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传入耳鼓,一缕晨光从帐篷门口的缝隙中透了进来,远处有隐隐的马嘶声,还有人声,不绝于耳。
赫连曼秋昨日在鲜于镜台的怀中睡了几乎一天,休息的很好,加上昨夜休息了一夜,精力充沛心情极好。
怀中柔顺滑溜的皮毛,温暖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伸出手臂,在白色巨狼闪电的皮毛上顺手梳理了几下,闪电舒服地发出呼噜声,将巨大的身躯,更加靠近赫连曼秋的怀中。
这只巨狼,可比鲜于镜台那条恶狼好对付多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撇嘴看了看,下地洗漱完毕,回到床上穿好铠甲,带上头盔和面具,整理整齐准备招呼某只恶狼起来。
鲜于镜台伸了一个懒腰,似乎有点不对劲。
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抬眼看着帐篷的顶部,蓦然侧目看了一眼,正迎上赫连曼秋笑吟吟的目光,略带戏谑地看着他。s3();
“昨夜,你对本王做过什么?”
浅淡琥珀色的眸子中猛然爆发出狠戾之色,鲜于镜台盯住赫连曼秋。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曾轻薄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我可是有道德的人,不会随便对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做出什么欺负人的事情来。”
赫连曼秋高傲地昂起头,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鲜于镜台。
她一个小萝莉,能对他一个体壮如牛,彪悍胜过猛虎的大汉,做出什么事情来?
几句话说得鲜于镜台有把这个女子,从床上拎起来直接扔到帐篷外面的冲动。
他翻身起来,看到闪电慵懒舒服地伸着脖颈,让那个少女给它搔痒,不由得盛怒,一把将闪电拎了起来,顺着帐篷的门帘扔了出去。
“嗥”
闪电发出一声略显低沉沉闷的嚎叫,表示不满,看着帐篷的门用力抖动身上白色的毛。
“说,你昨天对本王做过什么?”
鲜于镜台低头,看到自己躺在床边不远的地上,身下铺着一张毛毡和兽皮,身上还盖着一条毛毯。
昨夜,他可是睡在床上。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被一脚踢到地上,睡在地上了?
“大王,奴婢们给大王问安,可要奴婢们侍候?”
帐篷外面,传来奴婢的问候。
“都滚远点!”
一声呵斥,奴婢们吓得急忙远远退了下去,站在离帐篷足有十丈之外,不明白她们的王,今儿早晨火气为什么这么大。
琥珀色的眸子幽寒,盯着赫连曼秋,赫连曼秋歪着头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牛奶喝了两口,刚才她要鲜于镜台的奴婢们,送来了牛奶和早餐,而她正在享用。
看着赫连曼秋优雅的动作,鲜于镜台忽然笑了起来,就坐在地上的毛毡上,也伸手开始用早餐。
“赫连擎宇,有你的,为什么你没有逃走?”
鲜于镜台此刻
想明白了,昨夜他是被这位少将军给算计了,不知道对他用了什么,让他昏迷不醒。按说,如果赫连曼秋对他有什么企图,趁机杀了他逃走,或者是利用这个机会脱离他的控制逃走,都不难。
虽然说杀了他有难度,闪电绝不会看着有人伤害他,但是这位少将军要是想离开帐篷,脱离他的控制并不难。
目光落在赫连曼秋的腿之上,莫非是因为她不能走路,双腿残疾才不得已留了下来吗?
“我不能走,还不能爬吗?不能叫我的人带我走,还不能威胁你的人,恭恭敬敬地送我出去吗?”
赫连曼秋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鲜于镜台,这个男人的脑筋,也不算很灵活。
“赫连擎宇!”
鲜于镜台恼火地叫了一声,狠狠盯住面前这个稚嫩的女子,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女子再说。
“我可是很好心地给你铺了毛毡和兽皮,对你不错,我可没有和你一样无耻,趁人之危。”
“哈哈”
鲜于镜台毫无笑意发出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要本王多谢你吗?”
“不必了,都是朋友我这个人一向很有风度,不会和你一样小气,计较太多。”s3();
这句话让鲜于镜台顿时无语,大口地吃着食物,用犀利的目光看着赫连曼秋:“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还要留在这里?”
最让鲜于镜台想不明白的事情,是赫连曼秋为什么不离开,仍然乖乖地留了下来,留在他的大帐中。
“这里挺好,我为什么要离开?”
