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X2000。”
杜守义一看到奖励就知道,李吉祥憋了那么久,指不定给他来了个大的。
中午他来到李吉祥家。
“东家,您怎么来了?”
“今天眼皮直跳,觉得有好事儿,就过来看看。”杜守义说着进了屋。
李吉祥笑道:“真给您猜着了。”
说着他让王桂花去门口守着,然后从床底取出个长方形的包袱道:“这是早上刚收的,您给掌掌眼?”
杜守义一看那包袱形状就知道了,这里面是幅书画卷轴。
等他打开包袱展开卷轴,不由吃了一惊,道:“子畏?!是唐伯虎?!”xǐυmь.℃òm
李吉祥笑眯眯的道:“这笔、墨、纸都能断到正德到嘉靖年,甚至这轴都是当年原装的。”
李吉祥是进宫后才学得认字,你让他写写画画不行,但他有个绝活:看细节。
现代书画鉴定方面有三位大师级人物,他们分别代表着三个流派。
一是启功先生。先生博闻强记,文献功底渊深似海,他能从正史轶闻中找出依据,判断字画真伪,是‘文献’流。
第二位是谢稚柳先生。谢先生本身就是位知名画家,画坛‘执牛耳’者。他长于‘望气’,从作品风格,技术入手,是‘技艺’流。
第三位是徐邦达先生。徐先生是‘科技流’,他善于从笔、墨、纸入手,穷究细节。
李吉祥走的就是‘科技流’这条路子。笔墨纸印裱,一样样看,如果都对了,这幅字画就大差不差。
这幅‘桃花仕女图’署名‘子畏’,这是唐伯虎中晚期给自己改的字,底下还有一方小印刻的是‘唐寅’。
李吉祥也是赌一把。从细节来看,即使造假也是和唐伯虎同年代的人造的假,但以这幅画的收藏状态来看,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除了‘唐寅章’之外别无其他收藏钤印了,爱讲故事的造假者怎么会去偷那个懒?
杜守义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后,抬起头笑道:“老李啊,你运气真不错,花了多少钱?”
李吉祥抬起手比了个‘八’字。
“八百?”
“一百八。哦,还带了两砂锅。”
杜守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百八十块加俩‘砂锅居’的锅子就能换回一幅唐伯虎?这比抢=银行还发财。不过想了想他觉得有些不对,系统不是发两千了吗?难道事情还没发生?
他问道:“老李,你这儿还有多少钱?”
李吉祥以为他要查账,到一边拉开抽屉想要拿账本。
“哎,我就问你还有多少钱,你翻账本干嘛?”
“资金还剩三百出头一点。碗基本没怎么大动。”
两个人现在就像在开古玩店一样,杜守义是‘东家’,李吉祥是‘掌柜’。杜守义把钱和碗交给他然后不再管了,由着他自己决定怎么经营。为了安全,一般情况‘东家’不再出面。
杜守义想了想后又拿了七百块给了李吉祥,道:“凑个整数吧。”
一千绝对是个大数了,不管他还是李吉祥这里发生什么,下个定的本钱还是有的。
从李吉祥家出来的路上,杜守义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现在似乎太执迷于捡漏了,可捡漏的都是些什么?老瓷器为多,字画很少。
今天得了这张唐伯虎,还是这一个多月第一次遇见字画。现在他空间里瓷器精品这么多,连鸡缸杯都有,可真正半夜灯下拿出来欣赏过几回?寥寥!平时看得最多的还是那几幅字,连画都很少看。
既然系统给了两千,他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去琉璃厂,去荣宝斋买字,买碑拓呢?那里好东西是贵,可他缺钱吗?
打定主意,他改变了方向,直向‘荣宝斋’而去。
每次来荣宝斋,他总克制不了花钱的欲望。还没见到‘正主’前,他已经在纸笔柜台选购了一百多块钱的东西。湖笔,上等宣纸等等补充了一大堆。
等他出了荣宝斋的大门,空间里多了好几本碑拓,和荣宝斋全部的林散之的作品。是的,他把荣宝斋里林散之的全部作品都包圆了。
林散之在后世被中日两国书法界尊为‘当代草圣’,但现在他的作品只被放在店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以至于上次杜守义转了两圈都没有发现。
杜守义这次是捡到宝了。后世书法式微,林先生的大名在书界以外很少被人知晓。可他是当之无愧,名列现代书法四大家的人物。
另外三位是:康有为,于右任,吴昌硕。听到这三位的名号就知道林先生的书法造诣在什么水准了吧?
当然,也有说‘十大家’,而且名单一直变幻不定,中间也夹杂着不少私货。但不论怎么变,这四位大家的名字不会下榜。
经过中午这番折腾,杜守义下午上班差点迟到。他一进办公室就见老周坐在他的座位上,和管保洁的老唐谈笑风生地聊着天。
老唐和杜守义坐脸对脸,他和老周是同期进厂的。工伤瘸了一条腿后,厂里为了照顾他,把他放到了后勤管清洁,这一做就是小十年。
“周叔,您怎么来了?想我了?”杜守义心情不错,顺嘴开起了老周的玩笑。
“我想老唐也不会想你,气都把我气饱了。”老周说着拿了几张钞票放到桌上,道:“来还你钱的。”
杜守义一愣,然后想起来了,这是麻酱钱。
他一面收钱一面笑道:“婶子开恩了?行,您下回要再想糊弄婶子还来找我,我还这个价。”
老周被说得愣住了。
老唐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啊?笑着起哄道:“老周,说说,说说?”
“你听他胡沁,这臭小子故意败坏我呢。”
老周今天是特意来看看杜守义过得如何的,不过刚才和老唐聊了一会儿,他也放心了。杜守义已经不声不响把电工这一块儿支楞了起来。
和杜守义嘱咐了两句后,他便匆匆走了。留下老唐还在那儿瞎打听...
杜守义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老唐的心态很有特点:身体残疾后就怕别人看不起,排挤他。久而久之性格有了些变化,人都好像变‘傻’了一样。
这年代不知怎得,对身体完整性特别看重。机修车间有个工人出了工伤,左手少了根小指。这在后世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但他对象就因为这和他吹了。随后这位老兄心里坐了病了,一年四季左手都戴着纱手套,吃饭也不摘。这让杜守义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既然老唐和老周关系不错,那杜守义也要给面子。他拍了拍办公桌旁没上锁的柜子,低声道。“我这里放着些‘吴裕泰’的好花茶,您要喝自己来取。就咱们俩知道,可别给我声张啊?!”
京都水质差,老京都平时都好喝一口花茶,盖盖水味儿。但现在茶叶也是个不小的开销,还得凭票,所以杜守义这个举动就很上路了。
听了杜守义这话老唐立刻闭了嘴,看了看四周后,点了下头。杜守义在办公室的第一个‘朋友’算是交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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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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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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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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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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