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墨景辰这块木头说话,真的是很费口舌。
最为关键的问题是,春晓觉得自已是不是被墨景辰虐的次数多了,所以都快得上那什么爱受虐症了?
“好吧,既然这样,这天也没法再聊了,我还是送你上路吧,也好早点回去交差。”
春晓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匕首往前送。
墨景辰的脖子上已经开始出现一道红痕,再用力一点,墨景辰的颈动脉,就得被割了。
“墨先生,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你看看,活着多好啊。只要你答应跟我共度一夜,我保证,会延长你半年的性命。”
“当然了,你的诚意越大,我能给到的权限也就越大。墨先生,考虑一下?”
春晓觉得,自已开出的条件,真的是很好很好了。
墨景辰没有道理不答应啊。
可谁知道,上一秒还得意洋洋的春晓,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发现,那把原本被她牢牢握在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墨景辰的手里。
更为关键的问题是,她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只是眼前一花,那剑就已经从墨景辰的脖子边上,到了她的脖子边上。
现在好了,她春晓,变得了那只待宰的鸡。
想想就是想要吐一吐血。
墨景辰的声音更冷:“怎么,不继续说了?”
春晓暗暗叫苦,她是真的不知道,墨景辰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啊。
他不就是个身价很高的商人吗?
怎么看这架式,倒成了一个高手?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春晓一直忙着在思考墨景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变态,没有看到墨景辰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墨景辰微微叹口气,手里的匕首往春晓的脖子上面压得更紧了—些春晓长得细皮嫩肉的,墨景辰这一用力,她那光滑似玉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极深的红痕。
再用力,就要出血了。
春晓能十分清楚地感知到那把匕首透过皮肤渗进来的阴冷之意
这匕首刀锋有多快,春晓心里一清二楚。
她知道,自已必须得摆明一个态度了。
不然墨景辰是真的有可能让她血溅当场。
“墨先生,咱们万事好商量对不对?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误会啊。“
墨景辰扯了扯嘴角:“误会?倒是个好说辞,来,那你就说说看,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春晓尴尬地笑了一下,却不敢扯动自已的脖子。
开玩笑,她的脖子上还被压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要是不小心,自已伤了自已该怎么办?
墨景辰这里,是不可能让她碰瓷成功的。
为了自已的小命着想,春晓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告诉墨景辰一部分。
有些计较的。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只要让他想明白一个这其中的一个关窍,那么春晓之前应下的那些事情,前后就有了缘由。
而墨景辰想到的,不仅仅只有这么多。
他想到了更远更深的地方。
“你家先生让你来了结我,只是因为他后悔当年的那个伸手一举了。”
没错,墨景辰想到的,就是当初救他的那个男人,现在是极度后悔出手相救。
因为现在的墨景辰,十分不好对付。
更不用说,墨景辰这个人完全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所以,那个当初对墨景辰有着一命之恩的男人,想要纠正这个错误。
他要墨景辰的命。
只要没有了墨景辰,那么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人。
他是主宰。
“他虽然是我的恩人,但是这不代表着这份恩情,我要拿我的命来还。虽说当年是他救了我的命。”
“我的命,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改变了。而后几十年,这一步一步走来,再没有靠过别人半分。”
墨景辰从来不欠帐,十八岁那年的那笔帐,已经给了他足够惨痛的教训。
他不知道这个给了他新生的男人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让他兑现诺言,他更不知道以后自已将要面对一个怎么样的困境。
正因为如此,墨景辰之后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深思熟虑。
听着春晓的话,墨景辰的嘴角一勾。
他就说么,搞出这么大一个阵仗,又事隔多年才找上门,怎么着也得来个大招才行。
所以,那位先生是嫌他这些年活得太好了,所以想让他低调点?
春晓知道自已这一次任务,已经注定了要失败。
她什么都不想,只希望墨景辰出手客气点。
谁知道墨景辰只是打开了后车门锁,示意她下车。
“虽然你是派来完成任务的,但是也属于那位先生的手下,你回去吧。”
墨景辰的声音冷冷的:“就算是给他所提出的要求,做一个了结。”
墨景辰不是善良的人。
他只是单纯不想跟春晓还有更多的瓜葛。
安涵月很不喜欢这个女人。
他也一样。
春晓知道自已现在不走,就得等着墨景辰把她拽下来再走了。
她也是女人,也有自尊,虽然面对着墨景辰的时候,心里还是免不了会有悸动的感觉,但是她现在不得不走了。
这个男人,注定是她靠近不了的那个人。
春晓微微叹了一口气,推门下车,却在身体就要往车门外探去的时候,突然又回了头。
“墨先生,你这样不给我家先生面子,可不太好呢。你好自为之
光这样在一边担惊受怕也没用。
安涵月脸上也慢慢地綻开笑容:“好,那我们就等他再次出招。
安涵月的脸上带着笑,但是她却有一个直觉,可能从现在开始,他们要面对的麻烦,会越来越多了。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自从上次春晓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再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墨景辰和安涵月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安德鲁却是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怎么说,春晓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屈指可数的心动对象。
他是真的想过跟春晓发展成另外一种关系。
但是谁知道,春晓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安涵月看着安德鲁再次成为一只深度宅男,每天除了进画室就是进餐厅,剩下时间就全都交给了睡觉,不由得再次叹气。
这感情两个字,真的很伤人。
但是他们也不是安德鲁,无法替他决定些什么。
“不用担心,有些坎,需要他自已迈过去。”
墨景辰看着安涵月的心情也有些不太好的样子,连忙上前安慰
“对了,沐小晨发来邮件说,他和江彦两个人将要参加在新西兰举办的国际计算机比赛,你要不要去看看?”
安涵月听着墨景辰的话,眼睛不由得一亮:“计算机比赛?“wWW.ΧìǔΜЬ.CǒΜ
“没错,这次比赛分为少年组和成人组,所以他们两个都报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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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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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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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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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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