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武功、灵力的较量,伯远王子与相佑王子主动提议不用再比下去,直接判为君齐取胜就好。因着他们二人虽也算得上人世间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灵力强者,但君齐早已是半仙之身,实力远在他们二人之上。
君齐投来一个委实魅惑我心的眼神,我私心里觉得,这厮着实包。
“既如此,孤便宣布君子国大王子君齐为最后的胜者,择日迎娶”
“且慢”未等国王完,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打断国王的正是相佑王子,他继续道“今日我知自己能力不及,实难抱得美人归,但我父王诚心盼望能与丈夫国结成姻亲,相互扶持。想起这次与我同来的还有我的堂弟,他各方面的造诣都在我们诸兄弟之上。他人仪表堂堂,世子身份倒也是配得上妖妖公主的,国王能否允许他也参加比试偿”
君子国在周围邻国中实力最强,若顺利与丈夫国结成姻亲同盟,彷如如虎添翼,旁国怎的愿看它一家独大。见国王对此犹豫,伯远王子附道“若相虚国世子当真才德,容我等见识一下,也好取他之长补己之短。”
君齐不言,对他们的言语和举动仿佛都不在意。
二位王子都有意请相虚国世子前来,国王也只好顺了他们的意思。
不一会儿,宫婢便领着相虚国世子上前。
“金阙公子”,我惊叫出声,来者竟是金阙圣君,可自己也明了,他的身份不可轻易言明,只好暂称他为公子。
金阙圣君总是衣袂飘飘,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自有姿韵。他瞧着我,唤道“妖妖”声音温和,脸上漾开的笑容如山花开得正烂漫。
“怎么,你们早已认识”国王诧异道。
金阙圣君微微向国王见礼,然后回道“不瞒国王,我与妖妖不仅认识,更是熟识。”
闻言,众人齐齐瞧着我,身旁的君齐更是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有些尴尬道“我在外游历过几年,认识了金阙公子,有几次还幸得他的相助。”
“哦,妖妖,你与金阙世子既有这样的缘份,算起来也是好友,怎的在哥哥面前都不曾提起这几日怠慢了金阙世子,都是你的不是,”破哥哥笑着假意责备我。
“是我的过错,”虽对金阙圣君变成了相虚国世子一事充满疑问,但眼下不好多问,陪笑道,“金阙公子来了,我却未尽过地主之谊,当真失礼。”
“妖妖客气,是我来了未先告知你,无关你的过错,”金阙道。
国王问道“金阙世子,可愿参加这次的比试”
“往日与妖妖相处中,早已对她情根深种。这几日,我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唯恐她许给了旁人。幸有王兄怜我深情,才给了我这个争的机会。所以,我定当把握。”
金阙圣君言语诚恳,在场的人莫不觉得他对我情真意切。我倒是云里雾里,委实不知他老人家何时瞧上我这么个连仙都不是的女子,当真觉得他因着在金阙宫闷得慌,闲来寻我开心。可怜我一桩好姻缘,八成得被他搅合了。越想,越发认定他这个人做人不地道。wWW.ΧìǔΜЬ.CǒΜ
君齐坐在我身边,我清晰地察觉他身上的气息愈来愈冷冽。为了避免他的怒意波及我,我想,适时地跟金阙圣君撇清深一层的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开口道“金阙公子,旁人不知,我却知晓你无意与我,且你家中早已三妻四妾。我当你是挚交好友,你可怎么忍心乱我的姻缘”
未等金阙圣君开口,相佑王子先道“公主何出此言莫我堂弟妻妾成群,就是世子妃都未曾娶过呢。”
“我”总不能出他九天之上的家室吧,罢了,随他闹吧。
按理君齐与金阙需再比一轮琴艺,然金阙君齐方才已奏过琴,想必也累了,不如只他来弹,在场的人根据之前君齐的弹奏与他相较,给他一个公断就好。我瞧着,他时常为别人着想这点倒是讨喜的。
金阙圣君手持四海遗音伏羲琴,这琴属五弦琴,是天地间的第二名琴。琴身依照人身凤形而制,体现“天人合一”。琴长三尺六寸七分,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琴面“上圆而敛,法天”为阳;背板“下方为平,法地”为阴。琴是有生命的,它体内的能力需要释放。
金阙纤长的手指轻轻爱抚着每一根琴弦,一指风云,一指散淡;一指空灵,一指悠远。一弹猛雨随手来,再弹白雪连天起。凄凄清清松上风,咽咽幽幽龙头水。吟风绕树去不来,别鹤引雏飞又止。锦麟不动惟侧头,白马仰听空竖耳。若圣泉一般铮淙泻下三千丈是涛涛明月,三千丈是朗朗清霜。
不知何时,我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身旁的君齐嗤笑我“即便金阙世子琴艺出神入化,琴音感人至深,你也不用哭成个泪人了吧。”
“我不知道”,我带着哭腔回他一句。
我委实不知道自己何以这般失态,只觉得金阙的琴声丝丝入耳,却阵阵扎在我心上,叫我心痛难忍。不知怎的,对四海遗音伏羲琴和金阙的琴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萦绕在我心头,我试着在脑中稍加探相关记忆,反惹得头痛欲裂。
