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野丫头这可是麒王府,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一个家丁扬着手中的木棍,凶神恶煞的呵斥道。
“麒王府那又怎么了,哼。”弦清一脸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少狗眼看人低,我了我是来送信给麒王三公子的”
“阿猫阿狗也敢上王府来勾引三少爷还不快滚”家丁正要赶人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
那几个家丁连看都没看,就飞快的迎了上去。
“三爷,您回来了。”刚刚骂人的家丁上前牵住了麒三爷的马儿。
麒三爷冷着脸,翻身跃下,径直朝王府中走去。
可没走几步,就瞥见了在一旁的弦清,不由停住了脚步。
“这种闲杂人等怎么在这里”他横眉一挑,冷声呵斥。
他的语气,仿佛根不认识弦清似得,格外冷漠。
那几个家丁闻言,慌忙解释道,“三爷,奴才刚刚就要赶这野丫头走的,可是这野丫头胡搅蛮缠。”
“没用的东西。”麒三爷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冷喝道,“以后再让我看见,要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奴才这就把这野丫头赶走,三爷不要动怒。”那被踹了一脚的奴才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扬起手,就示意其他几个家丁要把弦清给轰走。
弦清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眼看着那价格家丁的手朝自己伸来了,她失声惊呼,“麒三爷,你敢这么对我,就别想看我家公子让我带给你的信了”
她紧闭着眼睛,身体瑟瑟发抖,紧张的浑身虚汗直流。
刹那间,麒三爷突然喊道,“停手,都给我滚回去。”
“是,是三爷。”那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赶忙牵着马,退开了。
“司空冰岚的信”麒三爷缓步走到她的面前问。
“哼。”弦清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见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就心生厌恶,这男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要不是姐让自己来送信,她才不白受这种冤枉气。
“是还是不是”麒三爷破不耐烦的呵斥道。
“是。”弦清被这洪亮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就把揣在怀里的信给递了过去。
“回去吧。”接过信封,麒三爷看到信封上的字迹后,语气这才有所缓和。
摆了摆手,转身就朝王府中走去。
“丫丫呸的,有什么了不起”弦清气的就差朝他身上吐口水了。
可是看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又怂了。
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了白云院。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急急忙忙的把手中买的菜提到厨房去。
没想到就瞧见主子和太子两人匆匆往外走。
“主子,不再府里用膳了么”弦清放下菜篮子就上前问。
“不用了,你换身衣裳,跟我们一起出去。”司空冰岚神色匆匆的吩咐道。
一听主子要带自己一起出去,弦清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就冲回房,换了一身男子装扮。
离开白云院后,他们就朝王员外的府邸赶去。
刚刚傍晚的时候,王家米行的老先生就派人来通知他们,王员外有意思见上一面。
三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王员外的府邸前,帐房老先生早已经等候许久。
看见他们,就上前一步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吧。”老先生在前面带路。
这一次并没有请他们去前厅,而是绕过了一个荷花池,来到了一座凉亭前。
在凉亭中,坐着一个年近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微微发福,神色黯然,还没有走近,他们就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这一位应该就是在儿子死后,整日借酒消愁的王员外了。
“这位就是我家老爷,两位公子请入座吧。”老先生做了个请的姿势后,就退到了一旁。
坐在石椅上的王员外眼神空洞,精神很差,就连他们两个坐下,都未曾察觉。
要不是老先生喊了好几次,恐怕王员外都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咳咳,抱歉,我刚刚走神了。”王员外带着几分抱歉的口吻道。
“没关系。”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接着道,“王员外家中突缝变故,晚生还前来打扰,要抱歉的应该是晚生才是。”
见她谦虚有礼,王员外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赞赏之意,“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岚冰,这位是晚生的哥哥,岚玥。”司空冰岚随机应变道。
