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还能想起其他和这个郑娜有关的事情么?”钟翰问。
前台女职员见他这么执着的想要打听,不禁有些惊讶,忍不住好奇的问:“她不会是也出了什么事吧?”
“你干嘛要说也?”顾小凡有些奇怪的问。
“我们老板不是前阵子也出事儿了么,要是郑娜也遇到了什么麻烦,那可就是最近以来我们公司第二个出事的人了呀!”前台女职员说。
她这话刚一说完,一旁那个顶替郑娜的新职员便顺势把两件事联想在了一起:“老板出事,那个郑娜也出事,他们俩……该不会是一起出的事吧?”
“你别乱说话,”女职员瞪了自己的新同事一眼,“要是老板娘听到第一时间就开除了你,而且我之前听郑娜说她有男朋友来着。”
“你见过她男朋友么?”顾小凡连忙问。
女职员摇摇头:“没见过,别说本人,就连照片也没见到过,我跟郑娜也不是很熟,这种私人的事儿,怎么好乱打听。哦,不过我倒是有一次下班的时候看到有人开车来接她,人没看到,车子倒是挺不错的。和我们老板娘的车是同一款,我听说那辆车都够在咱们这儿买个小户型了呢!”
“车牌照你还能记得么?”
“这我可记不住,你们去找大楼保安吧,楼底下有监控摄像来着!”
“还有一个问题,郑娜当初是谁录取进来的?”钟翰问。
“肯定是人事部啊!具体是谁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私底下说。当初他们录了那么一个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好,还什么都不认真的人进来。也真是脑子出问题了,搞不好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呗!”女职员有些轻蔑的撇撇嘴。
钟翰和顾小凡向她道了谢,询问了她看到有车来接郑娜的大致日期和时间,然后两个人便分头行动,一个去找保安部门的负责人,一个去找任雪峰公司里的人事部工作人员。
被派去找人事部门工作人员的是顾小凡,等她把该打听的打听得清清楚楚,下楼来找钟翰的时候,打了一通电话后得知。他早就已经把需要的监控录像存了下来,现在在车里面等着了,等顾小凡回到车上,发现钟翰正惬意的端着一纸杯咖啡靠在椅背上,车里放着音乐。
“心情这么好?你那么快就搞定了怎么都不过去帮帮我呢?”顾小凡坐上车,忍不住埋怨钟翰两句。方才她在人事部那边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做了半天的动员工作,好不容易才辗转了好几个人问出了最终的答案,结果钟翰轻轻松松的完成了任务之后,居然很惬意的在那里喝咖啡听音乐。这实在是让她的心里非常不平衡。
钟翰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不是我不愿意上去帮你,我如果去了的话,反倒给你帮倒忙,方才你不也听到了么,前台的那个女职员说,郑娜当初被招聘进来,有可能是因为长得漂亮,这不就说明人事部那边的主管很有可能是个男人,而且还是那种被女职员普遍认为比较容易被容貌所打动的类型,再加上如果郑娜当初到任雪峰的公司里面来上班的事情真的像咱们怀疑的那样另有安排,那人事部的人也不会到处去乱讲,你有性别优势,去到那边稍微说几句好听的,可能就起作用了,但如果是我去,基于同性相斥的原则,只会给你添乱而已。”
顾小凡嘟了嘟嘴,虽然不甘心倒也没什么话说,方才她在人事部那边,最后好不容易才肯向她渗透一点内幕消息的主管确实给人一种色眯眯的感觉。
“喏,那杯是你的,没想到这个写字楼下面还有个不错的咖啡店,不过你放心,知道你怕苦,没给你买咖啡,你的那杯是热巧克力。”钟翰指了指杯座,对顾小凡说。
顾小凡这才发现原来还有另外一杯饮料,端在手里还很热,喝一口下去浑身都变得暖融融的:“你怎么知道我怕苦不爱喝咖啡的?”
“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只要有心想要留意,怎么会发现不了身边人的好恶?”钟翰反问。
顾小凡的脑海里一瞬间又闪现了之前的那几颗薄荷糖,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她很快就把杂念给从脑子里驱散,问钟翰:“你看起来怎么好像心情不错似的?”
