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四大疆域不同,南天境没有分属中土天下两地,其之领土全在中土范围内,是三大帝国的战争缓冲地带,所以别称“风雪境”、“荒域”,位于南域中土的东南一隅,亦是被众生灵一直认为地处南域中心的区域-不过这谬论不知为何也没有反驳之语,毕竟天下的面积较之于中土要大上不少,可就是这么一道假话竟渐渐得成为了此间辽域疆土上的一道共识,也不知为何,但这些研究起来都与风华境的领土本身无关,毕竟作为自南域成立时就在南域地图上拥有大标识的地方,它还是有许多的特别之处的,——至少相比于其它四大疆域而言它拥有许多特别的特性,不仅局限于面积“小气”、“狭隘”,环境恶劣、风霜雪雨如灾厄般盘踞,更多的是因为它那近乎枯竭的造化;
造化可以说是衡量区域的一大根本性属性,但是相比于四大疆域那不可计算的造化、南天境那虽然庞大但是可以在单位时间内算清的数字可太掉品序了,就连一些中土大国在一年之内所需的能量都比这多,这使得它的资源完全供应不了势力,便就是文明都需要长时间得酝酿,而且这还是在你能够包揽境内全部造化的情况下,——怎么说荒域也是南域五大疆域,在那辐射辽阔的背景下你所付出的能量比你得到的都多,如此作为谈何发展?也正是这诡异的致命缺陷使得在荒域境内演化文明成了一条死路,得益于此所以根本就没有强者愿意在这里扎根,便就是隐居也要远离这绝境之所,但就是这么一处上道者不喜-凡俗不能的废墟之中十年前却突然地多出了一座竹屋,而这座竹屋使得南天境多出了座“九方阁”,——天南阁;
天南阁的存在其实很特殊,首先从名讳开始:它的称谓不是任何存在定下的,而是一道石壁上留下的痕迹,至于它本身其实并没有称呼,不过是缘由石雕所以在外界被传闻了“天南阁”;至于它为何会成为南域的九方阁之一、跻身南域势力四十七、拥有“魁首”和“支柱”的称号,是因为那屋子里的存在名曰剑圣:南域双圣鼎立百万年不止,相比这两位超然存在那“剑圣”的名讳就显得苍白、可笑了许多,毕竟一对比功绩、造化此间剑客尽皆缺少底气,但便就是这般少年却有着仅次于双圣以下的有关于“圣”的最高认同:尽管此间赐号与品序都不够高,却依然恐怖,——至少他做到了一定层度上得“并列”,其中艰难非是一般存在能够明白:
南域总体来说还算太平,但区域性的动荡却从未停止过,其中中土因为它特殊的环境缘故更是怒涛之上的邮轮,颠簸习以为常,汹涌不过是常有的事情,便就是覆灭了也不会引起多么大的变故:不是因为不常见或者不恐怖,只是经历得多、血肉麻木罢了;不过世间境遇动荡,随着那慷慨悲歌升起的,是遍野的热血少年:所谓“少年猖獗,凡狰狞回荡则必有扛大旗者隐现”,如今天南阁端坐的那位也是一样,他是如今的“三代麾旗”:尽管他生于二代,这其中很多关节无法被很好得解释,但却没有对其之翎羽有丝毫的玷污,那一身的造化亦是创下了千年来天骄所达到的高度顶峰,——哪怕是现在被另外几位大恐怖存在持平了,却也无法掩盖其对南域造成的浩大影响,毕竟他拥有一道南域之最:
十年前南域风云动荡时发生了许多叫上位者沉默的事迹,在中土流传最广的是“那年风雪”,但影响最深的还要属“断阙”:其中前者的中心是刑剑,后者的中心便与昔年的南域四十七“圣庭”有关,——那时中土正处大势力博弈、混战的时期,但最后谁也想不到它竟然会被那沉默少年一剑砸烂了招牌,长衫披雪、剑鞘含光地傲立于苍茫峰顶,硬是将那“一阁”的名头背负于身上,孤身万里地来到南天境闭鞘于如今这霜雪冰原的峰顶,建立了那所谓的“天南阁”:
或许此间小阁楼在南域的知名度并不广,甚至会让大能者时常忘记,这里还有一座九方阁、还是中土势力的支柱之一,但它之所以能够被南域如此多的存在承认、拥有着许多南域大势力都不曾拥有的名分,地位还是十分超然得,——哪怕会有不曾明白事理的大侠时常来挑衅,试图踩着天南阁登上四十七,但这般岁月逝去又有多少成功的呢?