“哦,两位是兄弟么”王员外露出几分疑惑之色道,“只是长相似乎不太像啊。”
“嗯,晚生和哥哥是同父异母,所以相貌不同,若是王员外怀疑我们的身份,可以去帝都中查清楚,再跟晚生谈生意。”司空冰岚处变不惊的回答。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两位公子呢。”王员外憨厚的笑了笑,接着道,“不知道两位公子之前跟帐房先生提到的一比大生意,是指多大的生意呢”
毕竟是行商多年的生意人,一谈起生意的事情,暗淡无神的眼中,顿时有了些许光彩。
司空冰岚原只是想借这个理由,亲自见上王员外,但是经过那一天在王家米行中的观察,她发现,王家米行的米确实要比平常米店的米看上去有光泽透亮许多,应该是上等的好米,就算是在帝都中,似乎也没有卖过这么好的大米。
所以,她倒是有兴趣也在帝都中开一家米行,试一试。
一来可以赚点外快,二来,米行也可以掩人耳目,以后跟安陵玄明等人联系,就方便多了。
“不知王家米行最好的大米多少银子一石”司空冰岚问。
在古代,粮食一石是容积单位,一石为十斗,一百升。
“呵呵,我王家米行的大米,要比其他米行的贵上一些,但是相信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我王家米行的大米是各类米行中最优质的,自然一分价钱一分货,两位公子若是诚心想做这笔生意,我自然不会卖贵给你们。”王员外在三冬省是出了名的公道人,做生意也是一样。
“实不相瞒,这一次晚生带了十万两来此,若是要买王家米行最好的大米,不知王老板能给多少”司空冰岚微微笑道。
王员外没想到她出手竟然这么阔绰,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原,她以为这两个少年身边最多也就带一万两,毕竟他们还年轻,家中长辈应该不敢让他们胡来。
可是没想到他们一出手就是十万两,要知道自己米行的米虽然贵些,但是十万两也能够把他米行仓库里的那些好米都买走了。
想到自从儿子因为科考舞弊的事情被害死后,王家米行就生意冷淡,几乎三冬省的人都怕得罪麒王,沾了晦气,都不敢再买王家米行的大米。
而米行里的伙计也因此毫无干劲,干活的氛围越来越差,自己也无心经营,导致米行亏损厉害。
可现在,这两个少年的出现,可谓是把頻死的米行,拉了一把。
有了十万两,米行一年之内都不会倒闭,而且还能给他时间缓冲失去儿子的悲痛。
只是,如果自己把仓库的大米都卖给这两个年轻人,那王家米行就没有存货了,到时候要是生意突然好起来,恐怕无法周转。
“王员外意下如何”司空冰岚见他沉默良久,不禁有些担心。
“卖给两位少年自然可以,只是怕给不了十万两这么多的大米。”王员外坦然道,“这些日子正是雨季,庄家都还未收割,新的大米还没有收获,王家米行不能把仓库给搬空了,所以”
他确实有些为难,而且,他更担心的是,这两个少年会不会是麒王派来的人,为的就是掏空他王家米行
“只买五万两大米也可以,这样王家米行的仓库能有盈余,晚生也可以带一匹大米回帝都。”司空冰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这样的确可以。”王员外也点了点头,见她没有坚持要买十万两大米,这才松了口气,想必这两个少年并不是麒王爷派来的。
“若是王员外觉得没问题,不如就签下合约,到时候凭借合约,一手交钱,一手交米,如何”着,司空冰岚把早已经拟好的和约书递了过去。
王员外接过合约书飞快的扫了一遍,更是对这两个年轻人另眼相看。
虽然平时他们商人经营也经常会签合约,但是那些都只是类似口头协议。
而他手里这张合约书,不仅条理清楚,而且在合约的最下面还写着,若是王家米行的大米在帝都一年收入超过三万两白银,王员外就可以得到十分之一的红利。
这合约,确实诱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会做生意的年轻人。
“好,我签。”他拿起老先生递过来的毛笔,飞快的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和卖出大米的分量。
而司空冰岚也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五万两白银。
他们一共签了两份,各自留下一份。
生意谈的出奇的顺利,这也让在一旁一直为王家米行未来担心的老先生放下了心。
见时机差不多了,司空冰岚这才开口道,“晚生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单独和王员外谈一谈。”
“哦不知是什么事情”王员外闻言一愣。
“这件事只能我们兄弟二人跟王员外两人单独详谈,还希望王员外能并退左右。”司空冰岚语气诚恳的请求道。
王员外面露为难之色,但是想到这两个少年刚刚跟自己签下了一比大单子,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摆了摆手,吩咐道,“都退下吧。”
看到老先生和几个家丁都走远了之后,司空冰岚才开口道,“王员外,其实有两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但是希望王员外务必保持平静,无论我接下去了什么,都不要惊慌。”
“你,你到底想什么”王员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还是坐在石椅上。
“其实,我并非行商之人,身边的这位公子,也并非与我是兄弟。”司空冰岚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一边道,“不过,这一次你我之间签下的合约依旧有效,五万两的大米,我一定要的。”