“心情确实不错,破案在即,没理由愁眉苦脸的,给你看看这个。”钟翰说着,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记事本,翻开一页递给顾小凡。
顾小凡接过来一看,上面是一组车牌号,并不陌生,正是他们之前找到任雪峰那辆车的时候,车子上面的那副假牌照,她还没有来得及为这个巧合表示惊讶,钟翰又把手机也递了过来。
“你看完这张照片之后再吃惊也来得及。”他对顾小凡说。
手机上的照片是汤力发过来的,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脸庞消瘦,皮肤白净,斯斯文文,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顾小凡看到这张照片,与其说吃惊,倒不如说更多的是感慨,原本还只能说是他们大胆的怀疑,现在真相正一步步的浮出水面,越来越多的证据都证明了他们推断的正确,顾小凡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哀叹人性残忍的一面。
“下一步咱们怎么办?上门找人么?”她把手机还给钟翰,顺便询问他的意见。
“不急,反正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先找到这个郑娜再说!”钟翰一仰头喝光了自己的咖啡,开车离开了写字楼前的停车场。
一回到公安局,他们就立刻忙碌起来。核实身份,调监控,摸底,找人,有了明确的方向之后。需要去做的事情也就跟着多了起来。接下来的两天,几个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即便是一贯比较在意饮食的钟翰也只能随意糊弄糊弄。胃药没少往肚子里吞,汤力几乎见不到人,只有在需要反馈回来调查结果的时候才会给他们打个电话,甚至只是发一条信息。
寻找郑娜的过程倒是顺利得让人惊喜,就在他们开始着手寻人的第二天,a市的一个公安分局治安大队就反馈回来一个消息,他们前几天刚刚打掉了一个涉黄娱乐场所,拘留了几名卖淫女,其中有一名女子的名字叫做郑娜。正是钟翰他们想要找的人。得到消息之后,钟翰和顾小凡立刻动身赶了过去,在分局同事的陪同下,与正在接受拘留处罚的郑娜见了面。
起初郑娜的态度并不配合,不管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既不承认自己认识任雪峰。更不承认自己曾经在任雪峰的公司里工作过,不过当钟翰告知她任雪峰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却轻蔑的嗤了一声,咕哝了一句:“唬谁啊……”
这种不打自招一样的反应,钟翰和顾小凡都松了一口气。直到对方不是一个油滑的老油条,事情就好办得多。于是两个人轮番上阵,在反复帮郑娜确认,并强化了任雪峰的死亡结果之后,郑娜终于有些害怕了,经过了一番挣扎,最终她还是承认,自己确实曾经受雇于人,被人安排到任雪峰的公司里面做事,目的是为了能够成功搭上任雪峰,以便于雇主进行其进一步的计划。
不过郑娜也反复强调,甚至赌咒发誓,说自己对于任雪峰的死并不知情,雇主当初告诉她的是任雪峰在外面沾花惹草,碰了别人的女人,所以打算报复一下,仅此而已,她是因为对方出手大方,给了一笔不错的佣金所以才动了心的,任雪峰失踪当晚,她在把任雪峰约到出租屋内,在与其发生关系之前就暗中通知了雇主,并刻意在偷拍设备的拍摄范围内与任雪峰发生了关系,两个人刚刚亲热过,雇主就赶来了,伺候她拿了自己余下的佣金便离开,雇主让她不要再回出租屋,更不要再回任雪峰的公司去上班,她也遵守了约定,拿着那笔好处费出去玩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便重操旧业,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不太走运,被抓了进来。
顾小凡询问郑娜当天晚上离开之后的行踪,郑娜说她找了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到饭店里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又去看了午夜场的电影,她强调自己绝对不曾返回过出租屋,走的时候很匆忙,除了随身衣物和钱,连之前临时买的生活用品都没有来得及带走,更不要说打扫出租屋的卫生了。当晚和她一起吃喝玩乐的一个小姐妹恰好也因为涉嫌卖淫而被拘留,钟翰和顾小凡在询问过郑娜之后,顺便也向那名女性了解了一下情况,并从其他途径验证了一番,最后证明郑娜并没有说话,她在任雪峰失踪当晚离开出租屋之后,确实如她所说,再也没有返回过,更没有和他们再有任何的交集。
除了雇主的身份以外,郑娜还提及了一个细节,她说雇佣她的那个人赶到之后,曾经打了一通电话给什么人,但是对话内容自己没有听到,隐约记得好像是在叫什么人过来,对方有意回避着自己,自己又已经拿到了钱,为了不惹麻烦,郑娜就没有多逗留的匆忙离开了。
又过了一天,之前送检的床单和灯罩也都有了结果,床单上面的污渍果然是精斑,并且经过对比确认就是任雪峰留下的,而灯罩上面那很不起眼的几点血迹,也同为任雪峰所有,随后刑技部门派人去出租屋又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检查,发现地面有明显擦拭过的痕迹,但是在墙边的地砖缝隙里,依旧可以检测出曾经有被清洗过的血迹,这样一来,出租屋作为任雪峰被囚禁、殴打,直至死亡的第一现场。就可以确认了,于是,在拿到了其他所需监控录像证据,并得到上级的批准,申请到了搜查证之后。一切就绪。终于到了邀请真正的“主角”出面的时候了。
