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辈,以及她认识的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女儿,就理所当然的应该为家庭牺牲。
而儿子,才是真正延续这个家的香火,支撑这个家的人。
所以,当弟弟需要钱娶媳妇时,毫不犹豫将她“嫁”给更偏远落后的山沟里。
一开始,因为她娘家不仅要了一大笔彩礼,也没有回任何的嫁妆,所以对她是很抵触的。
但是她勤劳能干,一个人把所有活都干了。就当花那么多钱买个苦力,也是不错。
于是使唤她变得理所当然。
几年过去,却发现她肚子没有动静,这让大家对她非常不满。
但是对于这样的人家,能够娶上媳妇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离了再娶的道理。
所以对她态度更加恶劣,羞辱和变本加厉的折磨。
她觉得,所有女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等以后怀上了,带了娃,娃长大了,她也就熬出头了……
可是这一天并没有到来。
公婆将所有能想到的折磨和咒骂都加诸到她的身上…
实际上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愚妇,当年她弟弟上过学,也跟着识了几个字。
她知道,女人怀不怀的上孩子,以及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并不是由女人一个人说了算。
那一次,她把之前从山上采回的药材收集起来,说挑到集镇上去卖,还把丈夫拉上。
婆婆以为她想让儿子挑东西,朝她骂“没用的东西,买个母鸡还下蛋,要你来何用,你让他挑那么重的东西,你是想要累死他啊?他是你丈夫,他要是倒下了,你就只有当寡妇……”
她在心里腹诽其实寡妇也不错,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寡妇很可怜。
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低头听着,一再保证绝不会让丈夫挑东西。
婆婆这才罢休,然后为他儿子一番张罗,拿出钱,让他自个儿在外面买点吃的。去外面耍耍也好。
她卖了药材,就带丈夫去医院……
回去的路上,她对丈夫说,这么多年没有,可能是他的问题。
丈夫神情阴鹜,沉默不做声。医生说的话,他怎会听不明白。他打心底厌恶这个女人,竟然把这么丑陋的事情暴露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她打算摊牌,但是丈夫冷冷地盯着她。
她知道,他是这个家的独苗,他担负着很“重”的责任,如果让两位老人知道真相,他们会崩溃的。
虽然他们对她并不好,但是她心底深处仍旧是柔软和善良的,那一刻,她再次妥协。
她开始寻找办法,给丈夫治疗……但是等待她的却是更深的绝望。
公婆对她的责打辱骂升级,让她无比心寒的是丈夫也对其下了死手的打,就好像打死就能把秘密永远扼杀一样。
那天,她因为被虐待而长期营养不良,晕倒在地头。
她感觉自己来到一个粉色的世界,里面一切都让她无比舒爽的感觉……
那是她成为“女人”这些年来,第一次体会到,原来世间还有那么美妙的体验。
她想一直沉浸永远不要再醒来。但她终究还是醒来了,还是面对懦弱却阴狠,凶悍又恣睢的公婆。
但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身体好像比以前不一样了,小肚子也慢慢隆起。
感受到小生命传来的脉动,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喜悦。
公婆对她变得好起来,丈夫当着别人的面也对她呵护有加,但是背着的时候,却那脚踩她……
大概是小生命让她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终于懂得去反抗。
当陆续传来他们的亲戚出现各种意外的时候,她其实就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但是此时她的心已经冷了。
孩子降生就是公婆的祭日,她发现自己一点没有悲伤的情绪,反而是难以言喻的畅快。折磨她,把她当奴隶,当工具使唤的人死了,怎么不让人畅快呢。xǐυmь.℃òm
就在孩子满月时,丈夫终于伸出魔爪,想要掐死她。平时弱的连扫帚都拎不动的大手,卡在她的脖子上却如同铁箍一样。
如此,他们家不仅可以得到一个儿子继承香火,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
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来,活下来,再也不要被他们当做工具。
然后,她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襁褓中儿子的身体爬了出来,到了丈夫身上。
丈夫望着一个方向,恐惧地,发出如同杀猪板的惨叫,然后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向旁边的茅坑…
而她当时就站在街沿边上,冷冷地看着这个丈夫脑袋趴在浮着一层黑色恶臭的猪粪的粪坑里,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着,然后身体被什么东西推进里面,她看到他望着她绝望的哀求的可怜的眼神…而她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好像看到一块石头滚进茅坑一样。
冷冷地看着那个叫做丈夫的男人在茅坑里扑腾了一会归于平静,她默默地转过身,回到房间……直到外面听到人喊“死人了,死人了”,她才抱着儿子走出来。
人们已经帮她把那个叫做丈夫的男人从粪坑里捞了出来,都用一种非常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啧啧,一个女人刚刚生了孩子,丈夫就掉进粪坑死了,真是可怜啊……
她发现,实际上一个人带孩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至少比之前一个人要伺候一大家子更轻松。
而且,儿子给她带来很多安慰和快乐,成为她人生最大的精神支柱。
她发现儿子每次吸奶之后,自己都会变得很虚弱。
但是如果村里死了人,儿子就会变得很活跃…
村里的人都死光了,不得不带儿子出来讨生活,那些男人娶她,也只是想找一个劳力和生育工具。
他们还要折磨她儿子…不过最后他们都死了。
随着儿子成长,已经十岁,看起来只有五六岁一样,苍白,瘦弱。
普通的生命已经无法满足他…她任由他出去寻找“合胃口”的,她则在旁边望风。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那天遇到了一个人。
她知道儿子其实一开始就盯着那个女人,按照以前的话,儿子成功后就会跟着她回家,而对方则会不久死掉。
但是那一次儿子竟然晕倒了,她就知道儿子没有成功。
偏偏那个女人还跑过来看?
这让她怒不可遏,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才害她儿子变成那样,她还装做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该死,真是该死!
如果当时不是旁边有人,她不会只狠狠推一掌,而是直接掐死对方。
再后来,有人主动“帮”他们,承诺会让她儿子“健康”长大。
但是却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对那个东西有一点感应,就像那次晕倒后在粉色空间的一样。
那人甚至创造条件让她多与那粉色空间联系…她也很喜欢那种感觉…
本来一切都非常顺利,不料,一个记者横插一脚。好像是要把他们什么事情泄漏出去,于是对儿子做了什么,儿子就再也没有醒来。
那人拿着一块碎片告诉她,她儿子就在里面,只要她乖乖的,就能让儿子再次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大概是因为长期沉浸在那粉色空间,她对外界感知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儿子和生的欲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她的左眼不寻常更新,番外(死亡频道之沉沦)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