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这样我就更得在客厅这里等着了,这样卓少一回来,就能看到我了
姚雨得意的露出了一丝笑,又把茶具放了下来,跑着到落地窗处用玻璃照着镜子,拉了拉领口,又扯了扯裙摆,一副自觉貌若天仙的得意劲儿。
送完白佳瑞回房,云清梨准备回卧室的时候,楼下的姚雨还在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摆弄着偷穿了云清梨的那条裙子。
云清梨只是瞥了一眼,她没心思去在意姚雨的偷盗举动,一想到即将推进到北海海线的多利台风,她脚下更是加快了步子,径直回了房间。
半夜,从梦中惊醒过来,衣襟全因冷汗湿透了,她是梦到了多利台风侵袭到了北海海线,卓灜带的海船没来得及撤离。
从软被中坐起身来,神情凝重,双眉紧蹙,只是停顿了几秒钟,便立刻走下床打开了电脑,关键词内着“多利台风”。
那些消息都是她上床之前反复看过的,到现在的也没有更多的最新更新,她不断地点着刷新键,好像除了更新页,她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直到清晨时分,她才趴在桌上睡了不到半个时,床头的闹铃响了起来,到了早餐的时间。卓公馆的规矩严明,三餐时间做晚辈的都该要比长辈早到餐桌。之前虽因为卓灜的缘故,有错过用餐时间。但是现在卓灜不在家里,云清梨更觉不可怠慢公馆里面的规矩。
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色十分憔悴,脸色苍白的就如同透明了一般,这样见了卓老爷子老太太,肯定是会令他们起疑的。想了下,便上了些淡妆,为了让气色好看些。
又去衣橱内,挑了件淡蓝色的连身裙,和一件米白色的短款外套。把外套穿上后,又想起了姚雨昨夜穿的那件暗红色a字摆连身短裙来。云清梨在衣箱内寻了下,发现确实是少了那件套装,当下敛了敛眉。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是姚雨。昨晚云清梨曾有过吩咐,让她穿佣人的服装,可今天见了她依旧还是穿着那件a字摆的裙子。她是根没把云清梨放在眼中,将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姚雨看着云清梨一身淡蓝色的套装,又见她上了妆容之后精致的五官,心里有些嫉妒起来。不过想了下,若是自己穿上这同样的衣服,不定比这云清梨更加妩媚性感呢不是一定会的
见着云清梨向自己看来,姚雨并没有丝毫的躲闪,乌黑的齐刘海下,一双眼睛眨了眨,“云姐,早餐时间快到了,我妈让我叫你下来用早餐,不要迟到了。”
云清梨并没有答话,她的神情依旧是平静而淡然的,“如果还想留在卓公馆里面,就把衣服脱下来吧。你不会有机会得到我的第三次警告。”
昨晚那次,是第一次警告。现在,是她第二次警告。
不知为何,对上云清梨那种静如止水的双目,在门口的姚雨却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竟是从心底里钻出了一丝寒意,她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云清梨柔弱的外表下,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高人一等的尊贵。而这尊贵,正是姚雨这种出身完全无法企及,也根模仿不来的。
完,云清梨再没多看姚雨一眼,便是径直走向了楼下的餐厅。
过了不一会儿,卓天辰和白佳瑞也下来了。还是老规矩,卓天辰先落座在主位上,白佳瑞在他左边的下位,因为卓灜不在,云清梨则是坐在了卓天辰右边的下位。
早餐是白粥和几碟爽口菜。先前白佳瑞未嫁入卓家之前,早餐是以西式的吐司牛奶为主,可是因为卓天辰偏好清淡的白粥,这些年早餐的饭桌上则是再没出现过任何西式的早点。
卓天辰喝了口粥,又问起了卓灜不在邺城的事情来。云清梨虽是对答如流,面上的表情也是镇定的,只是这些话能安抚得了卓老爷子老太太,却是安抚不了自己内心的不安。
“梨梨,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么,你的脸色这么不好”白佳瑞看出了云清梨憔悴的神情,即便她的妆容是精致的,可是她昨夜一夜未眠,这等憔悴气色不是妆容能掩盖的。
云清梨莞尔一笑,“祖母不用担心,大概是昨晚我口渴,喝多了水,有些水肿罢了。”
白佳瑞也没往更细节的去问,只是等到早餐结束,等卓天辰回了书房,白佳瑞把云清梨留了下来,“梨梨,我和灜的母亲商量过了,这次等灜从秦江回来,便安排个时间,让两家父母见面。至于地点是在秦江还是邺城,这可以再定。只不过你们订婚的消息已经许久了,还没有办宴会,这事儿拖久了也不好,还是趁早定下订婚宴的时间吧。”