——风雪境的天南阁就像一张考卷,用于检验考生对南域的理解,知道得自然会推崇,不明白得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准备好将自己的头颅于审判之际放置于闸刀之间、等待着将自己的性命送入黄泉:这是代价,亦或者因果,——毕竟能在这考卷上留下痕迹的大抵分圣贤与乡原,而乡原是不会对自己认为低劣的生命存有丝毫得怜悯,不论是它们在犯罪还是送命,都会给予对方以污蔑,脏了手,但又不能不杀。
或许吧,这便叫做可悲;
少年不言:上位者最喜欢去操纵愚昧的生命,利用它们的蒙昧或者小聪明以达成自己的想法,刺激着它们让这些原罪生命纵情得宣泄着基因欲望以让它们达到身为炸弹的成果,正如当年明君所言:“能将生民团结在一起的不可能是利益,而是伟大的抱负,我相信生命根存的本质,它应当是良善的君子,而不是那丑陋的意欲;能够被驱使的从来都不是思想,能够自我寻找出路的也绝不会被操纵,自由是生命的总结,而少年不该拥有话语权”:
虽然这句话一直被误解为对意气的压迫还有对天骄的污蔑,但只要读过上半句就一定会对那种欲盖弥彰的解读方式嗤之以鼻,那景致像极了昔年借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来掀起暴乱的煽动者,它们偏执而固执得坚守着种族主义,放肆着情绪的自私对大地的残害,将“为”扭曲为“为了”,而不是其本意的“修养,修为”,畜生们在有意者的教诲下成为了满足本性的利器,随着那摇旗呐喊的动作渐渐衍生了诸如“生命的本质是掠夺杀戮”、“历史是战争的署名”、“我们是受压迫的奴隶”等极容易引起共鸣的话语,一边虐杀着昆虫一边用它们顽强的生命作为借口,“只要我们围观就不会犯罪,只要我们记录下这一刻它的生命就拥有意义”,到最后它们都不会忏悔,那所谓的亡灵序曲在墓碑之上完全没有丝毫的惭愧,反倒是一首赞扬,它们觉得自己对低等种族的伤害是“给它们带来科技和文明”、“注入新的思想”,就像古朝灭亡后侵略者将这句话刻在卵石上留下一句“灭你者少年”一般可笑,“误解是表达者是宿命”更是成为了愚昧对自己的辩护,“我不知道,我是被利用的”在扭曲了“不知者无罪”的本意之后成为了战争罪犯们的救赎之地,这些被操纵者视为木偶的傀儡会将自己的爪牙深入它们的内脏将它们吞噬个干净;诚然,养蛊没一个好下场,对生命漠视、冷眼的,一定会受到严惩,就像那罪恶的种族一般;
黑衣不明,澄澈而怜悯:暴徒永远是对的,因为法不责众,群体的罪孽会成为“这是生存所需”,就如暴民用选票优势与底盘的必然结果去实现内心深处向上攀爬的原罪,用摧毁金字塔顶端的方式来视线自我阶级的提升并称之为“解放”,就像生命吃饱了会戏耍自己的食物一般,血肉从来都是腐烂的,好看的,不过是胭脂;自私的基因是选择,但选择不是必然,毕竟恃强凌弱很容易,真正的强者都拥有的怜悯和善良弱者永远都学不会,如今无脊椎生命奏响亡灵序曲时还是否会想起昔年那去掉它们头颅看它们在大地之上蹦跶、抽掉它们氧气看它们能够存活多久、将它们放进巨型机械里面搅得五脏六腑合成一团骂一声垃圾的生物在哪里?
