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尴尬了,好歹我也是别人口中的李半仙,到她这里,成了李瞎子。
“你来唐朝会馆干什么!”
“关你甚事。”
“想来劫狱?想救张何须?”
“关你甚事。”
“就你还想调查我们金吾卫的事情,你算老几!”
“臭娘们,关你甚事!”
“找死!”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娘们的脾气比我想象中还要火爆。
她抽刀劈砍一气呵成,要不是我下意识的朝边上一挪,这一下肯定是刀劈入骨。
“刀气?”
我看着自己刚刚站过的地方,水泥地面被砍出了一刀深深的裂纹。
与此同时,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有血,明明没有砍到我。
“你想杀了我。”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擅闯金吾卫地牢,死罪一条,不管你找到了谁为你说清,在我这都没用!”
我吐了一口唾沫:“头发长见识短,臭婆娘,我没功夫在这和你纠缠。”
我掉头就要走,在唐朝会馆大门口和一名有来头的金吾卫动手,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我要走,可这婆娘不让。
“站住,我没让你走。”
我嘿嘿一笑:“怎么,你要跟我谈恋爱?这么不让我走?”
“你!”
这婆娘真的被我气坏了,脸都变得通红,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还好她的电话响了。
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反正她的脸色一变,立刻就跑开了。
虽然我很好奇什么事情让她就这么放过我,但至少没有纠缠我。
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电话再一次响起。
“小三!赶紧去王志诊所!快,金吾卫的人跟我师兄弟打起来了!”
听了庄晓楼的话,我满脑袋问号,金吾卫和戏庄起了冲突。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卢庆冠在诊所里!”
卢庆冠在诊所里?怪不得在医院里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这个王志诊所我还算是比较熟悉,离小三白事馆没多少路,之前有一次感冒还去买过药。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要找的人,竟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打了一辆车,立刻前往,只是那一刻我就在想,刚刚那疯婆娘不会也是去王志诊所的吧?
有时候,老天就是喜欢这样开玩笑,而且我好像想的事情,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怕什么来什么,我这还没有下车,就看见七八个金吾卫在那疯婆娘的带领下和庄晓楼等一众戏庄弟子起了冲突。
不管是戏庄这边还是金吾卫,好像都没有占到对方便宜。
戏庄人大部分都是白衣,有的身上全是脚印,而金吾卫那边,脸上大部分都有些肿。ωωω.χΙυΜЬ.Cǒm
大家虽然都不是普通人,可在普通人的面前,都没有擅自使用自己的能力,就好像是街头打架一般。
也有不少人围着看热闹,最残的还是王志,也就是诊所里的老板,诊所的店面被打的乱七八糟。
地上到处都是玻璃渣子,药品散落满地,他只能坐在角落里哭,十分无奈。
“我求求你们了!我只是开了个诊所,我哪里得罪了你们,为什么要砸店,我已经报警了!”
我刚下车,警车就开了进去,下来了四个警察,只不过进去还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庄晓楼!我知道你和李三生一伙,难不成为了个瞎子,你想带领整个戏庄和我们为敌?”
疯婆娘不傻,虽然她额头青筋暴起,可并没有和之前对我那样,直接和庄晓楼等人动手。
“你管我和谁一伙!我师兄弟来找人,你的人上来就打,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找人?这里只有我们金吾卫要的人!和你们戏庄有什么关系,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哼!金吾卫仗势欺人,我们戏庄也不是吃素的!”
看不出来,庄晓楼这娘娘腔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是不知道他要看见我躲在人群里看戏,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我不跟你废话,把卢庆冠交出来!”疯婆娘摆摆手,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我看她那个样子像极了古惑仔里的陈浩南,要不是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我真以为她是出来混的。
“放屁!你们交出卢庆冠才是!这个人是我们的!”
庄晓楼当仁不让,只是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他们两帮人谁都没有得到卢庆冠。
“敬酒不吃吃罚酒!”
疯婆娘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抽刀对着庄晓楼就砍了过去。
庄晓楼吓的一个激灵,整个人倒向一边,来了一个野驴打滚,瞬间变得灰头土脸。
“我跟你拼了!兄弟们!上!”
