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她这破身体,这一家子能这么东奔西走吗?
“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当初我让姜丰办的就是一年交流生。
原来不仅是大学有交流生,小学也有。
更何况沐小晨和江彦小兄弟俩上的还是国际双语学校,出国当一年交流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老师们说他们在学校的表现好着呢。”
墨景辰很难得在孩子们的事情上耐着心思跟安涵月说话。
“你只要管好自已的身体就是了,对了我让姜丰又联系了一家医
院,虽然名气没有这边的研究中心大,但也是个好医院。”
安涵月听着却是摇摇头:“我会拜托我的导师帮我定一下医院。
之前没有联系骆河,是为了不让他担心。
可是现在,安涵月觉得,既然连顾良这些人都出来了,恐怕她再不联系一下自已的导师,这事情到时候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而且,安涵月自从知道了顾良的身份,她也很担心自已的导师
程琛的事情过去多久了,他的师兄弟居然还在想着在她这里找事情为他报仇?
这是真的为他报仇还是另有目的?
安涵月不安地想着。
她自从放下手术刀后,就跟骆河以及其他几个师兄弟来往不是很多,要不是晏驰在国内,而且正好跟墨景辰关系很铁,想来他们也是碰不上的。
“唉。”
安涵月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觉得,自已当年放弃了行医这件事情,让导师对她很失望。
再加上安涵月也不知道自已该以怎么样的面目面对导师,所以这些年她基本上都没有跟导师联络过。
但是现在,不联络好像绕不过去了。
“怎么了?”
听到安涵月叹气,墨景辰连忙转过头来看着她。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要见导师了,想起了一些往事。”
说实在的,安涵月觉得自已有些怂了。
当年义无反顾地封了手术刀,现在却又要去见导师,安涵月莫名感觉到有些怂。
墨景辰空出一只手来,往安涵月的手背上拍了拍:“没事,你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安涵月冲着墨景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不知道,我导师那臭脾气......”
“我脾气也不好,别怕,不管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安涵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指了指路边:“墨景辰,你看,那女人是不是就是我们那个邻居?”
安涵月手指着的地方,正站着一个风姿卓约的女人。
“你找上我们,有什么目的?”
安涵月也不跟莉莉娅绕圈子,而是直奔主题。
莉莉娅却没有恼,而是笑了:“问得好,我就是喜欢像你们这么爽快的人。”
“没错,我这个人,一向喜欢直来直往,你们在华国甚至在海外,都有很强的人脉,我找上你们,不过是为了互帮互助。”
墨景辰神情淡淡地看着她:“想要互帮互助?拿出你的诚意。”
他是一名商人,讲究的是将到手的利益最大化。
莉莉娅哈哈一笑:“爽快,你的妻子不就是因为得了血液病才找上的顾良么?我只能说,你们想要解决的那个问题,我也能解决。”
“而且,比顾良解决得更好。”
莉莉娅说着,冷哼一声:“因为,让顾良出名的那篇有关于血液病研究的报告,原本是我的科研攻关项目。”
墨景辰的神情依旧很冷淡:“说大话谁都会,我要看到结果。”
莉莉娅扬了扬眉:“世人都说墨三爷冷酷无情,是个无心之人,却没有想到,会对自已的妻子如此看重。”
墨景辰没有说话,莉莉娅接着说道:“不地这,你说得对,没有看到兔子,撒什么鹰?我答应你,治好你妻子身上的怪病。”
“你要拿什么交换?“墨景辰抬头看了她一眼。
莉莉娅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我要顾良,身败名裂!“
“当初怎么拿走的,以后就怎么给我吐回来!”
墨景辰应下:“好,如你所愿。”
莉莉娅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她又看向安涵月:“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安医生为何不去找骆河博士?”
安涵月微笑道:“原本正有这个打算,不过你出现了,好像这个
打算可以暂时先放放。”
莉莉娅再一次笑了:“那可不行啊,你还是得去见见你的导师,有个步骤,我这里还处理不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说到这里,莉莉娅说话的声音里面带着几丝不甘:“因为研究成果被盗,我的团队血本无本,已经申请不到科研基金进行新项目研^?axL“所以我原来那个实验室被关了,一些关键的检查做不了。而那些设备,只有你的导师,骆河那里才有。”
原本以为自已可以趁机逃过一劫的安涵月,得知自已还是得去见自已的导师,不由得心里暗叹。
这,都是命啊。
“行,你把需要我自已准备好的东西告诉我,我去找导师。“
安涵月也不废话,直接让莉莉娅写下她需要提交的一些关键性检查报告。
拿到那张提示表后,安涵月就摸出电话拨打了那个一直被她锁在记忆深处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骆河那道略显沙哑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安安,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还以为,你这一走,就不认我这个老师了。”
安涵月举着手机,脸上挂着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师傅,这怎么可能?”
“哼,可不可能的,这些年也没见你走动。说吧,这是遇上什么天大的麻烦事了,才想起还有我这个糟老头子?”
安涵月道:“师傅,这件事情等我过去了咱们再详细说好吗?我需要体检。”
“什么毛病?”
“血里面出了问题,有不明生物寄生。”
好了,安涵月听到手机那头骆河已经完全沉默,这让她又感到忐忑不安起来。
她这个师傅,脾气很古怪。
想见你的时候,哪怕是翻山越岭,也会来见你。
不想见你的时候,哪怕是近在咫尺,他也会躲得让人找不到。
上次去秦家,也是他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没两句,就直接挂掉了。
据说,他那个时候还跟着科考队员在南极看冰山。
除了那个电话,她跟她这位恩师,已经实打实五六年没见了。
“我现在就在新西兰,你自已过来。”
骆河接着又很快速地报了一串地名,随后就挂掉了电话。
安涵月低下头去,看着那个已经暗下去的屏幕,不由得笑了。
她是没有想到,自已的老师居然也在新西兰。
不过,她又很快想到,该不会是老师早就知道了她的情况,特意赶过来,就为了等她这通求助电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安涵月感觉自已的眼睛湿润了。
她以为自已跟导师多年未主动联络,对方一定是生了她的气,不会想着再理会她。
谁知道,居然就在不声不响间,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就等着她主动走过去?
安涵月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转头对着墨景辰。
“墨景辰,还得麻烦小五和你,一起陪着我去找一下师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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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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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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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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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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