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胡玄卿的自制力真的强,我都被他吻的七荤八素,昏头转向的,他竟然能将自己稳住,我扫了一眼他的下腹之处支起的小帐篷,忍俊不禁了起来。
嗯,他果然是个好爸爸。
晚饭过后,胡玄卿陪我散步遛弯,一路上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和他说,他背上有血渍的事。
可是我不敢问,我怕我一说,我就忍不住想要追究他这些日子的行踪,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掌握不好火候从而伤了胡玄卿。
胡玄卿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重重,而他又知道明珠几次三番对他的跟踪都是我指使的,所以他很清楚我到底在忧心些什么。
“安宁,我...我知道你对我每天的行踪都很疑心,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句话,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胡玄卿握住我的手和我认真的解释道。
我愣了一下,看来胡玄卿他理解错了,他以为我每天想找明珠跟踪他,是以为他在外面有什么花花草草了。
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向他解释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只是看着他望着我的眼睛,那么的真切,那么的诚恳,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这些质疑他的话。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只是怕...怕你为了能对得起我,做一些...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总之,别太辛苦。”我想了一下,还是婉转的提点了他一句。
也不知道胡玄卿有没有听懂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他抱住我摩挲了两下我的手背,“冷了吧,走吧,我们回家。”
我们刚一转身,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皮一凉,随后我俩抬头,看见路灯下窸窸窣窣飘起了雪花。
我摊开手掌接住雪花,有些兴奋的看着胡玄卿,“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哎!”
胡玄卿挑着眉十分臭屁的笑了一下,“你说你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姑娘,装什么南方嗲妹子呢,你又不是没见过下雪,至于吗?”
我白了胡玄卿一眼,“你懂什么,这是初雪啊,听说下初雪的时候,许愿是会实现的,快快快一起,一起。”边说着我边闭上眼睛低下头做许愿状,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为胡玄卿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结结实实的宝宝。
胡玄卿见我如此认真,也不忍心搅了我的雅兴,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他站在路灯下,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睫毛上,在微黄的灯光氤氲下,衬的他好似冰雪王国里走出来的王子。
我见胡玄卿的头发上白皑皑的一片,我瞬间想起一句话,“胡玄卿,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诗。”
“什么诗?”胡玄卿牵起我的手继续朝前缓步陪着我走。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驻足回头看胡玄卿道。
胡玄卿温柔的笑了一声,“那你有没有听过下一句?”
“下一句?”我偶然只是在手机上看到过这句话,只是觉得我们俩现在此时此刻十分的应景,而且我联想到,以后即使我和胡玄卿不能携手共赴鸿蒙的话,那这场淋头雪也算圆满了我俩白头到老的心愿,所以我才突然说出这句话,但是我并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句。
胡玄卿点点头,“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做白头。”胡玄卿呵出一道道白气,深情的盯着我继续道:“现在我就在你身边,这场初雪只是为了让你许愿的,共白头的事,交给我。”
说着胡玄卿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个吻,随后继续牵着我的手往家走,“冷了吧?”胡玄卿搓搓我的手,“来吧我抱你。”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胡玄卿便把我横抱在怀中,然后加快了步伐回到了家。
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着胡玄卿换下自己的衣服,他看见背后血渍的时候面色一怔,随后便立马看向我,“这什么时候不小心蹭的颜料我都没有发现,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呢。”胡玄卿说着便把衣服拿了出去。wWW.ΧìǔΜЬ.CǒΜ
颜料?看着胡玄卿有些心虚的表情,我想他比我更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颜料吧?
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知道胡玄卿是在洗澡,没一会儿他披着个浴袍就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好像在为那件衣服上的血渍做补充似的,“白天的时候办事去到一个地方里面有很多颜料不小心蹭衣服上了,别瞎想,早点睡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胡玄卿不解释这句话我可能还能安慰一下自己也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他这样心虚的口不择言,让我更加笃定,那衣服上的血迹一定很不一般。
胡玄卿脱下浴袍转身换睡衣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他后背上有两条像虫子似的伤疤,扭扭曲曲十分的狰狞!
我看的触目惊醒,胡玄卿原先身体上也不是没有伤疤,他说是早年间跟着他爷爷抢山头,打拼厮杀或者遭人报复追杀的时候留下的。
我也问过他,既然用灵力能治疗外伤为什么不去治疗一下,他的回复倒是轻描淡写,只是说打的太激烈,没有时间理会伤口,时间久了就留疤了。
可这两条伤疤,从颜色上就可以判断,是新落下的,而且我以前也的的确确没有看见过这个两条伤疤,所以我笃定这一定是他这些天神秘行踪的结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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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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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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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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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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