“你,你们不是行商之人,为何又要来我王家米行买这么多的大米”王员外十分震惊,刚刚对他们两人放下的警惕敢,瞬间变得更多起来。
司空冰岚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道王员外是否知道,帝君已经派太子殿下亲自前往北方,调查科考舞弊一案。”
“自然知道,那又如何”一提到这件事,王员外顿时变得十分暴躁,“科考舞弊之案都死了四个贡士,一个状元了,可是太子殿下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三冬省调查,可见这个太子根就是个不为百姓着想的人”
他的愤怒,犹如熊熊烈火,恨不得将一切焚尽。
司空冰岚能够理解他的迫切心情,要知道他死去的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入土为安,为的只是等太子亲临三冬省调查,到时候查清楚自己儿子真正的死因。
“太子殿下向来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美誉,王员外如此武断的就批判太子殿下,若是被外人听见了,恐怕就是满门抄斩了。”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提醒道。
“哼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麒王派你们来我府中捣乱的”王员外又惊又骇,紧张满手虚汗。
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他作为一家之主,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恐怕整个王家就完蛋了。
他还要为无辜冤死的儿子讨回公道,怎么能够这么快就麒王抓住把柄
正在他要喊人来抓住这两个少年的时候。
太子突然开口道,“王员外不想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了么”
一句话,王员外就像是被人狠狠打醒。
他双眉紧皱,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少年。
“你们,你们难道就是”他差点就出太子殿下了,却又不敢相信是真的。
“王员外好眼力,相信不用明,王员外应该明白,太子殿下很希望为你的儿子沉冤昭雪,也希望理清北方这一场科考舞弊的案子。”司空冰岚见他已经有所顿悟,于是接着道,“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迷雾重重,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过要是王员外愿意配合,相信事情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王员外震惊的僵坐在石椅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
虽然刚刚司空冰岚并没有点明他们的身份,但是以王员外的头脑,也已经明白过来。
眼前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少年,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和传闻中那个一直辅佐太子殿下的太傅大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在帝都中盯着,一旦有太子出宫前往北方的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可是帝都那里一直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以为太子也跟麒王有所勾结,根不会好好调查科考舞弊的案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的太子殿下,竟然懂得微服出巡,避开所有人的眼目,悄悄的进入了三冬省中,并且一点都没有声张,就找到了自己。
此刻,他激动万分,刚想要起身来请安,就被司空冰岚制止道,“这里只有岚冰和岚玥,王员外何必行此大礼。”
“是,是。”王员外惶恐的点了点头,坐回到了椅子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太子殿下接触,不免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快抚平了情绪,十分认真的把儿子发生意外的事情,娓娓道来,“其实,儿会遭此劫难,命丧黄泉这件事,还要从麒王向礼部申请会试起,北方的人才确实不少,但是在位的官员却少之又少,来麒王来到北方的时候,就剔除了一批,留下的都是麒王自己身边的亲信。”
这件事,司空冰岚倒是在几年前听过,但是那时候似乎帝君为了安抚被调遣去北方的麒王,所以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之所以麒王要举办会试,完全是因为想要将匈奴、突厥和鞑靼三个还未归降的外族部落,拉拢到自己的手下,成为他的势力,但是麒王手下能够管理的官员太少,这才举办会试。”王员外轻叹了一声后,接着道,“来,麒王在北方并不得民心,虽然治好了旱灾,但是他手下那些官员横行霸道的举动,让不少百姓叫苦连连。”
看来,北方的百姓是常年生活在暴政之中的。
只是这些当地的实情,都已经被麒王过滤过,只留下好的,通报给朝廷了。
司空冰岚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想要一口气吃下匈奴、突厥和鞑靼三个外族,恐怕很难,若是弄巧成拙,恐怕北方会沦陷,战事一触即发。”
