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层能量包裹着,让它无法分散逃逸。
素辛想到这个游魂的阴狠歹毒,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包裹着游魂的能量团不断灼烧着,发出嗤嗤的声音,一串串忽闪忽灭的电光在能量球上窜动着。
不过一会,浑浊的灰黑色便只剩下一缕。
素辛发现,即便是把这玩意儿炼化的只剩一丝丝,也是这样的颜色,而不是像普通魂魄,会剩下精纯的能量。
游魂不断发出求饶的意念:一会是一个垂垂老妪的呜呜哭诉,一会又变成婴儿的啼叫,一会儿又是一个深闺怨妇的诅咒。
素辛眼神冰冷,心中只有杀意。
最后,直到把那个游魂炼化的只剩下最后一丝丝,这些所有的意念才慢慢消失,变成了真正的恐惧。
所以,在没有将这些邪祟炼化的只剩下最后一丝时,先前所有的求饶都只是它们的策略。
那些所有展现出来的悲惨和可怜的场景,都只是为了让你动心,而只要一旦分心,就能被对方趁机而入。
不过这些可怜的意念对素辛都没用,她才不会觉得对方可怜而忘了彼此的身份和立场。
就在这时,素辛感应到这丝游魂中含有一丝丝的牵引力。
心中一动,立马想到先前小饕跟她说的“契约”,所以,这丝牵引便是它留存在世上的唯一凭证了。
素辛以前接触过养小鬼的人,知道,小鬼在一般情况下是听从主人命令的,可以为主人做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可若是当它极度虚弱的时候,就只剩下生存和吞噬生元的本能。
会自动地寻找跟它最“亲密”的人,称为反噬。
思及此,素辛将包裹在游魂外面的能量罩撤去。
游魂此刻只剩下恐惧和求生的意念,疏忽间便没入黑夜中消失不见。wWW.ΧìǔΜЬ.CǒΜ
在素辛左眼中,朝下沟的渠祥家飞掠而去。
——随着素家大院一点点修建起来,看到那对俊男靓女整日里和睦恩爱,再看着自己那两间破房子,
渠祥心中充满羡慕嫉妒恨。
想到,如果那房子那女人都是自己的,该有多好啊。
仰头把刚买来的半瓶散酒咕咚喝下肚,扬手把瓶子扔到山下。
一甩头,脑袋传来一阵眩晕,脚下一歪,身体顺着坡滚到山沟里。
他不知道的是,身体滚落山坡的过程中,手正好被他扔下的玻璃瓶碎片划破,鲜血渗进乱葬岗里。
以前村里有不明不白死了的年轻人,或者夭折的婴儿小孩子,都往这里埋,刨个坑盖上点土了事。
积年下来,这里随便一处都有白骨。
而他的血正好落在一根布满野狗牙印的股骨上,顷刻间被吸收而消失不见。
渠祥被摔昏迷了过去,本来就很淡薄的意志力此刻更加虚弱,大开的灵台之门让周围飘荡的鬼气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就在这时,一缕极淡的游魂因为占了一丝精血的先机,直接窜入了渠祥的灵台中。
不过渠祥的魂魄虽然非常弱,但是游魂现在更弱,不能直接占据身体……当然,当它感应到这幅身体是多么糟糕后,也不想占据。
于是只有一个方法:
迷糊中,渠祥感觉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想要女人吗?想要房子吗?只要你现在签下这份契约,我就能帮你视线所有……
还没等这个意念完全传递完毕,渠祥就慌忙应下。
管的啥契约不契约,只要那些都能变成自己的就行。
于是游魂非常顺利地与他缔结了契约,然后通过意念交流让他如此这般去宣扬。
游魂一边唆使渠祥去做那些事,一边从他身上吸收精气强壮自己。
然后让渠祥找一个借口接近闵茹,它就附到闵茹的身上。
渠祥造谣主要是想击垮他们身上的气运,以及破坏他们彼此关爱团结而营造起来的气场。
它为了侵占闵茹的身体当然不可能一上来就对这幅身体搞破坏,而是通过影响人们的意识。
一般来说,这些就足以击垮人类脆弱的意志,让素家主动放弃这个女人。而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占据这个女人的身体……
游魂没想到这些人的意志非常坚定,而且不管它让闵茹变得多么丑陋和难堪。
和她相爱的男人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就算了,就连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公公婆婆”也没有任何嫌弃她的意思。
所以想要完整地占有这具身体是不可能了,才让它动了杀念,用自己的鬼力让闵茹全身一点点地腐烂。
其实死了它也可以占据这副身体,只是要虚弱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了。
……
素辛放走了那缕游魂,并不担心它会放过渠祥。
可是小饕在识海中的话却让她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看得出这是一个非常弱的游魂,只是跟人缔结了契约,就变得这么难缠。如果它再强大一些,如果与它缔结契约的人有更大的本事,为它找到更多吸收的机会,恐怕……”
“恐怕怎样?”
“它们最大的能力不是说魂力有多强大,能直接杀死多少人,而是在于它们可以与人缔结契约,依附在人身上而存在。有比较暴戾的直接显现出来,还有更多隐藏的很深,在不知不觉中害人。我怕的是,这些东西出来了,说明这个世道的平衡正在发生偏斜。”
“平衡偏斜?”
“嗯,平衡就是正邪彼此拉锯交叠前进。如果任何一方压过另一方都不行。如果整个世界都完全清明,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那样人们就不会对正统和神明有敬畏之心。如果完全是邪魔挡到,则会变成炼狱一般存在,人们也会对正统和神明失去信仰。”
素辛听出对方话里的重点:“你的意思,人们的信仰才是支撑这个世界的根本?”
小饕想了想,说道:“这个……以我现在的认知也不能完全作下定论,但是,这个世界的确需要一个强大的能量场才能支撑。”
第二天,东海和闵茹正婚,人们翘首以盼,虽然昨天素辛做的那些威威有些震慑他们,但是仍旧怀疑渠祥先前叫嚷的,正婚之日就是新娘死亡之时。
却见新娘穿戴一新盛装出席婚宴,而另一边却传来渠祥家全家都得了怪病。
和先前闵茹一样,全身莫名长了脓疮,不过不一样的是,只是一晚上,就已经溃烂不成人形,传出恶臭。
只能通过村上再通知120拖走,确诊为感染某种不知名的病症,为防感染,死后直接火化。
脆弱的灵魂和稀薄的能量,即便游魂把他们身上所有元气吸收光,也不能恢复而脱离,更不能支付毁掉契约的巨大代价,于是只能随着被焚烧的尸体而彻底消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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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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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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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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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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