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苏放想要的答案。
苏放从路边捡起一块鸭蛋大的石头,放在手里轻轻一捏。
再次摊开手的时候,那块石头已被捏成了粉末。
苏放将石粉朝着何青山吹了过去:“那你就没打探过我的消息?”
咕咚!
何青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个苏放,根本不是人啊。
哪里有人能够把石头捏成粉末的?
扑通!
何青山又跪了。
“苏先生,我真是鬼迷心窍了啊。”何青山哭丧着脸:“我儿子的车子不要您赔了,还有,我再也不找您麻烦了。对了,当时我想找您报复来着,可我妹妹说您不过是个劳改犯,是个上门女婿,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所以我才大着胆子来找您麻烦的,求求您饶过我吧。”xǐυmь.℃òm
“你妹妹?”
“对对对,我妹妹,她叫何红菊,就是楚家的儿媳妇啊。”
苏放终于明白了。
合着是何红菊在后面嚼舌根了。
自从何红菊被赶出楚家后,苏放都没再见过她。
之前在医院看到了楚美丽,苏放也没多想,甚至懒得去多想。
现在听到何青山的妹妹是何红菊,而且还贬低自己,似乎刻意让何青山找自己的麻烦。
苏放突然感觉,这个何红菊恐怕没那么容易死心。
“何红菊现在在干什么?”苏放问道。
何青山茫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何红菊自从被赶出楚家后,好像就跟楚伯伦分开了,现在住在我那里呢。至于她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何红菊原先有楚家罩着,何青山对何红菊自然是百般好。
但现在,何青山连跟何红菊说句话都懒得去说。
“我知道了,回头之后,无论何红菊耍什么心思,让她收敛起来。”苏放站了起来,警告道:“否则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是是,我明白,我一定会去提醒何红菊的。”何青山连连点头。
车子修好了。
苏放倒也没再为难何青山,开着车子就走了。
直到确认苏放的确已经离开后,何青山这才颤巍巍钻进面包车里,跟自己的手下离开。
回到家后,何青山一脚将何红菊的房门踹开。
何青山虽然在市中心这一块不算什么,但在郊区却算是一股不小的混混势力。
因为沙场的存在,何青山拉起一片平房,还明目张胆包养了几个小老婆。
当初何红菊来投靠的时候,何青山虽然心里不太欢迎,但碍于情面,还是让何红菊一家三口住下了。
现在,被吓破胆的何青山只想找何红菊算账。
将房门踹开后,何红菊也被吓醒了。
她披着被子打开灯,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望着何青山:“哥,你怎么了?”
“啪!”
何青山上前一巴掌抽在了何红菊的脸上,直接把何红菊打清醒了。
“哥,你疯了,你为什么打我!”何红菊本来就是泼妇。
但何红菊的泼辣跟陈素梅不一样。
陈素梅虽然泼辣,可也仅仅是泼辣而已,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
何红菊的泼辣却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何红菊没有嫁入楚家的时候,在何家就是霸王级别的存在,如果谁得罪了她,她不把对方骂到祖宗都从坟里爬出来根本不肯罢休。
后来嫁入楚家后,何红菊一心想让楚建业掌管着楚家。
甚至于六年之前,趁着楚伊人未婚先孕的事大做文章,不断在楚近山耳边磨耳朵,甚至软硬兼施,这才把楚仲文一家赶出了楚家。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被赶出楚家。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甘心?
看着陈素梅一家人欢欢喜喜搬进别墅的样子,何红菊感觉憋屈得要死。
所以,她要想尽办法让陈素梅一家人不好过。
别人越不好过,似乎何红菊就越开心。
虽然自从回到何家后,何青山一直不拿正眼看自己。
但何红菊也知道,自己要隐忍。
谁知道,何青山竟然大半夜抽自己耳光。
她捂着半边脸,有些不能置信:“你打我干什么?”
“我打你?我不但要打你,还想打死你!”何青山也不解释,对着何红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被打了几下,何红菊的狠劲便上来了。
她一把将何青山推开,从床上跳下来,抄起一张凳子砸在了何青山的身上:“何青山,你再动老娘一下,老娘跟你拼了!”
这一下,把何青山打得一阵眩晕,似乎也清醒了几分。
何青山快速后退了数步,望着宛如恶鬼般的何红菊,长长叹了一口气:“何红菊啊何红菊,你在楚家待了那么久,竟然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你险些害死我啊!”
何红菊听得莫名其妙:“你说什么胡话?”
“你嘴里那个口口声声的劳改犯,上门女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何青山指着何红菊,恶狠狠道:“何红菊,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甚至有什么打算,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再打楚伊人跟苏放的主意,否则的话,我就跟你断绝关系,以后,你再也不是我们何家人了。”
何红菊拧起眉头,古怪打量着何青山,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诨:“哎呀我的爸,哎呀我滴妈呀,你们走得早,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就是我哥了。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我只是在这里住几天,我哥就想方舍法赶我走,爸啊!妈呀!你们在天之灵好好看看,你们养的儿子竟然为了赶我走,不择手段啊!”
何红菊还以为何青山是为了赶自己走,才故意这么说的。
何青山一听何红菊的话,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上前,嘶声咆哮道:“何红菊,你闭嘴!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妹妹,好,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但是,那个苏放不好招惹,你看看,如果你去招惹苏放,就是把咱们何家往火坑里推,你还不明白吗?”
何红菊的哭声说停就停,古怪盯着何青山:“苏放那个劳改犯知道我住在你这里,找人威胁你了?好哇,我就知道,那个小杂种没安好心,我现在都离开楚家了,他竟然还不肯放过我。”
还没等何青山再回答,何红菊已经想当然认为苏放想报复自己,冷哼一声道:“哥,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你这里住不了几天了,而用不了几天,我们家建业就会拿回楚氏集团,我要让那个苏放跟楚伊人变得跟狗一样,向我摇尾祈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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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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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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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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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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