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周围人的话语,又让他镇定了不少。
冷言一笑,他便不屑地出声说道:“片刻的止疼却也说明不了问题,谁知道你这是否只是镇痛之法,若只能仅仅起到这种效果的话,治与不治,却也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的。”
说到这里,成府医神色顿时又是一凝。
不错,这少年现在的这般表现,绝对不可能是对那祝永的气平印颅之症,进行了完全的压制,虽然并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怎么看来,便应该只是起到镇痛的作用罢了。
若只是镇痛,自然也只是表象而已,实则对于祝永体内的气平印颅之症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而这效果一旦流逝的话,反倒会使其病症加重上不少的!
“我之前难道没有说,这只是初好而已吗?你如此着急下断言,可是在惧怕着什么?”沈江虽语气是像在与成府医说话,却也根本没有再看他一眼的意思,只是淡淡又对着祝永出声又道:“你眼中的血迹,便是因为刚才下关穴的灵气突然畅通,久淤之血凝之物一朝释放所故,所谓痛则不通,现在虽是不痛了,却也只是暂时的缓解而已,接下来的一刻钟,也是成败之关键,你便再忍上一忍吧。”
此时沈江的话语,听在祝永的耳中自又是不同了,虽然还带着些许的疑惑之色,但他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毕竟眼下的自己,却也没那么痛了不是,怎么想来,眼前这少年也不该是全无手段的。
即便成府医与周遭之人的话语还是让他有些忐忑,可想着自己竟是有着痊愈的机会,对方还似乎并没有索求什么东西,祝永便也立时便下定了决心来。
死又何妨,索性只有一刻钟罢了,若是治不了,那是命,而若是大好了的话,那么女儿……
“如此,便多谢大人了。”略是一回神,他便又揖了揖,出声对着沈江说道。
既然他都这么表态了,一旁的祝兰芝再是怎么不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沈江便又是银针入体,快速地在祝永身上扎了起来,让成府医以及韦和同感到惊讶的是,即便现在,他也根本没要求此人宽衣,仿佛隔着衣服,便能准确地判断出此人穴位究竟在何处一般。
如此神技,纵然是他二人,也只是在书籍之中听说过,现实当中的话,却也从未得以一见了。
不过也正因为此,对于沈江的施针诊治,他二人便也更不看好了几分。
毕竟沈江才多大的年纪,经验能有多少,若是能够仔细辨识一二,再小心翼翼地宽衣动针的话,加上前面他的表现,还真是让二人觉得或许有几分希望。
不过眼下如此大意的话,显然是要出问题的。
时间渐渐飞逝,沈江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而其手中,也仅仅靠着一针罢了,他几乎是在前一瞬扎入,后一瞬便立时会转换位置,一切操作得心应手。
众人估摸着时间,也刚好过了一刻钟,沈江顿时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来。
此时,那祝永已经是大汗淋漓,面色苍白无比,可是脸上却全然连一丝痛苦之意都没有看到。
若是知晓了他之前在气平印颅之症的折磨之下,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的话,恐怕对他现在这副表情,也并不会感到奇怪的。
相对于此病症猛烈发作是的剧痛,刚才这一刻钟所经历的痛楚,简直也称得上是仁慈了!
祝永现在,面色无比苍白与虚弱,除此之外,便也根本看不出其病症是好是坏的样子,而那成府医此时也是神色微凝,出声说道:“呵呵,做得也的确像是那么回事,不过究竟有什么效果,却也无法印证的吧,总不可能你一张口,说是此症大好,那便大好了的。”
此时的成府医,自然不可能露出了丝毫的怯意来,作为城主府府医,他的骄傲,也不容许他如此。
“的确如此,看此人这样子,像是十分疲乏,至于体内那气平印颅之症有没有大好,却也是根本无法证实的。”
“若是不能证实,谁知道他会不会前脚踏出这客栈,后脚便会疾病发作的?想来这年轻人也只是故弄玄虚,为了保全其面子罢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观他刚才施针的确有着几分不凡,可似那等连宽衣都未用的行为,其针是否扎对了穴位还是两说的事情,更遑论解决病症了。”
周遭之人,顿时便露出了恍然与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听得成府医这么一说,众人也是明白了些什么。
这年轻人,果然只是面子上挂不住,以镇痛之法故弄玄虚,再装神弄鬼一番罢了。
而后的场景,更是印证了他们的看法,因为那祝永的身躯,此时已经开始有些摇晃了起来。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祝永立时便一步迈出,想要维持一番身体的平衡,奈何自己的身体似乎还是太虚弱了一些,这一步方一落在地面之上,他便立时踉跄地往前跌了出去,而此时,从他的耳朵之中,众人竟是看到又丝丝血迹也浸了出来。
那祝永勉强支撑一番,再是站起身来,围观之人赫然发现,其不仅是耳中,眼中,甚至鼻中,口中也是沾满了鲜血的样子,这分明就是七窍流血,即将亡故的表象!
“呵呵,这便是你的医术,活活把人给治死了?”见状,那成府医得意之色更甚,所谓医者仁心之言,根本没有被他放在心中,仿佛眼前这祝永的身死,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快乐一般。
而韦和同也是面露鄙夷之色,出声说道:“我原本以为,你的确是有着几分的手段,竟是胆敢在容府之中称呼我为庸医,不过眼下看来,却也只是凑巧而已,这庸医之名,我还是原词奉送好了。”
大言不惭地说是能够让此症大好,却是让对方七窍流血,顿时便要亡故,这等事情,说是庸医也都是便宜他了。
毕竟,庸医也只是不能使之病症好起来罢了,而眼前的少年,那可是害命的!即便说是毒医,也不为过吧。
一边说着,韦和同不仅是阴霾尽扫,甚至又从新恢复了最初在容府的傲气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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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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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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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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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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