当钟翰和顾小凡两个人出现在任雪峰名下那栋外观华丽的独栋别墅门前时,为他们开门的许若蓓脸色十分难看,她的身上依旧穿着素色的衣裤。但是嘴唇上面那红艳艳的唇膏看上去却格外的刺眼,衬得她原本就发青的脸更加的没有血色。
“你们又来干什么?”她皱着眉头问。
“许若蓓,请你和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有一些证物需要你帮忙辨认一下。”钟翰的视线在许若蓓鲜艳的唇膏上多停留了一秒,语气平和的对她说。
许若蓓的脸色微微一变,站在门口没有动,迟疑了一下才说:“那你们稍等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
“打电话给你表弟李华么?”钟翰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许若蓓的话,“如果是打给他的话。那你不用打了,如果咱们出发的够快,说不定你比他到的不会晚太多。”
一听这话,许若蓓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手死死的握着大门的门框,一动也不动。顾小凡见钟翰没有催促的意思,便也没有开口,两个人站在门外,许若蓓站在门里,三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僵持着。许若蓓不停的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原因。
“考虑好了么?再继续这么耗下去容易感冒,到时候更难受。”钟翰等了一会儿见许若蓓除了发抖之外别无反应,便开口催促她。
许若蓓抖了一下,好像被钟翰吓了一跳似的,怔怔的看了看他,这才慢慢的转身去拿了大衣穿上,磨磨蹭蹭的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穿好大衣出门的时候,她嘴唇上面的唇膏被擦掉了。
回公安局的一路上,许若蓓始终微微低着头,两手交握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一处,从头到尾连姿态都没有变过,钟翰他们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这么一路沉默的来到了公安局。
许若蓓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任由顾小凡把她带进了审讯室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原本顾小凡还担心她会大为光火,见她这么反常,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也还是有些没底,不知道这样的反应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坐定之后,钟翰先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许若蓓的面前,对她说:“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许若蓓的眼皮稍微动了动,看了一眼照片上那个白净消瘦的男青年,随即脸颊微微的泛起了一抹红润,与其说是害羞,倒不如说是慌张引起的,她抿着嘴,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认识?”钟翰微微一笑,转身从顾小凡手边拿了另外一张照片递到许若蓓面前,问,“那这个人叫什么你总该知道了吧?或者,我这儿还有两份户籍信息可以给你做参考资料,帮你认认人。”
许若蓓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把钟翰放在面前的两张照片都翻过去扣在了桌子上,声音低沉的说:“好吧,我承认,你们见到的那个人不是我表弟李华,他的名字叫山勇,我丈夫在外面总也不回家,而且从来不缺女人,所以我也有了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如果你们想从道德上谴责我,我也没有话说。”
“那你的这个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山勇也真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啊,”钟翰故意用了许若蓓自己的描述,那把几个字咬的比较重,一副调侃的模样,“竟然讲义气到了愿意和你一起合伙谋杀你丈夫任雪峰的地步。”
“我没有,我说了,你们可以从道德上谴责我,但是我没杀人。”许若蓓面无表情的回应,眼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桌面上,不肯抬眼去看钟翰和顾小凡。
“郑娜是你交代公司的人事部,让他们予以留用的吧?一个初中学历根本不符合你们公司招聘要求的人,除了老板娘,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敢说录用就录用呢?”
“自己家的买卖,没有那么多规矩,偶尔卖别人一个人情,帮着照顾照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许若蓓依旧是一副没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
“那你和对方的交情还真是不浅啊!”钟翰一听这话。立刻笑了,“不光在工作上给郑娜开绿灯,破格录用她,就连生活上也考虑的那么周到,让自己丈夫亲自照顾!”