灭绝的应该让它永远消失,而不是再次体会那种森然的恐惧,毕竟如今南域之所以会有这么多色系、这么多流派、这么多异同却仍旧繁华秀丽的原因之一,便来自生命最基本的准则之一,“包容差异个体”:不因好恶,不因阶级,仅仅只是,我尊重你是生命;就像昔年受种性所压迫的奴隶在百年之后去压迫其它种性一般,它们将自己身上的痛苦施压到比自己更弱的种性身上,究其缘由是因为它们得到了包容所以拿起了从前侵略者对自己的那一套说辞来奴隶、欺凌弱者,那模样便像极了罪恶:
越是可以轻而易举夺走的东西,越应该珍重与怜爱,毕竟“君子不欺暗室,少年不予暴力”,正是因为“自由是生命的总结”所以“少年不应该拥有话语权”,它劝善,“少年”是指“缺少年岁”,“不圆满”,对应的“话语权”是用来遏制偏激情绪所引起的伤害;毕竟为何你懵懂却能够拥有生杀权利,肆意妄为得去宣泄原罪?
文明不是一场邂逅,圆满之后才能宠辱不惊、坦然面对余生,明君之语是长辈对后辈殷切关爱的背负,是一种慈爱,如今中土书生的绝望便来自昔年明君的仁厚与古朝的辉煌,那等富丽堂皇在初阳之下反衬得如今黯淡而凋零:道理从来都不是窃贼手里的凶器,它是圣贤用于教化的良苦用心,律法亦是劝善,它不是交易,保护犯罪者是保护“生机”、保护公道的威严,而不是沦为暴民为所欲为的工具与上位者践踏生命权益的帮凶,毕竟如果小罪大罪一样的结果,那律法还有多少威严?生命又应该是如何得卑贱?
——规则劝善,出于庇护与大爱无疆,它的建立不是让无知者打破的,不是用来彰显少年勇武、技高的靶子,上君的立言立行皆旨劝善,它是为了让悲剧不再重启,指引生命累计的经验,而不是试图成为后辈背负的卵石;错的不是道理,而是为何你看到这些标语想得是“禁锢”、“洗脑”、“繁琐礼仪”、“阴谋论”、“不过是……”;这般场景之下,那“阴暗”的是到底是道理,还是你那颗向往罪孽的心。
秦寂无言,恍然间不做纠结,毕竟世间道理太多:诚然,源于造化天骄生来就明白这些,但凡俗一辈子都学不会,奇才学到一半愤袖离席想要标新立异、青史留名,其中涌现了无数的乡原、公知,它们非要用自己的道理、言语去自圆其说,蛊惑白痴来成为自己的拥趸、做那开山宗师,想要“此间何处不识君”,却连个君子都不是,欺世盗名却拥有南域兆亿生民的支持,有罪孽的时候把“天骄”拉出来:历史上古朝灭亡后那些丧家爪牙污了风华数百年,说它们叫自己“误入歧途”,那场景当真可笑,也当真是寒心:毕竟正道是明摆的,偷鸡摸狗用良心、翎羽、德操换一些琐碎的钱两,认为这才是未来,反倒是把“生命”的品格给亵渎了,到最后竟然用妄图邪门证道?
或许,天骄能,但因为它们“做什么都对”,自成小世界,但它们的“邪门歪道”是给蛆虫蝼蚁留的生机,本质是“向往光明”,那是生来就融汇大道之后的怜悯产物,跟你这堕落到烂泥里的畜生有什么关系?不过风华桀骜,道子猖狂,便就是被误解也不屑于解释,不然每一个奇才都来问,还活不活了?再者它们是少年不错,却很难是君子,没有那肚量去教化,也不会试图挽救所谓“失足”,——毕竟“教育”多慢啊,那么多的圣贤、祖师不去学,求天骄?投胎不更快吗?
