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居然能让我妈吃个哑巴亏,她那么能说会道的一张嘴。”苏景和坐在公寓沙发上,看着苏念递给他的20万支票,笑得合不拢嘴,随即又皱着眉嘀咕:“敢情我在我妈那就值这20万?唉,真是悲哀。小念,你说这20万咱们怎么花呢?”
“这支票你自己留着,或者还给你妈,我没有权力花它。”苏念脑袋一直很清醒,她当时当着钱忧怊的面拿走支票,就是想气一气钱忧怊,这钱,她会分毫不动的还给苏家。
“小念,你真是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不爱炫耀,而且从来都不秀恩爱…”苏景和深情的看着苏念,他的小念永远都是这么的纯真可爱,一直到现在,知道他们恋爱的人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其他什么女孩子?”苏念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扬眉质问苏景和。
“没没没!真的没。”苏景和顿时认栽,扑在苏念的怀里挠痒痒,苏念被挠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着倒在了沙发上。
“景和哥,你家的窗帘为什么每次都不打开呢?”苏念躺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帘,她每次来,都没见窗帘打开过。
“我不喜欢太亮。”苏景和眸子沉了一下,慌忙解释着,每次小念来,他都会提前关上窗帘,生怕隔壁栋的方可可能看到。
“哦,怪不得你这么白,原来不喜欢晒太阳。”苏念摸着苏景和像女人似的白白的脸颊,掐了一下,好嫩。
苏景和满目思绪,沉下了表情,看着苏念认真道:“小念,我之前问过你的问题,你现在心底有答案了吗?”苏景和很想知道,自己那晚的求婚,小念她到底考虑得如何,她会答应吗?
“景和哥,可是钱阿姨…”苏念说着,也低下了眸子,她很想和苏景和永永远远在一起,可是她一直都认为,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注定没有好的结局。
“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妈的,等我妈同意后,咱们就结婚吧。”苏景和握着苏念的双手,虔诚的看着苏念琥珀般的眼睛,在这一刻,苏念就是他的全部。
“好。”苏念和苏景和相视一笑,被苏景和拥入怀中,苏景和深邃的眸子里总有些化不开的迷雾,笼罩着他,让他每天都忧心着。
“小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话,你会恨我吗?”苏景和犹豫着,终是问出了口,离方可可预产期只有不到两个月了,他不知道孩子生下后,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和小念开口。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但是我相信景和哥你是不会骗我的,对不对?”苏念靠在苏景和怀里,美好又纯真,她相信苏景和,不会欺骗她。
“小念,我爱你。”苏景和没有直面回答苏念的问题,抱着苏念的双臂更加紧了,眼中的迷雾越来越深,他发誓等这件事情过去后,一定会加倍的对小念好,小念这么信任他,他实在是不忍伤了她,那就拖着等实在没有办法瞒着时,再告诉她吧。再说,那一晚,纯粹就是个错误,他自己也是个受害者。苏景和越是爱苏念,就越不想把实情吐露。xǐυmь.℃òm
只是,荒谬的想法越积越深,终将酿成不可弥补的错误。
‘念念,我过线了!!开心,激动!!啊啊啊!’沈清夏激动的声音传来,一连给苏念发了好几条语音。
‘恭喜你,清夏,下个月的复试加油!你永远是我最棒的清夏。’苏念由衷的替清夏开心,等复试完了,她们就又可以重聚了。
‘嗯呐,我加油,你也加油哦,工作顺利!’苏念看着沈清夏的回复,开心的笑了,毕业后,工作八个多月,凭着自己的努力,涨了两次薪资,她相信,天道酬勤,自己一定可以在北京更好的发展下去。
怀着最初的梦想,怀着朝气与蓬勃,怀着心底的信念,伴着苏景和的鼓励,她一直勇往直前,她要一直拼下去,这样,才能真正配得上一切都那么优秀的苏景和。
百花齐放的四月,却格外的阴冷,18年的春天好像比以往冷了些,路上行人,皆是裹紧了衣服。清明节那天,从半下午就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傍晚时分,落雪已然积了厚厚一层,雪越下越密,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美,苏念从没想象过,北方的四月天,居然有如此奇妙的景象。
那天,她和苏景和牵手走在飘着大雪的公园小径,慢慢走着,走着走着,两个人都白了头,他们开心的拍了合照,纪念白头未老的甜蜜时刻。
“你瞧,咱们一起白了头。”
“这是雪花的白,我想和你白头到老的白。”
苏念伸手接了片雪花,仔细瞧着,雪,那么纯洁,那么晶莹,落入凡间,掩盖了所有的色彩,掩盖了所有的罪恶,只显出这纯真的白,白的耀眼,让人心生舒畅,满目望去,皆是美好。
那天的雪,飘了一天一夜,飘进每个人的心里,四下好像都更安静了,苏念点开朋友圈,果然被大雪刷了屏,故宫的雪尤为的美,红墙琉璃瓦,衬着皑皑白雪,美不胜收。
在一起的这几个月,她和苏景和,有热情似火,有柔情似水,有小别重逢,有小吵小闹,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他们的感情亦是越来越好,逐渐升温。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近期的苏景和总是时不时的消失,有时候是几个小时,有时候是一整天,而苏景和总是以工作为缘由,轻车熟路的给搪塞了过去,苏念打心底里,没有任何的迟疑,在她心里,对苏景和总是无条件的百分百信任。