许若蓓虚握着的拳头紧了紧。声音略显颤抖的说:“男人都是偷腥的猫。我管的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他喜欢拈花惹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奇怪。”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有些男人确实抵抗诱惑的能力比较低下,郑娜虽然是个从事不良职业的人,但归根结底按照男人的审美来说,吸引力应该还是挺大的,这也就难怪得任雪峰和山勇这中青年两代男人,都忍不住想从她身上沾点便宜了!”钟翰非但没有对许若蓓这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说法表示抗议,反而还表现的特别赞同。Χiυmъ.cοΜ
许若蓓这会儿终于抬起了头,表情有些错愕的盯着钟翰:“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了挺多,你哪一句没听清?”钟翰并没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说山勇他和郑娜有什么?”许若蓓似乎对这件事无法接受,“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如果你足够了解你的这位异性朋友,我想你心里应该是有数儿的。”钟翰不急不恼,也不计较许若蓓的指责,不过他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呢,作为男人,作为旁观者,我不得不承认,抛开职业、身价、体面这些不谈的话。郑娜无论是样貌还是年龄,都比你占优势,反正既然都只是露水姻缘,郑娜显然是比你更好的选择。”
女人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年龄和样貌,尤其是当自己青春渐逝,又被人拿来和比自己更年轻的同性作比较的时候,顾小凡作为旁观者都觉得钟翰的这一番话简直就等于是在往许若蓓的胸口里插刀子,更别说许若蓓这个当事人了,她的脸完全涨红起来,连眼睛里的恼怒都忘了掩饰一下,声音也略微升高了一些:“山勇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对我是很认真的,我们两个人之间是有感情的,不是你所谓的露水姻缘,他也不会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女人鬼混!”
“不是露水姻缘,那么你们的感情认真到什么程度?是不是想要有个结果?所以,你作为一个有夫之妇,为了能和情人长相厮守,就两个人合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钟翰很满意许若蓓的反应,她所说出来的话,正是自己期待当中的。
许若蓓意识到自己失言承认了与情人之间的关系,这让她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她很快就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摇摇头,否认道:“我没有。”
钟翰对顾小凡使了个眼色,顾小凡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装在证物袋里的小物件,对许若蓓说:“这个东西你认不认识?”
许若蓓匆匆的扫了一眼便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的情人山勇自己经营着一家从事电脑维修的店铺吧?”顾小凡对许若蓓说,“这个东西是我们从他的店铺里面找到的,郑娜也已经承认了,她受雇于山勇,山勇让她去任雪峰的公司里应聘前台的工作,趁机接近和勾引任雪峰,并带任雪峰回出租屋发生关系,用这个偷拍设备录下来,这些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许若蓓抖的更厉害了,要不是她把身体靠在椅背上,估计都有可能因为抖动而坐不稳,“就算是偷拍,他也只可能是怕任雪峰不同意和我离婚,导致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所以想要帮我拿到要挟任雪峰的东西,这样我就可以和任雪峰谈条件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设计偷拍任雪峰的时候,为什么对这种偷拍设备使用的那么熟练?”钟翰摇摇头,又拿出几张照片,走过去放在许若蓓面前,“如果说他帮你偷拍任雪峰和郑娜的那些事是为了帮你要挟任雪峰,那他偷拍这些,为的又是要挟谁呢?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这几张照片是我们从中挑选了比较方便见人的截图打印的,还有很多更加不堪入目的镜头,不过那些估计不用给你看,你也应该能够记得,毕竟你是当事人嘛。哦。对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人的恶趣味,他和郑娜的那部分也有存底,不过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们就不给你看了。”
许若蓓听了他的话。明显变得更加慌乱了。她哆哆嗦嗦的拿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反过来扣在桌面上不敢多看一眼。脸上原本尚未退去的血色瞬间无影无踪,比钟翰他们两个出现在别墅门口的时候还更显惨白。