诚然,天骄对此就是一地的血,毕竟这是原罪,全看心性,而风华天骄是最没有心性的;再者此间事多,南天境很好,天南阁也很好,剑圣亦是伟岸,畜生玷污了大地,辱骂了苍穹,为何要救?毕竟那位天安阁圣贤帮南域挡了十年的明枪暗箭,不论如何这个“圣”的名号他都是认的,毕竟南域,不能没有君子。
黑衣滞留长空,气血浮躁:名门正派都说黑色系残忍,但身为南域四十七、拥有这般多的底气是不可能做错事的,只是苛刻罢了,又因为在独立空间之内所以不会形成对民间的道德形成压迫,不容忍、但没看见等于默认接纳,这是一条对生命基因的无奈,并没做错什么:毕竟南域有真正的名门圣贤,自然也有真正的十恶不赦,而这些都根植于习性,不过这么长的岁月自救都能活下来,“回头是岸”,光明真的很宽容,所以双圣已经做得很好了,天南阁也是尽己所能去承担看不见的因果,但如今的事态已经发展到无法稳定的局势了,此间不管有没有依恋情绪灾难都会来,不过真正的恐怖不会来自于洋流:毕竟你是渡轮,真正恐怖是海洋消逝了,而你,仍旧是一艘渡轮。
绝代无神,黑衣飞舞长空,四周风雪大作,恍然间浩荡且飘摇:他来到这里许久了,四周那终止不变的气候将怨气发泄于此间山峦之上,厚积、绵延,不停地在宣泄那无礼的情绪,就像利用丝线宣泄自己的木偶,它在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然后等待着无罪释放;我是被操纵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它笑,暴虐而疯癫。
风华砥砺,眼眸微冷:他不觉得“不知者无罪”,毕竟生命的良知会告诉你对错,你做,不过因为你是恶魔;少年清秀、容颜平静,他不在乎,就像那被凌迟的尸体:见过黑夜的从不会恐惧鬼魅,彼此相知、彼此搀扶,带着一身的大爱无疆:毕竟死去的比活着的更明白生命的意义,而活着的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就是原罪;尤其是文明的原罪。
道子沉默,气血不平:他知道羚羊宴后南域得张狂,而这其中他有许多种站位的可能,至于他如今来此所代表的含义便有许多,其中一点就是为了那少年,不过此刻自己尚未决定好立场,因为……实在是舍不得;念此天骄压低斗笠,身子轻了轻,向前的步伐还算稳健,却不知为何会微微摇晃:天南山因为常年有来客的缘故所以那山路看起来较为得宽阔,便是从山脚瞭望亦是能视野光明,但此刻眺望远方的原点一袭黑衣执布披衣、神情闪烁着些许得迟疑,不知察觉到了什么,脚步放缓,视线涣散与这苍茫的厚雪之上:
他是来讨要那柄战旗的;当然,肯定不仅于此。
矮树蔓延,半空裹挟着厚重的血腥味,绝代少年用黑布在手腕处缠绕了三圈,僵硬的眼眸泛着些许的冷意,气息紧绷、扫视着四周遍野尸身的那在雪原中交替的脚步慢慢地加快了几分:他怕来不及,以及,来客狰狞;念此风华犹豫、无可奈何:虽说天南阁贵为“九方阁”之一,但那竹屋中却只住了两袭衣袍,一位是南天剑圣,另一位是他的剑侍,亦是他亡妻的亲妹,一位很少被现世议论的神秘存在:
诚然,他有很多的理由来,但也有很多的理由不来,那位剑圣就是其中之一:既然那位剑客能被冠名为“剑圣”,此间能否称圣暂且放下,各有意见,但那剑术却是绝对的蕴含有大恐怖的存在,只是自其砸了圣庭以后便封鞘多年,尽管不曾誓言再不出一剑,却也是相差无几了,故此这些年来江湖中试图扬名立万的剑客无不死在了那位剑侍的手下,但今天这些尸体上的伤痕却显得凌厉了几分,不似那位的手笔
——念此黑衣少年神情稍显凝重:十年前那位天外来客来得光明正大、气势恢宏,用自己作为威慑的筹码为那襁褓少年造势,如今十年光景逝去,各大门派都有强者降临试图争取那风华绝代的归属权,这几日的隐晦气息更是多了不少,但除了他与剑圣有所羁绊以外,还有什么大势力会上山来呢……但愿,不会是那白色楼阁;想着秦寂泄了三分气势,步态缓和,待看到那半空悬挂着的三尺白旗时心中更是凉了半分;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黑衣低语,气息泄露了半分,脚步迟缓,有所顾忌:那旗帜是滕王阁的象征,而那小阁楼势力强劲、胡搅蛮缠,是猖獗的上榜存在,而且其之最初是由中郢皇室宗亲子弟建立的,此后更是成了中郢位列帝国的底气与政权的靠山,那竹屋内的剑客虽说不问世事但与中郢当今的皇帝却是五服之内的血亲,朝廷遣派的使者或许没有什么用,但滕王阁的来使就不一定了,甚至可以说只要它们愿意,这天南阁所庇护之物那位使者尽皆有机会交易。
