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曹昂还想在家受薛骐“爱的捶打”,但是王富贵提议要出去玩,那么薛骐的表演还能演给谁看?
将还在闹别扭的薛骐交给王婉、幽兰,曹昂就算在生气,他也得死皮赖脸爬上王富贵的船。
他这下终于不矫情了,曹昂自愿做王富贵的向导。
带上曹子脩,王富贵也是有考量的。
毕竟曹昂对濮阳水道熟悉,知道哪里河宽河窄、河浅河深,可以防止王富贵的四牙楼船搁浅。
就好比,流经濮阳的卫水、汉称白沟,自荡阴、经内黄、入濮阳,流经顿丘、乐昌两县。
河道最窄的地方,不到五丈;最浅处,不到一丈。
王富贵的船若是贸然进入不熟悉的支流,轻则有去无回,重则船毁人亡。
好在自己的小命也在船上,曹昂是不敢马虎大意的。
他虽然有些不喜欢坐船,但是王富贵的四牙楼船,比寻常走舸小船平稳得多,曹昂也不至于晕船呕吐。
不多时,王富贵的四牙楼船,就来到了顿丘战场西河岸。
这里,
旌旗飘摇,人头攒动,杀声怒成吼;
战鼓沸腾,似雷如龙,翻云动乾坤。
遥望岸边曹操浴血奋战斗于毒,王富贵却摆开宴席,在四层飞卢上,招呼一脸担忧的曹昂。
王富贵用他那功力深厚的大嗓门,既是朝曹昂喊,也是朝下面,喊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子脩,不要想下面的烦心事了。来,我们喝酒!”
靠,王富贵一定是成心气他!
他的父亲就在下面和黄巾贼拼杀,这叫大孝子曹昂还怎么能平心静气,坐在大船上隔岸观火?
曹昂不淡定了,曹操更不淡定了。
靠,王富贵一定是成心气他!
不就是砍价狠了一点嘛,不就是故意拖着不放他走吗?
王富贵就携家带口,甚至裹胁他长子,来河边看他拼命。
即便王富贵念的半篇诗,曹操深有同感,但他现在却是被王富贵当成猴子看。琇書蛧
此时,王富贵坐在大船上,不但有曹昂作陪,还有美女环绕,上好酃ling酒喝着,炭烤全羊吃着,以他顿丘战黄巾来解闷。
曹操就气得心口发堵,他都想将枪口对转,在王富贵身上戳几个枪眼了。
也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几个挨着近的黄巾贼就哇哇大叫杀到曹操面前,幸好曹操身侧有曹洪挡驾。
不敢再分心,饿着肚皮的曹操,只能将悲愤化为动力,指挥队伍,全力绞杀黄巾贼。
但就在这时,只听“呜呜”的号角声传来,在曹操凝重的目光中,成百上千的匈奴骑兵出现了。
打着单于于夫罗的旗帜,曹操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
黄巾贼大多是穷苦百姓落草为寇,饭都吃不饱、衣都穿不暖,武器装备落后,纯粹只是各路诸侯的战功。
但是,匈奴骑兵却不一样,尤其是在内黄游猎的于夫罗一支,他是南匈奴单于栾提羌渠之子、栾提呼厨泉之兄、左贤王刘豹之父。
在汉灵帝驾崩后,于夫罗乘黄巾之乱,就跟白波贼合流进犯过并州,现在又到内黄和黑山贼混在一起劫掠百姓。
匈奴人仗着有马、有好马,比汉军马快,甚是滑溜,一击不中,便远遁千里。
让曹操打是打得过,就是不能完全歼灭匈奴人。
最讨厌匈奴骑兵像苍蝇一样,神出鬼没,没事就来袭扰他,曹操虽然不惧于夫罗,也是会烦的。
尤其是今天出来战黄巾,曹操带的骑兵不多,骑兵加步兵也就两千多人。
哪怕曹家军再精锐,马少了,机动性就差,也只能被匈奴骑兵放风筝。
随着,战况发展对曹操越发不利,他就想传令撤军回营。
不过,就在这时,西河岸、四牙楼船上的王富贵,却朝曹操高喊道:“府君,到船上来,我的大船,容得下你们所有人马。”
好不容易吊打一回曹操,眼看就可以击溃、甚至追杀曹操时,煮熟的鸭子却要飞了。
急得于夫罗快马加鞭,带着手下就想冲击曹操大军,想将曹操截断在岸边。
却不料,四牙楼船上,女墙箭眼中,上百只箭,激射而出,虽然没有射死多人,但也足以将于夫罗逼退。
看着曹操大军有条不紊地退入四牙楼船,于夫罗气在岸边哇哇大叫,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是山里跑出来的猴子。
于夫罗只是在岸边发泄,说着他们的匈奴语。
王富贵虽然听不懂,但料想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他就向上到四层飞卢的曹操问道:“府君,那个猴子,好生野蛮!他好像在骂我,在骂我什么?”
于夫罗虽然是匈奴人,但也是汉化未遂的匈奴人,他还是接受过儒家思想的熏陶。
可在王富贵眼中,于夫罗居然只是猴子。
曹操虽然因被打了个突袭,身上有些狼狈,但听了王富贵的暗讽,他笑道:“王公子,我们还是说别的吧!
公子你还是继续说这楼船功用吧!你这次要价1000斤黄金,本府倒是可以考虑看看。至于底下的化外野人,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说什么好话?”
立志做征西将军的曹操,向往霍去病、卫青的志向,他对匈奴还是极为了解的。
知道于夫罗说话难听,兴许是怕王富贵承受不起,曹操还是好心地不想说。
怎奈何,王富贵一定要他说,曹操只能委婉地说道:“猴子嘛,就是畜生,畜生自然只懂得交配。他说得那些话,几乎都是这方面的。”
年轻人就是好奇,又知道了没必要知道的东西了吧?
还以为王富贵会勃然大怒,结果在曹操诧异的目光中,王富贵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猴子要侮辱我,我也只好侮辱他了。府君,只是还得麻烦你,帮我翻译。”
只见,王富贵深吸一口气,在船上大叫道:“于夫罗,你个瘪三,你母亲作姑娘,你父亲生花柳,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你三岁就偷看女人洗澡,四岁就逼女人偷看你洗澡……四十岁你这个老不休的才想到要去割包皮,四十一岁你就骗人家小女孩去看金鱼,其实想要非礼人家。”
不要和王富贵比侮辱人,王富贵借用后世经验,可以把于夫罗从小到大侮辱个遍。
瞧着于夫罗被他翻译的话,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地哇哇大叫,曹操突然发现吵架居然也有这般威力。
比起,先贤骂人的文雅,王富贵简直刷新了曹操的下限,他决定回去也学习学习如何吵架。
说不定,以后两军摆开阵势,先不用急着开打,曹操来一番骂阵,这样既可以提升士气,又可以刺激对方出昏招。
只见下方,于夫罗似乎气炸了。
他居然昏了头,草草让人抢了些打渔的渔船,他就想靠着比走舸还烂的小船,强攻王富贵的四牙楼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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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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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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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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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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