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三天,也令那些联系不上她的人们感到了绝望与无助。
“蓉姐啥时候回来啊?都连续四个跌停了,再不回来,大股东那边就要爆仓了。”一名仇蓉的手下对周围的同事道。
“我咋知道?”另外一个手下无奈道,“路总那边每天一个个的电话催问,我也头大啊。但是谁让路总那天给咱们钱,居然都是靠质押股票弄来的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路总,也就是路宏超,早就已经做好了质押股票的前期准备了,只是一直没有走最后一步而已。
前几天见仇蓉这边有资金需求,寻思干脆把南市钢铁的股票直接质押出去,换些钱来周转,岂不是比放在账户上要好得多?
结果,不质押还好点,一质押,等待的就是越来越接近爆仓的水准。
路宏超当然着急。
他质押的南市钢铁股价为3.6元每股,现在南市钢铁的股价已经在连续跌停后,来到了3.89元的价位处,距离爆仓一步之遥,也难怪他如此着急。
只要明天再跌一个停板,路宏超所掌控的路家持有的南市钢铁的股份,就会因为爆仓而被强平,继而鸡飞蛋打,丢掉南市钢铁的控股权。
而这,是他绝对不想、也不能看到的。
一旦出现那种情况,他在路家基本上也就没啥指望了。即便不会被如路飞宇父亲一般驱除出场,但也很难再获得老爷子的重用了。
“喂,蓉姐还没回来吗?”路宏超再次亲自打电话前来询问道。“她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路总。”仇蓉的手下都带上哭腔了,“您逼我我也没法回答您啊。”
跟往常一样,来回扯皮了半天,路总挂断了电话,而仇蓉的手下则一脸无辜的受气包模样,坐在工作的位子上唉声叹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仇蓉的电话打过来了,道:“小柳,这几天我不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啊,蓉姐,您终于打电话过来了。”小柳哭着诉说了一番最近的情况,“您赶紧回来主持大局吧,再不回来,大家都要玩完了。”
仇蓉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三四天的功夫全身心投入在陪护母亲的事情上,几乎让自己操盘南市钢铁的事情彻底搞砸。于是道:“行,我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回去。你们别急,我来处理就行。”
很快,仇蓉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内,开始运筹帷幄。
路宏超那边暂时是不能打电话过去的,不然就是自己找事。当然了,对方若是主动打过来,也得亲自给对方说两句,安稳一下对方的情绪才行。
至于眼下最重要的事,那就是联络上某个小子,而那小子的名字,自然就是路飞宇。
“喂,小宇,你前两天是不是把南市钢铁的股票清仓了?”仇蓉打通了路飞宇的电话后,开门见山道。
“是啊,蓉姐。”路飞宇道,“我觉得涨得太多了,可以了,所以就清仓了。”
“……”仇蓉深吸了口气,避免自己发火,直到压住了火气,才说道,“恩,赚得多了想要清仓也正常。但是,那些跟着你一起炒股的散户是不是也跟着你一起清仓了?”
“是啊。”路飞宇道,“他们跟着我进来的,我总不能舍弃他们吧?”
“恩。”仇蓉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现在我这边有点事情比较棘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姐一个忙?”
“说吧。”路飞宇道,“什么忙?”
“我希望,你能够带着你的那群散户们,抄底南市钢铁。”仇蓉道,“就现在,把股价直接给我拉上来。或者,至少也不能再让股价下跌了。怎么样,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做到。”路飞宇道,“但是我为什么要现在抄底?我觉得,南市钢铁完全可以跌到3元以下的。”
“恩,你说得对。”仇蓉道,“算姐欠你一个人情,这样可以吗?”
“那我想先问你一件事。”路飞宇道。
“说。”仇蓉道。
“路宏超质押的路家所持有的南市钢铁的股份,质押价是多少?”路飞宇问道。
“这个……”仇蓉犹豫道,“抱歉,我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
路飞宇笑了,道:“那好吧,就当我没问。不过,我现在持有着另外49家其他上市公司的股票,恐怕至少今天没法买回南市钢铁。”
“……”仇蓉知道这是路飞宇在婉言拒绝自己,沉默片刻,咬了咬牙道,“我想知道,你问路家质押股票的价格有什么目的?”
“我想赶走路家,或者更准确点说,赶走路宏超。”路飞宇语气坚定地道。
“为什么?”仇蓉讶道。
“因为他想对付我爸。”路飞宇道,“我这个当儿子的,让老爸进入南市钢铁的董事局当董事,总不能任由其他人来给我爸小鞋穿吧?”
“这样啊。”仇蓉开始飞速思考利弊,“好,我先去打听一下路家质押股份的详细情况,回头咱们再聊。”
挂断路飞宇的电话,仇蓉询问手下路家质押股票的情况,得知对方办理手续十分迅速,当天就下款了,可见与质押方的关系十分密切。至于质押得来的资金,则在当天就耗尽在南市钢铁的股票上了。
“恩,明白了。”仇蓉打开自己离开时第一天的南市钢铁股票行情,看了看价格,大约猜出了路宏超质押的路家股份的质押价。
再次拨通了路飞宇的电话,仇蓉问道:“行了,我现在已经知道路家质押股票的大体价格了,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够腾出资金来,抄底南市钢铁。”
路飞宇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只要路家质押的南市钢铁股票爆仓,我就随时可以进入。”
仇蓉略一沉吟,想到自己与路宏超的合作只限于拉升南市钢铁的股价到10元乃至更高的位置,至于路家的股份是否会爆仓,与自己无关。wWW.ΧìǔΜЬ.CǒΜ
于是点头道:“行,明天只要再一个跌停,他们就爆仓了。我希望你能够在明天收盘前,抄底南市钢铁。可以吗?”
路飞宇哈哈一笑,道:“好,那就明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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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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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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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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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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