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秋当时来就是村子里帮着葬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在村里人祖传下来的坟地上,而是远远地葬在了一座山头上,那里鲜少有人去,大约是村里人实在怕他死了还作祟,才远远地送走了,葬了之后也没人去祭祀,王叔在世的时候还会定期去看看,但是自从王叔死了就再没人去看了,算起来到现在也快有十年的样子了,大概就连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坟倒底怎么样了吧。
所以我们去的时候路偏僻难行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找遍了整个山头,也没见他坟的踪迹,而且按着他们村里人的,那个方位除了一片杂草什么都没有。
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并且祭祀也是有时辰的,过了既定的时辰,再来祭祀就会不吉利,相反还可能会弄巧成拙。
后来还是张先生依靠看山傍水的事,找到了一个阴气盘踞的地儿,估摸着大约就在这里,可能当时郑老秋的坟来就是土坟,大约下大雨冲坍了,然后又和山地成了一体也不定。
于是我们也只能依着先生,在那个阴气盘踞的地儿白了祭祀的东西,然后由他主持,先坐祭祀的事。
先生的意思是,先坐祭祀安抚下郑老秋,然后再试着给我叫魂看看,看能不能叫到,但是这个也只是一个侥幸心理在作祟罢了,我曾经听奶奶过,一个人的生魂是不可能离开身体太久的,至于离开的太久会怎么样,奶奶也只知道会招不回来,而它确切地会怎样,也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先生做完祭祀之后,奶奶就开始帮我叫魂。
其实有个事我一直没和先生他们,我感觉从上山开始,身后就有人跟着我们,好几次我都回头去看,但却根看不到任何人影。后来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疑神疑鬼了,将绊倒杂草的声音给听岔了也不准。
可是等奶奶开始叫魂的时候,我又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朝我们走近,但是看向周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先生他们听见没有,但是他们的神情好像压根就没有注意,直到奶奶已经开始问神叫魂,这声音才消停了,叫了三声之后,奶奶手里的香熄了。
我知道香熄了代表什意思,也就是奶奶找不到能帮我带魂的那东西,或者又,但是不愿意,通俗点,也就是,没有那东西愿意和奶奶交易。
又或者,根就是无魂可带才会这样。
眼见是这个情景,于是先生又拜了拜郑老秋,大致就是让他安息之类的话,我觉得这场祭祀似乎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凝重,但是没办法,只能收拾东西离开。
这些祭祀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带回去了,都要留在这里,而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拿三炷香,具体的原因我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是引路用的,防止鬼打墙、鬼勾魂一类的事。
其实奶奶叫魂叫不到的时候,我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来,是不是我们坟地没找对,压根就没祭祀到郑老秋,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也不知道,只是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下山的时候因为是下坡路,走的比较快,而且杂草弥漫,也有些滑。而且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具骷髅。
当然这不是人的骷髅,而是一具动物的,我不会看是什么动物,只是看它的身形只能确定不是很大的那种,等先生看过了之后才确定下来,这是一具猫的骷髅。
不知道怎么的,提到猫的骷髅,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冷噤,因为郑老秋咬死猫的那事,一直像个阴影一样缠绕着我,想想就觉得恐怖。
我强忍着害怕“像这样荒山野岭的,死一两只猫很正常吧。”
这话既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其他人。
只是让我猝不及防的是,先生竟然在旁边的草丛里找出一具骷髅来。
这具骷髅要了一圈,但让人惊讶的是,这东西很好辨认,因为是一只干掉的老鼠骷髅,只是它的身子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已经有寻常老鼠两三个个头了。
既有猫的尸体,也有老鼠的尸体,那不成还是同归于尽了,先生看了一阵“这事不大对劲。”
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就没再了,大约也只是觉得有古怪,但却不知道究竟怪在那里吧。
后来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只是这件事一直像个阴影一样盘旋在我脑海里,特别是那只老鼠骷髅,实话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老鼠,要是见到活的,估计会被吓死。
而且即便是生长在野外,也不可能有这么大,顶多就是牙齿多锋利一些,打洞的能力再强一些。
俗话,你越是怕什么,越就会发生什么。我越是怕见到这样大的老鼠,当晚就当真见了一只,实话见到的那一瞬间,我吓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只老鼠是我在墙角见到的,那是祭祀完郑老秋的第二天,还是大白天,我看见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蜷在墙角,于是就好奇凑近了去看看,哪知道才走近,它就呼啦啦朝我抬起了头来。
我生平最怕老鼠,别个头如此大的,即便寻常老鼠我都吓得要死。男人怕老鼠是有些不过去,但我还真就怕这玩意儿,不光是大的的,还是活的死的,一律全怕。
但是除了老鼠,像蛇啊其他什么的,我倒是鲜少害怕。
所以见到它抬起头的时候,加上我是冷不丁地看到,当时胆都差点吓出来了,更让人想死的是,它竟然不怕人,寻常老鼠见到人一溜烟就跑了,而它竟然就这样抬着头和我对视,愣是吓了我半死,我一时间就呆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更要命的是,它还要朝我过来,我手忙脚乱的胡乱抓了个东西就扔它,然后摸到了旁边的扫帚,强忍着害怕去打它,它这才一溜烟跑了,而且是就这样生生地爬上了墙。要知道就连猫也爬不上这样的墙,而它就这样嗖嗖几下就爬上去了。
因为这事,我担心了一整天,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想着要是它爬到了床上,或者爬到了我身上怎么办,一晚上总是噩梦连连,都和老鼠有关。
这样一惊一醒也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一次惊醒之后,忽然听到房间里似乎有走路声,又不大像人的,于是就坐了起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一团黑,什么也看不清,我于是顺手开了灯,就看见白天的那只大老鼠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我,吓得我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
它趴在地上的样子,比白天看的时候更大了一圈,大约是光线阴影的问题,只是这回它没动,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而我就更不敢动了,我生怕自己一旦动了,它就会像白天那样朝我靠近,白天它已经把我吓得够呛,这大晚上,更是瘆人的很。
盯着老鼠看的久了,大约是因为精神太过于集中,反而会有些恍惚起来,总之我觉得有些恍惚,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冷风一阵阵地吹在脸上,周围黑漆漆的,但是却可以听到“沙沙”的声音,同时还有摇曳的树枝。
我这才惊讶地发现,不知不觉我竟然来到了村外的桥边上。给力"xwu"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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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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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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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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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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