赫连曼秋笑吟吟地看着鲜于镜台,大好的人肉垫子啊,她为什么要离开。
在马鞍上不知道铺了几个垫子和兽皮,塞了多少棉花进去,仍然感觉到,浑身的骨头和肌肉,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她算计着,可以在去往莫干城的路上,继续赖在鲜于镜台的马背上,这条恶狼的怀中,她想这位狼王该是不会拒绝这种艳遇的。Χiυmъ.cοΜ
鲜于镜台不知道这个小狐狸在打什么主意,也猜不透她的想法,只得无奈地问:“昨夜你对我做过什么?”
“没有,我发誓没有趁你睡着轻薄你,更没有趁你反抗之力时,想吃了你!”
一句话,让鲜于镜台有吐血的冲动,他瞪了赫连曼秋片刻忽然朗声大笑起来,把头靠近赫连曼秋低声道:“赫连曼秋,我的小猪,我其实不介意你趁我睡着轻薄我,或者趁机要了我!”
赫连曼秋伸手在鲜于镜台略显粗糙的脸上捏了两下:“皮果然够厚,够硬。”
鲜于镜台一把拍掉赫连曼秋的手,慵懒地从地面站了起来,拿过衣服皮甲穿了起来:“今日就上路吧。”
“好。”
鲜于镜台伸出手,赫连曼秋很配合地伸手抱住鲜于镜台的脖颈,让鲜于镜台把她抱入怀中。
“你是要回去你的军中,还是继续跟着我?”
“大王,人家不是你的俘虏吗?”
赫连曼秋向鲜于镜台抛了一个媚眼,顿时让鲜于镜台为之怦然心动,不由得伸出手在赫连曼秋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小猪,等过两年你长大了,我一定要吃了你!”
;“谁吃了谁,不好说。”
“哈哈哈”
鲜于镜台不由得大笑起来,低声在赫连曼秋耳边道:“小猪,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们大衡皇朝的女子都扭捏的很,故作矜持,你倒是和她们完全不同,有我们鲜卑北国女子的豪爽之风。”
“走吧,该上路了。”
“小猪,我不介意被你吃掉,只要你肯,我随时愿意被你吃掉!”
狼王很阴险地把唇贴在赫连曼秋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说了一句。
赫连曼秋撇撇嘴:“我这个年纪和小身板,对男人还没有兴趣。”
想到怀中的少女才十四岁,鲜于镜台不由得郁闷起来,这个年纪是太小了,还没有及笄。
大衡皇朝的女子十五岁及笄,算是成为真正的少女,十八岁就可以嫁人,当然民间的女子因为贫困和其他原因,也有更早就嫁人的。
但是一般大家闺秀,都要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才能从家里出嫁。
鲜卑族的女子结婚嫁人的年纪要小一些,一般十五六岁就有嫁人的,富贵人家和贵族的女子,也是要到了满十八岁,才会出嫁。s3();
走到外面,鲜于镜台命令部下立即准备启程,却发现赫连曼秋的人,早已经整装待发。排列整齐的队伍,铠甲鲜明,人马都如同从来没有经过战阵一般,默默地矗立在晨风中,目光落在他们的少将军身上。
“少将军。”
何意等将领走过来躬身施礼:“狼王金安,少将军。”
“都准备好了吗?”
“回少将军,末将都准备好了。”
陶征不甘心地何意在身后不时看鲜于镜台一眼,多想可以亲自把她抱入怀中,就如昨日一般,但是他不敢说出来。
“鲜于镜台,我那些受伤的人可以暂时留在你这里吗?”
“可以,我会派人好好照料他们,等他们伤愈派人送他们回去军州。”
“我会给你回报。”
赫连曼秋没有道谢,这也不是需要道谢的事情,而是要给鲜于镜台回报。虽然鲜于镜台没有明言,但是她明白,今日鲜于镜台为她,为军州将士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她说一个“谢”字,而是要用相等的条件去交换。
“你用什么来回报我?”
鲜于镜台没有再提起昨夜提过的那些条件,微微低头用琥珀色的眸子看着赫连曼秋。
经过昨夜,他明白他已经不能强迫这位少将军答应他什么,再提出那些过分的条件。
“你不必担心不公平,别人对我的好处,我不会忘。我会尽力协助你夺取地盘,扩大兵力,给你资助,让你可以离鲜卑王的位置近一些。当然,我对你的帮助是很有限的,但是我请甘予玄协助你。”
“擎天侯!”
鲜于镜台的眸子蓦然闪过一抹寒意,向远处望了过去,那个男人一直是他仰望的存在,是鲜卑人最敬重也最畏惧的人。
“鲜卑王的敌人,就可以成为你的盟友,等这件事之后,你可以到军州去找我,见见甘予玄。或许你们可以达成什么协议,我们也可以成为盟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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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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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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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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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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