“麒王叔的胃口向来不,也不足为奇了。”太子轻讽的笑了。
“是啊,麒王就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根不把我们这些百姓放在眼里。”王员外愤恨的骂道,“这些年,他压榨了三冬省的各家米行,我早已经反抗过,麒王的人却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强买强卖,这也就算了,民斗不过官,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麒王竟然是那么无耻之人,儿从才华横溢,算得上三冬省一等一的人才,却在会试上落榜。”
官场的黑暗,这些百姓又怎么可能预料到呢。
司空冰岚不免为这些无辜遭难的人才可惜。
“怪只怪儿年少气盛,跟那些落榜的贡士一起去麒王府外闹,这一闹,以他为首的两个贡士接连死去”王员外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心痛万分,他捶胸顿足,仿佛是恨自己当时没有早一步啦儿子一把,要不然的话他的儿子也不会因此断送性命。
“既然麒王把三冬省的官员都换成了自己人,那为何还有官员之子落榜呢”司空冰岚不解的问道。
麒王不就是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手下的亲信继续做官么
“哎,张巡抚是个好官,虽然是麒王手下的人,但平日里倒是会为百姓谋些福利,也因此儿和张巡抚的儿子是同窗好友。”王员外唉声叹气道,“恐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巡抚之子也被人谋害,还挂上了个自杀的名头。”
听到这,司空冰岚和太子的心中都已经十分清楚。
这一场科场舞弊大案的背后,除了麒王的私心之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麒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想要得到突厥、鞑靼和匈奴的兵力
想到麒王的狼子野心,司空冰岚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不是这一次科场舞弊的案子闹大了,恐怕麒王的这些举动,他们都不会发现。
而麒王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登上帝位,自己称王
“太、咳咳,不,两个公子,不知道我的这些,是否对调查的事情有所帮助”王员外神色担忧的问道。
“嗯,很有帮助。”司空冰岚看着他那哀怨的神色,心中不免感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感。
她轻叹一声,宽慰道,“虽然丧子之痛,难言于表,但王员外也不该一味的沉溺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王员外应该想想王家米行和还在身边的亲人,若是真的因此将身体搞垮了,恐怕得不偿失,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不是么”
一句惊醒梦中人。
王员外恍然般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俊秀的少年,不禁感激道,“多谢公子的提醒,从今日起,我不会再一蹶不振了。”
至少他知道太子殿下已经来到了北方,来到了三冬省,为了调查科考舞弊的案子,明察暗访,这就足够了。
他相信儿子很快就能够沉冤得雪
他要好好的活下去,到时候亲眼看着那些害过儿子的人得到报应。
“今天天色已晚,就不便在府中打扰了。”该问的都已经问清楚,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人纷纷起身来。
“有劳两位公子亲自前来了。”王员外赶忙起身,亲自送他们出去。
“是我们找王员外谈生意,自然到员外的府上详谈了。”司空冰岚却只是淡淡一笑。
“是是是,公子的极是。”王员外明白她不想引人注意,而且这段时间,王府里里外外都是一团糟,这个时候自己出门肯定会引起麒王的怀疑。
好在太子和太傅都心思细密,行为低调。
送到大门口,他没有再送出去,而是恭敬的目送着太子和司空冰岚离去的背影,直到人影彻底消失,这才转身往回走。
“老爷,你怎么对那两位公子点头哈腰”老先生从一旁走了过来,神色疑惑的问道。
就算是这两个人出了不少钱谈生意,老爷也不会表现出恭敬之态。
“没什么,没什么。”王员外只是摇了摇头,但是却一扫之前的萎靡之态。
他相信,太子一定会将北方的这股暴政之风,一扫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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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云院后,司空冰岚和太子在宅院里休息了几天。
这几天看似平静,实则是在紧锣密鼓的翻查麒王北方上任后,被替换上的官员身份。
司空冰岚发现,有好几个都是麒王带兵打仗时的副将,不仅身手了得,而且深得麒王信任。
光是这一点,南方的炎王就不及麒王半分,炎王只看重眼前的利益,想着日子过得舒坦,做地方一霸就心满意足了,但是麒王不同,他的胃口很大,大的想要吞下整个云国江山。
当然,现在他还没有那么大的事,但是以他现在举动,想要造反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岚儿。”太子推门进了房间,手中拿着一封信,“刚刚我在院子里遇到弦清,就顺便帮她把信给你拿过来了。”