风雪飘摇,黑衣于沉默思量,半晌方才继续了前行的动作,待其身形到了陷入雪中半截的“纯钧”前时远处传来一阵声响,黑衣凝眸,只见一身着吴服的少女开门矗立,风雪汇聚离散,世间喧嚣沉宁;
她来了,那位大恐怖剑侍,此间阁楼的第二位底气;少年不动,对面女子抿唇独立,长风游离、气质偏冷、眼眸锐利,立于高山之巅娉婷而雅致,短发披肩,刺青从脖颈蔓延到手腕处,白皙的皮肤笼罩在宽大的服饰之下,半遮半掩之间妩媚却不放荡,十七八岁的模样看来颇有些禁忌的味道,柔弱的身子凌厉尖锐,如一把欣长的细剑,眼眸清冷淡漠,脚踩一双古朴木屐,一柄无鞘长剑被她用右手紧握并斜立于左胸口,细腻小巧的葇荑轻环剑茎,四周霜雪骤停、翻飞,风雪一剑,凡尘谪仙。
又是这般;一如既往的仇视;黑衣少年随意一笑,没有言语,矗立那吴服的对立面等待着里屋的消息:
既然竹屋的后门足迹未散,那便说明在他来之前白彦已经走了,加之那天边一袭青衣悠悠,还有那一阵绵延的欢愉铃响,只要稍稍描摹那引起一阵四海云集的华光便能知晓远处那风华青衣的来意,只是不知为何,如今新客登临拜访,却非要将自家晾在门口,
是要耍性子吗;
黑衣少年嘴角显露出了一缕温和的笑容,随即又慢慢收敛:给大师兄带坏了;想着黑衣少年收敛了周身那玩世不恭的气息,面容平静地缓步上前,摘下头上斗笠后上前一步,熟练地轻声询问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虽说是询问,少年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得停顿,他身形虚幻-携带着压迫前进,对面少女神情不变,青丝挽白发,待两袭衣袍间距缩于七步之时绝色轻飘飘地挥出了一剑:随着她剑势的攀升那剑气开始渗透进四周的空间,轻柔无骨又暴烈刚毅,在雪中摇摆斩断了不少碎雪,感受着那压抑的怒意黑衣少年脚下不停,如闲庭信步般抬手一压,这一压,漫天星光;
他动了,仍旧是那熟悉的掌力;风华静默,平静地看着对面少年掌心的动作,没有喜怒、毫无波动,此刻他身前那无形的劲风在半空中已然化作了一团劲面,于黑衣的意念之间变化,在其这手掌的翻覆之间无形的力量慢慢地拍散了其内蕴含的能量,最后使之化作霜雪重新散落天际,漫天的雪,一地的尘灰;
又快了;华服眼眸闪烁,在黑衣少年化解这一剑的瞬息停止了计数,对那结果毫无念想,似是有所预料到一般;双方就这么对立得沉默着,望着黑衣的眼眸吴服徐徐退后了三步,收剑侧身立于一旁,显露出里间那缥缈的烟气,感知着对面那气质淡漠的少女秦寂稍显感慨,数月不见,这一剑的威力又变强了;收回目光,黑衣少年不再耽搁,跨过门槛入了里间,心神感慨
如若没有必要,当真不想来;黑衣凝神,聚焦眼前的风景:虽贵为“九方阁”之一,但眼前这竹屋却小得有些不配拥有“楼阁”之称谓,打量着眼前陈列的简单器物风华无奈地收回目光,放弃了于此间楼阁内找寻什么时间痕迹的可能,望着那位如山岳般稳坐于席案之后的中年侠士身躯微微紧绷,肃穆地盘坐于他的对面,带着些许得敬重;
“何时走。”
“我才刚来。”黑衣少年方才坐下,对面就响起了侠客低沉的声音,他熟练地摆了摆手散去眼前的雾气,示意般地扫了几眼桌上热了许久的清茶,待察觉到对方的无动于衷时遗憾地叹了口气,也就不去期待那所谓的天南阁“礼数”,准备半晌梳理着思绪,随后戒备开口道,“我们,还有机会吗。”
“与我无关。”对面话音刚落,中年侠客便手握身侧短刀用力地挥砍而下,猛烈的刀意迸裂开来叫黑衣少年的气息浮动了三分,还没等平息波澜下一刀便接踵而至,这两刀古朴无华,却无不蕴含着莫大的深意,斩得对面那一袭黑衣狼狈不堪,衣袍破烂;数月不见,这一招的刀意,又有所升华了;
黑衣少年心中盘算着,许久,露出了愿望落空的失意与纠结。
