作也在交接,他是打算在回秦江后,彻底的把地检署的工作交接给龙绛。
他睨了云清梨一眼,见她这表情,便轻笑一声,“怎么了,谁惹我的宝贝不高兴了”
云清梨见他还有心思调笑,没好气的就横了他一眼,“老爷子定了周五让我们回秦江,这现在怎么办”
“哦老爷子定的,那可没办法了。”卓灜解开外套,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故作为难道。
“可我们”云清梨怎不知卓灜是在耍无赖,就算这事儿是老爷子定的,若卓灜真想解决,那也绝不是束手无策,可他现下摆明了就是一副不想管的样子,咻,气人不气人
“嘘”卓灜做个噤声的手势,朝门外呶呶嘴。
云清梨半句话没出来,就被卓灜一个“嘘”字堵了回去,气得娥眉高挑。卓灜见了她怄气,便走到了她身旁坐下,懒懒的眸子温柔的凝着她,“梨儿,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看看你妈妈我们要不先回秦江,去趟墓园,你看这样好吗”
起过世的母亲,云清梨事恼气的双眸微微一颤动,眼波流转着思念的情绪,想了下,转过头去看着卓灜,“你愿意陪我先去墓园”
卓灜薄如蝉翼的唇勾起一问温暖的笑意,“我当然愿意。”
着,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脸颊,轻柔的将那落在耳畔的发丝夹到了她的耳后。
这亲昵的举动,云清梨并没觉得抗拒,可还是垂下了眼眸,轻声道“卓灜,我年底还是要去英国的,你知道的吧”
沉静着,他没答话。
云清梨才抬起了眸子,却见着他眼底波澜柔情似水,似是无限的宠溺,“我知道去那边游学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我不会反对,至于家里这边,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
“真的”云清梨几乎不相信卓灜的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圆圆的,他不但不阻止她去英国,还会处理好邺城和秦江的事情这简直就似天下跌下烙饼,怎会有这等好事呢
见着她这不置信的模样,卓灜轻笑一声,“我几时骗过你”
云清梨挑了挑眉,这厮骗自己还骗少了么
她这表情,可还真是不信自己卓灜也不恼,只是懒懒的笑了一下,“好了,明天你收拾下东西,等下午我处理完船运那边的事,我们就回秦江,祖父祖母那边我去交待就行了。”
待云清梨洗完澡出来,卓灜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端着一看了一半的报表。云清梨轻着步子走了过去,瞧见他那安静的睡颜,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的申请,可是眉心又皱了皱,他有必要这么劳累自己么,难不成还真以为身子是铁打的
云清梨将他手里的报表收好,合上放到了床头柜一侧,又把他放在软被外的手放好。现下见着卓灜睡了,她也不想用吹风机把他吵醒,只好开了另一侧的床头灯,坐在床上翻开了一。
为了不让卓公馆的人察觉什么,两人一直是同床共枕的。当然,这也是卓灜的辞。偌大个卓家,他卓少一句话威慑力十足,哪个下人敢在门外窥视
不过卓灜也是老实,至多也是拥着她入眠罢了,亲吻也是等着她睡熟之后,才偷吻一两个。虽然现下已经是结婚了,他下一步当时是想有所实质性的突破,可他知道还不能着急。逮梨儿不能性急,反正她现下人在他身边,所以一步一个脚印也什么关系,反倒是操之过急的话,容易把她吓跑了。
云清梨拿着书睡着了,卓灜睡到半夜,看到身边那蜷在枕头上的人,一头乌黑的秀发如同海藻一般散落着,白皙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心中不禁柔软下来,心翼翼的把她手里的书推到一旁,轻轻拥住她的身体,放入自己的怀中,长臂一伸,将床头的灯给闭了。
他的动作都心翼翼的,可却不知怎么,她还是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睁了睁眼,“卓灜,几点了”
