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司马镜悬正在想事情,头也未曾抬过:“何事?”
来人神色慌张,惊疑不定:“回禀皇上,是那边出了问题。”
司马镜悬猛然抬头,凌厉地目光逼视着那人:“你说什么?”
那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应当是,是母蛊体又开始暴走了。”
司马镜悬立刻起身:“朕马上去看看。”
孟子期刚出营帐就看见司马镜悬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军营。
看他去的方向是
于是孟子期想也没想便跟了上去。
司马镜悬还算聪明,没有将那些人蛊傀儡和军营里的人安置在一起,要不然一定会引起军中恐慌。s3();
事实上,自从上次孟子期强行催动人蛊傀儡参战后,军营里就已经人心惶惶了。
司马镜悬曾经说过:“让他们臣服害怕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而不是我这个人。”
可是那件事情之后,他们比起权利,他们更怕的是司马镜悬这个人。
——因为只有怪物才能制造怪物。
当初将那些人蛊傀儡带来的时候,司马镜悬就把他们安置在了离军营不远的地方,有专门的人照看。
可最近母蛊体一直处于暴走的边缘,随时都有失控的可能。
等司马镜悬赶到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儿,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残肢碎屑,场面很是诡谲血腥。
被铁链锁住的人正在发狂的怒吼着,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尸臭味儿,人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就会忍不住作呕。
司马镜悬收回视线:“他又失控了吗?”
初九一脸凝重:“是,最近他失控的次数越来频繁了。”
在五毒门只有一任门主曾炼制出了一个人蛊傀儡,但最后也是因为后期母蛊体身上的杀念变重,越发难以控制,所以当时的门主才决定毁掉他。
可那个时候的母蛊体已经暴走,为了彻底杀了他,那次五毒门的门人死伤大半,伤亡极其惨重。
所以之后人蛊傀儡才成了五毒门中一直被封禁的蛊术。
初九侧首望向他:“你需要尽早下决定,再晚就来不及了。”
司马镜悬藏在广袖里的手紧紧地攥握成拳:“你是要我和那任门主一样,下令毁掉这母蛊体?”wWW.ΧìǔΜЬ.CǒΜ
“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母蛊体会脱离我们的控制。到时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不行!”司马镜悬的语气里透着绝然,“我花费了这么久才炼制出来的,绝不能让他这么毁于一旦。”
“司马镜悬,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初九忍不住怒吼了一声,“如果他脱离了控制,那就是一件纯粹的杀人兵器,没有人能阻挡得了他,他会连你也一起杀的!你想过没有,真要到那个时候,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他的手上?”
司马镜悬冷笑不止:“无辜?在这个世道,没有人会是无辜的。如果他们不幸死去,那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弱小。”
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变得更强,才不会被吞噬。
这是司马镜悬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
初九不可置信地摇头:“你真的是疯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边的人大吼一声,竟然直接挣断了锁链,然后直直朝司马镜悬他们扑了过去。
孟子期见势不好,便立刻提气飞身落在了司马镜悬的面前,替他抵挡着进攻。
看见来人,司马镜悬和初九异口同声道:“你来干什么!”
孟子期伤重未愈,刚刚才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不好好在营帐里休息,居然还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孟子期渐渐不敌,胸口中了一掌,嘴角登时溢出鲜血,司马镜悬瞳孔微缩,看向那人的眼里也带了凛然的杀气。
司马镜悬一把将孟子期扯到了身后,冷然地说道:“现在你这副身体已经是半残了,没事儿跑来碍手碍脚,你除了会给我添乱,还会做什么?”
司马镜悬和那人缠斗在一起,刚刚还说绝不会毁掉母蛊体的人,现在一招一式下手都极其狠辣,仿佛要把那人彻底给撕碎了才甘心。
孟子期身体摇摇欲坠,初九赶紧扶住了她,她着急道:“你不好好躺着,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孟子期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瓣,担忧地看着司马镜悬那边。s3();
“初九他不会有事儿吧。”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关心司马镜悬!初九真是恨不得能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孟子期越是这样,初九就越看不惯司马镜悬那薄情寡义的样子:“放心,都说祸害遗千年,他命长着呢!”
司马镜悬扯过地上一截铁链紧紧地勒住发狂的人,然后才对初九她们吼道:“快吹镇魂笛!”
孟子期不顾伤势,拿起骨笛横在嘴边吹奏起来。
很快躁动不安的人就慢慢失去了反抗力,变得十分温顺。
司马镜悬这才放开了手中的铁链,而孟子期刚吹完,就因为消耗内力过度,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孟子期!”
初九正想伸手去扶她,有人却比她快了一步。
司马镜悬将人打横抱进怀里:“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送她回去。”
看司马镜悬离去的背影,初九眼中有不解:“这个人好奇怪。”
“你的意思司马镜悬炼制的母蛊体有很大的缺陷?”九阙问道。
“没错。一只母蛊非常难以培育,而且一旦母蛊进入人体是不能更换饲主的。而其他的人蛊傀儡只会听命母蛊,如果母蛊一旦死去,他们当然也会死。所以人蛊傀儡并不是无坚不摧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南宫炎十分耐心地解释着。
这下九阙就更有兴趣了:“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炎神情微微一顿:“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呵呵,我倒是很好奇,你认识的人里边有谁会如此精通蛊术?”
南宫炎抬眼看他,漫不经心地说:“无伤阁有不少能人异士,有人知道这个也不奇怪吧。”
九阙笑了笑:“也是,下次有机会替我引见引见吧。”
南宫炎面不改色:“那你也得有命留到下次才行啊。”
九阙哼哼着,早晚要掀了你的底,到时候看你还拿什么来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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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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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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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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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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