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说完又踹了他一脚,后者直接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打滚。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明明前一会儿他还在往车子的方向走,不过眨眼的功夫,只感觉迎面吹起一股风,接着就感觉肚子钻心的疼,一下子就疼得站不起身倒在了地上。xǐυmь.℃òm
这人怎么能跑得这么快?而且都听不见声音的?
至于为什么突然从视野中消失了,那是因为现在是晚上光线不好的缘故,对方跑得太快趁着黑夜所以造成了消失的假象,他只能这么解释了。
真他妈疼啊!
明明自己已经十二分的戒备了,但依旧轻而易举被对方给一举击败,他现在开始对地上那些个躺着的手下感同身受了。
又被踹了一脚,疼得他差点昏厥过去,只能嘴巴里不停地吸着冷气来使自己脑子清醒。
李安当然不会一脚就给他踹昏了,不然他上哪找人去?
如果说先前的手段就是个小儿科的话,那现在的连环套才终于有些上层次了,看上去这才像扶苏的手法嘛。
原本他是对林朝暮根本不上心的,死了也就死了,顶多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小愧疚而已,过几天就没啥事儿了。
但现在他不得不起身去救那个黄毛丫头了,即便对方已经布下了局。
林朝暮作为明星,那可是公众人物,一旦失踪,警方势必会重点调查,到时候肯定会查到他的身上,即便没有证据,他也是首要怀疑的对象,毕竟今天出门的时候他确实是和林朝暮一起出来的。
而王浩就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就算突然失踪了,在这诺大的城市里也不会荡起丁点儿的涟漪。
而且这段时间内他在哪里也说不清,找不到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即便是这一点就够他吃一壶的了,他可不想被探子们盯上。
而扶苏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让得李安不得不上钩,即便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这是个明摆着的布局,他也必须得去闯一闯的,就算他并不是真的想去救林朝暮。
换成王浩的话,他知道李安可能会上钩,但拿不稳,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性格,李安还真不一定就会不顾一切去救王浩,所以只是将王浩作为一个饵料抛出来,看李安是否会上钩。
只要李安一上钩,那林朝暮那边就由不得李安说了算了,无论他对那黄毛丫头熟不熟悉,也不得不去救人。
这就是扶苏厉害的地方,对你做局一定会考虑到你和你身边的所有人的关系,和这些人对李安的价值所在。
所以即便你看穿了他的局,也不得不上,在这之前李安已经上过几次当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李安笑了笑,他丝毫不担心,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他一直对家臣们强调自己被扶苏杀死过两次,但还有一点是他没有说的。
那就是扶苏曾经死在他手上有四次!
这是他很少会告诉家臣们的,就连小李子也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对于他来说杀了扶苏多少次并不重要,这是应该的,他本来就比那小子强,所以这没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
但是他被扶苏杀了两次这件事情,他就会让家臣们写在家谱上,因为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是他大意了,多一次就多一分耻辱。
所以面对这一次的苏醒所遭遇的种种事情,李安虽然有些苦恼,但并不如何担心,即便那小子将这华夏巨变的几十年都亲身经历过了,即便他在暗自己在明,李安依旧没什么可担心的。
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呢。
“小子,我知道你还能张嘴说话,位置在哪儿?”
李安低头看着脚边躺着痛苦挣扎的黑影人,他最讨厌这种人了,明明自己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个传话的阿猫阿狗,但就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出场方式一定要拉风,说话一定要摆谱,好像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可以装一下,这样就很爽。
所以李安在面对这样的小子时一点儿都没有客气的时候。
“在......在......在名洗修车厂......”黑衣人有气无力的说了这几个字,嘴里依旧不停地吸着冷气。
“早点说不就行了?摆什么臭架子?”李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随即又补上了一脚,直接将这小子踹的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名洗修车厂,知道在哪儿吧?”
很快李安就回到了车上,而之前那个司机依旧还坐在车子里,战战兢兢的看着李安,这人怎么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连衣服都很干净!
通过车内的灯光他看见李安依旧还是刚刚下车时那副模样,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只脚踩在前面的座椅背后。
可明明他刚刚面对的可是二十号人的攻击啊......
他之所以没有下车,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送货的,负责把货送到这里,然后再把货送回去,但在他的预期之中,这下车之后的年轻人再次上车应该是被人抬上来的才对啊......
“知道知道!”面对后视镜里李安递过来的目光,他连忙战战兢兢的回答。
“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李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这次是真知道,名洗修车厂嘛,我经常去,而且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真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
回想到刚才的事情,司机连忙解释道,这次他是真知道名洗修车厂在什么地方。
“行吧,开车,快点儿啊,我赶时间。”李安将手中的车钥匙扔给了他,示意他带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名洗修车厂在什么地方。
他已经看出来这司机是什么个层次了,就是个外围得不能再外围的成员了,甚至不可能知道罗网的存在,顶多他的上头老板就是刚刚那个黑衣人小伙子而已,连那黑衣人都不知道罗网的存在呢,只知道个老板。
而他口中的老板,或许才是真正的罗网中的人。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路上,这一次是在往来时的路走了,司机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不停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这个人,和刚开始来的时候一样,他依旧是在闭目养神。
这就是真正的高手风范吧?他都有些临阵倒戈的想法了。
即便身处局中,也依旧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气度,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长得也还帅,比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要帅上那么一点,这妥妥的就是小说中的男猪脚啊卧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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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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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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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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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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