“还早。”他将她往怀里收了收,她那只手可真够凉的,便拉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想要替她暖暖。
云清梨却是误会了,还以为他拿着她的手,强迫她摸他的身体倒也不知是谁的想法龌龊
“卓灜你干嘛”
卓灜就睡意阑珊了,见了她反应这么大,知道她是误会了,倒是起了兴致逗逗她,便剑眉一挑,眸子慵懒而玩味的盯着她,唇缓缓地靠在了她的耳畔,气息蛊惑而暧昧,“嗯梨儿,别装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
着,握紧她的手,又向自己胸膛探进去两分。
“我、我想要什么了”云清梨大惊失色,却惊觉自己早就被嵌在他的身体里,动弹不得,一时慌乱了神色,只好在他怀里胡乱挣扎着。
卓灜来也没什么,可怀里那柔如无骨的尤物这么一折腾,他身上的敏感部位都和她不断地摩擦着,一时体内窜起了一把火。
再抬眸的时候,他那墨黑、深邃的眸子里,已然动情。
云清梨一看,不自觉的瑟缩着向后躲了躲,再也不敢乱动了,“卓、卓灜,我们睡觉吧,明天还得去秦江呢”
哼惹了他,现在知道要睡觉了
卓灜大手一揽,便握住了她的腰肢,嘴角一丝邪魅而惑人的笑,“没关系,既然醒都醒了,不如我们来做些什么”
“卓灜,别”云清梨紧张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赶紧道“我来那个了,你别动我”m.χIùmЬ.CǒM
“嗯”卓灜剑眉挑得老高,若是记得不错,前几日她才刚刚过这个由头吧即便他不是女人,也知道女人一月就来一次例假。
“这次,是真的”云清梨终于尝到了狼来了的报应感,可怜她上次为什么要拿这个来骗他呢现下真来了,倒没法服他了
这次是真的,那上次就是假的喽
卓灜那墨黑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云清梨瑟缩着往后多了下,却发现自己根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干脆,伸手一把握住了卓灜的手,眼巴巴的望着他,“卓灜,我真的困了,我们睡吧,好吗”
真惹到了大灰狼,她也没有一点儿折了。除了乖乖求饶,还能怎样呢
她倒是不常服软,卓灜见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柔软下来了,虽然气她骗了自己,但现下这乖巧的人儿在自己怀里求饶,自己还能怎么着她
可不是,怎么觉着她现在已经懂得利用他的同情心了竟然总拿这个来做挡箭牌,嗯哼
卓灜眸子里两道凌厉的精光,将怀里的人揽了揽,一只大手便向她的腹那里覆盖过去,“会痛吗”
云清梨见他手伸了过来,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可听他这么问,才知道他是要为自己暖腹,心里不由得一阵暖意。老实,这是例假的第二天,虽然最痛的时候也都过去了,可还是涨得很,据这是体质太弱的缘由。
云清梨弱弱的点点头,“有些,不过好多了。”
“下次还骗我么”他却挑眉,睥睨着她,也该是时候管管这女人了。
云清梨赶紧摇头,甩得和个拨浪鼓一样。
难得他这么顺从,卓灜嘴角勾起一抹笑,竟是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的手轻轻的覆在她的腹上,顺时针的轻轻揉着,“那睡吧。”
云清梨如获大赦,赶紧闭上了眼。虽然他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有些不习惯,可现下比起这些,不要再惹了大灰狼才是最紧要的。
第二日,如卓灜所的,云清梨收拾了行李,两人当天下午就飞回了秦江。
云清梨的母亲并没有葬在秦江市的陵园,而是按照骆馨的心愿,送回了她儿时待过的乡下,那里有一片山楂树,便是骆馨的墓园了。