两帮人再一次混战到了一块,不过大家都没有用术法,都是拳拳到肉。
我刚想出去阻止,眼角飘到站在我右边大概十米开外的一个人急匆匆的离开人群。
这天气并不算太冷,此人还将棉袄裹在身上。
而他站过的地方,还留有一滩水。
我好奇的走过去,蹲下身摸了一下地上的水闻了闻。
我草!这么臭!
怪不得边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鼻子。
我起身看那人还没有走远,而他走到哪里,一路上都在滴水。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不管庄晓楼,是我感觉自己面对这个疯婆娘也没有什么办法,我怕到时候给我逼急了,我给九天杀童大将请出来给这娘们砍了,到时候麻烦可就到了。
毕竟他们这打架应该不会有事情,我给方苦于发了个信息,便跟上了那一路走身上一路滴水的怪家伙。
跟了三条街,此时已听不见王志诊所里的争吵。
他也带着我七拐八拐的走进一条小巷子,最后他进了一栋三层楼,至少已经几十年历史的居民楼里。
跟着地上的水印,来到顶层。
还没敲门,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类似剁肉的声音。
咚咚咚!
“谁呀!来了!”
里面响起一阵中年妇女的声音,很快,门被打开了。
中年妇女满身鲜血,手里还拿着一把剁骨刀,正看着我:“你谁呀!”
“阿姨……你这是……”
“哦……我在剁肉,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呀?”
我揉了揉耳朵问道:“刚刚你们家是不是人才回来。”
“我儿子刚回来,怎么了?”
“我能见一下吗?”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呢?
“我是物业管理的,最近有附近的人举报,说您儿子总是在楼道和街道上泼洒很臭的液体,我来看看,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
“胡说!”
说着,这阿姨提着刀探出脑袋,放大音量的对着楼道里着:“谁家这么缺德乱说!你家才弄臭水,怎么没破你家床上!”
听她这么说,我就有些尴尬了。
“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
她满脸的不耐烦,说完就要关门,可我一把拉住了门框。
“您这话说的就不对吧,这是什么。”
我用脚踩了踩地,示意她看我脚下那一片湿哒哒的水迹。
这阿姨面色奇怪。
“妈!我饿!吃的呢!我要吃东西!”
“来了来了!庆冠,妈妈马上就来!”
这里竟然是卢庆冠的家!
这就有点意思了。
“走走走,我们这没你们物业管理要找的人!”
阿姨要推开我,可是我却嘿嘿一笑:“阿姨,卢庆冠生病了,如果你就这么放任,不去管的话,会出大事……”
“你……你说什么?”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卢庆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肯定一定,金吾卫不可能去管那些普通的事情,到了金吾卫手中的案子,没有一件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没等着阿姨反应,我已经走进屋子,刚进去,就闻见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有血腥味,还有蚊香的味道。
顺着味道来源的方向,我走到厨房,我发现厨房地上正摆放着一只一半被剁成肉泥还带着血腥的猪肉,猪皮都还在上面。
在角落里还点着蚊香。
“妈!我饿!我饿!我要吃!”
我算是见到了卢庆冠,他的身材比例十分奇怪,脑袋奇大无比,比篮球还要大上一个度。
在家里他脱下棉袄后,我发现他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来了来了!妈妈来了!”
卢庆冠的妈妈用铁盆装满了血肉模糊的猪肉,她一路小跑的走进卧室。
可因为地上的水打滑,让她一下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铁盆里的血肉洒的墙上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哎哟……”
“肉!肉!肉!”
可卢庆冠完全忽视了自己母亲,跪在地上就开始舔舐着血肉。
“肉……”
一边吃,嘴巴里一边念叨。
试问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奇人异事了,但是今天这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
看着他吃肉的样子,我心中一整翻江倒海。
我屏住呼吸,将卢庆冠的母亲扶到了外面的沙发。
“您,没摔出什么事情吧。”
“没事……”她脸色煞白:“你怎么还不走,我儿子没事……”
“没事?我看你也快要有事情了。”
“我就是摔了一跤,我能有什么事情。”
“血肉不满心中欲,人骨方填腹中饥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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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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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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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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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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