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里的路上乐兮都出奇的安静。
等到了宫里之后,百里见舟正打算问她怎么了。结果还没等开口,就只见眼前一闪,乐兮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怀里。
“乐兮?”百里见舟感觉到她在发抖,急忙问她,“你怎么了?”
乐兮竟然伏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起来,百里见舟顿时就慌了。
“乐兮你说话呀,好好的哭什么?”
“见,见舟呜呜呜大坏蛋”乐兮抽抽噎噎地说着,百里见舟完全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百里见舟只得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怎么老是哭呢?哭的他心里难受死了。
等乐兮情绪稳定一下之后,百里见舟伸手抹掉了她的泪珠,温柔无比地问:“你怎么了,突然哭的这么厉害?”
“对不起。”乐兮突兀地开口。s3();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你对我笑的时候那就是真的在笑,可是我却不知道你那笑容里有多少的苦涩。
百里见舟好笑地看着她:“无缘无故地跟我道歉做什么?”
“我应该要做的更好的。”
如果早知道,我就可以少任性一点,不让你那么焦头烂额。
“你这样就很好啊。”百里见舟抿着嘴角笑。
乐兮冰冷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他略显消瘦的脸,“你一直都在做噩梦吗?”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能感受到百里见舟浑身颤抖了一下了。
百里见舟轻轻嗯了一声,乐兮心疼地看着他,连声道:“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有我在,你一定不会再做噩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到乐兮的话百里见舟的心都快化了,他眸若辰星,灿然一笑:“好。”
只要你在我身边,你就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最美丽的梦境。
别馆。
纪青雪冲回屋里,灌了一大口茶水,南宫炎淡淡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好戏看完啦?”
纪青雪一把将杯子掷在桌上,然后说道:“那可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啊,不过我可是差一点回不来了。”
“嗯?怎么了?”
纪青雪赶紧连说带比划,将自己在寝殿和天牢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
“阿炎你说我什么都听到了,我会不会被”纪青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南宫炎脸上挂着三根黑线:“胡说什么呢?”
纪青雪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怕万一嘛。”毕竟那可不是小事啊。
“对了,阿炎你刚刚出去干什么了?”
南宫炎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地说:“染晴那边已经给我回信了。”
纪青雪眼睛一亮:“晴晴回信啦,那她说什么了?”
南宫炎沉声道:“阿雪可能我的猜测是对的。”
纪青雪面色一凝:“你确定?这事儿可非同小可。”
南宫炎往后轻轻一靠,单手敲击地桌面,透着一股子慵懒:“阿雪你知道的,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我就起了疑心,如今染晴的话更加从侧面佐证了我的猜测。无论真假,我们总得找个机会试一试。”
纪青雪轻轻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的。”
要不然老是觉得心头有一块疑云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总是不得劲儿。
尤阿四和尤宁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旧伤
,这两天容声都在努力调养他们的身体。
容声板着脸,正在为尤阿四做针灸治疗。
他用力地扎了下去,旁边的尤宁立刻心疼地说:“你轻一点!”
容声白了她一眼,然后淡漠的说:“他旧伤拖了太久,寻常用扎入肉两分即可,他需得入肉四分,自然需要用力一些。”
看尤阿四疼的满头大汗,尤宁咬着嘴唇,说:“你就不能轻一点,慢一点吗?阿四哥会疼得受不了的!”
容声没好气地说:“哪儿来那么多意见,堂堂七尺男儿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吗?你要是觉得我不行,不如你自己来?”
要不是小师父让自己来给他们治病,他才不会来呢。xǐυmь.℃òm
说白了他们就两头白眼狼,也不知道小师父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尤阿四对尤宁笑了笑说:“宁宁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接着,尤阿四跟容声道歉:“容兄弟这次麻烦你了,宁宁她只是太关心我,说的话你都别太往心里去,请接着施针吧。”
容声原本想说的话顿时都憋在了喉咙里,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尤阿四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s3();
其实除去他们对南宫炎的仇视,尤阿四他们对其他人都挺好的。
容声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你这伤耽搁得太久了,现在想要治好的话,恐怕会有些棘手,所以你得多吃些苦头了。”
尤阿四淡淡地说:“吃苦算什么,这么多年风里来火里去的,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还能活着就是他的幸运。
容声不再言语,说起来他们也是挺可怜的,赖家因为一本兵器谱招来无妄之灾,他们自小就颠沛流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有师父,有家人,因为害怕连累他们,又不得不离开。他们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啊。
容声忽然用力地摇了一下头,自己怎么突然同情起敌人来了,他们可是要害小师父他们的。
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坚定立场,绝对不能对敌人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为尤阿四针灸完之后,容声才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这段日子你多注意休养,还有切记不要使用内力,否则就又前功尽弃了。”
尤宁轻声道了一句谢,容声淡淡应声:“谢就不必了,这都是小师父让我做的。”
跟聪明人说话向来不必说透,点到即止。
容声的意思很明白了:如果不是小师父,你们就是死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所以但凡你们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去伤害他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人。否则就真的与禽兽无异了。
容声离开后,尤宁坐在尤阿四的旁边,眼眶通红:“阿四哥你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尤阿四笑着捏捏她的脸:“傻丫头,你既然知道我快好了,那为什么还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呢?”
尤宁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你有心事能瞒得过我吗?你是因为纪青雪的事情在难过吧。”
尤宁的心思被尤阿四一语道破,顿时低下了头去,不敢直视他:“终究是我欠了她的。”
尤阿四叹气,习惯性伸手揉了揉了她的发顶:“你若当真如此为难,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吧。”
尤阿猛然抬头,眼中似有惊异:“阿四哥你在说什么,老爹他可是”
尤阿四轻轻打断了她的话,认真且严肃地说:“宁宁你应该知道,无论何时在我心里你都是排在首位的。”
没有什么比让你开心更重要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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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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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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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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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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