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看着她慌慌张张往自己家跑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打扫卫生就打扫卫生呗,搞得好像是进来偷东西的一样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这个住的地方确实是每过几天就有中兴的人过来打扫的,虽然他的身体是有些特殊没错,但只要是不说的话没有人知道,而且说出去了也没有人信,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儿。
让人来打扫卫生纯粹是因为他懒得动手而已,虽然他一天到晚没什么屁事干,但这并不妨碍他懒。
虽然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但是李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困意,简单收拾了一下做了个午饭吃,他就拿出在鬼市里买到的这幅帛画开始研究起来。
这帛画的用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丝绸,不仅如此,其缝制的技术也是相当好的,丝线之间的排列密集紧凑又十分平整,只有一些皇宫作坊里绣工了得的绣娘才有这样的技术,而且其中还编织有金线形成的祥云纹。
这说明这块布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做得出来的,甚至达官贵族也没有这样的家底和胆子,只有皇室宗亲的层次才有资格用得上这样的布料。
但这不是大秦皇室作坊做出来的,那个时候画像上的楚南公名不见经传,而且就算那个时候楚南公已经有名了大秦皇室也不会做这个东西,因为楚南公的思想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要是让嬴政碰到了楚南公那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宰了。
那这只能是楚汉相争时候的东西了,无论是时间上还是这物件都对得上,而且这块布大可能是从霸王项羽那里流传出来的,而不是从蜀王刘邦那里。
还有一点可以作证,这帛画上的字体是一种早就已经失传或者说大秦以后就没有人再用了的字体,叫做鸟虫篆。
这种写法是当时楚国比较流行的写法,而且是楚国皇室通用的字体写法,虽然大秦一统各国后统一文字度量衡,但是仍然还有其他一些少数各国流亡的贵族在用自己的国家的文字,比如说楚国流亡的项氏一族,他们就一直用的还是当初皇室通用的鸟虫篆。
再加上楚南公和项氏一族交好,更加可以说明了这是霸王项羽用的东西。
虽然李安并不特别精通楚国的鸟虫篆,但是他好歹也认识不少,篆体字之间大都有着共性,可眼前这几十个字只是看着像是楚国一族用的花鸟篆而已,但实际上并不是。
李安对比了一下楚国的花鸟篆的书籍资料之后终于确定了一点,这仅仅只是有点像,这些东西甚至根本称不上是文字,因为它完全没有文字的合理结构,看上去就是随便瞎写出来的。wWW.ΧìǔΜЬ.CǒΜ
这种搞怪的事情并不是没有过,李安以前就曾经独创过一种专属于自己的文字,但是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字,而如今他也面临了一种同样的情况。
难不成是扶苏耍他玩儿的?
但随即李安就摇了摇头,凭借着他对古董这些东西的研究,从这些字和图画的契合度和色泽来看,这上面的颜料和这布出产的时间隔得并不远,这些字画应该也是在楚汉相争时候就留下了的。
不过也是,如果是鸟虫篆的话,那鬼市的人自己也能够研究出来了。
以他的阅历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写了个什么东西的话,那这世上能够破解出这东西的人还真不多。
正在李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他只好将放在书桌上的腿放下来穿上拖鞋去开门。
按门铃的是林朝暮,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看得出来脸上还画了精致的妆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但怀里抱着大头。
“有事?”李安靠着门,大头伸出长长的脖子用头蹭着李安的手臂。
“我妈知道你今天回来了,所以想让你上我家吃晚饭。”林朝暮看着李安说道,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扭捏,看上去自然了很多。
“好,你不是要出门么?”李安点点头没有犹豫,他今天要忙着解开那破烂儿布,看样子是没时间下去买菜了。
“啊?我不出门啊。”林朝暮疑惑地说道。
“不出门你画什么妆?”
这丫头平常在家就差光膀子了,化妆这种事更是不可能的。
“你......用你管啊,我心情好不行啊!”
林朝暮仿佛被人踩住了小尾巴一样开始炸毛起来,又开始变得和之前见到的那样不自在了。
“行行行,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很忙的。”李安连连点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果然是没有错的,无论是什么年代,女人都是不可用常理来推断的生物。
“我好像有东西落在你家了,我要进去看看。”见李安作势就要关上门的样子,林朝暮连忙说道。
“自己找吧,走的时候把门带上。”李安也懒得搭理她,他回家之后就去了厨房和书房,谁知道她丢了啥。
李安接着回到书房开始研究起桌上的帛画来,看来一会儿得让小李子送一点项氏一族的古籍过来了,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信息。
没过一会儿,林朝暮抱着大头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书房的门口。
“有事?”李安瞟了她一眼接着用放大镜观察起这帛画的任何一个细节。
看来皇宫作坊的绣娘也有出差错的时候,这里就有一处没有织好的地方,得亏那个时候没有放大镜,不然还不知道多少绣娘要被砍了头......
“你那副画还在吧?我考虑好了,我要买。”林朝暮想了想说道,她知道那幅画还在的。
“一万块,现金。”李安头也不抬的回答。
“好好好,明天去取给你行不行?”
“做生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还没有和你熟到先交货后收钱的交情。”李安摇摇头。
“我家就在对面!跑得了和尚又跑不了庙!”林朝暮气不打一出来。
“哦,也对,画在里面,你自己拿,还有其他的,你要是感兴趣都可以拿走,量大有优惠,三幅以上算你九千。”李安指了指桌子角落的那一叠宣纸。
“见钱眼开的家伙......”林朝暮无语的说道,抬脚来到的书桌边上。
“这是什么东西啊?”
她注意到李安正在研究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好奇。
“字,你读的书少,看不懂。”
“你读的书这么多不也一样看不懂嘛!”林朝暮气愤的说道,瞧他那副一脸疑惑的样子就知道他自己也看不懂好不好!
“这些是字吗?为什么长得这么奇怪啊,好像是拼接起来的一样,牛头不对马嘴的。”林朝暮低头仔细的看了看帛画上的字疑惑地说道。
拼接?
李安一下子豁然开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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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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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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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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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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