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柳治斌外出公干回来之后便兴冲冲的说要接见全体演职人员,戏班的所有成员一窝蜂从东小院跑出来,在前院按照高低个站成三排欢迎大帅,之前听人说柳治斌性格暴躁,喜怒无常,纷纷恭敬站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柳治斌腆着肚子从大门外缓缓走来。柳治斌身穿宝蓝色军服,左胸部挂着五六颗熠熠生辉的勋章,帽盔上的红缨随风飞扬,手持军刀拄立于地,气场强大,不怒自威。
柳治斌用眼睛瞟了一圈,看见戏班中的几位女戏子,但均不像陈副官所言有沉鱼落雁之容,便心生不悦,愠声说道:“哪位是戏班班主?”
佟老板赶紧从第二排挤到了前面,躬身施礼,诺诺说道:“禀报大帅,我是戏班的班主佟有年,感谢大帅的抬举,我们一定好好唱戏,让大帅满意!”
柳治斌喝到:“听说赛梨花是你们戏班的台柱子,我只是想一睹赛梨花的风采,她人呢!?”
佟老板看见柳大帅面带怒气,心里打起了鼓,心想,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柳大帅稍微有点不高兴我的脑袋随时有可能搬家,便有些词不达意,战战兢兢的说道:“赛,赛梨花她没来,来!”
柳治斌大怒:“混账东西,为何不让她来,为何不让她在此肃立恭候?你是不相信马王爷有六只眼?”
佟老板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哆嗦着说道:“大大帅,赛梨花昨日高烧,尚未痊愈,还在东小院里卧床休息,并非小的成心不让她来!”
柳治斌听说赛梨花来了,在东小院休息,只是未来列队而已,不由转怒为喜,说道:“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赛梨花明明来了,怎么说是没来。”
柳治斌摆了摆手,说道:“都散了吧!”
大伙儿都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陈副官凑到柳治斌跟前,贴耳说道:“大帅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柳治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先回上房去了。
这时候佟老板才从地上爬起来,也许是跪的久了,或许是紧张过度,嚯的一起身,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佟老板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对着陈副官说道:“陈长官,我们初来乍到,对大帅的脾性不是很了解,但凡有什么事情劳请您给我提个醒,我的娘哎,不要让我们掉了脑袋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陈副官站的笔直,摘下军帽,弹了弹帽子上的麦穗,颐指气使的说道:“提醒你那是自然,可是你们到了大帅府可要懂得这里的规矩,管好你的人,要少问,少说,少看,帅府很大,但是不能随便乱跑,叫你们干嘛你们就干嘛,不叫你们做的事情就坚决不能做,特别是夜里更不能随便走动,大帅夜里经常做梦,经常梦中杀人,如果有人近身,被误杀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佟老板听的直吐舌头,连连称是,“在下知道了,一定谨守规矩,谨守规矩!”。
陈副官问道:“赛老板的病如何了啊?何时可以登台唱戏?”
佟老板说道:“今日已无大碍,烧也退了,只是有点困乏无力,明日再休息休息,最迟后天就可以登台了!”
陈副官说道:“大帅最看重的就是赛梨花,既然她有病,东小院里太过拥挤,也休息不好,这样吧,中院的西厢房有几间是客房,就让赛梨花搬过来住到西厢房,也便于养病,我到时给厨房说一声,让煲些汤给赛老板补补。”
佟老板说道:“一切皆听陈长官安排便是!”
躺在床上的赛梨花感觉困乏,挣扎着坐了起来,正好戏班里的一众演员从前院走回东小院,有人边走边窃窃私语……m.χIùmЬ.CǒM
几个相好的姐妹走进赛梨花的屋子,叽叽喳喳的对赛梨花讲起了刚才的一幕,小青一屁股坐在赛梨花的床上,哈哈笑着说道:“小五,你没见刚才那一幕,你看佟老板平时对我们凶巴巴的,从没有好脸色,刚才见了柳大帅,吓得屁滚尿流的,哎,小五,那大帅刚才说他只想一睹你的风采,好羡慕你啊,走到哪都有人惦记!你的命真好!”
阿朵说道:“小五啊,你可得小心点啊,我听那柳大帅的说辞,对你是有备而来,而且那柳大帅脾气好像很火爆的样子,你可千万别得罪他啊!”
赛梨花说道:“我们来就是唱戏的,当大官的男人嘛都那样,我小心便是,谢谢你们啊!”
话音未落,佟老板便敲门进来,将陈副官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赛梨花一听,说道:“我还是不去了吧,我们三个住一个屋还热闹,互相还有关照应,我一个人住那干嘛,一个人住反而害怕!”
佟老板说道:“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凑热闹了,他们怎么说咱们就怎么来吧!反正我是算知道了厉害,你就听话吧,照这陈副官说的,搬到中院的西厢房里去住!”
这时只见门外走进五六个当兵的,对着赛梨花说道:“你就是赛老板吧!我们大帅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赛梨花心中隐隐有一丝不祥,心想,这柳治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来他是要来硬的了!
在佟老板的催促之下,赛梨花极不情愿的被几个当兵的带到了柳治斌的上房,临出门时,一个当兵的对着佟老板说道:“把赛老板的东西全部搬到中院的西厢房里去,门开着的那间便是!”
赛梨花被带到柳治斌的上房之后,几个士兵便退了下去,有两名士兵在门口留下站岗,只剩赛梨花一个人呆立在房中,赛梨花仔细打量着这屋里的一切,屋里的家具桌椅是清一色的黄花梨实木,颜色花纹如出一辙,显得非常的精致高贵,正上方是一个书桌,书桌后是一排书架,东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字,上书“难得糊涂”四个大字,笔力苍劲老道,龙飞凤舞,如同行云流水,细看那副字的落款是墨轩,赛梨花心里直犯嘀咕:“听说这柳治斌就是一个大老粗,竟然也装起了斯文,书桌上还摆放这么多的笔墨纸砚装饰门面!”
赛梨花正看的出神,“赛老板好兴致!”忽然身后突然传来柳治斌的说话声。
赛梨花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打量起来,只见柳治斌脱去军装,换上了一身长袍,肥头大耳,笑容可掬,锃亮的光头顿时照亮了屋子。
柳治斌自爆家门:“姑娘莫怕,我就是柳治斌!”
赛梨花没有说话,只是躬身施了一礼。
柳治斌说道:“姑娘也喜欢字画吗?”
赛梨花说道:“以前曾经学过一年。”
柳治斌说道:“原来如此。”
顺手指着墙上的那副“难得糊涂”说道:“这幅字就是本帅所写,姑娘觉得字写的如何啊?”
柳治斌看着赛梨花疑惑的眼神说道:“墨轩就是本帅的字,本帅姓柳,名治斌,字墨轩!”
赛梨花不仅吃了一惊,心想这个大老粗还写的如此一手好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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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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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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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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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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