“许若蓓,事到如今,你还想替他遮掩么?假如你们的所作所为没有暴露,估计过不了多久,被敲诈勒索的人就是你了!如果他真的爱你,对你有感情,为什么要保留着那种不经你允许偷拍的东西?”顾小凡见她这副样子,连忙在一旁耐心的劝她。“这种时候,争取一个积极主动的态度对你比较好,否则就算你不说,山勇也会说,说不定还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的头上呢。”
“我没有,我没杀任雪峰。他是我丈夫,我就算不想和他继续生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许若蓓听了顾小凡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所有那些事都是山勇他一个人干的!我原本是真的不知道,后来你们去我家里找我问事情,正好遇到他,我怕你们知道我外面有男人,会怀疑我,就撒谎说他是我表弟李华,你们走以后他才跟我说,他说原本他是想帮我跟任雪峰谈条件的,所以雇了那么个女人,让她勾引到任雪峰之后,他假装成是那女人的男朋友上门捉奸,让任雪峰答应和我离婚,答应给我一笔钱,就这样,结果没有想到后来任雪峰就不行了,这里面没有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知情不报的,其实我这段时间以来也很煎熬,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们实话。”
“你确实应该告诉我们实话,只可惜,你到现在也没有真的讲实话,”钟翰对她的表述并不买账,“你把自己说的好像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意义,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楼前监控摄像机拍摄到了山勇开着你的车去接郑娜的画面?当然,你也可以解释说车有相似,不过车内饰品,车身细节,我们是可以拿来逐一比较的。”
“我和他既然是那样的关系,借车给他开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许若蓓有些急躁的替自己澄清。
“车子的问题暂且不提,既然你对山勇雇佣郑娜的事情全然不知请,当初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答应让郑娜到你们公司去上班的?”
“山勇说是他家里亲戚,我才同意的。”
“任雪峰失踪当晚,你在哪里?你能再告诉我们一遍么?”
“他晚上有应酬,说是要晚些回来,所以我就一个人在家里,就是这样。”
“你所谓的在家里,就是在我们登门拜访过几次的那个住处对吧?”钟翰为了确认,又问了一句。
许若蓓点点头表示承认。
“那可就有意思了,难不成你还练过分身术么?”钟翰很好笑似的看着许若蓓,拿起一张监控录像捕捉到的画面,位置是在任雪峰名下那栋别墅所在小区的出口处,虽然是晚上,监控画面的灯光还算充足,能够清楚的看到汽车的款式,车牌照以及驾车人的样貌轮廓,并且监控画面上的时间正是任雪峰失踪当晚十点左右,“从这种照片上面来看,驾车人分明就是你,我们顺便也去你家所在的小区核实过,当天晚上你和你的车并没有回去过,你车子上的假冒牌照也和山勇开车去找郑娜时候的一模一样,哦,对了,更巧的是,这副车牌照后来还被换到了任雪峰的车子上头,我猜,在那假冒的牌照安在了任雪峰的车子上面之后,他原本的那副车牌照应该就收在你车子的后备箱或者车库里吧?”
许若蓓看着他们把证据一桩一桩的亮出来,原本瑟瑟发抖的身体反而不再颤抖了,她的表情也免得越来越难看,绝望中掺杂着些许的愤怒。
“我累了,不想再遮遮掩掩的了,男人都靠不住,我不想再多被坑一回,我承认,这件事情我是有份的。”许若蓓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说了实话,这让她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死就死吧,听你们说了那么多,我觉得就算我死不了。以后也一样过不成正常的生活。”
“为什么要和山勇合伙杀害任雪峰?”顾小凡问。
许若蓓摇摇头:“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原本真的没有想过要弄死任雪峰,我只是想要和他离婚。想要让他答应给我多些经济补偿,仅此而已,结果他怎么都不肯答应,我就很生气,和山勇一起打了他,想让他妥协,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倔,说什么都不肯松口,我俩原本只是想打他几顿。饿他几顿,他受不了自然就会答应了,结果……他就那么死了……”
“你是嫌任雪峰在外面女人太多?”顾小凡能想到的最大离婚理由就是这样的情况。
显然,对于许若蓓而言并非如此:“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有很多相好的女人,如果我真的在意这个。我当初就不会嫁给他!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不在乎他在外面的那些风流和逢场作戏,这是我的心里话,但是我嫁给他,要忍受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还兢兢业业的替他打点公司和工厂里的事情,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连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反而还总嫌我指手画脚,嫌我过问的太多!他处处防着我,根本不真心对待我,本来我是打算要忍一忍的,可是有一次我无意之中发现他都写好了遗嘱,说以后如果他死了,现在我们住的那套房子,我的车子,这些归我,额外再给我三百万,其余的欠款、公司和工厂,这些都交给他的子女继承!”