这是卓家第二次提出订婚一事,还能由卓灜把这事解决掉,只是卓灜不在,云清梨是绝不能半句推脱的话的。她端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我一切都听家中长辈的安排。只是,祖母,我有个请求。”
“嗯,你吧”白佳瑞点点头,示意云清梨继续下去。
“订婚宴之前,我想和卓灜去母亲墓前待一段时间。”云清梨并没有谎,她心里想的是定下订婚宴的时间,便是自己去英国的时间。在这之前,她想要和母亲有个告别,毕竟,将会有许多年不能去为她扫墓了。至于卓灜的话,他自是不必一定跟她去墓园的。
白佳瑞知道云清梨自幼丧母,当初也有因为这件事情多有忌讳。可是见多了云清梨的行事处世,举手投足间的大气和良好的教养,胜过许多豪门贵妇,有自己当年的风采。除开这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更难能可贵的是,云清梨对长辈的礼貌和关怀,更是深深的打动了她。她犹记得,在那次的牌局上,她随着赵胡宜兰看完绣品回来,云清梨那时已经连输了十几把牌,可是见到她的时候,云清梨第一句话并不是抱怨自己的运气多么的糟糕,而是询问她是否觉得累了。
“去你母亲墓前看看,这是应该的。”白佳瑞能体会云清梨对亡母的追思,她的这份孝心,白佳瑞心里更是有所感触。
其实豪门之中,最为凉薄的就是亲情。
不旁人,白佳瑞娘家人不禁是有手足残杀,更是有父辈与子辈的相争,仁义礼信、兄友弟恭、父慈子爱,皆是付之一炬了。亦是证明那句话,“为成大事,至亲亦可杀。”
这种豪门贵族家族的悲哀和命中注定,并非人人能懂。这也是为什么,豪门家族的联姻,要求门当户对,只因这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豪门的子女有时候选择的并非是伴侣,而是战场上的盟友。而婚姻,是一种统一战线的缔约。
卓家现下,虽是卓天辰稳坐了家主之位。可他毕竟年事已高了,许多事情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卓天日一族虽然一直未有大举动,可实力不容觑,加上卓天日对家住位置虎视眈眈,不可不防
若云清梨真能通过卓家主母的试炼,以她的心智和气度,以及对亲情的重视,想必在未来的岁月里面,肯定能成为卓灜巩固家住位置的助力。这也是卓天辰与白佳瑞同意卓灜和云清梨订婚的原因,他们需要替卓灜找到最好的同伴,为将来的家主争夺战打下夯实的基础。而云清梨,恰好符合他们的标准。wWW.ΧìǔΜЬ.CǒΜ
白佳瑞停顿了些许,又继续道“梨梨,你没有其他安排,随我去趟君悦吧,下午那里会有一场慈善拍卖会。”
下午在君悦酒店的拍卖会,是四大家族组建的慈善基金下的义卖活动。四大家族分别是卓天辰为家主的卓家,以及掌握金融命脉的陈家,重型机械巨头的西南魏家,以及以农产起家的江南林家。卓、陈、魏、林四大家族历史悠久,最晚崛起的是掌控金融界的陈家,是在清朝末年、民国初年。这四大家族从前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国家独立之后,由卓家牵头,四家开始有了生意往来,并且在十五年前,组建了“龙腾慈善基金”,意在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方能神龙飞腾,民族振兴”。
而因拍卖会是由四大家族的“龙腾慈善基金”主持,邺城的权贵比在其列。所以白佳瑞此举,是打算正式引领云清梨进入邺城的上流社会圈子。也算是试炼试炼她能否独撑大局。
云清梨应了下来,表面虽依旧镇定,可心中却是清楚地知道,下午的拍卖会,只怕是卓老太太对自己的另一种考验。
这次没有卓灜的帮忙,自己是否真的能应付过去
想道卓灜,两条眉不由得蹙了蹙。他到底现在在哪里了
继昨日浩方零售的酒会之后,君悦酒店门口再次汇聚了大批的记者。只是这次是慈善拍卖,算是一种公众活动,所以除了场外的记者,会场内还有大概二十家权威杂志的记者有特定的位置,为了记录拍卖的过程。
当天牌局上见过的四师师长黄仲秋之妻钟彤和海军司令罗世凯的妻子孙燕亦是到场了,而赵胡宜兰是随着她丈夫军机处处长赵闻临一同来的。
几人见了白佳瑞,便率先过来问好,赵闻临虽是身为军机处的掌舵人,可对白佳瑞的态度却比其他几位太太更加恭敬。先是询问了白佳瑞的身体状况,又继续问了卓天辰是否安好。白家瑞一一答好,赵闻临又道“下个月中秋的时候,我去卓公馆看老爷子和您吧”
白佳瑞却是微微一笑,“你是知道你师傅的性子的,你这份心意我替他转达。至于特地来卓公馆,还是能免则免吧。”