卓灜让尹远安排了一栋农家楼住下。这栋房子算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住所了,有自来水,有电,不过比起卓家的房产,那还是天差地远的。
不过乡下空气好,而且一望出去,都是青山绿水,在城市那石头森林穿梭多了,现下也觉得心旷神怡的。
屋内早就换了新的床和寝具,还添了一些新的家具和空调洗衣机一类的家电。这一切虽然准备得仓促,可是也远远超过了云清梨的预想了。而她人,对这些也并无太多计较,只要洁净便是最好的。
楼里的东西尹远操办得差不多了,云清梨只是将随身衣物拿出来挂好,现下才下午三点半,也不算太晚,她想了下便和卓灜道“我想先去几个长辈家里问候一下,他们都是我母亲儿时的玩伴,或者是长辈。”
骆馨虽是出身大门大户,可是大家族中难免情势复杂,那几年骆馨母亲离了骆家,她便被父亲送来乡下,和一位远房的姑奶奶同住,一直到她十三岁,大概是住了七八年的。云清梨时候是随骆馨回过这边乡下的,而后每年扫墓都会回来一趟,所以这里的老乡都还认得一些的,也是托他们照料,母亲的墓园才一直干干净净,不至于荒废。
“好,我和你一起去。”卓灜挑眉,双手插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云清梨蹙蹙眉,“你就别去了吧这里的路车开不了,走过去也不近,而且等会儿要在老乡家里吃饭”
“嗯,省得自家开火了”卓灜一口便截断了她的话。
云清梨叹口气,“那好,你要去就去吧,可别怪我没和你提前”
卓灜撇撇嘴,不就是到个老乡家里吃饭,还能是妖魔鬼怪不成,她也未免太瞧自己了吧想着,卓灜大手一挥,把尹远和几个黑衣型男全数留在楼里,“行了,你们乖乖守家”
尹远还想什么,可被卓灜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一对视,赶紧垂下头来,“唉,卓少,我们知道了”
云清梨也懒得理卓灜这少爷排场,去换了双平底套鞋,睨着卓灜那双蹭亮的皮鞋,嘴角竟是一丝看好戏的坏笑,“那我们走吧”
卓灜见云清梨换了套鞋,手上拎着一些水果和补品以外,还拎着一双鞋,他还以为是女人爱美,也没多想,便将她手里东西全然接了过来,扬扬下巴,便率先走出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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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里的路怎么比城市的康庄大道,虽现下太阳还没落山,可是由于前一天下雨,这泥巴没被太阳晒透,多多少少还有些泥泞。云清梨正是瞧准了这个,才换了套鞋出门的,踩踩泥,等下去老乡家里用水一冲就掉了。
而卓灜咬着个金汤匙出身,虽然在地检署的时候也多在凶险之地闯荡,可是多是快如旋风的收拾了恶徒就往回赶,几时长时间步行这山间狭道。还不到一半的路程,卓灜那双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顶层牛头皮皮鞋,就已经全是泥了。比较上层的泥都干了,可是接近鞋底的泥却还软趴趴的,而且那黄泥发黑的颜色,看着真有些像某种十分恶心的东西。
开始的时候卓灜还拿草擦擦鞋底,可是擦了不久泥越来越多,他嫌烦,而云清梨走得优哉游哉,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穿错了鞋,只好硬着头皮走着。
卓灜满脚都是泥,又不好发作,压着一股火气,“怎么还没到都走了半时了,那老乡是原始人吧,家里不会在山洞里面吧”
“哦,你租的那栋楼在村子的东北角,我认识的长辈们多在南边儿。别着急,马上到了。”回眸,云清梨莞尔一笑,其实路途中路过了几个老乡家里,但云清梨却没停下来,偏偏是先去最远的那家拜访,就是要整蛊卓灜。
着,云清梨示意卓灜将装在袋子里的鞋递给她,眼前有一段比较干净的石板路,云清梨则把那双平底皮鞋换了下来,“行了,我们到了。这是我母亲的表姑奶奶家里,表姑老奶奶已经过世了,不过我叔爷爷还在。”
卓灜赶紧用旁边的草擦了擦鞋底的泥,终于是知道云清梨为什么带着一双鞋出门了,这样也不至于像他那般狼狈了。
