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琥珀等人不敢多什么,急忙行礼退出贾母上房,只留着王夫人和贾母在房中话。王夫人急忙道“不知老太太有何吩咐”贾母喝了一口茶,方才冷声道“吩咐如今我老了也不中用了,依着我你早早的把车轿备下了,送我去南京才是要紧。”
王夫人平日里虽然不满贾母当家,但是终究是自己婆婆,也不敢真的恼了,急忙跪下告罪道“不知媳妇做错了什么事惹得老太太生气。”贾母听了王夫人告罪,于是道“如今你们看我老了,便以为我是个不知事的老糊涂了是不是你如今当家也得顾着体面才是。”
王夫人心下疑惑并不知贾母所何事,也不敢回话只是战战兢兢的在下首,贾母看了看王夫人,半晌才道“环哥虽有不好之处,终究也是我的孙子,贾家的后代,他若是个没出息倒也罢了,如今他做了官,你到背着我,把他撵了出去,知道他自请到外宅奉养生母,不知道的岂不咱们这样的人家苛待庶子,连一个孩家的也容不下。
你身为嫡母,自然也难逃罪责,成日家的你慈善贤德,如今闹出这样的事也是活打了嘴了,你倒图受用,拔去了眼中钉,却不想咱们这样的人家,也要顾些脸面体统才是。”话这王夫人虽然当家,但若论威势不如凤姐,若论处事不及李纨,若论诗书亦不如宝钗,只不过是外面有个贤良纯孝的名也就罢了。
贾母原就是史家的大家闺秀,自便学当家立事,嫁入荣国府时,也不过刚过及笄之年,自孙子媳妇至管家奶奶,再到如今的老封君,若没有些心思手段着些年来,荣国府如何压过了那宁国府上,必然是有些缘故。
比起王夫人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贾母可谓是心思缜密之人,心中也早已经知道贾环一事必然是王夫人嫉贤妒能让人察觉,可事已至此,多已经无益,今日不过是惊醒几句,也好让王夫人记得自己的身份。
话这王夫人,比不得贾母九曲心肠,一心只以为是贾环的事贾母恼了,想起来也终究是自己的不是,于是急忙赔罪道“到底老太太经历得多,媳妇原就是个年轻不知事的,如今凤丫头辞了管家的差事,宝丫头虽是好的,到底不过是个媳妇子,如今宝玉身子不好,怡红院里人多事杂,她也顾不过来。
媳妇竟是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那环儿还回老爷和我,我只当是如今孩子长大了,也该历练历练,宝玉若是见他兄弟这般上进,自己也必然用功读书,日后也是辅国治民的良才,至于赵姨娘,儿媳原想着她与环儿常在一处,如今身子不好,若是离了儿子,更与身子无益,环儿也是个孩家,有赵姨娘教导也是好的。
故而就让他们出去了,到底是媳妇思虑不周。”贾母原无意贾环一事,不过是借着这个警告王夫人罢了。因而也不多什么,了几句闲话,便让王夫人下去了。王夫人出了贾母上房,觉得闷闷的,也就扶着丫头回房了。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话分两头,再大观园众位姐妹,贾家自黛玉,迎春都嫁了人,湘云也许了人家,便不再往着府里来了,探春因贾环赵姨娘等事心里也不痛快很少出门,李纨每日只在家里教养儿子,惜春性子清冷,又因为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更是不想出门。xiumb.com
众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唯有宝玉不明世事,平日里又是个喜聚不喜散的,见众人闷闷的,肚子发会呆也就是了。
贾母见宝玉不乐,心里也不痛快,便吩咐人在红香圃的三间敞厅摆酒赏月,众人不好扫了贾母的兴致,便都来了,如今虽是九月天气,但是不冷不热,倒是个赏月的好时节,宝钗知道贾母如今心里不痛快,便捡了那万福万寿的话上几句,哄着贾母高兴到了是罢了。
因贾母素喜人多故而明人将湘云接了来,湘云也算是个苦命之人,但性子爽朗,心直口快,虽然自己与宝钗交好,却也不免想到黛玉在时的情景,不由想到一起打闹的情景,便道“林姐姐和二姐姐如今嫁了人,倒是不能来了。”
探春姐妹和凤姐听到这个,不由想起黛玉在这时候的光景,姐妹们在一处或吟诗作赋,或赏花品茗,倒是惬意自在,想到这些不免又伤感起来,大家一会子闲话便各自散了。
闲话休提,黛玉自从嫁给水溶,日子过得倒是恩爱非常,事事顺遂,自黛玉进府,心柔便把管家一事交给黛玉,北静王府不过五位主子,婢女随从也都是勤谨伶俐之人,也不必操一点心,横竖都有外头的人打点照应。
自从黛玉过府,下人们当即便唤心柔为太妃,心柔每每听了便想到自己得了黛玉这样世间难找的媳妇,欣喜不已。这一日晚间,水黛二人用过晚膳,在窗前话,水溶见黛玉心事重重,急忙道“黛儿,你怎么了
自从行宫回来你就闷闷不乐的,有心事”黛玉轻声道“没有什么,不过是想起了贾家的姐妹,尤其是二姐姐,虽舅母和外祖母待我有些错处,园里的姐妹倒也都是极好的,二姐姐更是至情至性之人。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水溶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黛玉身上然后柔声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为这个。
如今鲲鹏放了外任,二姐也跟了去了,鲲鹏虽然性子耿直,也有些脾气,但也不是蠢笨之人,我也曾听他提过二姐是个兰心蕙质的人,鲲鹏必然真心待她,所以你放心才是。”黛玉听了点头道“也不知道二姐姐生了没有
孙将军武艺高强,弓马娴熟,二姐姐兰心蕙质,温柔和婉,他们的孩子也一定聪明伶俐。”
水溶看着怀里的黛玉,笑笑随即低声耳语道“娘子这样喜欢孩子,看来为夫也要多多努力了。”罢笑笑,拦腰抱起黛玉往内室走去。
再迎春,因京城转凉,孙绍祖又惦记着迎春的孩子,恰巧自己放到了宁州任上,便着人将迎春接了来。孙夫人虽然惦记着媳妇,但是府中事物繁杂也不好过去,当即吩咐了自己几个手脚麻利,办事老成的婆子跟着去了,又早早的请了乳娘一同随侍,一应事物俱妥,方才放心。
转眼便到了十月间,迎春和红袖在屋子里绣花,绿萍端茶进来看了看迎春手里的腰带笑笑道“奶奶这样精心的活计,必然是绣给大爷的呢。”众丫头听了都笑起来。一旁的司琪见了道“正是呢,我们姑娘和姑爷就是这桌上的并蒂莲呢。”
迎春听了不觉又羞又恼,急忙下榻佯装要打司琪,不想刚一抬手,肚子忽然疼起来,众人见了急忙起了稳婆,又着人去请孙绍祖。迎春的身子强健,也一向安心养胎,倒也不险,一会就听见婴儿啼哭。稳婆打开门道“将军大喜,夫人生了个公子。”
孙绍祖是个粗人,自然比不得水溶会话,只是心翼翼的抱着儿子,对迎春道“我们有孩子了迎儿。”正着,就见丫头雪儿进来道“大爷,有大奶奶的信,是京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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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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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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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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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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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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