时间飞逝,五月悄然而至,首都机场的停车楼里,林远把装满礼物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备箱,随即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近半年的出差,终于结束,一下飞机,他的步子和他的心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到苏念身边,他没有告诉苏念今天回来,就是想到家给她个惊喜。
“老大,去哪里?”连正坐在驾驶座上,问着林远,历经半年,连正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去时的生机,蔫巴巴的。实在是自己不争气,水土不服了半年,看着后座的老大,除了头发长了些,整个人倒显得更加成熟绅士,唉,不对比了,都是泪。
“周末,阿念现在应该在家吧,我问一下。”林远说着,给苏念发去了视频通话。
“二哥,哈喽…”苏念接通视频,给林远打着招呼,这半年,林远每天微信问候,每周必发照片,视频通话发的倒是不多,因为时差,他有时间的时候,恰恰阿念没有时间。
“阿念,你现在在哪里?”林远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阿念了,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咬了一下嘴唇。
苏念伸直胳膊把手机放远,转着身子拍着四周,林远顿时睁大了双眼,这是苏景和的家,她在苏景和家里?她和苏景和,和好了吗?她爱他爱到可以不在乎他的那些过去吗?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苏景和在她心里的位置,想到这些,林远原本光亮的眸子瞬间失了色彩,心里瞬间百孔千疮的穿插着,痛不欲生,原来,这半年,她一直如此深爱着苏景和,这半年,自己的行为又是多么地可笑,也许在她的心里,自己始终比不上苏景和。
只是林远一直都不知道,苏景和压根就没告诉过苏念实情。
“二哥,我在景和哥家里。”苏念嘴角含笑,对着林远说着,只是她始终是没有注意到,林远早已没了生机的眸子,冷得能结出冰来。
“阿念,我回来了。”林远面对着苏念,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尽管早已遍体鳞伤,却仍不想让女孩看出来,压低了声音,轻轻说着,只是早已没了初始雀跃的期待。
“太好了,二哥,你终于回来啦!你在哪里,是在机场吗?我去接你。”苏念说完抿着唇,有些激动,满眼充斥着期冀看着林远。
“你待着别动,我去找你。”林远眼里又有了些光,原来,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自己回来,她还是开心的。不管怎样,他想去见她一面,去见让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一面。
“好。”苏念开心的应着,嘴角的笑就没停下过,心里开心的能开出花来。
苏念一直在客厅踱着步子,来来回回,等着近半年未见的林远的到来。
傍晚六点钟,林远到了苏景和家门口,二十多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加上突如其来的苏念和苏景和不计前嫌仍然在一起的消息,让他整个人有些疲态。
苏念听到门口拉杆箱的声音,瞬间冲到门口,打开门,看到门口的林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紧紧箍着林远,整个人都埋在了他有力宽厚的怀里。
林远亦是紧紧抱着苏念,下巴抵在苏念的头顶,细细嗅着那熟悉的发香,久别再见,让他不忍心松手,好似这一松手,他心爱的姑娘就会弃他而去,就会转而投向苏景和的怀抱。
“这半年,可还过得好?”林远右手抚着苏念的长发,整个人都透露着疼惜。
“嗯!还过了最幸福的春节,二哥,我好想你。”苏念满身满心散发着喜悦,林远就像她的家人一样,永远离不开的家人,说着再次用力紧箍住林远。
“臭丫头,苏景和那家伙呢?”林远因为苏念的靠近,千疮百孔的心慢慢修复着,她就是他最佳的良药。
“他说出去买菜,两三个小时了,还没回来。”苏念云淡风轻的说着,好似习惯了最近苏景和经常的不守时。苏念挽着林远的胳膊把他拉进客厅,按在沙发上,递给了他一杯温水。
“两三个小时?难不成是去照看方可可了。”林远喝了口水,声音沉重。
“方可可?她是谁?”苏念狐疑的皱了下眉,看向林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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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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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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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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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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