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静悄悄的,诡异的安静让人更生恐惧。
何吉浑身无法动弹,床边的小姑娘目光却犹如一条毒蛇似的缠着他,让他有了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叶将军的副将,你动了我,你自己也绝对逃不了干系!”
何吉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现在已经后悔了,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就不该逞口舌之能,可那时他也没有想过会惹来这么一个煞星。
云儿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清冷的眼神梭了过去:“你觉得我会在意叶寒吗?”
“而且对皇后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这可是按律当斩的大罪啊。就算他知道了,只怕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云儿笑得温柔,慢慢朝他走近:“不过一条舌头而已,我下手很快的,你也不会很痛苦。”
何吉想躲,但是他动不了,根本就避无可避。
他想着,过去一定是自己眼瞎了,才会把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当作纯良无辜的小白兔。
正当云儿要动手的时候,木青从营帐外如同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s3();
何吉见木青来了,就像看见了救星,他大声说着:“救我!快救我!”
云儿手里还握着匕首呢,她呆呆地看着木青问:“你怎么来了?”
木青无奈地拿过了匕首:“今日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儿,所以我想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云儿面上一热,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谁让他骂阿姐的。他说什么都可以,就是骂阿姐不行。”
她答应过义父,终其一生都会好好陪在阿姐身边,好好跟着她,保护她。
这也是云儿最大的执念。
木青用匕首的手柄敲了敲云儿的脑袋:“上次在皇宫里就跟你说过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来便是了。”
看着面前的两人,何吉眼睛越睁越大,神色更加惊恐,感情他们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我们不要他的舌头了,用另外的方式好不好?”
对于云儿,木青总是格外的有耐心。
云儿“哦”一声,其实她刚刚就是吓吓他,想要给他个教训而已,还真没有过要他的什么舌头。xiumb.com
木青伸出手指何吉的周身大穴上来回点了四五遍,何吉痛得浑身都冒冷汗,“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木青冷冷地说:“也没什么,就是多点了你的几处穴道而已。好好记住你现在的感觉,因为接下来的几天,你每天都会经历同样,甚至是成倍的痛苦。”
“你我要到皇上那去告你们滥用私刑!”何吉威胁道。
早知道这个人是个蠢的,木青着实也没有想到他能蠢成这个样子。
“你以为你到了主子面前能说什么?本就是你辱骂娘娘在先,若真让主子知道这件事了,只怕你连这条命都保不住了。”
木青将手上的匕首用力的掷了出去,匕首稳稳插在了桌上,泛着寒光。
威胁意味满满。
木青淡淡地说:“何副将你好自为之。”
说完木青就抓着云儿的手出了营帐,留下身后的何吉气得咬牙,你他妈要走,倒是把我身上的银针给拔了再走啊!
见云儿依旧郁郁寡欢的模样,木青忍不住问她:“云儿可是在气我给他的惩罚太轻了?”
云儿摇头,抬起一双温柔的眸子瞧他:“我只是想到了容声和初九,木青都道人心易变,现在想来果
真如此。”
云儿只是替容声觉得难受,被最爱的人欺骗那种感觉她体会过,当初以为木青背叛了阿姐他们,云儿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当中,痛苦几乎将她淹没。
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容声也会体会这样的苦楚。
木青捏了捏她白嫩的掌心,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云儿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却不会变的。”
云儿嗤笑:“说的如此绝对?当心以后打脸,那可是很疼的。”
木青想了想,俯身轻轻含住了云儿红润的唇瓣,云儿十分惊讶,欲挣扎,却被木青强制按住了双手。
片刻后,木青抵住了她的额头:“若有一日我反悔了,那只会是一种情况,那就是我这个人不在了。”
云儿猛然抬手捂住他胡咧咧的嘴,嗔道:“你胡说什么呢!万一有一天应验了可怎么办?”
木青看她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不会让它应验的。”
从以前到现在,从遇到这个香香软软的姑娘开始,木青就已经将她默默地搁在了自己的心尖儿上。
哪怕他有许多不得已,哪怕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只要有她在,木青就觉得自己这个罪人,也是可以被救赎的。s3();
所以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这个人,更别提要离开她了。
初九回了卫军军营,身上已经换成了黑袍,司马镜悬睨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能坚持的更久呢?”
初九咳嗽了几声,背后的伤隐隐作痛,她冷眼看过去:“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也不会暴露得这么快。”
司马镜悬单手撑起下巴,一双星眸在初九身上来回流转着,语气中流露出怀疑:“该不会,是你自己故意暴露的吧?”
初九不假思索地反驳:“你要这么想就随你便。”
司马镜悬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不要生气,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但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初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司马镜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淡淡地说:“你受伤了?”
静默良久,初九才点了点头:“嗯,”
“谁伤的你?”
初九觉得司马镜悬这个人是真的很讨厌,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得刨根问底呢。
司马镜悬长眉微沉,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不愿意回答,我猜伤你的人就是那位了。”
初九心头猛然蹿起一股怒火,她站起身来,发泄似的朝他吼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司马镜悬不以为然:“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是你先背叛他的,不是吗?”
就这一句话就让初九浑身泄了气,没错,她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是自己先放弃的。
容声。
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深埋在初九心上的一根刺了,拔不出来,也碰不得。
司马镜悬冷笑:“你们女人就是这么矫情,明明是自己背叛了他却还要找诸多的理由。”
初九死盯着他:“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司马镜悬摇头:“错了。会走到这一步,只能证明你们两个爱的还不够深,他不愿为你改变,也不愿接受现在的你,这与别人无关。”
初九冷冷地看着他:“怪不得纪青雪不会喜欢你。”
司马镜悬懒懒地开口:“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只要她能在我身边,喜不喜欢都不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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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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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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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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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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