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那帮人复杂的眼神中,独自将周讯抱回来的周子义,此时正按照周讯的指示,翻出了一瓶——红花油?
“你说的药就是这个?这个沾到伤口上怕是有点痛哦?”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周讯像一条受伤的小狗似的可怜兮兮望着周子义。
周子义将红花油放到桌子上,从兜里掏出那卖相惨不忍睹的药膏抛了抛:“你忘了?我这里可是有专门治疗外伤的神药,里面还有你的一份儿功劳呢!”
“咦~不要!”
周讯一看到他拿出那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生化武器,就下意识捂鼻,脸上满满的嫌弃:“又脏又臭,抹到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拉身上了呢!”
“已经不臭了,不信你闻闻?”
周子义把塑料袋打开往周讯鼻子前塞。
吓得周讯满脸惊恐的往后挣扎:“不闻,拿开,快拿开!”
说话间,鼻子都不敢吸气。
周子义不为所动,继续劝:“红花油是治跌打损伤的,对外伤没用,你就算抹了,也只是白受罪。”
“那我也不用这东西。”
周讯立即道,只是憋了太久的她,这时终于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结果发现,确实没有那种让她印象深刻的难闻气味了,甚至还有点草药的清香。
顿时,她停止了挣扎,还主动靠近,好奇的挺了挺小鼻子。
周子义见此,就用手沾了点药膏道:“就先试一点,有效果再继续用,没效果就不用了,这样总行了吧?”
周讯感受着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痛,又迎着周子义关切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就试一点。”
于是周子义在她床前蹲下。
“来,把腿张开。”
“别紧张,放轻松。”
“一点都不痛,我会轻点的。”
······
“噗!鹅鹅鹅!”
原本还痛得想哭的周讯一听周子义这些话,立即忍不住笑了,还用脚踢了周子义一下:“呸,臭流氓!”
只是踢完之后,眉头一下又颦在了一起。
“说了叫你别乱动。”
周子义把她两只脚抓着,掰开,重新摆好,再掀开裙子,只见两条大腿的内侧已经血肉模糊,一道道带血的绳痕不仅印到了大腿上,还沾到了裙子和内里的保护措施上。
“拍个戏而已,有必要这么拼吗?”
尽管很心疼,但周子义仍旧嘴上不饶人。
说话期间,尽量以最轻柔的动作把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了一处伤口。
接触的一瞬间,就感到大腿明显一颤。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
“疼吗?”周子义柔声问。
周讯摇摇头:“不疼。”
声音带上了点哭腔。
“都疼哭了还不疼啊?”
周子义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
周讯声音闷闷道:“真的不疼,涂上后有一股很清凉的感觉,那种火辣辣的疼痛立即消失了,还很舒服,你……你给我都涂上吧。”
“你不说我也已经在这么做了,不过,既然不疼了,那你还哭个嘚儿啊!”
“要你管。”
周讯把自己像青蛙一样摆放着的脚抬起放到周子义肩上,还轻轻拍打或者说是抚摸了几下周子义的脸:“安心干好你的工作,一个大男人废话咋那么多。”
“咦~臭死了。”
周子义嫌弃的把头撇向另一边。
“才不臭,你才臭!”
周讯不满了,又故意把脚往周子义鼻子凑。
周子义双手腾不开,就只能言语威胁:“别闹了,再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周讯感受着大腿上的双手,心想都这样了,我还怕你不客气?
“来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周讯一边说一边继续把大脚丫子往周子义的鼻子凑。
这种事周子义岂能忍?
当即伸出了——————舌头。
“啊!”
周讯一声惊呼,一下子就把脚丫子缩了回去。
脸上表情更是精彩到了极点,看得周子义得意不已。
只是因为视野原因,不知道刚才舔到哪儿了,好像有点咸。
“啊呸呸!”
吐了好几口,周子义才安静的继续为周讯上药,周讯也没再开口。
窗外夜色如墨,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虫子和浪花的合奏曲清晰可闻。
等感觉周子义擦的差不多了,周讯找着话题道:“你刚才有把我的表现好好拍下来吗?”
周子义头也不抬,继续埋头苦干:“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肯定比李氷氷那段好,刚才你不都听到了吗,导演看了都直夸我拍得好呢!”m.χIùmЬ.CǒM
“呸!导演明明是夸我演得好好吧!”周讯白了他一眼。
周子义脸都不带红一下:“一样一样,因为我拍得好,才显得你演得好嘛!”
“你确定你没说反?”
周讯无语,说完见周子义的手早已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就一脚把他踢开:“去去去,姐的便宜你也占啊?”
周子义委屈地摸摸被踢的地方:“哪有,我这不是看哪儿有血就擦的哪儿吗?我又不是你,能感觉到哪里有受伤。”
周讯不跟他瞎掰,又换了个话题道:“上次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打算不续约中谊了吗?当时我确实是那么打算的,我一个外来者,在中谊肯定争不过那对姐妹。”
她口中的姐妹,不用说,肯定是那对冰雪姐妹花。
按理说,周讯手握金马、金像、百花影后,次一些的影后更是不计其数,和从影这么多年,只拿了一个百花的李氷氷比起来,毫无疑问是碾压的优势。
换成其他公司,在两人之间,只要脑子不抽抽,肯定都会选择捧周讯。
但在中谊,虽然外界渲染得两人争一姐挣得有多激烈,但周讯本人却一直知道。
自己,毫无机会!
和她这个外来者不同,李氷氷是中谊签约的第一批艺人,在所有中谊的艺人中,资历都是最老的。
不仅如此,05年的时候,公司王牌导演冯晓刚离开公司选择和张国利一起创业。
素有经纪人一姐之称的王静华出走,带走了公司一半多的艺人。
此时的中谊,说是风雨飘摇也不为过。
但李氷氷却在当时选择了坚守公司。
要知道,李氷氷当时的经纪人,正是王静华,而且两人关系亲密到以“干妈”“干女儿”相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留在公司。
有这样一份儿功绩,外加她和小王的关系,公司一姐的位置,说是牢不可破都不为过,谁来都不好使。
所以另外一位冰冰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开。
去年刘亦茜本来也有机会加入中谊,但最终在白嫖了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后,选择了毁约。
但就算刘亦茜不毁约,以她当时毫无争议第一人气女星的身份,来到中谊,照样竞争不过李氷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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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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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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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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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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