云清梨来这边之前,没有打招呼,现下到了叔爷爷家里,叔爷爷一家子正好都在,正在忙着做个团圆饭,一见云清梨来,更是喜出望外,“清梨来了啊来看你妈吗我让你叔每个月都去墓园收拾的,干净着呢”
叔爷爷已然是七十岁的人了,可那精气神,完全不亚于年轻人,兴许是山里空气好,兴许是常干农活保持足够的运动量。
“叔爷爷,谢谢这些年多谢您们照料着妈妈。”云清梨知道山里人质朴,但还是准备了些礼物,便向卓灜使了个眼色。
叔爷爷一眼就看到了云清梨身后那个子高挑浑身贵气的男人,当下就皱了皱眉,瞧着这伙子细皮嫩肉的,身子骨看上去又瘦,怕是半点儿庄稼活儿也干不了的,又看见了他脚上一双踩着泥的皮鞋,这走个山路还逞威风穿皮鞋,果然是不开窍的城里人。当下,毫不掩饰的就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
卓灜见叔爷爷这嫌弃,也不知哪里做事不妥帖了,只得赶紧把礼物递了出去,“叔爷爷,这是意思,不成敬意。”
叔爷爷也没接过来,只是砸吧一下嘴,“不成敬意你还拿过来做什么”
卓灜那是客套话,哪里知道叔爷爷不吃这套,他哪里受过这等脸色,可叔爷爷又是长辈,他总不能对叔爷爷发作吧,只好赔笑,“叔爷爷您先吃着这些,日后我再让人送其他的过来。”
云清梨见着卓灜这刻意讨好的模样,不由得想笑,要这叔爷爷虽然疼自己,可也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怪脾气,而且执拗得很。若是他觉得看不上眼的,就是村长来了他也照样。话云镇每年来扫墓,叔爷爷是见一次骂一次,每次云镇也只有挨骂的份。卓灜比起他岳父,至少现下是没挨骂的。
叔爷爷还是没接卓灜的礼物,倒是使了个眼色让家人接了,又扶着云清梨走到一旁,乜了卓灜一眼,“清梨啊,叔爷看报纸了,是你结婚啦不会就是这个白脸吧”
叔爷爷虽然是压低着嗓子,可他那声音声如洪钟的,压低了声音还是洪亮得很,卓灜是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白脸”三字一入他耳朵,他脸色就乱七八糟的不好看起来。
云清梨回眸望了卓灜一眼,眼里满是笑意,看吧,让你不要来,你非来,不招人待见了吧
卓灜也是心高气傲,哪里受的住云清梨的挑衅,偏偏是在那里硬撑着,装做个没事儿人一样。
“叔爷爷,我们是结婚了。”云清梨承认了结婚一事,可大喘气之后,又是话锋一转,“不过嘛,总归是要离的。”
叔爷爷和卓灜一听,都是向云清梨看去,云清梨却是不急不慢,“我和他就像当年我父母,结婚也是迫不得已的。”
叔爷爷哪里还沉得住气,拿着拐杖就朝着卓灜扑了过来,“好啊,又是另外一个云镇子,我看你们是找死来的,看我不打死你这混账子”
卓灜哪里知道老爷子脾气这么火爆,他又不敢硬碰硬,当下只好躲开了去,边解释道“叔爷爷,你听我,我是自愿的我不会和梨梨离婚的,叔爷爷,你相信我”
叔爷爷在家里辈分最高,这也没人敢来招架的,一家人也只能在旁边劝着,可这老爷子火气窜上来了,谁劝得住
倒是乐得家里的孩儿们拍掌哈哈大笑。
“相信你个屁”叔爷爷歇了会儿,喷了一口气,又是挥着拐杖扑了过来。
卓灜躲开了这一棍子,赶紧拉过了云清梨,“梨儿,你快向你叔爷爷清楚啊”
云清梨瞥一眼那慌了神色的卓灜,大灰狼竟然也会有这一天,不由觉得太好笑了。憋住了笑,乜他一眼,“我都清楚了啊,反正我们得离婚的,我不会骗我叔爷爷的”
叔爷爷瞧见卓灜躲在云清梨身后,大吼一嗓子,“臭子还敢躲在女人后边,没骨气的家伙离婚清梨,现在就和这没骨气的东西离婚”
卓灜一听,这还得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梨儿连哄带骗的打了结婚证,这老爷子一句话,又得离婚,可不是折了夫人又赔兵,那怎么成
想也没想,卓灜便赶紧跳了出来,“叔爷爷,我不离,什么也不离”
叔爷爷见着卓灜这顶嘴,他这暴脾气啊,挥着一棍子就举了起来,“离不离不离老头子我今天就打死你”
卓灜看了看那棍子,“不离,不离,就不离”
叔爷爷手里也没清闲着,卓灜话音刚落,叔爷爷一棍子就挥了下来。
