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岂不是说,欢弟弟有输的可能?”柳轻语愕然不已。
事实上,对于柳青河、云枭、贾政这样级别的棋手,是根本看不清叶欢与苏星这一盘棋的。
虽然从表面上,苏星是游刃有余,他就是老道,经验丰富,就算是垂死挣扎,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至于叶欢,他从始至终,保持着那种桀骜而玩世不恭的雅痞做派,丝毫没有因为面对苏星,而感到什么压力。
这一局他的打法,就是与之前黄尧下的两盘棋,交叉糅合起来的,时而慢悠悠,时而迅猛进攻。
对于这样一种诡异的棋局路数,苏星也是吃不消的。
当叶欢捻动着一枚白子,落下之时,他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看向苏星,“怎么样?老疯狗,还要继续垂死挣扎吗?”
“啊?”
苏星如梦初醒,吃怔地盯着棋盘上,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他盯着看了好久,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败局已定!
而柳青河、云枭、贾政三人一头雾水,看着棋盘,丝毫看不出任何败局的破绽。
“嗯哼?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云枭看向柳青河、贾政。
贾政同样是将视线落在柳青河身上,“老柳,怎么说?”
柳青河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奇怪了,这一盘棋,明显还是苏圣手处于优势,占尽上风啊?阿欢为何问苏圣手……是否继续垂死挣扎呢?”
纵然是以号称世界级锦标赛冠军的黄尧,他一听叶欢那么对苏星说。
他冷哼一声,狠狠瞪着叶欢,一脸鄙夷嫌弃的表情。
用着阴阳怪气地腔调,对叶欢说道:“喂,乡野土狗,你怕不是想赢想疯了?你真该撒泡尿照一照镜子,你赢得了我师父吗?”
“这样的棋局,明眼人一看便知,我师父是稳赢了!”
苏星脸色比被人灌了狗屎更是难看几分,他狠狠瞪了黄尧几眼,“别说了!”
稍许一顿,他憋着脸色都成猪肝色一样,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一局败局已定,但他不得不对叶欢说道。
“这一局,我输了!”
什么?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震惊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柳青河的眼珠子跟跑马灯似的,不断地转动着,一双骨碌碌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棋盘。
“啊?这棋局……三三,星,天元之局?!!”
云枭、贾政皆是一惊,“啥玩意?你是说,这一盘棋局是……世纪名局,吴清源对决本因坊秀哉……那一场棋局?”Χiυmъ.cοΜ
但凡知晓棋局之人,这可是二十世纪的名局。
据记载,1933年,19岁的青年吴清源与59岁秀哉名人进行一场特别对局。
当时,各大报将此战冠以“不败名人对鬼才的决战”。
这盘棋吴清源执黑以三三、星、天元开局,石破天惊。最终吴清源虽以2目告负。
这种奇特的做法,甚至引起岛国社会上一部分人妄评:“这是对于名人的不礼貌”。
实事求是来讲,这种布局并不好驾驭。
想不到,今天叶欢与苏星的弈棋之局,竟然惊现如此绝妙之局。
柳青河、云枭、贾政都傻眼了。
纵然是苏星,也是震骇到无以复加,他甚至颓丧中透出几许肃然起敬,“你……到底是谁?师承何处?谁教你如此精湛的棋艺?”
然而,叶欢一句话,差点让苏星当场抓狂吐血身亡。
“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你不是说,三局两胜,还要比吗?”
苏星犹豫了,本来,他是相当有信心,能赢得了叶欢的,谁曾想,叶欢竟然这么轻巧地逼迫他,以天元之局,强势横推镇压了他。
历史上记载,吴清源败给了本因坊秀哉,但本因坊秀哉享有随时“打挂”(暂停)的特权,且本因坊家的集体研究也难避嫌疑。
而今天叶欢对决苏星,根本不可能给苏星有赢的局面,一丁点赢局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我……输了,心服口服!不用再比了!”
苏星的回答,却又一次震惊了所有人。
他认输了?!
说好的三局两胜,他竟然与叶欢对决一局,直接宣布认输!
事实上,苏星比谁都清楚,就算再比下去,也是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从叶欢与黄尧的两盘棋,到苏星亲自下场,与他对弈一局。
就算是旁人看来,叶欢信马由缰,丝毫不在意,但是,叶欢在落下每一路棋子,那精妙的布局,让苏星是由衷惊叹。
眼前这少年,怎么会天赋如此爆棚,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拥有如此棋道造诣,可为何从来不曾在棋坛上崭露头角呢?
难道真就是那句……高手在民间吗?
“师父,你……你怎么能就这样认输了呢?这一盘棋,明显你占尽上风啊,再说了,说好三局两胜,你怎么就比一盘,就认输了呢?”
黄尧不服气,很不乐意地说道。
苏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学艺不精,我们只能认栽。”
“你知道,这一盘棋赢局在哪吗?天元之局,岂非寻常之辈,所能堪悟的。”
“就算再比下去,也是徒劳,我们……赢不了他!”
“不……不会的,师父,你不是棋坛圣手么?我不信,你必须要赢了他,我……我不想当太监!”黄尧傻眼了,他叫嚷着喊道。
叶欢诡坏地笑了笑,虽然面对苏星最后输了,语气态度缓和了很多。
但是,他可不会忘记从一开始,苏星、黄尧那嚣张跋扈的模样。
既然是赌约,愿赌服输,那是最起码的游戏规则。
故而,他嘴角泛起一抹凛然的邪魅一笑,“怎么?小杂碎,你刚开始不是很嚣张么?”
“现在棋局输了,丢不起这个人?晚了!”
谁知,黄尧哈哈放声狂笑,“小杂种,你他妈的,老子我就是输了,不给你跪下钻裤裆,不让你什么狗屁子午断阳针,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要是够种,你来咬我啊?超级大傻逼,谁跟你玩这些狗屁赌约。”
“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可是世界级锦标赛冠军,就凭这个,你能奈我何?还子午断阳针,我呸!”
叶欢脸上划过一抹萧杀之意,“呵呵”冷笑了两声,“很好,但愿你能承担得起后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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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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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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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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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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