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尹素素之后初念潇洒离去,南宫炎眼中笑意浮沉,他就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小野猫始终是小野猫,厉害得很呢。
下午的时候司马镜悬来了初念的住处,彼时初念正坐在小窗前发呆。
“念念?”司马镜悬叫着,他很不喜欢她发呆的样子,就好像她人虽近在咫尺,却离自己很远在天涯。
初念回头,冲他笑了笑:“你来啦。”
司马镜悬走了过去,伸手就捏了捏她的鼻子:“念念今天心情不好?”
初念皱着眉头,“也不算是不好吧,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你为何要废掉尹妃的一只手?”司马镜悬突然说道。
初念眼里的笑意慢慢散了一些,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原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司马镜悬拧眉,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一些别的意思:“念念我不是在她爹的面子上,少不得要让她几分。”
他登基一年,根基还不稳,他还得利用尹太守去替他收复这盘棋局呢,所以尹家还暂时动不得。s3();
初念笑了笑:“我知道了,以后”
略微停顿后,她接着又说道,“以后我尽量躲着她点。”
司马镜悬有些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然后又吻了吻她的青丝:“对不起念念,暂时要委屈你了。”
初念还是笑着,她听见自己说:“没关系,我都明白。”
司马镜悬抚摸着她的青丝,温柔地说:“我就知道我的念念是最善解人意的。”
宫人又来送药了,司马镜悬端了药要喂她,从前也都是这样的,可这次却被初念躲开了。
“我自己来吧。”初念,却不敢抬头看他。
司马镜悬正欲开口,门口又来人了,来的是尹素素身边的贴身侍女。
“皇上你快去看看娘娘吧,她都已经痛晕过去几次了。”
司马镜悬沉了脸色,初念从他手里接过了汤碗:“你去吧。”
司马镜悬见她并没有生气,神色也没有异常,这才对那侍女说:“走吧,朕去素心宫看看。”
待司马镜悬离去之后,初念这才露出了苦笑,镜悬在你心里,其实皇位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吧。
初念正要喝下那刺鼻的药,却因为那药的味道实在难闻,便将那药全部倒在了花盆里。
初念觉得心中烦闷不已,就又独自去了花园,她坐在池边的大石头上出神。
身后有人给她披了一件衣裳,她猛然回头南宫炎就站在身后。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夜里还是很凉的。”说着南宫炎便很自然的又替她拢了拢衣服,“就算要出来也得多
穿一点,仔细着点莫要着了凉。”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此时此刻看到这个人,初念忍了许久的情绪又隐隐要爆发的趋势。
“怎么了,你不开心?”南宫炎也不避讳什么,就那样直接坐在了她的旁边。
初念轻轻摇头,将心中的情绪藏得更深了,可谁知道旁边的那人却用温厚的手掌捧着她脸,无比认真地说:“你可知道,但凡你有心事都瞒不了我。”
初念秀眉微扬,浅笑着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因为我是你的阿雪啊。”
南宫炎先是有些怔然,然后佯装有些无奈的样子:“这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啊。”
初念没有再跟他争执自己是与不是问题,或许是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吧。
有时候他明明是笑着的,初念却能感觉得到他眼底的悲伤。
南宫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眼中满是心疼:“疼不疼?”
初念愣了愣,好半天她才想起来要躲开他:“没事的。”
南宫炎语气忽然重了些:“什么没事,明天万一肿了怎么办?”s3();Χiυmъ.cοΜ
虽然他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可是初念却从里面听出了关切的味道,也许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离开的妻子了吧。
南宫炎从怀里掏出一盒膏药来,然后就开始往她脸上抹:“这药很有效果的,只要涂上一点保管明天你没事。”
那药冰冰凉凉的涂在脸上是很舒服,可是这个人离自己也太近了吧。
“我自己来就行了。”
初念刚要躲远一点就听见那个人说:“你别动,这么一盒药很贵的,而且用特殊的手法揉,要不然这药物起不了作用就浪费了。”
躲在一旁守卫的木青就眼睁睁的看自家主子说瞎话,连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
什么需要特殊的手法,明明是想借机亲近主母才是真的吧。
初念被按得龇牙咧嘴,她忍不住说道:“你倒是轻点儿啊!”
南宫炎睨了她一眼,然后往那淤青处重重一按,就听见了女人杀猪般的嚎叫声。
南宫炎凉凉地开口:“这下知道疼了?看你废人手的时候也挺厉害的嘛!”
“你也知道这些事情了?”初念觉得很郁闷,这算不算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
这才没过多久呢,怎么就闹得整个宫中人尽皆知了?
初念淡淡地开口:“你也觉得我下手太狠了是不是?”
司马镜悬才会跑来跟她说那些,一方面是为了他的皇权,另一方面还不是因为觉得自己下手太过狠毒了。
南宫炎收起了药盒,然后放在了她的手心里,他语气森然道:“太狠?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直接送她去见阎王比较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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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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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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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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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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