卓天辰从军队退下之后,虽然还有人脉留在了军队之中,可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赵闻临一干人等的前途着想,便是尽量避免私下的见面。逢年过节亦是没有例外。
赵闻临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这时白佳瑞侧了侧身子,将在自己侧后身的云清梨展露了出来。其实一进场的时候,几位权贵太太和赵闻临就注意到了云清梨。只是太太们都是在牌局上见过云清梨的,所以并没好奇。而赵闻临是第一次见,即便如此,他却是猜到了云清梨的身份。
他是之前就有听妻子提及云清梨的,是牌局那天,卓老太太带了卓灜的未婚妻过来,看上去十分温婉的女孩儿,可是却令人惊喜连连。先是认出了自己身上的凤穿牡丹,后是堆砌出了一把赢了四百八十番的海底捞月,足见她的足智多谋和高人一等的心智。另外便是云清梨的气度和风采了,虽然赵胡宜兰也在豪门社交群内算是一扥贵妇了,可是云清梨身上的气质,她也觉得自己比不上的。
赵闻临虽还没见到云清梨的处事方式,可是独独见了她在白佳瑞身后,在众人谈话的时候,既不插嘴,亦不走神,那种那安静、不张扬的力量,就足以见得她良好的教养。这与赵胡宜兰的描述是如出一辙的。
“这是卓灜的未婚妻子,上次是随我去过赵你家里的,只是那次你不在家。”白佳瑞神情虽还是威严,可是一双眼眸里却因为提及云清梨闪耀着一种骄傲的神情。
赵闻临生得威猛高大,又因常年在部队中,眉宇间更是有份令人惊惧的霸道戾气,就是走在街上,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也要退避三尺。可云清梨没有怯场,依旧是笑容以对,“赵处长您好,我是云清梨,那次去您家,承蒙赵太的招待。”
赵胡宜兰听到云清梨提到自己,会心一笑,“云姐别这么,咱们可都是陪着老太太高兴一把的。”
白佳瑞却是接过了话茬儿,“什么陪我,可不就是看着我人老眼花的,拉我过去赔钱”
听了白佳瑞的打趣,孙燕、钟彤也是笑了起来。
“原来我倒是没看错的,真是卓老太太”一把频率很高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似是有意打断她们的欢声笑语。
赵胡宜兰是面对着来人的,当下毫不遮掩的就皱了皱眉,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政治部部长谭心平家中女眷,妻子侯若婉以及独女谭筱月。
“是侯啊。”白佳瑞侧头看了看,笑容虽然也有,可是却不比对着赵胡宜兰几人的那种亲切,而是无形中多了几分威严。
“卓老太太身体可好”侯若婉一身黑色夹杂金线的旗袍,肩上披着一块凤求凰的九色锦段子披肩,头上那枚镶钻的发夹更是昂贵非常。
无疑,侯若婉的装扮,算是众人中最为富贵的了。
白佳瑞只是笑了笑,“还能走动着,便不是太差了”
侯若婉目光扫了扫众人,看到云清梨的时候停了停,眼中露出一丝愤恨的冷意。可她怎么也算是有见识的女人,知道这种情形下不宜太过表露自己的厌恶。便是继续看向其余的人,最终目光停在了赵闻临和赵胡宜兰身上。
“原来赵处长也在这里”侯若婉与赵闻临打了个招呼,又看向了赵胡宜兰,“赵太真是好福气呢,赵处长还配您来这拍卖会。不像老谭,今天去美国德国,明天去日澳洲的,一时半会儿都没消停”
这话得好像是在抱怨,实则,却是在变相的在谭心平政绩突出,在中心局的地位日渐稳固了。
其实赵闻临和谭心平,一人在军,一人在政,所涉及的势力不尽相同。谭心平自然是在中心局地位不低,可是要知道,赵闻临统管的是国防力量。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谭心平还不是中心局最高领导人赵闻临就是带着军队去把谭心平家里碾了,谭心平那边儿也就只有眼睁睁被碾的份儿。
侯若婉虽是游走在上流社会,可是军、政两界的事情,认识终究是肤浅的。
虽然之前对着白佳瑞毕恭毕敬的,可赵闻临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十七岁的时候随着卓天辰去海外战场,赵闻临就有“赵大胆”的外号。他以前是在敌军阵营,崩过敌军首领脑袋的人,现在听了侯若婉唧唧歪歪的,难免有些沉不住气。倒是赵胡宜兰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别动气。
赵闻临甩了甩手,与白佳瑞告辞,“我想起处里还有些事要办,就不陪师母和众位了师母保重身体,以后有机会,我再带着家去看您和老爷子”
赵胡宜兰知道赵闻临的性子,也没有拦他,只是待他走后,微微一笑,“闻临今天有事,是我硬拉着来这儿的。先走一步大家别见怪哈”
着,赵胡宜兰又回看向了侯若婉,“不过闻临的事忙,也不比谭部长。谭部长办事稳固,自然公务更多些。”
见赵家退了一步,侯若婉更觉自家威风大,撇撇嘴,更不将赵胡宜兰看在眼里了,得意的笑道“那可不是么”