“嗯,先搁在桌上吧。”司空冰岚放下厚厚的书册,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都让你别整日整日的翻查资料了。”太子心疼的走上前去,将她搂进怀中,动作轻柔的帮她按压着太阳穴。
看到她桌上雪白的宣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图标,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代表麒王现在的势力,那三个就是突厥、鞑靼和匈奴,今天早上飓风带回来消息,是麒王确实去过突厥商谈,但是不欢而散,所以突厥最近似乎很不安分,而匈奴和鞑靼倒是没什么举动,所以麒王的势力和突厥的势力恐怕会引发战乱。”司空冰岚手指着当中画着大叉的地方解释道。
“麒王叔急功近利,突厥又习惯自由,不被拘束,加上突厥兵力不少,又怎么可能甘心被麒王叔左右呢。”太子似乎早已经料到这一层关系。
“嗯,像麒王这样的个性,想要让这三个部落成为自己的势力,恐怕很难,所以这一点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只是,这一次调查科场舞弊案子的计划里,出了点问题。”司空冰岚又指了指另外一块画着问号的地方。
“剑舞没有在赌试的地方查到什么么”太子问。
“查到了,但是证据被人提前一步销毁了。”司空冰岚轻叹道,“剑舞查到卢光在堵诗的茶坊中,得罪过麒王的二儿子麒权,似乎是因为麒权技不如人,输给卢光后不肯愿赌服输,所以卢光跟他起了争执,最后还被麒王的人打了一顿。”
“就知道麒王叔的人横行霸道。”太子瞥了瞥嘴,轻哼道。
“的确如此,而且麒王的暴政还不止我们知道的这么简单。”司空冰岚一脸正色道,“在北方,百姓们的税收好像要比朝廷正常的税收,多了不少,百姓们的生活也过的很艰难,但是麒王却对外声称是朝廷征税,让百姓怨恨朝廷。”
“啧啧,麒王叔可真是聪明。”太子微眯着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然的杀意。
按在司空冰岚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道,“既然卢光和王毅的证据被销毁了,那剩下的张巡抚那里,看来也不得不要走一趟了。”
“嗯。”司空冰岚点了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不如就明天吧。”太子心中算了算他们离开帝都的时间,差不多也有十几天了。
相信麒王叔应该已经察觉到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三冬省了。
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住的地方而已。琇書網
“岚儿,那今晚你好好休息,别再看这些了。”太子俯身凑到她的脸颊前,轻轻啄了一口。
心里自然是心疼她这么辛苦,“瞧瞧你都瘦了。”
“好,我不看了。”司空冰岚淡淡一笑,知道他是关心自己。
轻轻的靠进太子的怀中,目光却不经意的撇过不远处静静放在桌上的那一封信。
太子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闭目养神,是自己就在这里陪着她。
因为有他在,司空冰岚才能安心的休息。
听到她鼻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心的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帮她盖上被子后,这才悄然离开。
太子前脚刚跨出房间,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司空冰岚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悄然无声的翻身下床,快步走到桌前,拿起信封拆开。
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今夜子时子泊河相见。
把桌上的油灯点燃,她把信件烧掉后,又躺上床闭目养神。
直到午夜临近,这才离开了白云院,健步如飞的直奔子泊河。
来到子泊河的时候,麒三爷早已经到了。
她放慢了脚步,走上前去。
“麒三爷这么快就有了回信,看来对于麒王府未来的命运也十分在意。”她开门见山的道。
“太傅大人这么久没见,开口就谈正事,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麒三爷转过身来,神色不悦的看着她,“太傅大人来到三冬省怎么也不亲自到麒王府上拜访也不给我做地主之谊的机会。”
虽然才一年多没见,但是眼前的麒三爷倒是长得更加英俊了,眉宇间尽显霸气,只是从就有的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倒是有增无减,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十分嚣张。
若是不是司空冰岚从就认识他,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恐怕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会被他震住。
“三爷似乎觉得我们很熟”司空冰岚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却透着一股漠然。
麒三爷意义不明的笑道,“太傅大人这么,岂不是把一起读书事的情分都抹杀了”
