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妾死状可怖,年轻娇嫩的皮肤,仿佛被无数水蛭吸干了精血,瘦得犹如老树皮、犹如骷髅一样瘆人。
一想到和这些死相凄惨的美妾欢好过,鸡皮疙瘩就爬满了胡封的背脊,令他心有余悸地说道:“幻木大师,幻木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啊!出了这种事,我家必定有妖邪。”
镇定自若地将“系统鉴定”扔在一具具干尸上,蒙蔽双眼的谜团立刻就解开了。
在知道又是某个老熟人在搞事,幻木心中顿时有了底。
即便心中早有解决办法,但幻木却不知对方打算,于是故作为难地说道:“将军,你不要急、不要怕。贫道既然来了,自然是能保证将军安全的。
只是,将军家里的怪事,贫道还需要好好看看。因为这妖邪隐匿本事不错,明明做下恶事,周围却没有残余邪气,不像天妖之乱,反像人鬼所为。”
“天妖?人鬼?何为天妖?何为人鬼?”
在听到幻木能保证自己性命,本是惊慌失措的胡封顿时松了口气,他急于找幻木救命,本来就是为了救他自己的命。
毕竟,只要有权有势,美妾只是货物一般,都是可以用钱买的,哪里有胡封自己的性命来的宝贵。
迎上胡封问询的目光,幻木一边在死者房中装模作样地检查,一边寻思道:“天妖,也就是天生妖邪;人鬼,则是因为嫉妒怨恨而坏了的人心。
比起天妖,人鬼虽然实力不强,但却可以隐匿在人心中。善时为人,恶时为鬼,做下恶事,藏于人心,以至于踪迹全无,贫道想要找它出来,恐怕还需要花上些时间。”
“啊?幻木大师,你是说鬼还在我家,在我家人身上?”
想到这个大概率可能,胡封即便有着三流武道修为,但也面如土色、抖若筛糠,丝毫没有沙场宿将的镇定。
不过,就在胡封越想越怕时,随着一阵“蓬蓬”重物落地的声传来,一个身材颇为高大壮硕的丑女冲了进来。
一个耳光扇在胡封脸上,打得胡封晕头转向、眼冒金星,这魁梧恶女怒其不争,紧接着大骂道:“胡封,你个没用的东西。家里死了人,你不想办法遮掩,却请那些江湖术士来?你想干嘛?是嫌家里丑事不够大吗?
当初我父瞎了眼,看重于你,将我下嫁。却不知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等着我父死了,你却背弃李家,投那郭汜,摇尾乞怜,换取你的荣华富贵。
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家里的美妾买了又买,都是些身份低贱的贱人,死了也活该,有什么值得你可惜的?你要是识相的话,赶快将这个江湖野道赶出去,省的让我看着碍眼。”
在外人面前,被老婆家暴,胡封心中怎能不怒。
但对方积威日久,兼之武道修为不差他多少,胡封只能忍下怒气,捂着肿胀的脸颊,强颜欢笑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都是为夫的错,夫人莫要气坏了身体。
家中出了这样的恶事,为夫也是担心妖邪害人。万一害了夫人,为夫哪里有面目对得起死去的舅舅。
所以,即便丑事外场,为夫也要将幻木大师请来,就是为了解救我夫妇二人。舅舅和表弟战死沙场,在当今世上,也就只有夫人是为夫的亲人了。”
胡封的脸皮果然够厚,当初请幻木出山时,能厚着脸皮谄媚劝说,原来也是早有缘由、多有锻炼。
明明心里恨不得老婆死,但这胡封嘴上却像抹了蜜一样,脸上堆满笑容,说话谨小慎微,一个劲地阿谀奉承,将他老婆吹捧的喜笑颜开。
好不容易将人哄好,将他老婆送走,胡封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打湿了衣衫。
看着幻木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胡封心里没来由一阵愤怒,但一想到现在他有求于幻木,他又只能无奈地自嘲道:“家中有恶妇,让大师见笑了。”Χiυmъ.cοΜ
胡封的老婆其实就是李傕的长女李英,双方是表兄妹的关系,胡李两家结亲,自然是亲上加亲。
过了这么多年,李英这恶女即便成了人妇,性情依旧没变,随意殴打胡封,看来胡封没少吃苦头。
但是,李英最多有些气力,终究是头发长、见识短,她爹都不在了,娘家没有任何依靠,居然还敢耀武扬威。
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似乎感受到胡封心底的滔天怨气,幻木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亲切地说道:“将军,尊夫人还真是豪气干云啊!若是上阵杀敌,恐怕也是一员猛将!”
幻木虽然在夸李英,但在胡封听来,却怎么听怎么刺耳。
因为古代不同于现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嫁为人妇后,需要的只是言娴淑德、柔顺听话。
李英却反其道而行,跳在胡封头上作威作福。
幻木越是称赞李英,其实就越是在鄙视胡封。
看着胡封脸色越来越黑,幻木琢磨火候到了,然后接着说道:“将军,勿要怪罪贫道多言。有此悍妇在家,长此以往,恐怕终究会惹出祸事来。
毕竟,今时不同以往,将军现在身在主公之下,而主公又与将军岳丈之前多有不睦。将军毕竟是新投,这做人还该多多低调,像尊夫人这般说话,恐怕迟早要给将军招灾。”
不用幻木说,胡封心里早就跟明镜似的。
但是他们毕竟夫妻多年,若胡封做事太直接太决绝,他岂不是就彻底和西凉李式一族翻脸了。
想要去做,却又顾忌太多,胡封虽然面上犹豫不决,但盯着幻木火热的目光早已将他出卖。
既要当表子,又想立牌坊。
胡封寄希望幻木,幻木当然也不会令他失望,看着院外不远处随意鞭打斥责仆人的李英,说道:“之前夸赞夫人勇武,倒也不是贫道有意奚落将军。
而是,以夫人武人的强悍,不去沙场征战,却大材小用来管理后宅,怕是少不了嫉妒怨恨。无论夫人嫉妒,还是别人怨恨,夫人都是一切孽缘的中心。
将军,若是无异议的话,我们不妨以夫人为饵,钓一钓这隐匿在大宅背后的人鬼吧?夫人气血旺盛,就算被人鬼附身,也伤不了性命,最多弱些气势,没了锋芒。”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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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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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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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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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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