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素素受了伤,这几天司马镜悬经常待在素心宫里。
伺候初念的宫女眼看着也替她着急,眼瞅着离封后大典没有几日了,皇上也不来这里,关键是某位心大的主子却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胃口好的简直可以啊。
“您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皇上宿在哪里吗?”宫女不死心的问道,但凡是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使尽浑身手段,也想将皇上留在自己宫里。
可偏偏她这主子还真就是个异类。
初念正在修剪一盆花,然后她淡淡地说:“不管留在哪儿都是镜悬的意思,他高兴便成了。”
宫女一脸惊愕,自小待在宫中还没见过这样的主子。
“你下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宫女默默地退了出去,初念这时不明白,当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会对那个人本能的产生占有欲,别人多看一眼自己都会被气得跳脚。
而她对司马镜悬没有那样占有欲。
窗口前赫然出现了一张俊脸,吓得初念差点把手里的剪刀扔过去。s3();
“你干嘛啊,你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知道吗?你就不会先吱一声?”初念顺了顺胸口,真的快被他吓死了。
南宫炎双手撑在窗口,然后嘴里轻咬着一个字:“吱!”
初念禁不住浑身一抖,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幼稚啊。
南宫炎笑眯眯地问:“在修剪枝桠啊。”
初念回想昨天梦到的事情,心里又开始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越矩。
于是她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你又不瞎。”m.xiumb.com
对于她态度的突然转变南宫炎也没觉得奇怪,小野猫本来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
南宫炎见她埋头认真地修剪着枝桠,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清楚到她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脖子和光洁的后背。
再往里探究的话南宫炎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整个人开始心猿意马。
阿雪对于他的诱惑,永远都是致命的。
不过他知道,现在他可得控制住,要不然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真想不到你还会这门手艺。”南宫炎强行压下了心头纷乱的情绪,他温柔地说:“比起这个,你从前更喜欢种草药。”
“咔嚓”一声手起刀落,初念利落地剪掉了那开得最好的一枝,然后她又默默地瞪了南宫炎一眼。
接收到眼神之后南宫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就突然觉得她剪掉的不是枝桠,而是自己的某处。
这么一想,南宫炎突然觉得双腿间有些凉飕飕的。
初念再没有看过他一眼,也没有跟他说话,南宫炎顶着一张俊脸又凑近了些:“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干嘛突然板着一张脸还不理人啊?
然后就听到初念闷闷地回答:“没什么。”
听到这话南宫炎顿时了然,她说没什么,那就是有什么。
这个女人向来是如此口是心非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叫什么傲娇。
“若是你心中有事不妨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南宫炎摆出了“你说我听着”的表情,原本是想给初念
留给个好印象的,可谁知她瞧见了之后心中更是大为恼火了。
初念将剪刀重重地甩在了桌子上,一看心情就不怕很美丽,南宫炎吓得心里一抖,联想到自己刚刚的猜测,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南宫炎小心翼翼地问。
初念抬眸看着他,神情冷漠:“你凭什么以为你了解我,凭什么以为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的爱好是什么,这些只是你的臆想而已。”
说着初念就伸出手去,然后“哐啷”一声就将窗户给关上了,她不想再看看那张脸。
南宫炎差点儿差点儿撞到了自己英挺的鼻子,他盯着那紧闭的门窗笑得意味深长。
初念坐在椅子连了好几杯茶,整个人才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带来的便是对南宫炎无限的愧疚。
她自己也知道这场火气南宫炎委实受得有些冤枉,他本没有说错什么,可就是因为没有说错,所以她才会较劲生气。
这个男人她不过才见了几面而已,但是他好像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喜欢摆弄药材,甚至一个眼神他便能知道自己心里有事情。
凭什么?
这个人凭什么这么了解自己?s3();
初念抬手捂住了胸口,镜悬说这里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即便现在已经痊愈了,初念有时也能觉得那伤处还在隐隐作痛。
“南宫炎你为什么?”初念眼神有些茫然,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有很多的人即便是忘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你仍然会有拥抱他的欲望。
因为那是你曾虔诚求来因果,是你搁置在心尖儿上的人。
晚上的时候宫人又按时送来的汤药,初念因为心中那异样的情绪烦躁不已,待宫人走以后她随后便将那药倒进花盆里。
司马镜悬来的时候初念已经睡下了,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司马镜悬的心中满足不已。
他的手在初念的脸上来回游走,他近乎执着地开口:“再过几日你便是我的皇后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了。”
初念——初见之时,念念不忘。
这是我给你的名字,以初念的身份重生,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夺走。
“青雪。”
情到深处,司马镜悬还是禁不住唤了那个名字。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在听到他叫自己“青雪”时秀眉微微皱了一下。
待司马镜悬起身离开后,床上的人这才睁开了双眼,她的眼底流动着暗涌,神色复杂。
良久初念淡淡地开口:“镜悬不要给我机会。”
不要让我发现这一切从头到尾只是你精心编织了一个谎言。
她不笨,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深究。
比如一年前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炎说的妻子是在一年前离开他的,他第一次见面便唤自己阿雪,一个爱妻入骨的男人会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吗?
这些初念不是不知道,只是刻意的去忽略。
当初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说我叫初念,如今却又为何唤我作青雪?
司马镜悬难道对于你来说,我是个连记忆也都需要你来掌控的人吗?
你错看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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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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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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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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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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