“妖妖,你可是身子不适”许是看出我的难受,君齐紧张地问我。
“无碍,继续听琴吧,”我压着痛,勉强应道。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贴近身子,让我倚靠着他的肩膀。
一曲罢了,众人纷纷称赞与他。因着君齐曲中多静,金阙曲中多动,各有千秋,这一局算个平手。
下一轮比试的是灵力,我私心想着,君齐只是半仙之身,人家金阙圣君可是实实在在的的得道神仙,若有心胜他,必是易如反掌。恐君齐负伤,我悄悄对他道“这一局咱别比了吧,你放心,你在别的地方远胜他。”
没曾想刺痛了他作为男子的自尊心,“妖妖,你这是对我没有信心吗怎的还未开比,就知我必输无疑”
一旁的金阙仿佛瞧出了我的担心,道“妖妖放心,只是切磋,我绝不会出手没轻没重的,伤了君齐王子。”
他明显就是向君齐挑衅,言语故意激怒君齐。而君齐呢,似乎只有在我面前,才有丰富的喜怒哀乐,面对旁人时,总一派气定神闲。他淡淡向金阙道“若比试过程中多有得罪,还望世子海涵。”
二人在半空中斗法。金阙圣君手中未拿任何法器,君齐也不过持的是常不离身的扇子。未见刀光剑影,只有二人催动体内灵力,在修为上互相较量着。金阙圣君灵力发湛蓝色光芒,如一条丝绸锦带飘在空中。君齐灵力颜色与师父一致,俱为纯白色,好似白云弄巧。
我原以为君齐在金阙圣君手上撑不了一会儿,没曾想这都过了足足半个时辰了,两人还未见胜负。我私心里想着,金阙圣君定是觉得不便暴露真实修为,暗暗隐藏了实力。又过了一刻钟,君齐开始显得力不从心。金阙圣君凝聚一股强力,狠狠击向他。君齐躲闪不及,直接从上面掉下来。
我急忙过去察看君齐的伤势,关切地问道“伤到哪里了,可是要紧”
君齐随意擦擦嘴角的血迹,冲我笑道“无碍,不过一点皮外伤,吓到你了吧”
胜败已分,结果并不出乎意料。
金阙上前,向君齐拱手,“承让”
君齐回礼。
比试就此结束,剩下的全看我的心意。破哥哥道“你们二人都是龙章凤姿,无论妖妖跟了谁,我心中都是欢喜的。接下来的时间,就看你们谁更有法子得了我妹妹的芳心了。”
待众人散去,我也正要离开,金阙拦下我,“妖妖,我欲到你宫中讨杯茶,顺便叙叙旧,不知可好”
我心想,讨杯茶可以,但我们往昔也不算太熟,委实不知有什么旧事可。现下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笑脸相迎。恰巧君齐瞧见了,就非跟着我们一道回我的住处。
结果,一张桌子前坐三个人,我在中间,左右分别是金阙圣君与君齐。从一坐下,两人就都不曾话,双方似乎僵持着,眼神中毫不掩饰对对方的敌意。整个局面最可怜的是我,作为主人,着实不知如何化解尴尬。
“那个茶凉了,都不喝吗要不要为你们新添一杯”
许是怜我夹在他们两人中间太不容易,两人面色稍缓和,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金阙圣君问道“妖妖,你怎得不继续在丹霞宫修仙,可是无极待你不好”
我回道“师父待我极好,怪我凡心太重,委实不适合修仙。对了,你可知师父近来好吗”虽然决心忘却他,可总忍不住打听他的消息。
“他,自在着呢,”金阙回我,转过头又来对君齐道,“王子不想知道妖妖口中的师父是何人吗”
“他是何人,与我何干”君齐只顾把玩着手上的玉石扳指。
闻言,金阙笑得别有深意。
君齐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务必不要轻信金阙圣君的话或者跟他单独相处。我连连应着,只是心里不以为然。虽金阙这件事情做得不地道,但也绝非大奸大恶之徒,怎的能这般对他我私下问金阙圣君,何以成了相虚国的世子。他昔日在世间行走,为着便利,就造了个凡人身份。还我家师父也是有的。
这日,金阙圣君城外的林子中有一味药,于他炼丹有益,他请我一块儿出城采去。我好奇究竟是什么药,能令堂堂金阙圣君都甚觉稀奇,于是就随他去了。
林中万木争荣,郁郁葱葱。在林子里绕了好久,也不曾找到金阙要找的珍稀药材。
我耐不住道“圣君,我瞧着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再等等,兴许马上就找着了,”他道。
“吆,什么人在此”突然从土中钻出两人,两人俱是侏儒身材,一人面黑,持长矛;一人面白,持宽盾。看到我们两个,其中持矛的侏儒乐呵呵地向身边人道“大哥,看来我们的晚饭有着落了。这两个人足够我们饱餐一顿了。”
听他们如是,我吓得躲在金阙圣君的身后。
金阙大声喝道“你们是何人”
“嘿嘿嘿,弟弟,我感到这个男的身上有灵力,定也是修仙之人,吃了他正好增长我们的功力,”持盾的侏儒兴奋异常,仿似已然将我们吃在嘴里。
金阙低声对我道“妖妖别慌,我瞧着这两个定是邪仙,你且在一旁,我来对付他们。”
金阙与侏儒兄弟缠斗在一起,实力远在他们二人之上。持矛的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在金阙圣君手上占不到便宜,便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趁金阙被持盾的那位牵制,将手中矛头袭向了我。
