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远羞愤无比,眼神恨不得将汤云鹏给杀了。
但片刻后,理智占据了主导。
何庆远低垂下脑袋,近乎哀求道:“汤少,求求您,不要说了。我错了,如果您想要贰号包厢,您先请用。”
“哈哈,哈哈原来你就这点儿本事啊!”
“哎,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原来是个怂货。”
汤云鹏身后的人原本以为有热闹看,见何庆远这么快就认怂了,纷纷感觉无趣。m.χIùmЬ.CǒM
但很显然,他们对开房之后的事情依旧有兴趣。
“汤少,你快说啊,都急死我们了。”
汤云鹏点了点头:“既然大家这么想听,那我就告诉大家。呵呵,其实当时我让那个女人去跟这位何大少开房后,那个女人故意留了门,结果……哈哈,结果……我们在第一时间冲了进去,直接把何大少吓傻了,从那以后,他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喽。”
一边说着,汤云鹏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
“汤少玩得可真刺激。”
“这下心里肯定有阴影了,汤少牛皮啊!”
一群人肆无忌惮吹捧起了汤云鹏,却完全不顾忌何庆远的感受。
何庆远面红耳赤,有种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但是,他偏偏不敢发作。
扭头望向苏放,羞愧道:“苏先生,能不能换个地方?”
苏放看得出来,何庆远惧怕汤云鹏,不由眉头一挑:“为何?”
“行了,滚开!好狗不挡道!”还没等何庆远再开口,汤云鹏一把推在了苏放的身上,想要进去。
但这一推之下,苏放连动都没动。
汤云鹏一愣,这才打量了苏放两眼:“小子,怎么着,今天这贰号包厢我去你还不服气?”
苏放耸肩:“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们早一步,那贰号包厢自然就是我们的。”
“呦吼,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吧?”见苏放竟然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汤云鹏指着苏放问何庆远:“我说何不举,他是你朋友?”
何庆远卑躬屈膝:“汤少,他是苏先生。”
“什么狗屁苏先生,何庆远,赶紧让他滚蛋,还先生呢,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先生这俩字也配!”汤云鹏恼羞成怒,直接吩咐道。
何庆远面色大变。
苏放却是微微一笑。
一巴掌抽在了汤云鹏的脸上,直接把汤云鹏抽掉了好几颗牙齿:“这下,我配了吗?”
“你,你敢打我?”汤云鹏捂着往外冒血的嘴,惊恐万分。
他身后的几个青年更是目呲欲裂。
“小子,你竟然敢打汤少?”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知道汤少是什么人吗?他们汤家可是天州最大的地产开发商,汤臣一品就是他们造的。”
“就是,小子,你死定了,现在立刻跪下道歉。”
“道歉?”汤云鹏满脸狰狞:“今天老子如果不把他满嘴的牙齿拔掉,老子就不姓汤。”
“呵呵,我等着。”苏放满不在乎,根本不理会汤云鹏,而是冲着服务员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可以去包厢了吗?”
“还想去包厢,先给我打!”汤云鹏咆哮道。
他身后的那些青年为了在汤云鹏面前表现,仗着人多,纷纷朝着苏放冲了过去。
然而,在苏放面前,这些平常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二世子,又怎么是苏放的对手?
片刻后,除了汤云鹏,已经倒了一地。
“这次,我们可以去包厢了吧?”苏放依旧面带微笑,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口。
服务员愣住了。
她在戏梦巴黎这里待久了,也有一定的眼力。
虽然苏放看起来其貌不扬,但绝对不好招惹。
而且,戏梦巴黎也有那个规定,从来不接受预约,都是先来后到。
除非有人自愿退出。
“先生,请!”服务员略一迟疑,连忙恭敬把苏放二人带进了包厢。
“苏先生,您不应该动手的。”一进包厢,何庆远就苦起了脸。
苏放早就看出何庆远惧怕汤云鹏,便问道:“怎么,你很怕他?”
何庆远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怕他,但您也应该知道,我们何家包了一个沙场,基本是供应给天州市的那些房产开发商的。这个汤家又是天州最大的房产开发商,如果他们不要我们的沙土的话,其它开发商恐怕都不敢要我们的沙土。到时候,我们的沙场恐怕……”
苏放听明白了。
何家虽然在郊区沙场那一片牛皮哄哄,但要看汤家的脸色行事。
“那当年你被他搞得连女人都玩不了,就不恨他?”苏放双手环胸,意味深长地望着何庆远。
如果这个何庆远是个怂货的话,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出头。
否则的话,稍微给他点儿甜头,以后何家敢不对自己尽力?
而且,苏放也明白,虽然自己的身份很特殊,可如果真跟洪门纠缠上的话,就连龙凤歌也不方便出面了。
毕竟,洪门不似阎罗殿那般是非法组织。
反倒是洪门中很多人都在四大战区服务。
一旦牵扯到洪门,龙凤歌如果出面的话,牵扯范围太广了,也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通过洪五这件事,虽然暂时洪门可能不会察觉。
但时间一长,洪门绝对会找到自己。
到时候,苏放明白,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苏放倒是有信心把洪门的高手全部干趴下。
但没有必要。
还太麻烦。
这种时候,就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如果自己培植的人能够将洪门取而代之,一切的麻烦将会不攻自破。
孙家自然是苏放的首选。
而何家,如果肯忠心自己的话,苏放也不介意拉他们一把,让他们成为天州最大的房产开发商。
寻思间,苏放也盯着何庆远,在观察何庆远的眼神变化。
何庆远咬着牙道:“苏先生,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不恨。但是,就算是我再恨又能如何?我们何家太小了,在汤家面前恐怕跟蝼蚁差不多,如果真去报复的话,恐怕会牵连到整个何家。为了我一个人的性福,没必要。我爸说了,让我忍。”
说到这里,何庆远苦笑一声:“苏先生,我倒是想忍。但我经常在夜里把自己惊醒,经常在梦中变得癫狂。那一次,我看到了柳如烟之后,一见钟情。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又有那种感觉了。对,苏先生,您或许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却莫名有些期待,我感觉如果我能够把柳如烟追到手的话,说不定我那不举的心理隐疾就会消失了……”
“那你想不想报仇?”苏放打断了何庆远的话。
何庆远一愣,似乎不太明白苏放的意思。
苏放再次补充道:“其它的你不用回答,只告诉我,想,或者不想。”
何庆远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他从苏放的眼中看出了高高在上,那种对汤家的蔑视。
似乎,苏放根本没把汤家放在眼里。
良久,仿佛做了人生中最大的决定,何庆远使劲点了点头:“想。”
“哈哈,好,既然如此,我治好你的病,你尽管去报仇,出了任何问题,我替你解决!”苏放洒脱一笑。
但一句话,却宛如平地炸雷。
何庆远轰然站起,浑身激动得颤抖不已:“苏先生,您,您能治好我,我身上的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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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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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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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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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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