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外面养的那些情妇三奶四奶之类的,早已经被他推出去当挡箭牌,拖延调查,给自己争取时间。
陈权在缴纳了巨额的费用后,终于登上了偷渡的轮船。
嗯,一切只要等到了“那边”,都会变好。
这个狗屁的国家什么都条条框框约束着,早就想离开了。
之前倒卖违禁物品,把那些完全不符合安全条例的食品重新包装后流入市场,坑害无数同袍,却将这昧良心的钱财转到国外,几百万的偷渡费花起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只等着到了国外过上挥金如土生活……
陈权和另一边接应的人都商量妥当了,对方已经把新的身份,房子等等统统安排好了。
只是在船上还要受点罪——要在集装箱里待一个多星期。
陈权进去后,里面空气十分污浊难闻,而且已经至少有六七十个人了。
一部分人受不了这样的环境,病了,但是病了又怎样,这里又不是高级特护病房,没有谁来伺候他们,那就只能病着,看运气,好的话可能活着到达,否则……
陈权旁边就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浑身散发出恶臭,他嫌恶地朝旁边避了避。
碰到另一个人,那人正要发作,发现竟是熟面孔…一问之下,原来这里还有好多“熟人”,都是因为这段时间上面查的紧,要出去避避风头的。
陈权等人的这个集装箱算是偷渡客中的“贵宾”待遇,至少每天会有半个小时给他们透气。
可是没过多久,轮船传来剧烈的颠簸,然后是激烈的枪击和打斗。
随着一声轰隆的巨响,轮船倾覆,集装箱上原本留着给他们透气的孔,现在正不停朝里面灌水。
人们在集装箱里面被颠来倒去,翻滚着,嚎叫着,绝望地拍打集装箱,一片糟乱。
这艘本来运载违禁物品的货轮被一支海盗盯上,轮船倾覆,谁会注意到里面某几个集装箱里装的是人还是东西?
随着水位的上升,陈松感觉自己身体和脚被人抱住,把他往水底下拽。
尽管心中很清楚,那水迟早会把集装箱灌满,里面所有人都会变成“罐头”,但是他仍旧渴望多呼吸两口曾让他无比嫌弃的浑浊空气。
他使劲儿踢打缠在身上的力量,奈何那力道实在太重,把他拖了下去。
陈松想要斥骂,便呛了两口水。
低下头,一张惨白的连仰头望着他,他猛地一惊,咕噜咕噜灌了好多水。
回过神,发现竟然是他的妻子!
而抱着他脚和手臂的正是他的两个儿子。
他们惨白的脸上闪烁着疯狂的求生的欲望,缠着他,把他当木桩一样,踩着他使劲儿往上爬…
原来,原来之前那几个病的奄奄一息的是自己的早几天送走的妻儿?!
怎么会这样!
他脑海中有无数的疑问,可是此时几人对他的错愕浑然不顾,把他当作梯子,踩着他爬着……
在意识最后时刻,他看到前面漂浮着一张人脸。
一张大概二十多岁的女人的脸,明明很陌生的,却让他从心底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女人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像是在笑…七窍流出鲜血,将周围的海水都染红了。
是,是她?!
陈松终于想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她?!
原来他总觉得这段时间诸事不顺,为什么所有事情偏偏针对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背后捣鬼!
可,可是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为什么?
难道……
陈松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大大张开,在极度的恐惧中气机彻底消散。
第二天的新闻就出现在各大报纸上:一艘偷渡轮船在海上遭遇海盗,双方发生激烈的战斗,最后被巡洋舰队截下。抓获海盗十三名,其余人包括集装箱里的偷渡者全部遇难……
……
老检察长蔡鸿茅退休后就住在这幢城中小镇的四合院中,这是出名的富人区,若非权贵,连周围小区的都买不到。
尽管已经离任十来年了,但是因为早年经营的当,现在仍旧很“吃得开”。琇書蛧
几个儿子女儿都身居要职,就连大孙子也送出国留学了…家族兴旺,让他老怀大慰。
不过就在前段时间,儿子说好像陈松的事情发了……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插手,但是关于之前陈松公司的几个官司却是他判的,若是顺着追查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总归不好。
他想要掌握那些灰色交易的动向还不简单?只稍稍把他所乘坐的那艘轮船的信息泄露给海盗就行了。
果真,昨天就传来一艘偷渡轮船遭遇海盗的消息。
他轻嗤一声,这点小事,又能将他怎样?
这时,管家告诉他,有两位上面来的检察官拜访。
蔡鸿茅虽然已经快七十了,但是身体非常健朗,一派老干部的做派。
对方果真询问了十几年前关于陈松的案子,他含混就糊弄了过去,毕竟他已经退休,毕竟他已经年老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毕竟……陈松已经死了…这些完全就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要是他们真的掌握了什么资料,还会来问他吗?
两位检察官什么都没问道,客气地告辞离去。
当他转过身时,正在打扫的管家不知怎的,将神龛上供奉的一个神牌给摔在了地上,是玉质的,顿时就四分五裂。
蔡鸿茅还没来得及斥责管家,就觉得大厅里一阵阴嗖嗖的风刮过,顿时冷了几度。
“老张,你在做什么!”
老张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看到地上的碎片,懵了,“老,老爷……我我……”
刚才他脑海里正想着让老爷帮他把孙子的事情解决一下…
他孙子张景瀚十三岁,在一中读初二,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儿,跟一个小女生闹了点小矛盾,说孙子凌辱强j了那个小女生。
自己孙子又乖又懂事,而且学校里谁不知道他和老检察长的关系?
好多打着灯笼的想巴结他,找他跟老检察长走走关系啥的。
说不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小女娃主动勾引自己的小孙子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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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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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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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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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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