刀枪棍戟,这才第一关;尽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但秦寂的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眉头紧蹙-迟疑着要不要再问一个问题:因由羁绊的缘故这一刀他放水了,但以五为上限此后一刀胜过一刀,上次拼尽全力方才挡住了第三刀,今日若是在这里受了伤,还不如不问;
想通之后黑衣少年遗憾地起身,打量着自己这一身残破的大衣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开口要补偿,扫视了一番桌面自顾自取了那一杆在笔架上插着的战旗转身离去,待那少年孤身远走之后吴服少女侧身疑惑,望着那桌案后的中年侠士,声音情绪稍有起伏道:“你,给他做什么。”女子言语之间情绪不明,侧身望着那蔓延开来的雪路手持长剑似是有些怨气,凝眸一旁的剑客,良久持刀者无言执墨,却是四个大字,“少些麻烦。”
书墨凝固,一阵古朴辽远的幽香回荡开来,侠士闭眸沉息躲闪着不远处少女审视的目光,视线随着那黑衣少年的步伐飘出万丈远。
她来了,而他,不敢见她一面;仅此而已;念此他无声一叹,徒留那在门口霜雪处身形单薄的少女。
这一念,是为无期。
风雪大作,苍茫的寒流从北宸向着江南滚滚而去,翌日大雪不停、大地银装近厚,天地冻疮,黑衣绝代结庐南天境,望着那天边黑压压的大宗长者心情沉重;那老头说得没错,万历十五年,是个灾年。
盘坐于巨岩之上,少年于山半腰俯瞰大地:那底下的村落被保护得很好,但再怎么看,都不过是一团雾气,与烟雨朦胧处看到的,尽皆是幻境;终究是迟了,至今天南阁已经出世快十一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好歹有历史可追溯,除却两位常年在山巅上的剑客,这山下的村落也是一绝,只可惜它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哪怕是羁绊除却一些特殊事件也甚少有交流得可能,——这在很多存在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毕竟天南阁是那竹屋,九方阁却是因为它们这气运共同体才给予的;
不过这般说其实也不是很对,毕竟“九方阁”所带来的好处那小村落也享受了不少,倒不是依附,而是添加筹码,——毕竟相比于山上的那两位造化底气天南村的历史就久远多了,早在剑圣成名之前这里便就是大势力用来招收优异弟子的重要途径,能存在上千年之久此地本就藏龙卧虎,所以在天南阁评赐的时候村子里的老者出了不少力,连带着散落南域四十七的天南村血系也为之帮衬了不少;再者这是难得的好时机,故而在许多的南域上位者眼里九方阁更多的指的是这山脚的小村落,不若这里只会成为一方让各方存在重视的势力,而不是闻名遐迩的天南阁:
当然,这里也有挑衅者频繁得缘故,那般纷扰叫此间少了一分肃穆与厚重,——不过这些对上位者而言无关紧要:南域四十七之所以是南域四十七,而大势力之所以只配称谓“大势力”原因便就是因为这隔阂:双圣明面上给的就是那竹屋,上道者不会明白,因为想太多,因为看不见,因为,没资格回来;至于上位者,它们想得太多,看不见想得更多,自然不愿意承认:毕竟底气的博弈是一场看不清规则的游戏,没有拿到坐标系就理不清其中的关系和因果,一头雾水;旁观,是因为没有话语权
不过这些猜测说到底还是因为臆想与污蔑,毕竟乡原是不会放弃彰显自己高端学识的任何途径的,能让这般存在沉默靠的只有超过它们本身无数个层次的能量密度,不过那小村落之所以能够起到掩耳盗铃的作用其本身亦是传奇,不仅造化多,而且还“挪不走、砸不烂、修复性强”,那属性便就是各路大能者都忌惮不已,弱者更是无力窥视直接泯灭,所以说天南村之所以能够在群狼环视之所安保周全,除却洁身自好如盛世白莲一般的安在以及千百年来累积出来的深邃,它之所以能够成为此间天地间的一枚奇异符号,其背后那身为遗迹底盘的馈赠也是功不可没;