谁知,不偏不倚就抽在了卓灜手臂上,他竟是躲也没躲。
在场的人都是看懵了。叔爷爷也没想到卓灜不躲,云清梨更是好像能感觉到那一棍子多疼一般,吓得把脸都躲了过去。
卓灜痛得嘶一声,表情一狰狞,但又看着叔爷爷,一瞬不瞬的,“叔爷爷,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和梨儿离婚的”
叔爷爷最恨人顶嘴了,不过也不能再真打卓灜了,挥了挥棍子做了个吓唬他的动作,“臭子”
叔爷爷拄着拐棍瞅瞅屋子里的人,“行了,别看戏了,让婆娘们把饭菜端上来吧”
着,叔爷爷回头瞧了卓灜一眼,“子,坐我旁边来”
云清梨赶紧跟到了卓灜身后,她也没想着他会不去躲叔爷爷那一棍子,当下也有些心疼了,“怎么样,痛不痛”
卓灜眸子懒懒的,嘴角一丝笑,“怎么,心疼你老公了”
云清梨被卓灜看穿心思,又听他这句“老公”,真是的,都被叔爷爷打了,还没羞没躁的真不知天高地厚
伸手,就在卓灜胳膊上掐了一把,卓灜表情一拧,轻声道“唉,梨儿,痛”
见着他那装模作样的表情,云清梨真是哭笑不得。
“子,还不来磨叽什么”叔爷爷见着卓灜在身后和云清梨悄悄话,便又催了一句。
卓灜算是知道这老爷子的脾气了,卓公馆里他祖父手段虽然令人畏惧,可是却是懂道理的,算是能破招拆招;可这位老爷子,可是什么道理都不讲,揍人就揍人,你还不能躲不能还手,只能认命挨打啊。
“叔爷爷,我来了”卓灜不敢怠慢,赶紧跟了过去,坐到了叔爷爷的下位。
云清梨则被极为叔伯婶母隔开,坐到了与卓灜对角线的位置。
山里人做饭菜不讲究菜式精致程度和荤素搭配,就图个大鱼大肉分量足,所以一桌菜又是猪蹄又是扣肉,剁椒鱼头,红烧排骨,鸡也是整个儿的炖了,菜是用盆子装的,油水占了菜盆的一大半,都是正宗的农家菜。
还没开始吃饭,叔爷爷就令人倒酒。
这乡下喝酒,都是自家酿的谷物酒,浓度大,后劲足,饭桌上,一次喝以整坛。
“行了,吃菜吧”叔爷爷一声号令,娃娃们就先伸手夹了菜。叔爷爷一看卓灜打算夹菜,乜他一眼,“吃什么菜,你喝酒”
着,示意看了一眼卓灜眼前那瓷杯子里的酒。
卓灜赶紧放下筷子,双手端起酒杯,“叔爷爷,我敬你。”
叔爷爷颔首,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行,我随意,你干了吧”
完,叔爷爷抿了一口酒。
卓灜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满杯的白酒,稍有迟疑。
“干嘛没带种啊,这点酒都喝不了清梨怎么能嫁给这么没种的男人”叔爷爷一看卓灜迟疑,立马就激将法了。
听叔爷爷这么一,卓灜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他胃病虽然好了,酒量也是不错的,可这满杯的白酒下去,喝得这么急,这叔爷爷是摆明了要醉死他啊
卓灜放下酒杯,就向云清梨看去,云清梨却只是撇撇嘴,轻笑一下。
哼,大灰狼,你也有今天
叔爷爷朝旁边的人一个眼色,“给臭子満酒”
又是一杯满满当当的白酒,卓灜看得两眼发花,赶紧镇定了一下思维。
“来,老爷子,我和家里人敬您一杯酒”这话的是云清梨身边的以为远方叔伯,他也是今天到叔爷爷家里做客的,端起了酒杯起身来,“愿您老爷人家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叔爷爷哈哈一笑,推了一把身边的卓灜,“三子,别客气,都是一家人我老人家喝酒喝不了了,让我身边儿这子陪你喝哈”
卓灜思维才刚刚镇定下来,被叔爷爷这么一推,当下真是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这老爷子这意思,自己又没法忤逆,只好堆笑的拿起了酒杯,“我替我叔爷爷谢谢您的好意,我干了,您随意吧”
卓灜算是学乖了,叔爷爷还没,仰脖子一杯酒就喝了个干净。
叔爷爷撇撇嘴,声嘀咕一句,“臭子还行”
这一顿饭下来,凡有人敬酒的,全是卓灜陪着喝,没人敬酒的时候,叔爷爷就命令卓灜喝。
一坛子白酒干下来,卓灜已经是不省人事了,嘴里却是大声嚷嚷着,“我不和梨儿离婚,叔爷爷,您打我吧打死我也不离”