“我还以为三爷去太子鉴只是玩闹而已。”司空冰岚淡笑着讽刺道,“没想到三爷还读了书,怎么我就没有半点印象呢”
“你”麒三爷扬了扬拳头,想要吓唬吓唬她。
可她依旧是那么泰然自若,仿佛看不到自己的怒容。
当年,她第一次跟太子去太子鉴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老样子。
“司空冰岚,你让丫鬟送信给我,以为你到了三冬省,想与我这个故友见面叙旧,却没想到在信里写了那么多诽谤麒王府的话,就不怕我把这封信直接交给父王”麒三爷冷笑着揶揄道,“你的胆子比起时候更大了么,现在就连麒王府的人都敢挑衅。”
“看来三爷似乎并不在乎麒王府的存亡了,送信一事,算我是多此一举。”司空冰岚敛起笑意,转身欲走。
却被麒三爷伸手拦住,“太傅大人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
“不知三爷还有哪些废话没有完,不如一起完。”司空冰岚懒得看他,知道他此刻肯定是一脸盛怒。
来她写信给麒靖宇,只是想提醒他,最好不要再让麒王胡作非为下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顺便还把最近调查到的一些事情写在信中。
还以为麒靖宇回信是想清楚了,打算跟她商量,和平解决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来,麒靖宇是深受麒王的影响,跟麒王一样不可一世,自以为自己有多牛逼。
她所顾虑的还是麒王手中的兵权和身边的那些势力,还有远在帝都的唐家。
可现在是麒三爷不愿意商谈,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跟他多废话什么。
“太子太傅既然写信给我,自然是相信我,对不对。”麒三爷自信十足的道。
“对或者不对,是用心去看的。”司空冰岚眉梢轻挑道,“不过,像三爷这样的”
“我怎么了”麒三爷反问。
“像三爷这种连心都没有了的人,恐怕谈信任都是多余。”司空冰岚冷声道。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笔挺,神色淡然,却带着疏离感。
在一旁的麒三爷看到这样她,身子不自觉的微微一颤,不知为什么,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仿佛她跟自己的距离,变得遥不可及了。
莫名的怒火从心底窜起,他烦躁的吼道,“司空冰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了不让父王知道你和太子已经到了三冬省,特地选在午夜子时约你在这里见面,你竟然还我没心我要是真的跟父王一样心狠手辣,早就派人把你抓起来了,好会让你在三冬省里调查科考舞弊的案子”
“三爷若是喜欢,那就去好了。”司空冰岚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对着自己发什么火,是自己让他这么委屈的么
她起初是因为相信麒三爷虽然狂傲,但是至少心眼没麒王那么坏,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现在看来,麒三爷根就是缺心眼,自己做错了事,却把责任全部都怪在别人的身上。
麒王教育孩子的方式,可真是让人无法直视。
恐怕整个麒王府,除了麒如玉之外,其他人都不正常。
“司空冰岚,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麒三爷突然吼了这么一句。
听到他喊自己是女人,司空冰岚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自己明明没有在他的面前露出过马脚。
片刻的功夫,她已经镇定下来,“三爷这是糊涂了吧,男女都可以不分么”
“呵,司空冰岚,你可真是厉害。”麒三爷大笑了起来,笑容却格外无奈,“你你活得这么累,就为了那个扶不起的懦弱太子,有意义么”
“如今三爷还是觉得太子殿下懦弱么”司空冰岚哑然失笑。
“就算他摆平了南方的事情,也是你的功劳,与他何干”麒三爷一脸不削,“从到大,他只不过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跟屁虫而已,如果当初不是你,我早就整死他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司空冰岚冷然道,心中却已经没有跟他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她狠狠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快步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麒三爷气到跺脚道,“司空冰岚,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麒三爷,最后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太在看,麒王府若是再肆意妄为,就不要怪天来收”留下着一句,司空冰岚的身影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哼,该死的太子”麒三爷扬起拳头,狠狠砸在树上。
为什么那个懦弱无能的太子那么幸运,偏偏能得到司空冰岚的辅佐。
自己从就比太子优秀,却要跟父王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北方渡日
他不甘心,所以才会看着麒王实施暴政,也视若无睹。