不过这些想法在此刻显得并不重要,因为如今刚刚入秋,各路招收弟子的动作频繁了许多,南域大势力自然不能免俗,不过以往来此的使者确实没那么多,便是入冬也只有几位巨擘长老来拜访:毕竟这里孩子少,再者村民们也并不觉得外面的世界能比这山脚下的村子好,今日的盛况便是因为那备受瞩目的孩子在这村子里只能住十年,如今期限到了,他只要是必定出来的,那么南域大势力的上道者自然是希望这个小家伙能去自己的窝里待着,——或许大抵是入的南域魁首的口袋,不过只要进来了就有无数可能,哪怕是带走其它孩子对此间大势力而言亦是造化,但这些与秦寂无关:此间绝代虽然身为星宿宫的最高权柄,但他的到来与其它势力的使者不同,他来此真的只是为了作陪,主要任务是为了手中的这柄战旗,至于他与易鲸的关系亦是鲜为世间所知,毕竟它们真正代表的身份不是中郢皇族或者星宿宫,而是那传说中的,九方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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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来花落尽,风去香满园;这,便就是如今天南村时节最为显著的特征:秋末,染了春味:
作为南域几处名气最为显赫的破碎空间,天南村与其它盛名之地一般都拥有独特的时节划分,不过与南域所有区域的变化都不同,它是这一群“叛逆者”中最为恋家的一位,不仅时间规格与南域保持一致,就连节气都有脉络相承:至少南域现下的节气会在其中体现出来,不过是稍加雕琢,有所变化,就如此刻的天气一般:秋是南域的秋,而春,则是小村落的春;
不过今日这秋末的“香”却是不同以往,而是有了多种寓意,它们藏在各色的香气之中,且细分后各有味道得不同:天南村骄纵,好调戏四季,就如此刻这一阵暖风所代表的意思一般,——它至少预兆了天南村独有的特殊节日来临,名曰囚颂:这是此前南天境革命后留下来的特殊纪念活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历史,不过如今称得上“文明”的存在也就天南村了,所以它说什么是什么;不过这所谓的节日很奇怪,除了名字以外并无任何“特殊”,就连遮掩的“唯一性”都没有,其行事像极了农耕结束后的欢聚,全无新意——不过这种“热闹”相对于其它区域而言略有老派、保守许多,是一出出的历史大戏罢了:
小村落闭塞,往来熟悉,此刻礼堂中的流程和往常一般,正在慢条斯理地进行着,不过因为天南村只有五百户的缘由,所以看戏的也大多扮着妆容,彼此的内容也都知道,但是一行长者却依旧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觉厌烦,左右攀谈间怡然自乐,外边平地之上的孩提则是彼此逐着身影、童趣热闹,道径上群树舞蹈,一地秋叶凌乱,荡起和乐美满的时光。
年岁多样,天南村的节气周期亦是长得染了活力,迄今为止轩禅还未曾将之完整地体验一番,此刻他正打着哈气,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尽管天气新鲜,但是这般久的枯坐倒是让他有些厌倦了台上演武的故事,——毕竟是传统,每年看,九年下来也有些承受不住;或许这所谓的“节日”更像是特指村中的长者,毕竟村中青年一代断代,唯有孩子与长者驻留,故此所谓之聚会其实也不过是“老生常谈”,对孩子们的影响不大,该玩玩,该闹闹,最多补贴一些少有拿出来的食物,不过这点对村子里的新生来说,已经是指得开心的事情了;当然,轩禅的不耐烦也是出于“老生”的立场,此前他也是格外期待这些节日的。
午日犯困,晨时的清爽换来些许得躁动,身前的戏言又长,唱词却偏短,望着那舞台上的剧目花袍孩童吃着糖鼓着掌,无神地打着哈气,眼睛眯成一条缝,亮晶晶的模样很是可爱乖巧,身子随意地晃动着,重心却规矩地稳在条凳之上,舞台上老生、顽童卖力地表演着,台下的白胖孩提却只管吃着手里的零食,只等空空如也好溜走身子,全无一点心肺。
水汽氤氲,孩童面颊湿润:其实轩禅已经在台下端坐好些时辰了,在一众晚辈中算是比较好的,不过相比于其它孩子来说他又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只因他在前排,和村长老们一座,故此对他来说安定的时间标准就不一样了,——毕竟长辈没动晚辈怎么能胡闹呢?这平常的慈爱在此刻也算是一种束缚,把那小脸都委屈得扁了许多,也不知受了什么欺负。
