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百里见舟这边正和乐兮蜜里调油,但是容声和初九两个人就显得有些剑拔弩张了。
初九和容声站在庭院里对峙着,不远处的走廊下站了一帮吃瓜群众。
纪青雪还没有睡醒,打着呵欠,睡眼朦胧道:“大清早的,他们这是干嘛呢?准备打双人太极?”
云儿:“打什么太极啊,初九刚刚醒过来就闹着要离开,容声不许,然后两个人就成这样了。”琇書蛧
“啊?”纪青雪顿觉无语,“初九身上还有伤呢,走什么走!”
“是啊。也不知道初九是在犟什么,不管容声说什么她都不听。”
院子里,初九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她弱弱地说:“多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我也应该告辞了!”
初九转身就要走,身后响起容声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敢走!”
初九浑身一僵,呆站了半晌,她终于向前迈了一步。
容声气的火冒三丈,一个闪身来到了她的面前,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准走!”s3();
初九忍着身上的剧痛,低声呢喃:“我不能留在这里。”
虽然司马镜悬说过,在这里她要做什么都不会过问,但是她打从心底并不相信他。
所以她不能待在这里,要不然会给他们惹来麻烦的。
容声却挡在她身前,完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你别误会,只是你因我而受伤,就算你要走,也得把伤养好了再走。”
“不,我”
容声也不懒得听她再说什么,直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跟我回去!”
“容声,你放开我!”
初九用力挣扎着,前边的容声猛然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她:“你现在身上有伤,我不想对你动粗,所以你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
容声身体微微向前倾,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再敢乱动,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扛回房里去?”
初九愕然,可是他的表情很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见她终于不再反抗,容声这才牵着她往屋里走。
容声背对着初九,所以她看不到此刻容声微微上翘的嘴角。
看他们那两个的样子,纪青雪只有两个字评价:作妖!
纪青雪困得要死,抱着柱子就要睡着了,云儿碰了碰她说:“阿姐回去睡吧。”
纪青雪闭着眼睛,咕咕哝哝地说:“阿炎也是,天不亮就走了,就算杀人放火也得等晚上啊,那么早出去干嘛啊!”
不知道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吗?没了他在旁边,她老是觉得缺点儿啥。
说起来,木青也好像跟着出去了。
云儿也十分不解,这大清早他们这是去哪里了?
城隍庙。
飞云
对南宫炎恭敬地说道:“主子之前来信要属下查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结果如何?”
飞云低头,一字一顿:“果然不出主子所料,这令牌正是前几年派去捉拿赖家后人的杀手所持有的。”
在无伤阁,每一个人都会有令牌,而令牌上会有独特的印记,方便辨认身份。
在几年以前,无伤阁找到了赖家后人的踪迹,南宫炎派了一批杀手前去抓人,可是却无一人生还,在尤宁包袱里找到的那个令牌就是他们之中某人的。
木青有些不解:“主子让飞云他们查这些事情,是觉得那个尤宁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南宫炎点头,温声道:“她可疑的地方可不止一处。”
但那些始终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现在只等染晴那边的回信了。
南宫炎蹙着眉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吧,要不然阿雪恐怕会更难过的。
客栈。
司马镜悬脸上一片阴郁,手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了,他没有做任何的处理,就放任它如此。s3();
郑岐进来便看见司马镜悬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忍不住说:“爷,你的手受伤了,还是让属下给你处理一下吧。”
司马镜悬摇头,这点小伤他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的脑子一直在回想着南宫炎跟自己说的话,头都快想炸了!
“郑岐?”
“属下在。”
司马镜悬声音变得十分沙哑,他黯然道:“你觉得我对青雪好吗?”
郑岐犹豫了一下,随后才应道:“很好。”
郑岐其实并不明白,以爷他的权利和地位想要什么的女人得不到,为什么偏偏对那个女人情有独钟呢?他瞧着那女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很好?”司马镜悬苦笑着说,“你们都觉得很好,可是南宫炎却说我对她一点都不好,我一直都在勉强她!”
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郑岐听不下去,忍不住为司马镜悬抱打不平:“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爷是九五至尊,能喜欢那个女人是她几辈子都修来的福分,她只管受着就是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不满!”
静默半晌,司马镜悬才徐徐开口:“给我查,那封送到范府的信究竟是谁送的!”
他司马镜悬可没有替人背黑锅的习惯!
“属下知道了。”
就在郑岐打算出去的时候,司马镜悬突然说道:“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称呼她为‘那个女人’了。”
不管青雪对他如何,他都不喜欢别人那样随意的称呼她。
郑岐望见他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浑身一颤,他弯了弯腰:“属下知错了。”
司马镜悬淡淡地说:“行了,你下去吧。”
很快屋子里又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一个呆坐在椅子。
青雪,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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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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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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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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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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