“三百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呀……”顾小凡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许若蓓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见过世面,我可能也会乐得发疯,可是光我和他在一起生活的这七八年里,我帮他一起经营生意,赚的钱就早已经不止三百万了!更何况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死,我还得为他付出那么多,到最后居然用区区三百万打发我!他女儿,哦,对,还有一个你们如果不问,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的儿子,他们什么都没做过,却要分享我创造的价值?凭什么?”
此时的许若蓓,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颤栗,没有了绝望,内心极度的不平衡,让她陷入了一种近乎于癫狂的愤怒情绪。
顾小凡听了她的话,不禁吃了一惊:“你之前不知道他有个儿子的事?那我们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回答说是个男孩儿?”
“猜的,我和任雪峰结婚那会儿他不知道我生不了孩子,就一直希望我能给他生个儿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没玩没了,结果发现我没有生育能力之后立刻就变了模样,”许若蓓两只手攥着拳头,“就因为我不能生!他就可以无视我付出的那些心血!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和山勇是怎么认识的?设计任雪峰的事情是谁提出来的?”钟翰问。
“我的电脑坏了,找山勇上门维修,就这么认识的。”提起山勇,许若蓓的情绪就更复杂了,有些眷恋,又有些灰心,“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还能找到对自己好的男人呢,我对他那么真心,他生意上周转不开,我从来都不需要他开口就主动帮他,当初设计任雪峰是他给我出的主意,我跟他说了任雪峰遗嘱的事情,我想和任雪峰离婚,他说不能就那么白白便宜了任雪峰,应该狠狠的敲他一笔,然后我和任雪峰离了婚,跟山勇我们换个地方好好的在一起生活……我真是瞎了眼,他还口口声声的说那女人就是他花钱雇来引任雪峰上钩的呢,男人都是骗子!”
说罢,她低下头,掩面痛哭起来,计划失败,身陷囹圄,丈夫的财产没有落进自己的口袋,又面临着情人兼同伙的感情背叛,这一连串的打击让许若蓓彻底崩溃,情绪失控。
在许若蓓供述了一切之后,原本还想撇清抵赖的情人山勇最终也只能工人了他和许若蓓将任雪峰殴打致死的过程。
这桩案子终于尘埃落定,钟翰、顾小凡和汤力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任雪峰一辈子不缺的就是钱和女人,而最终,他却也因为钱,而死在了女人的手里。
“对了,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准备移送材料的时候,顾小凡回想起审讯的过程,忽然冒出来一个疑问,“咱们从山勇的电脑里倒是确实发现了他和许若蓓比较那个的录像,不过没有山勇和郑娜的呀?你是怎么知道山勇在雇佣郑娜勾引任雪峰期间,也和郑娜有过关系的呢?我不记得郑娜跟咱们说起过这些啊?是我记错了么?”
“你没记错,郑娜根本就没跟咱们说过,我也根本不知道她和山勇两个人之间除了金钱交易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想要动摇许若蓓对山勇的信任,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好让她松口而已。”钟翰把自己的目的告诉顾小凡,然后看了看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做这一行到底算不算是入错了门,免费给你上一课吧,犯罪分子学诈,想要打击犯罪就得学会比他们还诈。”
“你说的对,”顾小凡通过这一次的合作,对钟翰的水平有了更深的认识,所以听他点拨自己也格外的虚心。“我这人一条道走到黑,甭管当初是不是入错门了,从现在开始我好好学着不就行了么?要不,你劳烦多教教我?”
“就算是我想要过过当师傅的瘾啊……”钟翰看着顾小凡,对她挤出一脸没有诚意的笑容,随手把一叠东西塞在顾小凡的案头上,“我也不收你这样的笨蛋。”
说完他起身就走,留下了干瞪眼的顾小凡。
“哎?你别走啊!该你写的报告怎么也堆我这儿了?”等钟翰走到门口了,顾小凡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翰迈着两条大长腿溜出了办公室,她懊恼的看看平白多出来的工作,瞪一眼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老狐狸!”
第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明天开始第二卷的故事,网络游戏相信大家都玩过,打打杀杀的网络游戏应该也不稀奇,可是,如果在游戏世界里被杀死的人,随即也在生活中死去,那这件事,是不是就有些蹊跷了呢?这背后又隐藏这什么样的邪恶谋划,和什么样的仇怨呢?明天开始第二章,请继续支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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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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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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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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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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