蝉鸣蛙叫交织,轩禅的视线追随着远处的蝴蝶纷飞、蔓延,随后留神于昨日降临的四席衣袍上:眼中少年多样,其中左侧锦衣浪荡,右侧的素衣恬静,远处屋檐下的黑丝长裙寡冷,至于那一袭黑衣……他并未见到照面,只不过是寻到了一缕气息罢了;
想着孩提倦怠着伸了个腰:身为绝代翘楚,尽管隔绝了诸多造化但是对于花袍孩童来说却是影响不大,因为他并不打算掺和其中,——毕竟在异变来临之前凭自己的能力是无法进行干涉的,与其搅混水不如保存实力,尽管这般随波逐流的动作在此刻看来稍显怪诞,但对于那未知存在来说却是最好的应对。m.xiumb.com
不敢乱动,轩禅频繁地打着哈气,左右观望那能看到的两袭衣袍,俱是少年风华之辈:中郢小帝君,破壁者怜惜;念此少年神情不变、收敛气息,似是心中有所明悟:他知道许多自己本该不知道的事情,便就如此刻一般,那种冥冥中的感应就像是被隐藏了大半光华的神像;不过天南村的超凡之辈太多了,长者们又没有指出来,自己身后的归宿也不会太强大,所以他便没有往这个方向走,但是现在……
念此花袍孩童不再多想,安静地剥吃着手中果糖,一旁的老妪见此温和一笑,慈祥地整理着轩禅的衣着礼仪,随后感慨地打量了番这在身旁成长九年多的乖巧孩儿,面带笑意,只是那溺爱的眼底背后却尽是略显无奈得忧愁;似是察觉到长者的心思轩禅从口袋中摸出糖果的动作稍稍迟钝,但并未声张,对此四周的长辈则是一言不发,好似不曾察觉一般;没开盘,便不能落子,毕竟己方是劣势,再无气力去对赌信息。
想着未来的动荡老者们温言叹息,但除此以外便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了,对此花袍孩童似是领悟一般也不试图询问,乖巧得等待着,但此处的光阴似乎过于腼腆,燥热持续许久方才褪去换来那温软的烈阳,而随着午时的来临那台上的戏剧亦是开始收场,迎来了那宝贵的中场休息:听到散场的钟鸣声轩禅身后的孩提们欢快地跳了起来,光着脚丫四散开来,一溜烟便找不到身影,也不知在何处玩着泥巴捏着娃娃,尽是这般幼稚且熟悉的手段,但却给村子带来了罕见得温暖;而相比于其余孩提轩禅的动作更是无畏,在草地上吃着红薯干烤着炭火,裹着被单于暖阳下无声酣睡,身子充气般上下起伏,不安生、光吃零食不吃饭、且还臭不要脸地卖萌;也罢,不掀你的棉被了。
嘻嘻;傻乎乎一笑,花袍蜷缩在被子里露出了一张软乎乎的脸蛋,嘴角放着一袋红薯干,脑袋在里面时不时吃点然后蹭蹭颈边的被子,身子展开在草地的空隙处舒服地磨蹭着,请问你来了嘛?既然没来,那我就继续睡喽;花袍羞怯浅笑,安稳成一团面包,也不知在交易着什么方寸之间的联系,欢乐自在。
你在,正好。凉风吹,远处少年风华正茂;柚洅一笑,身边三个柚子,粘成一团,不喧嚣,热闹;再次见你,竟是这般境遇;再次抉择,竟是这般得多余;他走了,似说,我不会再回来。
车马迟缓锦衣荡漾,易鲸在看,看那抉择处的战袍白玉冠:所谓君子;不过如此。
是你吧;令君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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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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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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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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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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