他从就被灌输,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够得到一切的思想,自然不懂得真正的人情。
从子泊河离开,回到王府。
刚跨进大门,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宇儿,深更半夜,去什么地方了”一个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麒靖宇的身子微微一颤,故作镇定的回答道,“父王,儿子睡不着,去河边走了一会儿。”
“一个人么”麒王身处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质疑。
“嗯。”
“宇儿,爹跟你过什么”麒王的声音突然重了几分。
“爹,爹是指什么”麒靖宇不敢抬头与他正视。
“太子那边的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怎么宇儿你忘了么”
“没有。”麒靖宇紧咬着下唇,不敢否认。
他知道,自己的父王既然这样问了,一定是知道了一切。
更让他心寒的是,平日里对自己关怀有加的父王竟然暗中派人盯着自己
父王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
“那你就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是不是”麒王扬起手,狠狠甩下一巴掌,怒声喝道,“从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不能向帝皇家的子嗣低头,因为你是我麒韶华的儿子我麒韶华从到大都比帝君出色,可是他就当了皇帝,而我,却要守着这个破北方,当什么王爷,凭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声嘶力竭,“所以,宇儿,你不该帮着太子瞒着父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背叛父王,父王的心真的很痛。”
麒靖宇已经被他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出声了。
他还没有看到过这么激动的父王,他从到大也没有被父王这么责骂过。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吭声。
“宇儿,告诉我,你和司空冰岚在河边谈了些什么,她都调查到什么了”麒王个性诡异莫辨,片刻的功夫,就化身成慈父的形象,带着柔和的语气,问道。
“她,她只是让我告诫父王,不要再肆意妄为下去。”麒靖宇不知道父王的手下到底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但是他能的不想让父王伤害到司空冰岚。
“宇儿,司空冰岚智慧超然,所以父王告诉过你,一定要让她信任你,让他疏远太子。”麒王眼中掠过一丝狡诈之色,沉声道,“而且,现如今的司空家在朝野中也已经有了不的影响力,如果能拉拢,自然是最好,要是不行,那就只能毁掉了”
“父王,我会尽力的”麒靖宇紧张的道,虽然他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今晚还跟司空冰岚起了争执。
“嗯,这样最好。”麒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麒靖宇忐忑不安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躺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干脆翻身下床,坐到几案前,纸笔飞快的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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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在这里做个有奖问答哈
麒三爷是什么时候发现司空冰岚是女人的呢
a太子鉴读书的时候
b狩猎场狩猎的时候
c和安陵玄明一样,发现司空冰岚身上有女子独特的幽香
d无意中听到太子和司空冰岚对话的
这个问题仅限正版订阅的读者回答有奖励哟,答案明天公布,答对的前五名正版读者有奖励顺便下麒三爷后面也会出番外的关注"hongcha866",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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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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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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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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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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