“心”金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我身前,代替我被长矛击中。
“不”眼睁睁地看着矛头扎进了他的背部,却丝毫阻止不了,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
金阙圣君调动全身灵力至背部,顿时金光大震,不仅将刺入身体的矛震断,还将持矛的侏儒弹出去一丈远。那持盾的侏儒见事态不妙,慌忙拉起受伤的兄弟逃走了。
“圣君,你怎么样”看着他嘴唇疼得泛白,我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帘。
金阙忍着痛回道“矛头有毒”
“那可如何是好”我一时没了主意。
忽想起一个法子,我不由分地扒掉他的上衣,露出背部的血淋淋的伤口。伤口已然成暗紫色,流出的血呈黑色,触目惊心。我顾不得其他,直接用嘴吸出伤口上的黑血。
“妖妖,你做什么”金阙似乎被我的举动震惊了。
“嘘,别话,待我把这里的毒血全部吸出来,你就没事了。”
听我此言,他噤了声,但我清晰觉察到他的身体惊颤一抖。
我连续吸了七八口,直到伤口渐渐变红色,才罢休。
那时太傻,委实没想过堂堂金阙圣君,众神之首,怎会降不住两个邪仙,反在他们身上吃了瘪。
金阙他暂时走不动了,我没办法,只好求了不远处的农家,借住下来,好叫他养伤。
农家房屋简陋,石床硬榻。我怕金阙住惯了琼楼玉宇,呆在这里受不得苦,只好暂时抵了心爱的玉簪,请这家妇人多送来几床棉花褥子。垫在他的身下,令他稍稍舒服一些。
由于金阙受伤的是背部,所以休息时只好趴在床上。
我端着一碗汤来到他的床前,轻声道“圣君,喝点东西吧。”
“我是仙身,人间的食物不必吃的。”
“我知道,但这是我亲自熬的乌鸡汤,味道还是可以的,你真的不想尝尝吗”毕竟人家也算为我受的苦,我想着必须对他好一些。
许是不愿拒了我的好意,我将勺子伸过他的嘴边,他便试着吃了一口。然后主动要我多喂他几口,不一会儿,碗就见了底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压在心头许久的疑惑,“圣君,我们是不是早就识得哦,我是在丹霞宫相遇之前。”
闻言,他一把拽住我的手,面色激动,“你想起什么了”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道“只是有些熟悉感,别的似乎也没什么。”
我瞧见他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了不少。看他的前后变化,私心里觉得,我们定是相识的,极有可能是我遗忘了些什么。
为了求个清楚,我决定将自己几番被他影响了心绪的事情全盘托出,希望求个明白。
“有几件事,我委实想不明白,不知圣君可愿听我道道”
“妖妖,你且吧。”
“我记忆中,在丹霞宫那次算是我们的初遇,可我一看清你的容貌,就有强烈的心痛之感,甚至抑制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你的四海遗音伏羲琴,我仿佛曾经见过。你的琴声,声声重重击打在我的心上,令我心绞。见你受伤流血,我的心更像碎了一样。我们统共不过见过几回,论交情,委实不熟。我清楚自己现下对你无意,可却想,你曾经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
“你”金阙瞳中似有晶亮,欲言又止。
“你不想,便不要了”我想,他的沉默,已经给了我一个答案。然后迅速收敛了情绪,笑道“我就是随便讲讲,圣君只当我乱就好,莫要太在意了。”快来看"xwu"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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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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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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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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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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