谭筱月在侯若婉身后,她还是素素净净的打扮,看上去清纯又不失贞洁,柔弱的模样似是与世无争,这等模样,便是大街上那些普通男青年最为钟爱姿态,只是却并非那些人可以高攀得起的。
“对了,忘了向大家介绍了,这是我女儿筱月,刚刚从英国留学回来,以后还仰仗各位照顾了啊”侯若婉献宝似的,挽着谭筱月的手臂向众人介绍着。
谭筱月的模样倒没有侯若婉那样眼高于顶的得意劲儿,只是刚刚侯若婉那显摆模样,孙燕和钟彤也是看不上眼,自然将这谭筱月也一同厌恶了。
谭筱月先是看向了众人当中的白佳瑞,莞尔一笑,声音如莺啭燕啼,“早前听闻过卓老太太的风采,今天一见,果然是传闻不如见面呢卓老太太精神可真好”
“丫头嘴巴还挺甜的”白佳瑞乐呵呵笑了下,只是这笑,多少也是些敷衍的成分在里面。
谭筱月接着向众人一一问好,当目光流转到云清梨身上的时候,停了下来,立刻热络的揽住了云清梨的胳膊,“清梨姐,你也在啊”
这模样,还真似与云清梨多亲热,可实际上,两人不过匆匆见过两面罢了。
“卓少呢,怎么没有随老太太和你一起过来”谭筱月四处张望了下,可却没有寻到卓灜的身影。
白佳瑞听得谭筱月打探卓灜的行踪,便是清楚了这黄毛丫头对卓灜有心思。可她却没动声色,倒是想要看看云清梨如何应付。
其实云清梨也知道卓公馆和谭家交集甚少,加上谭心平在政治局的地位日渐稳固,谭家也是越发的飞扬跋扈,见见侯若婉这架势便可知了。所以谭筱月认识卓灜的机会很,即便认识,也不过是打过照面。依着卓灜的性格,怕是连谭筱月长什么模样都不会记得的。
这也不是谭筱月第一次张口就问卓灜的行踪了,所以即便云清梨在感情方面反射弧再长,也知道谭筱月在打卓灜的主意。
“听他今日他去了北郊的荒石岭那边的青山村公务,倒没听是什么事。”云清梨自己着,皱了皱眉,“好像晚上也不回卓公馆了”
着云清梨又看向了白佳瑞,“祖母,卓灜是过今夜可能赶不回来了吧”
北郊的荒石岭得是多么偏僻的地方卓灜即便没出海,也没什么公务会到那种地方去。云清梨这是明摆着在骗谭筱月的
白佳瑞听得云清梨的话,不禁憋笑,这丫头,她骗人也就罢了,还得拉着自己下水真想不到她还有这么古灵精怪的一面
“荒石岭的青山村”谭筱月嘀咕了一句,北郊那边是开发区,她这种大姐怎么会听过那块地方。
不过一想到卓灜今晚可能孤身在那边过夜,谭筱月心里就好像燃起了火苗一般,如果今晚能和卓少生米煮成熟饭,那自己不就有了进卓家的希望了吗
自己哪点都不比眼前这个云清梨差,而且她不过是个国内的科生,自己却是英国的双硕士学位,怎么样都比她有涵养许多的吧
想着,谭筱月便附在其母侯若婉耳畔声了几句,无非是找了个借口先离开拍卖会,是和江慎有约。
虽然早前侯若婉听过谭筱月要嫁给卓灜的话,可也只认为谭筱月胡话呢,现下也没多想,只当谭筱月真约了江慎见面,巴不得她赶紧过去。
见得谭筱月着急离开,云清梨敛了敛眉宇,生怕众人看出她那憋笑的表情来,白佳瑞的表情也差不了许多,也是想笑又怕失了威严。
“筱月约了江家的江慎见面呢,各位不要见怪哈”侯若婉得得意洋洋,心里笃定了要和江家结亲家一事,却不知无论是江慎还是她那宝贝女儿人,都是没花心思在这桩相亲上面。
云清梨故意忽略了侯若婉的话,转而面向白佳瑞,轻声问道“祖母,你累了没,要不先去坐下吧”
着聊天聊了许久,云清梨知道白佳瑞有风湿,不宜久的,心里是真的担心老太太会受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云清梨虽只是因为卓灜的缘故才叫赵老爷子老太太“祖父祖母”,可时间久了,心里却真有些将他二人当做自己的祖父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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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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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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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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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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