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年青强壮,腰间胀鼓鼓的,明显藏有砍人的家伙,他们全都盯着审郎君和他的十几个手下,就象一群潜伏的猎豹,随时对猎物行致命一击。
天香楼的老鸨龟公和姑娘们惶惶不安的挤在一边,今儿闹大发了,老鸨不是不想出面,只是被人严厉警告,只能老老实实的缩在一旁,神情紧张的看着事态发展。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连绣花针掉落地上都能够清楚的听得到,此时,所有看热闹的人表情各异,看向卫大衙内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异样,那些书生才子们的目光里更带有敬意与崇拜的神色。
郑重光,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长安五君子之一,年青一辈文人崇拜的偶像,却败得如此凄惨,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楼上那位,岂不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林若颖的美眸异彩涟涟,光洁玉颊泛起一抹红晕,有羞赧,有激动,还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自已为什么紧张,也明白了自已的一颗心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某人吸引住,难以自拔。
卫大衙内屹立阁楼走廊上,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从容神态,所有人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喜欢这种被人仰视崇拜的感觉。
阁楼下,如石化一般的郑重光呆立良久,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对着卫大衙内抱拳长揖,涩声道“在下输了。”
他纵是恃才傲物,孤芳自赏,在这首咏柳面前,也不得不俯首称臣,此诗,堪称咏柳的千古绝唱,令他这个公认的咏柳高手羞愧难当,满地找裂缝。
“只是侥幸而已,郑郎君过誉了,还有一阙咏月词呢,郑郎君请。”卫大衙内微笑着伸出手,做了个“这一次你先来”的手势。
俏立一旁的林若颖美眸异彩涟涟,心驰神荡,难以自已,衙内胜不骄,气度雍容,一代名家大师的风范哎。
“还是魏兄先来吧”郑重光涩声道,卫大衙内过人的才学令他心生敬意,不知不觉中已改变了称呼。
他很想扳回一局,挽回声誉颜面,有心抢先吧,可心神已被那首堪称千古绝唱的咏柳所夺,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唯有继续礼让了,只希望魏郎君不要表现得太妖孽,令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他方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对方年纪仅十七八岁模样,便有此过人才情,令他汗颜不已。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卫大衙内客客气气的拱手作揖,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踱步沉思,再一次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身上。
十来步后,他倏地抬头仰望天空,缓缓吟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要借郑重光正名,改变形象,自然得祭出大杀器,苏轼的水调歌头可是中秋词里的千古绝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郑重光再是牛叉,也只能再一次乖乖的俯首称臣。
这厮流年不利,被他拿来当垫脚石,自认倒霉吧,嘿嘿。
全场再度寂静无声,有的人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沉浸意在境中的旁人,此词是好是坏,已无须争论辩驳,只看众人游漓的痴狂神态便知,只怕又是一阙令人叫绝的名篇佳作。
郑重光再度石化般的呆立不动,身上的长衫已被汗水浸湿,面色苍白如纸,他呆立良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面容一肃,对着卫大衙内恭恭敬敬的躬身长揖,“诗绝,词绝,魏先生神人也,学生受教了。”
天地君亲师,师指传道授业的老师,尊称先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这一声先生,把卫大衙内的声望推至极致。
也不等卫大衙内反应过来,郑重光大袖一甩,看也不看瞠目结舌,表情怪异的审郎君等人,径自转身离去。
“郑郎君”
审郎君急呼一声,森冷的目光在卫大衙内的脸上扫过,冷享一声,甩袖离去,他带来的十几个壮汉连忙跟上。
“哎哟,诗神哎,老奴恭喜衙内,贺喜衙内。”
八面玲珑的老鸨第一个反应过来,挤出拥挤的人群,屁颠屁颠的跑上楼,唾沫狂喷,死命的狂拍卫大衙内的马屁。Χiυmъ.cοΜ
“衙内他”
楼下有人反应过来了,不禁张大嘴巴,整个嘉月省府,称为衙内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恶名彰著,吓得漂亮大姑娘媳妇都不敢上街的花花太岁卫宝玉,这不是天方夜谭吧
“献丑献丑。”
满面春风的卫大衙内抱拳团团作揖,显得很谦虚,心里却乐得想要大吼几声发泄,今次可是踩着郑重光的尸体扬名立万,重塑形象,想不乐都难啊。
“女儿啊,你可要替娘好好招待衙内哎。”老鸨死命狂拍卫大衙内的马屁,不失时机的提醒林若颖,机会就在眼前,若不抓住,后悔都来不及。
她何偿看不出林若颖对卫大衙内有意眼见又一棵摇钱树要飞了,她肉痛也没办法,得罪了衙内,别她的天香楼开不下去,老命都难保,还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啊女儿知道了”
林若颖羞羞答答的低应一声,美眸瞟了卫大衙内一眼,光洁玉颊泛起一片红潮,如果之前还有些许犹豫,衙内今晚再度妖孽一般的表现则让她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为自已的幸福去争取一回。
她甚至生出了趁热打铁的心思,不过,看现在这情形,似乎有点不适宜,再者,她的第一次也不能如此仓促,得精心布置一番才行。
第二天,天香楼斗诗一事已传遍全城,令人惊掉下巴的是曾经恶名彰著,把漂亮大姑娘媳妇吓得不敢上街的花花太岁卫衙内竟然才学卓绝,经伦满腹,两阙千古绝唱令长安五君子之一的郑郎君俯首称臣。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卫衙内诗神的雅号已如风一般向外传播,咏柳和水调歌头令无数文人骚客感叹嘘唏。关注""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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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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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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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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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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