叔爷爷拄着拐杖,没个好气,“喝这么点儿酒酒耍疯子,哼,没出息老头子我又不是杀人犯,没事打死你干嘛罢了罢了,清梨,带这臭子去厢房睡吧,今晚他这样,你们是回不去了”
叔爷爷的话,云清梨只好应了下来。连她也没想到,叔爷爷竟然会这么收拾卓灜。带着卓灜回了厢房,婶母给他们送了两桶热水过来,一桶热的,一桶冷的,云清梨拿盆子掺和了一盆温水出来,洗了块毛巾,帮卓灜擦脸。谁知他真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嘴里支支吾吾,连个完整的句子都不出来。
云清梨叹了口气,“卓灜你没事吧”
谁知,卓灜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把就握住了云清梨的手,“梨儿,我们生宝宝吧,你要几个,咱们就生几个,你要怕辛苦,那我来怀孕我不怕痛我来生孩子”
。这醉的,真是胡话连篇了么你来怀孕,您有那套设备么云清梨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将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帮他把外衣皮带什么的还有鞋子都脱了。
她刚刚准备转身,床上那人却又抓住了她,和只蟒蛇精一样,把她往被子里一拖,紧紧地抱住了她,滚烫的脸便往她脖子那里钻,撅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梨梨,不要离开我,梨梨,我好难受啊”
云清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无法应对,这人发酒疯,还真是
“卓灜,你先松开我,我先去洗脸。”云清梨手里还拿着毛巾,柔声道。
可他也没松开她,似是根听不到她话。她见着他抱住她的手被袖子勒得难受,便伸手替他解开了紧锁着的袖子纽扣,谁知袖子一撸起来,便看到了今天叔爷爷打他那一棍子留下的印子,都有了血印,想必叔爷爷那一棍下手真是不轻。
他来皮肤就白,这血印现在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的。云清梨当下就皱了皱眉,总归也是自己不好,知道叔爷爷的脾气,还领着他过来,可也没想到叔爷爷会这样令他受罪啊。
想着,拿着毛巾,想要替他擦擦那伤口,他痛得浑身一抽搐,嘴角都抬了起来。
云清梨赶紧松了手,见他这样痛,眼里都有了泪花,“了不让你来,你非来”
卓灜却根没听到,滚烫的脸只是仅仅的贴在她的锁骨处,似乎是贪图那里的清凉一般,和着醇酒的芬芳和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喷在云清梨的肌肤上,她只觉自己浑身也有些燥热起来了。给力"xwu"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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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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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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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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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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